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南乡一带,一般称开水为“茶”,喝开水叫“食茶”,喝生水叫“食水”如“茶水”两字连用,则大多指开水开水里不放茶叶也叫“茶”的原因,我没有深入研究,估摸在以前的某个时期,开水里应该是放茶叶的,这从“五更红霞,呒(缙云话念‘mú’,‘没有’的意思)水炖茶”的缙云俗语里可以得到印证“炖茶”即“煮茶”,煮茶时必须要把水烧开,久而久之,就叫开水为茶了,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地理茶文化知识?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地理茶文化知识
我们南乡一带,一般称开水为“茶”,喝开水叫“食茶”,喝生水叫“食水”。如“茶水”两字连用,则大多指开水。开水里不放茶叶也叫“茶”的原因,我没有深入研究,估摸在以前的某个时期,开水里应该是放茶叶的,这从“五更红霞,呒(缙云话念‘mú’,‘没有’的意思)水炖茶”的缙云俗语里可以得到印证。“炖茶”即“煮茶”,煮茶时必须要把水烧开,久而久之,就叫开水为茶了。
农村的习惯,一般是口渴了才喝茶水。当然,在正月里或操办红白喜事的时候,往往要以茶接待客人,那是礼节了。尤其是去报丧的人,一定要喝了茶才可以回来,传说,没喝过茶,跟随报丧者一起去的死者灵魂就不肯回来了。
缙云有一则谜底是“清坐奉茶”的谜语,流传很广,就是以茶待客的有力佐证。以前,待客一般以白开水为多,也有加进自制的茶叶、苦丁茶或金银花之类的,如果再放进糖霜(白糖),那是比较奢侈的了。喝茶的器具,一般都是汤碗,后来也有少数人家用玻璃杯或瓷杯。
我小的时候,农村的夏天,家家户户的饭桌等处都放着一个茶,上面盖一块布或木板盖。口渴了,随时用漂浮在里的碗舀着喝,喝完了把碗放回去,于是碗就在里游荡一番,碰到壁,咚——乓—— ——地作响。有些人家也用粗陋的“陶瓷壶”或高雅的“洋壶”,如用壶盛茶水,那是比较体面了。
我舅舅住在单门独户的山里,他家茶里的开水,往往都泡有薄荷叶,喝着有点像清凉油那种抽抽的味道,有着特殊的芳香,清凉解毒,可以防治中暑。我父亲喜欢在自家喝的茶里放进青木香或白术等。条件好的人家还拥有一两把篾壳的热水壶,在当时算是很高档的了,一般在冬天或正月里待客时使用。
我读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学校没有开水供应,一般都是喝生水。如吃药或泡菜汤的时候,才向老师讨要。在读师范和参加工作那会儿,学校厨房都有开水供应,就感到很满足了。现在的学校普遍安装了饮水机,非常便捷。
我地有一则谜语:“高高山头有只乌鸡娘,跳来火中央”,谜底就是用来烧开水的尖嘴铜壶,叫“茶壶”,是以前主要的烧茶器具。一般是放在“铜镬(有柄的平底锅)炉”的炉膛里烧,烧好饭菜后,把镬撤掉,用铁钩把茶壶挂在炉膛上面,利用余火烹烧。因长期烟熏火燎,通体墨黑,故有“乌鸡娘”之称。那时也有用铁镬烧水的,但开水的质量不理想,不是有股油腥味,就是有股铁浆气。
那时候,人们上山下地,往往在干活的附近喝泉水,我们叫“冷水”。哪里有泉水,质量如何,流量多少,都是一清二楚的。尤其是夏天,喝着清凉甘冽的泉水,沁人心脾,惬意极了,故缙云用“心头食凉水”来形容称心如意的心情。
我舅舅家直接把山泉用竹笕引到厨房的大水缸里,不管什么时候,水缸里总是漾着碧水,特别诱人,故我们到他家,不愿意喝带有薄荷味的茶,总是喜欢舀起一大勺清泉,咕咚咕咚地牛饮一番。有时候在野外,如果距离泉水的地方较远,如有人去喝水,顺便会用芋叶、油桐树叶等,折成漏斗形,装满水带给其他人喝,这种水还带有一股植物特有的清香味。
对陌生地方的水,能不能喝,那时主要有两个标准,一是看水是清澈还是浑浊,二是往水里吐一口唾液,如果水清澈且唾液又会散开的,说明可以放心喝,否则就不敢喝。关于这第二点,就是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
许多地方的冷水,味道和质量远远胜过现在矿泉水之类的饮料,如我村上井冷水、抱骨岭头冷水、五培坑三角水和外厂冷水、荷花寮林场冷水等等,尤其是上坪三叠岭的冷水,更是闻名遐迩。
有些山地田野没有泉水,那就在家里带着茶水去。有带生水的,也有带开水的,带水的主要工具是茶筒。茶筒有大小和长短之别。大小一般直径8~15厘米,长短大概50~80厘米。
茶筒制作简单,尽可能选用最大的一段毛竹,留着底节,最上面的节,在靠近边缘的地方,小心凿成圆形或四方形的口,可用木塞塞住;在节上靠近出入口的那半边留10~15厘米长的竹爿,把竹爿的边缘修整圆滑,便于嘴巴喝水,并在两边各钻一个小洞,穿上绳子,便于携带;然后把中间的竹节捅破,把外壳修整光滑,有条件的还用桐油油漆过。
用手托着茶筒喝水的时候,水从茶筒口流出,外面的空气进入茶筒,“呱呱呱”或“汩汩汩”地响着,好似演奏一曲美妙的音乐。新茶筒还带有竹子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当然,茶筒并非都是用来装茶水的,有时候,也用来装酒、装桐油或装碱水等等。我父亲在幼年读私塾的时候,比较顽皮,我爷爷就不断地用茶筒给先生送酒,要求对其严格管教。
我村上井的泉水甘洌清醇,因流量不大,半村人饮用。取水须按迟早顺序排队,轮到才有取水权,别人就不得染指。名曰“顾水”,这是我村一道独特的风景。但允许人家用茶筒、茶壶取水。
当年生产队集体劳动,在炎热的时候饮水量比较大,就派人用水桶、黄兜(只有一股提把的小水桶)送水。在做水库等工地上,有专门的供水点,用大木桶盛着开水或泉水,放着几把长柄的小竹筒,让大家自己舀着喝,你喝了我喝,也不像现在这样讲究卫生。现在提倡不喝生水,但那时几乎没有这个概念。
以前出门在外,一般不带茶水,口渴了就向附近的人家讨要,如果在没有人烟的或缺水的地方,那只能忍受口渴了。我有一位邻居是转业军人,他有一只行军壶(土话叫“茶鳖”或“水鳖”),我们平时非常羡慕。
1974年夏天,我在舒洪读高中,年级组织去永康等地拉练,十分需要水壶,就央求母亲向他借,终于如愿,喜不自禁,一有空就摩挲把玩。喝着水壶里出来的茶水就觉得特别有味道。一路上挎着水壶,感觉非常气派,感到很自豪。
我们南乡一带曾流传着“渴死奶头儿”的俗语,虽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但说明在哺乳期的婴儿也需要喝茶水。
古往今来,有关喝茶水的故事颇多,特录几则如下。
以前,有一妇人,丈夫上山下地野外劳动,她在家里干家务,但从不烧茶给丈夫解渴。丈夫讨要,她还说在田野上舒服得很:东风吹来凉荫荫,西风吹来荫荫凉。丈夫无奈,只得让她也“凉快凉快”去。
因她是小脚,走不得远路,丈夫就在一个三伏天里,把她背到一个附近没有水的荒凉地方,丈夫故意用碗接了一泡尿放在旁边,径自走了。她不认得路,不敢乱走,硬生生地被晒了一天太阳,因口渴难耐,不得不喝尿解渴。通过这次体验,以后每天都烧好茶伺候丈夫了。
在合作化时期,胡源乡潜源村潜某在某年夏天口渴的时候与人家打赌,说自己能一次喝下5斤水,结果水是喝下去了,但毛病却喝出来了。
我的外公,有次从山上干活回家,口渴难耐,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瓶液体就喝,当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瓶底朝天了,于是便十分惊恐地喊叫:“死定了,死定了!”结果当然死不了,因喝下去的是桐油,只是呕吐了事。
上世纪70年代初,我二弟读初中时,有次班级外出拉练,这帮山底乌铳,在县城某处看到一个储水罐,下部还有水龙头,以为是开水,大家正口渴,于是就擅自放水喝了。后来“有见识者”叫了一声:我们喝下去的可能是硫酸!
这下可炸锅了,喝过的人肚子顿时就疼了起来,有些同学竟放声痛哭,没有喝过的同学则暗自庆幸。部分老师马上把喝过的同学带到县人民医院,医院马上组织抢救,首先要每人喝一碗牛奶,然后着手采取下一步措施。另一些老师去调查到底是什么液体。结果很快出来了,原来他们喝下去的是蒸馏水,着实虚惊了一场。
这下,肚子疼的同学也就不疼了,没有喝过的同学倒是羡慕喝过蒸馏水的同学赚了一碗牛奶喝。
随着时代的发展,烧水盛水喝水的工具和方法以及泡茶的原料等等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烧水用的,家里有镬灶的一般用铜汤罐(铜肚肠),其他用煤球炉、各种规格的电水壶、烧水器、饮水机等等;盛水用的,上世纪60年代开始用塑料袋,改革开放后,陆续出现了各类塑料杯、陶瓷杯、不锈钢杯、纸杯及各类不锈钢水壶等等,茶、茶桶、茶壶、茶筒、水壶等几乎退出了生活领域;喝的也不仅仅是茶水,而是各种各样的牛奶、矿泉水和其他名目繁多的饮料。
然而,在带来便捷和享受口福的同时,副作用和安全隐患也随之增多,说明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而我已过惯了农家生活,很少喝商店出售的各种各样的水和饮料,坚持只喝白开水。
来源:缙云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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