《论语》里有这么一段话: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
宰予大白天睡觉,老夫子便骂他是朽木,不可雕刻。说来惭愧,本人之朽,只怕甚于宰予。只不过我的问题不是昼寝,而是晏起。早上有课的时候,起床对我来说便成了一场复杂而艰难的斗争。每晚睡前,我都暗暗发誓,次日定当六点即起,但誓言大多不能兑现。次日六点,闹钟响起,探头试了试被外寒冷的空气,便又英雄气短了,只得将闹钟调到六点半,到了六点半,挣扎良久,还是起不来,又睡到了七点,这时又想,既已睡到了七点,何不睡到七点半,最后到了七点半,上课时间已然临近,万般无奈之下,方才恋恋不舍握别心爱的被窝。就这样,每天早晨都要经过长久的天人交战,临近上课才从暖暖的被窝里爬起。甚至有时实在起不来,只得长叹一声:“吾爱真理,吾更爱被窝。”课也不去上了。星期六星期天没课,我便可直接略过早餐和中餐,了无牵挂地睡到下午五点才起来吃晚饭。很多人说我身才“苗条”,大概得益于此。
曾国藩曾给自己订下了每天读书的十二条规矩,其中第三条就是早起,黎明即起,醒后不沾恋。可见早起对读书的确很重要。我也曾有早起的“光荣”历史,高中补习的时候,我曾早上五点即起,但那时是眼看高考将近,回想分数尚低,无奈之下只好闻鸡起“读”。高考过后,我便又朽木不可雕了。
西谚有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过郑渊洁也曾戏言:“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但“生年不满百”,如果人短暂的一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似乎不大合算。老年人大多早起,就是因为他们隐约感到“大限将至”,想争起多活点时间。我虽未感到“大限将至”,但“大限”早晚要“至”的,争起多活点时间总是不错的。高中时有一仁兄嗜睡,下课睡,上课也睡,老师叹曰:“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当长眠。”甚为有理。
这么写着,我似乎有浪子回头改过自新的意愿了。但要在这场复杂而艰难的斗争中取得胜利,似乎并不那么容易,非有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不可为。我想,日后须得在床头挂一条幅,上书: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用以自警。
文/谢小楼 倚剑听雨楼
后记:今天不知道写什么,就发一篇自己以前写的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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