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挑战赛#

公元前846年,新年开春时节,春王正月。

西周京城,镐京,王宫别苑。

鬲从的私家会所生意兴隆

春秋战国为什么敢无视周王(周厉王为什么要)(1)

王室的王宫别苑,在京郊,离王宫有些小距离,现任的周天子叫姬胡,在位已经好多年了。此处别苑是周天子姬胡的最爱,每年都会来上好几趟,带动了王朝很多的王族、公族、公卿大夫们也纷纷在此处圈地建造别墅,以方便随时与天子近臣攀交。

个中还有一处为公卿大夫们提供闲暇娱乐的鱼观库塘鱼池,位于公卿大夫别墅群与王宫别苑之间,名叫“渔舟观晚”的,深得卿大夫们的亲睐,因为离王宫别苑小近,可以作为中转休憩的场所,候驾、社交、鱼观、独处、发呆,是一处天然的多功能会所。

随着生意兴隆起来,“渔舟观晚”的规模日渐扩大,不知不觉中经营场地的地盘已经扩展到王宫别苑附近了。

“渔舟观晚”的掌柜,名唤鬲从,鬲氏、名从,这么多年来,也是赚得盆满钵满的样子,还结交了不少他认为的上层人士,感觉人生进入巅峰状态。

生意兴隆的鬲从私家会所面临被拆迁的情形

春秋战国为什么敢无视周王(周厉王为什么要)(2)

突然有一天,“渔舟观晚”临近王宫别苑的地盘周边,来了很多王室的官员,有王室司空、工正、筑人等卿、大夫、士人从上到下各个级别的官人,他们忙忙碌碌着各种丈量、测绘,并在土地周边插上各种小旗子。

鬲从正想上前打听,或者打打招呼,却被随行的武卒给硬生生拦住了,警告他不得打扰公务。

这下鬲从不淡定了,他认识的那么多上层人士居然没有事先跟他打招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别苑近期有什么大的活动,自己一个招待不周,影响“渔舟观晚”的生意和口碑先不说,到时惹得内宫寺人不开心又得破费很多开销。不行,得抓紧时间问道问道。

鬲从的执行力算是很强的,不数日的功夫,他打听遍了所有他名单上的上层人士,甚至包括平常很难接触到内宫寺人(就是后世称为太监的群体名称),所有的名单上的所谓上层人士居然品级和位阶不够级别,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鬲从的大妻,通过内廷司职妇的引荐,认识了一位寺官小臣,这位寺小臣给引荐了虢文公府上和荣夷公府上两家老,鬲从才勉强打听到一些边角料的消息。

这已经消耗了鬲从九牛二虎的力量和力气了。

打听到的消息更让他感受到火上浇油的烧灼感——王上要扩建王宫别苑,准备收储“渔舟观晚”的地块!

对于小人物鬲从而言,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呀!

一波三折的补偿诉求

春秋战国为什么敢无视周王(周厉王为什么要)(3)

鬲从的大妻,倒是镇定,她给鬲从提出三条对策。

第一,马上花时间尽快寻找周边可以替换的场地,建造之后可以重新开张;

第二,同时找下家将这份产业出售,然后迅速搬离京城,寻一处僻静乡间隐居一段时日;

第三,继续托门路,与官家斡旋,寻得合理补偿。

鬲从经自家大妻的点拨,开始行动起来。

身边的生意往来商贾,平日里瞧上他这份产业的富商倒也不少,一来二往的就有几家商贾表现出深厚的收购意向,虽然也会纠结于鬲从出售产业的动机和原因,所以在第一轮出价的时候都开出“地板价”(也可以称为“白菜价”)。

鬲从就不乐意了,鬲从的大妻也着实心疼。

在价格还没谈拢期间,司空寮的筑人(负责建造事务的事务官,属卿、大夫、士三级中的最低一级“士”)提前找上门来了,很公务地例行公事通知司空寮机构奉上头指令要收储这里的地块,要求限期搬迁并交割土地,补偿价码接近于“零元购”啦。

面对这样的状况,鬲从跟大妻再商议,准备在“地板价”的基础上加到踢脚线的水平就出手抛售给出过价的商贾。

那些商贾也不是吃素的,有的也探听到了内部消息,于是再报价的时候就是“零元购”了,而且还放出风声要去揭发鬲从的不仁义行为。

“渔舟观晚”成了王朝三方势力博弈的桥头堡

春秋战国为什么敢无视周王(周厉王为什么要)(4)

就在鬲从准备花重金找门路投诉到“大保氏”虢文公府寮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先说这个“大保氏”,在西周属于监察王室并负有谏王职责的卿一级的宗室机构,下属的“御史监”是监察王族成员的政务部门。

也就在鬲从感觉再无生机、准备鱼死网破最后挣扎的时候,有一个叫做“新国人”的士人社团找上门来了。

这一群“新国人”,跟鬲从的现状极其相似:

1、是标准的贵族后代,贵族家世中的小宗次方后裔,是最底层的士子;

2、名下没有固定的土地、田产;

3、有一身的学识却报国无门,谋求不到稳定的差事;

4、通过自身努力寻求创业掌握到了边缘化的商业机会;

5、安全感和安全度极低,所创产业有时很难得到完善的保全......

将名义上闲置的山川用地收归为王室资产的山川专利派荣夷公,反对破坏现有利益格局平衡的山川共享派虢文公,谋求保全既得利益的边缘化贵族士子“新国人”派,以及保持静默的现有卿士寮机构观望派,现在围绕非井田用地的山川林地形成了“主导派”、“反对派”、“保全派”、“观望派”,以及周天子的其他亲信团队,五方角力。

“渔舟观晚”这一属于山川林地范畴的非正常性质用地,成为一个代表共性的个案,既得利益链群体和推动“山川专利”新法团队展开了明面上的针锋相对,双方都是以维护周王朝江山永固的名义。

鬲从私家会所个案最终的处理结果

春秋战国为什么敢无视周王(周厉王为什么要)(5)

据后世挖掘出来的西周某青铜器的考古史料,青铜器上刻有的铭文记述了一个历史性的事件——

周厉王扩建王宫别苑,要买下鬲从家的一个地块。王室没有立即付款,鬲从担心周厉王赖账,周厉王就派人对鬲从许诺,王室一定会按照市场行情付款,如果赖账就让上天惩罚自己被流放。

于是鬲从就制作了这件青铜器,并于青铜器上刻录了这件事情。记录的就是发生在公元前846年周厉王在位年间的事情。

那么,周厉王最终还是征用了鬲从的私家会所用地。

野史中,还留下鬲从入职王室内廷的典故,说是周厉王为了让鬲从放心,给鬲从安排了一个工作岗位。鬲从成为了一个公职人员,有了铁饭碗。

那么鬲从是怎么在这一场博弈中得到了最大化的利益,我们不妨进行一番反向推演。

1、溯源:鬲,是一个氏族的姓氏。夏王朝时期存在过一个有鬲氏,有鬲氏建立过有鬲国的方国,后裔以鬲为氏,这是鬲氏的来源;

2、案例:周共王在位年间,有裘卫四器的青铜器,刻录有田地交易的见证过程,表明私田交易的合法性与个人土地私产应得到保护的律法见证;

3、贡献:鬲,还是一种王室和贵族常用的容器和器具,就是有鬲氏后人从事的专业工种;

4、专长:鬲从,自然拥有这份专长和专业,入职王室内廷刚好发挥了他的家世专长。

所以鬲从为自己连接上了一个非常有份量的家世传承和家族标签,那就是——上古有鬲氏,为斡旋争得了好的筹码。

所以经过反对派和保全派的通力协作和鼎力争取,与王室达成了谅解备忘,王室取得了山川用地,占有实际使用权的新国人得到了既得利益的保全,这个案例算是走向了比较完美的结局。

公元前846年至前841年的五年间,周厉王下野原因再推测

春秋战国为什么敢无视周王(周厉王为什么要)(6)

1、周厉王先是用妥协的方法撕开了一个山川专利用地制度试行的口子,随着新的规则的制定和出台,大面积推行山川专利收归国有的管控力度;

2、随着山川专利改革力度的大面积推行,新国人的利益受到了更多的破坏,补偿的回报越来越低廉,激起了利益既得群体的强烈反弹;

3、新国人这一利益既得群体联合起来,与原有的奴隶主集团达成合作,拟向周厉王发动游行示威抗议,根深蒂固的奴隶主集团利用这一契机从而发动了一场政变,周厉王被逼下野,流亡去了现今山西临汾霍县一带的彘邑(彘邑,西周初年为周文王儿子姬处的封国霍国领地);

4、鬲从,也许就身陷期间,因着王室内廷司职务和身份的便利,成为了新国人的奴隶主集团的谍人和反叛者的内应;

5、还是鬲从,因为良心的拷问和谴责,又提前向着周厉王通风报信,让周厉王能及时逃脱,取得晋国方面的襄助,从而躲过反叛者的追杀,流亡去了位于晋国势力范围的彘邑;

6、晋国为周厉王提供了某种程度的保护,也应该为镐京虢文公为代表的奴隶主集团提供某种隐性的承诺,以保护的名义软禁着周厉王;

7、于是镐京的西周民主议事政权进入了共和元年时期,由新国人参与推选的管理人共同管理着周王朝和周王国,依然以周厉王授权的名义;

8、直到公元前828年,流亡在彘邑的周厉王薨逝,根据某种默契,民主议事政权还政与周王室,周厉王刚成年的王子姬靖即周天子位,是为周宣王。

西周后期形成的社会阶层分析

春秋战国为什么敢无视周王(周厉王为什么要)(7)

西周是奴隶制与封建制并存的政体形态,王朝成立之初,其社会阶层总体分为:

王公贵族、卿大夫、士人、平民四大阶层群体,具体再细分出十个等级群体,分别为:王、公、大夫、士上四等贵族,皂、舆、隶、僚、仆、台下六等平民,以及圉、牧等下下等奴隶;

当社会平衡发展,人口快速增长,贵族中小宗群体的人口基数也是快速膨胀,越来越多的士人成为无业状态,他们像一股洪流,开始冲击着周王朝的社会基石,进入东周之后,士人终于作为一整体,形成士族,同时形成新的社会阶层,他们被整体冠以新地主阶级的标签,取代了奴隶主阶级,改造和改变了周王朝的历史命运。

春秋战国为什么敢无视周王(周厉王为什么要)(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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