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芳一次在长沙一家酒店吃早餐,听到旁边有两个女的在聊天她们停顿时,我问:“你们是哪里的?”答:“浏阳的”我说:“浏阳人说的是江西话”其中的一位不服,对我说:“应该是江西人说的是浏阳话”我一时无言以对,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益阳话方言好热 迷上益阳方言?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益阳话方言好热 迷上益阳方言
谢国芳
一次在长沙一家酒店吃早餐,听到旁边有两个女的在聊天。她们停顿时,我问:“你们是哪里的?”答:“浏阳的。”我说:“浏阳人说的是江西话。”其中的一位不服,对我说:“应该是江西人说的是浏阳话”。我一时无言以对。
开始研究益阳话之后,我对所有方言都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一次我从益阳坐车去沅江,身边一个人打电话。他打完后,我问他:“你是江西人吧?”“不,我是湖北人,大冶的。不过,我讲的确实是江西话,我们那里都讲江西话。”
研究方言之后,我知道历史上的大移民对方言形成有着巨大的影响。发生在明朝初年的“江西填湖广”,大量江西人迁往两湖,致使部分湖南、湖北人至今还讲着江西话。上面提到的那位浏阳女士的回答虽给浏阳争了面子,却暴露了她方言文化上的缺失。
目前,湖南大约只有一半人口讲湘方言(老湘语和新湘语),三分之一人口讲的是西南官话,另有六分之一讲的是赣语。讲赣语的人口集中在湖南东部靠近江西的区域,由南到北,有一至两个县的宽度。
因为我研究的重点在方言词汇,我在这方面特别敏感。最近我的一个文友将客家妻子写的一篇散文发上来。我在文中发现她写鞋子的颜色是“裸色”。我问“裸色是不是指白色”,他回答可以是白色,但更准确的说是“没有色”。有意思!
益阳讲“吓人”,客家讲“羞人”。客家人讲韭菜为“快菜”,剩饭、现饭讲“旧饭”,讲眼泪为“目汁”。娄底话讲打饱嗝为“打倒屁”。南昌话讲公鸡叫“样鸡”……这类词皆看得人眼睛发亮,越捉摸越有味。
最近,我回头看钱文忠讲的《百家姓》。他讲胡姓时,顺便讲到古代的胡人。他说,我们今天讲的“狐臭”,其实本来指的是胡臭,就是胡人的气味。胡人常年吃牛羊肉,与汉人相比身上会有一股味道。后来“胡臭”讹变成了“狐臭”。讲到董姓时,他说古代山西运城一带曾经有个湖叫董湖,现在消失了。但它给当地留下了一个方言词——董菜。董菜是什么菜呢?你想都想不到,指莲藕,董湖里生长的莲藕。
钱老师讲宋姓时,讲到一个词“宋墙”,是“宋玉东墙”的省略,语出宋玉《登徒子好色赋》。宋玉家东边邻居有一个绝色女子,经常扒在墙头看他,但他三年都不动心,表示自己不好色,不像登徒子连丑陋不堪的女子都看得上。“宋玉东墙”“宋墙”意指貌美多情的女子。这让我想起益阳话里的“家玉”。这个词在老年人中还讲,读如“甲玉”,有“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意思。我在《寻根说字》中解释,它实为“小家碧玉”的省略。“家玉”与“宋墙”的演变路径正好一致。
有一天晚上散步时,碰到一对夫妻,听他们聊天我以为是安化人。一问才知他们一个是怀化芷江的,一个是常德桃源的。有味的是他们生活在益阳,互相尊重,都担心自己原来的方言对方不习惯,竟然演变出以类似安化的口音进行交流。其实他们两个都来自西南官话区,完全可以用自己本来的口音进行交流。是彼此间的相敬如宾硬是让他们改变出了一种新的口音。这种现象不是亲身碰到,真不敢相信!
电视剧《白鹿原》里,精打细算的鹿子霖常被白嘉轩讽刺为“小气”。不过他并不是直接说,而是说他“塞鼻子”。在益阳话里有一个与之相类似的词,叫“掐鼻”。他们讲塞着鼻子出气为“小气”,而我们讲掐住鼻子出气为“小气”,都绕着弯子批评人不大方,异曲同工。只是益阳话的“掐鼻”更见巧妙。
我的书《益阳方言寻根说字》出来之后,有一天收到一个来自山东泰安的请求加微信的信息。这个人叫宗文,起先我以为不是本名。他看到书评之后,想买一本。他不是益阳人,不远万里来求书,我甚为感动。我为他题写“方言为缘,宗文而友”,他收到书之后给我留言:这是我收到的书里最好的题签。
【来源:益阳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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