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啥辰光下来的,”我问大块头。

“8月6日就下来了,这个天热啊,胸闷的气都透不出来,只好逃到德州村去了,今天听说你们过来了,过来看看吧,到东西了吗”?大块头回道。

“没有什么东西,刚刚收了一只紫么事,还好看看”,我把虫倒进了罐里。

“啊呀,好东西,多少钱收的”,大块头的眼珠几乎从浮肿的眼泡皮里脱了出来。

“大块头侬喇叭小点,不要给人家听到”,拎清点“我不喜欢张扬”。

“这个财吉好那,我下来这么多天,象这样的东西一个也没有看到,侬随便白相相,就碰到好东西了,多少钱啊”。大块头嘟哝着。

“侬猜猜看多少钱”,我逗着大块头。

“至少1000元钱”,大块头又弯腰看了看虫。

“1000元怎么肯呢”,我继续逼着。

“那多少呢”,大块头张着嘴,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

“告诉侬吧,60元钱收的”。看着大块头的腔调,我不由乐道。

“唉……”,大块头叹了一口气,表情复杂,摇了摇头。

那,侬还没看到邵老师昨天收到的一条红牙青了一身正青色,一付老红木家什还镶边,不要太吓人喔”。傍边的老徐继续划草。

大块头又看了看我。

收虫的人,每每渴望追求的是虫王,将军,但什么是虫王,什么是将军,衡量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我们在屡屡的失败和沉重的代价付出后,还是不肯做出认真的总结和反思。而拿着一条有着明显缺陷虫不肯放手呢。

这是因为还不懂得选虫的基本要领,没有掌握区别判断一条虫底板是否干老的方法。

比如在虫网经常看到有虫友提问,虫是看出来的,还是斗出来的,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由于虫友们在年龄、阅历、文化程度、经验等方面的差异,提任何问题都是正常的,但正确的解只能有一个。我们每年去产地,去市场千辛万苦地觅虫,过手之以千计万计,其基本方法是按老祖宗的遗传下来的八格十二相十六形来选虫的,当然有些对虫研究的更深的一些虫友更有一套相形相色,相神的选虫方法。万宗归一,目的就是通过我们对虫的视觉效果来选虫王、将军。

我基本上没有发现,有那一个虫友不看八格,只论大小买虫的。

总结以上,我们可以看出,通过我们已经掌握的来判断一条虫好坏基本知识,我们可以对一条虫作出评价。虽然这评只能是定性而不是定量的评价。

问题在于,前面说的,由于虫本身存在巨大差异,和我们每个玩虫人对虫认识和判断存在差异,这些差异就导致了问题的产生,这虫究竟能看几分。

对于这个问题,我以为象火老这样当过养师,具有相当实战经验资深玩虫人,在早秋收虫,对一条虫的判断正确率不会低于70%。虫养到出斗前,对一条虫的判断正确率不会低于80-90%,余下的不确定部分将通过勾口试斗来确定,虽然我们通过虫张牙的开式和牙型能作出一些基本判断。

结论是:命题不准确。只有看好斗好的虫才是好虫。

我师兄财大气粗,每年养100条左右,每条虫都精挑细选生相入格,前年有二只么事被杭劳某拿去,据说战绩不错,每当朋友们说他虫不错时,他总是淡淡一笑,“大部分是没有用的,斗斗玩玩的,只有几只么事好派用场”。类似我师兄的玩虫人,是懂虫的。

小徐,自认眼光不俗,每年下去收虫回来,感觉极好,逢人便说今年这棚虫不得了,正青、白紫,等有好几只,一般的虫300-500根台花随打打,结果年年一塌糊涂,墨墨黑。

老黄前几年,年年去保定,近几年和我一起去宁津,中毒深了。我收半天虫下午休息,他要收一天,中午在小市场里吃碗面,被正午的太阳晒得直冒油。收虫只有一个标准,黑头底板,银斗丝。其余一概认为不入格,东走西跑,静不下心来,哪来那么多黑头底板银斗丝,由于,一直大呼看不到虫,钞票用不掉,还不到十月一日,虫已抄掉大半。

后二种玩虫的人,很有典型性,主要问题,还是对虫认识不够,缺少对虫判断的方法和手段。

经大块头一嚷,周边的老黄、国平、正光、小徐等都先后过来悄悄地瞄了一眼,认为紫壳白牙是只么事。

七搞八搞,时间过得很快,已是上午8点多了。

小桌的周围又坐了几个送虫的,不声不响地看着我。一条深色黄虫引起了我的注意,精黑顶门头抛牙长,凹面虎皮项色,黄金短马褂,大脚势,苍黄肉身。虫不大,头项在(见附图第一条虫)。

看完,我不动声色地将虫灌回竹管筒。刚捉来的虫,一共7只,“怎么卖”,我抬头问道。

我已掌握当地老乡卖虫的方式,他们是将不同价格的虫分开放在多层的腰包里的,这批虫都是低价虫,也就是十元虫。

“相中几条”,老乡问道。

“便宜一点就多买二条”,我不着边际地问道。

“你说多少钱一条”,老乡对这些小虫显然不在意。

“十元一条,我挑二条,行不”。

“二条三十元吧”老乡有口无心地还了个价。

“行,就三十元吧,交个朋友,这十元是送给你买早饭的,明天有好的送过来”。我买了个顺水人情。

黄金短马甲,一条不错的虫,收入筐中。

这社会根本无漏可拎,机会机遇永远青睐准备好的人。

“邵老师”,国平及老黄他们对这种收虫方式不习惯,另外觉得整体虫不如宁津,故还是想去宁津。正光悄悄对我讲道。

“这里的虫这么多,人又朴实,性价比远远高于宁津,应该不错的”。我对老黄和国平说。

“小和,这虫没有办法收,太麻烦了,看了看昨天收的东西,又小又不灵,还是去宁津,好虫大价钱,小虫小价钱,爽气”。老黄是部队回来的,讲话从不遮遮盖盖。

望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还需要解释吗。和谐是需要代价的。

于是迅速征求了一下意见,阿蔡、老徐不愿去宁津,老黄、国平希望去宁津,我考虑到老王他们去宁津路较遥远,行程不方便,还是和他们一起走。老徐他们将来回沪,先租车到开封再乘火车回沪。并决定第三天上午九点收完早市出发去宁津。

第三天上午,虫明显的个大,又抓紧收了一批。我注意到路对面住着几位杭州人,其中有一位50岁左右的爪花已翻了(右半瘫痪),拖了右脚,勾着右手,一拐一拐地帮着拣菜,做饭。我不由得想起了李哥……。玩虫千万别为虫所累。伤不起。

上午9点许我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告别这个给我带来快乐带来好心情的小村庄,再奔宁津而去。

河南新乡行历3天,收虫180条,虫资2900余元,留了60余条,其余全部回沪送朋友。

……。

……。

归来吧,归来喲。

别再四处漂泊。

我已厌倦飘泊。

我已是满怀疲惫。

……。

……。

我头靠在商务车宽大座椅头枕上望着窗外无边天际的玉米地,耳边又隐约响起费翔那略带苍凉的歌声。

河南新乡,明年见。

祝虫友们身体健康,工作愉快,全家幸福。

------- 蟋蟀情 ------

2013.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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蟋蟀情老师花絮(转载蟋蟀情邵老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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