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哈叭狗叼走臭鞋子

朱之文租用军大衣

上回说到朱之文在山东济宁海选成功,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受到全村乃至全镇全市全山东甚至全国全网人民的炙评及狂热追捧。 尤其是在大衣哥的家乡荷泽单县朱楼村。整个村庄都沸腾了,像火山爆发,将全村老百姓的激情都点燃了。用足球迷的狂热劲来评说这次大衣哥走红也不为过。 原本宁静的村庄热闹起来,人们每天都对大衣哥一家“围追堵截”,整个村庄仿佛燃起了一场大火,火借风势,风借火势,烧火了天烧红了地烧红了地上的花草树木房子,麦田,苞谷地,棉花滩……烧红了一切。连人也烧红了,红了手,红了脚,红了脸,红了眉毛,口鼻……激动啊!连河里的浪花也翻起了一丈多高的红浪。有人还真的在河边捡到一尾因为听到朱之文出名兴奋的活蹦乱跳的鱼。这鱼也真奇怪,听说临死前还翕合着嘴唇呢喃着大衣哥的名字,边笑着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今闻之文火了我乐极而亡可矣。”还有舍不得离去围憩在大衣哥猪圈鸡栅边的人说听到了大衣哥家的家禽家畜也开了场庆祝会,大衣哥说过,鸡鸭鹅猫狗猪是他的第一观众,他们与大衣哥同呼吸共命运,受了大衣哥熏陶都成精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朱之文的妻子李玉华、儿子朱单伟、女儿朱雪梅、还有许许多多七大姑八大姨……居然都成了疯狂的粉丝们竞相追逐的对象。正应了那句话:“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原本疏以往来的远亲旧邻一个个来攀亲认友。一个原本一起搬砖的侏儒症患者“武大郎”也来了,见大衣哥想摆脱他竟然坐在地上撒起了泼。委屈的像个孩子,呜呜呜哭了起来。更有一个花痴女不知受了哪位高人指点还是有团队包装,居然身穿花衣装疯卖傻强引人关注;还有一些所谓的绝症求助者,写标语拉横幅,声泪俱下地求大衣哥施舍……有一些黑粉因为见不得大衣哥好,网络空间互黑互骂,将网络暴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封号不断。

朱之文呐,真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文七星下凡来啊!现场的气势更是火爆,村口塞车,村里塞人。每天当地派出所都为了朱家疏“堵”要花上大批警力。有的粉丝还因争抢一个抓拍位置而争得面红脖子粗,蹬鼻子上脸。甚至还动起了拳脚。

有的爱屋及乌,连朱家走失一只绒毛鸡仔也帮忙找。

大衣哥敢厚老实,知道乡亲们蹭热度拍视频“有利可图”,也不拒绝。有的还提出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面对大家的热情关注,大衣哥都耐心地一一回复。因为大衣哥的淳朴善良,如花绽放,一枝独秀,招蜂引蝶。各大平台网站,知名媒体人竞相前往单县朱楼村。这下啊!再大的阻碍也阻止不了全民追星大衣哥的脚步。人海汹涌澎湃,一拔又一拔,各界人士,官商渔樵,贩夫走卒。无不以和大衣哥拍照为荣。有的还在大衣哥家门口打出了横幅山呼号:“我要嫁给你!”弄得妻子李玉华醋坛子打翻又无可奈何。场面十分尴尬。

全网红明星组成“明星队”争先恐后拥向朱楼村。形同“狗仔队”。

回村不到十天,大衣哥受到全国各大电视台的邀请频频亮相舞台。不但带上了他亲手养的鸡,亲自种的苞谷。还带来了他与这些动植物的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吊足了众人的口胃,也激发了更多人的好奇心。恨不得将大衣哥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扒个精光,甚至抽丝剥茧,将大衣哥脱成一个透明人一看究竟。有些粉丝还把他想像成一段热狗囫囵吞枣下去;有些主持人则八卦他的从前的一些古古怪怪。主持人叫大衣哥的小母鸡与观众互动,那厮竟毫不客气地在明晃晃的舞台上“噗”地屙了一粒屎。主持人不亏是口吐莲花巧舌如簧,居然机智化解这一尴尬场面,说是鸡小姐赠送的“黄金万两”。逗得台下观众笑痛肚子,笑趴椅下去了。

老朱出是个畅快人,毫不讳忌地说出了他这次去参加选秀的前前后后。

原来,他之所以去参加《我是大明星》是缘于一只被狗叼走的臭鞋子。

那是2011年的一天。因为喜欢唱歌,被称为懒汉的朱之文只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有钱用了又去单县打短工。

贫贱夫妻百事哀,那天妻子李玉华又将“练功房”的朱之文揪出来奚落:“你看你堂堂一个七尺汉字,正经事不做,搞什么歪门邪道想当歌星?你的生辰八字不对。没有那个命就不要浪费表情。你再唱下去要熄火膛了,真怪我瞎了眼,人家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嫁你是端碗讨饭。真应了那句郎打快板妹挽筒。你丢不丢人!还不赶紧去单县找张老板揽工去。”

被老婆一说朱之文还真有些窘迫。因为自己正因为穷才在媒人撮合下找了李玉华这长相平平毫无姿色的二手货。说真的,在当时从劳动观念上讲朱之文还真配不上李玉华。但李玉华认命了。她已经嫁过一次了再嫁就会被人说成“克夫相”。总之,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狐狸就满山走。

说走咱就走。朱之文骑着他的破三轮,到了单县,随便找了家小店吃了碗三块钱的板面。因为时间还早,张老板还未到工地,朱之文就仰面躺在三轮车的侧板上睡呼呼。

当“武大郎”朱二保摇醒他时,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他的“牛蹄”不见了。

朱之文问“谁藏了我的鞋?”他以为有人搞了恶作剧。矮子咧着嘴笑:“就你那香港脚,谁会玷污自己的手去拿的的鞋?刚才我见村尾那户的哈巴狗叼去一只也不知是不?”

“哦!那一定是”朱之文也知自己的脚是船板脚,宽大,厚实,又长期穿地摊上人家捡来卖的十块钱一双的“死尸鞋”,天生遗传的香港脚,那鞋一脱下如黄鼠狼放毒——半公里能闻到一阵。除了臭味不一样,那传播的功能是一样的,相比之下,脚臭更难闻,就像是粪缸里浸泡了三年的懒婆娘的裹脚,令人反胃作呕。

矮子说臭解放鞋被哈巴狗叼走了,朱之文连忙去追。那花点白狗朱之文认识,每天工地上大家蹲着圪就吃饭都会在一边举着头鼓着两铜铃大的黑葡萄眼珠子,囧着三道川,淌着哈喇子当乞丐。工友给这狗起了个外号叫“丐帮帮主。”同时这畜牲也灵性,喜欢与大伙逗玩。因此,丐帮帮主对工友而言亦师亦友,和谐共生。

朱之文趿着一只鞋,提起少了一只鞋的光脚丫子,一蹦一跳地向矮子说的方向追去。刚一拐弯,就见小畜生前脚前摊狗牙齿奋力咬着臭鞋。显然,朱之文的脚汗味带着腥咸味,对于狗狗而言那真是人参果。津津有味,摇头晃脑,嘎嘣着牙齿,仿佛在说:“好香!好香!”朱之文那个气,立马随手操起另一只鞋,喝道:“畜牲,还不放下,我打死你去!”狗是何等灵性?一见朱之文声色俱厉。吓得撒丫子就逃,像撒鹰的兔子,无有踪迹。之文也不追赶,穿上破鞋子,胡乱系了鞋带,见鞋带少了一截,刚好路旁有一段被人遗弃的包装带,就取了一截,多余的部分用牙齿咬掉。

刚要转身回去再赖一下“床”,见张老板正开着宝马过来。招呼:“之文,家里忙完了吗?刚好有个工地赶上装模,你去一起干完。”

朱之文见张老板,正要向他揽工没有想到老板倒先招呼,只是还芥蒂刚才狗咬鞋的事说:“那畜生给我鞋咬走,害我苦寻。”

张老板说:“买双新的嘛,一双破鞋着急什么呢!”

这时矮子也上前,见了张老板,点头哈腰问好。矮子平时也玩手机,正看《我是大明星》,知道张老板也喜欢听歌,就溜须拍马道:“张总你喜欢听谁的歌?我们朱大哥唱得挺嗨,要不你听,看看他能不能上《我是大明星》?”

张老板早就听说之文会唱歌,但一般他来工地不唱,正正经经干活,见张老板也爱听歌就来了激情。拿出手机,找了一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听得张总痴痴呆呆。于是说:“之文,我看你有戏,这样,现在时间来的及,我这档工程也不紧,你干脆去济宁碰碰运气,万一中彩了也许是一个命运大改变。你打比赛我算你工。”

朱之文一听自然高兴,但是他囊中羞涩,是被老婆揪着耳朵赶出来的。对于一天多少工资李玉华算得死死的。加上车路费也没有。于是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没言语。张老板显然知道他,说:“来!我给你一百,够来回返程,你要得了名次得了奖加倍奉还!”哪知一句玩笑就成真。

矮子笑道:“三分人才七分装扮,你那工地衣服可不能穿上台,得打扮得体一点。”

可回去怕时间不够,再说回去也找不出一件像样得能撑场面的衣服。

但“佛靠金镶人靠衣装。总得想办法。”朱之文想向老板借,又开不了这个口,“老”字吐了一半又同口水咽了下去。于是借口天凉,怕到济宁更冷。偷偷去成衣店用十块钱租了件棉大衣。虽然有点皱但也还有七成新。

老板将之文送到车站,嘱咐之文放开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怕什么?人死卵朝天,干就是了!

之文裹上军大衣怀中如揣了只小兔子,忐忑不安地坐上公交车向济宁而去。

公路上扬起了一股巨大的烟尘夹杂着汽车烟尾,汽车在弥漫的烟尘中呜呜叫着绝尘而去。之文歪靠在车厢壁上昏昏沉沉的睡去。车上的旅客哪能想到一颗巨星将冉冉升起熠熠生辉。

大咖大衣哥(戏说大衣哥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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