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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十字勋章电影完整版
“德不配位的人因为傲慢和嫉妒仗着身份刁难真正有能力的人”
永恒之枪(Gungnir):由侏儒打造而成,枪尖刻有卢恩文字(Rune),枪柄则由世界之树(Yggdrasil)的树枝做成。当奥丁掷出时,会发出划越空际的亮光,地上之人称为“闪电”,投出后必定命中;此枪同样是神圣的,一旦对着此枪发誓,便永远不能再反悔……
——以上来源于世代流传的北欧神话
1.第一和第二舰队。休假和部署。
2.第三舰队。装足煤和补给品。
3.地中海调动。
4.中国部署。
5.海外巡航舰的伪装掩蔽。
6.商船自卫的军火。
7.巡弋小舰队。部署。
休假。
完成。
35特大海岸炮。
8.立即储备。
9.旧战舰驶往亨伯湾。小舰队驶往亨伯湾。
10.在紧急状态期间的军舰。
为外国建造的舰只。
11海岸守卫。
12.油库的高射炮。
13飞机准备就绪。飞艇和水上飞机。
14.德国间谍。
15.军火库和其他易受伤害部门。
16.爱尔兰军舰。
17.潜艇部署。
英舰
第二天早上所有报纸都刊出如下布告:
英国海军的措施
给第一舰队与第二舰队的命令
不准演习调动
今日凌晨我们接到海军大臣如下声明:
命令集中在波特兰的第一舰队现在不得为演习调动而分散。第二舰队所有舰只以接近于足额的兵员留驻在国内各港口。
1942年12月9日,星期三——这一天是北欧神话中奥丁的主日,也是昆古尼尔计划(又称大计划)发动的第一天。对于这个在北非登陆的计划,霍夫曼本来想恶作剧地命名为“霸王”的,后来征求了一圈意见,有人提议叫昆古尼尔计划——认为这是刺透英美封锁体系的关键一枪。霍夫曼表示了认可,为了保密,内部也叫做大计划,而12月9日正好是D日——这个称呼被保留了下来。
但与历史上诺曼底登陆不同,大计划的D日虽然也收到潮汐、风向与天气的影响,但在最开始并不是一个确切的日子,因为他受制于两方面的因素——第一,北非英军的驻扎与防御情况;第二,日本联合舰队的出动情况。只有这两个前提条件解决了,真正的D日才会到来。所以别说是古德里安搞不清楚指令何时下达、到底何时登陆,就连霍夫曼自己都不知道会在哪一天。
眼下,真正的D日已经来临了。
中午时分,霍夫曼在最高统帅部总参谋长凯特尔元帅、陆军总参谋长蔡茨勒上将、最高统帅部作战局局长约德尔上将的陪同下,在48架战斗机的护航下,乘坐专机秘密从希腊飞到了克里特岛上,岛上现在已变成了一座大军营,3个多月前从东线抽调出来的大德意志装甲师、党卫军第5维京装甲师(前两个师本来都是装甲掷弹兵师,利用该机会升级成了装甲师,坦克也全部换成了新的4号G)、第20摩托化步兵师和伞兵旅早已摩拳擦掌、整装待发了。
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不仅进行了充分的增补与装备完善,还利用克里特岛进行了针对性的两栖登陆实战训练与演习,由于高度保密的需要,谁也不知道这样秘密而庞大的兵力囤积在这个岛上,就连近6万人官兵也不清楚自己真正的目标是哪里,除了极少数高级军官知道会去北非登陆外,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为执行“海狮计划”登陆英国在做准备。
而整场战役的最高指挥官,整个昆古尼尔集团军的司令官的人选也大大出人意料,是销声匿迹了许久、传闻因他涉及叛国集团而已被秘密囚禁甚至绞杀了的“沙漠之狐”埃尔温·隆美尔元帅,而此刻在隆美尔旁边站着的则是原非洲军参谋长高斯少将。
下了飞机的霍夫曼紧紧握住隆美尔的手:“埃尔温,你受委屈了。”
“不!元首!这件事让我变得更成熟了。”隆美尔站得笔直,目光中透露着坚毅。
霍夫曼又和高斯热情握手,不但向凯特尔等人夸赞了他的工作,而且还一语双关地对隆美尔说:“恭喜你有一位好参谋长!”
“是的,元首,我从未如此幸运可以得到高斯将军的帮助。”
高斯原是工兵将军,生于东普鲁士,他年纪比隆美尔小,工作起来不仅心细如发而且能统领全局,在他临到非洲前,施特莱彻将军曾警告他说:“你能忍受隆美尔的时间不会太长。”但高斯的适应性超过了任何人的估计,他同隆美尔相处得很好,他把隆美尔看作一个淘气的大孩子,从来不激怒他。他默默干着被隆美尔忽视的一切基础工作,填补对方身上过多的漏洞,制订既符合隆美尔性格,在战术和后勤上又行得通的一切方案。霍夫曼既然挑选隆美尔出任指挥官,就不能不把高斯搭配给他。
有关隆美尔的种种传闻其实不太离谱——他住进柏林的陆军医院之后便被严密看管起来,别说没有霍夫曼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去探望他,就算有人想去探望多半也会被吓得够呛。因为多数时候隆美尔并不住在病房里,而是在医院地下停尸房旁的一个房间里,一个终年不见天日、阴森森透着邪气的地方——那里成了隆美尔的临时指挥部,他和高斯两人,再加几个知根知底、自愿跟随的校级军官组成了极为精炼的参谋班子,而在外面他们全部被贴上了叛国集团的标签。
这样的鬼地方约德尔将军只来过一次,第二次再也不敢来了,但隆美尔一直在里面呆了整整2个月,直到最后1个月,有关叛国集团的传闻与风声变得淡薄后,他才秘密率领指挥部赶到克里特岛上。
隆美尔要为自己的命运抗争!
这次叛国集团事件中最让他痛心的不是元首对他的训斥和意见,也不是对施陶芬贝格这个老部下的看走眼,而是军官团中大人物对他的看法。身为陆军元帅这样的高级军官,隆美尔自觉平时对其他老军官团也算是恭敬和客气,但叛国集团中所有被判决有罪的元帅和将军们都有人求情,甚至连路德维希·贝克这样的主谋分子都有人劝元首放他一条生路,说他只是个糊涂蛋而已,永远成不了事。唯独他这个当年的元首警卫队长、法国战役的装甲英雄,在非洲被骤然提拔成为元帅的高级军官没有一个大人物为他求情——仿佛他是罪有应得似的!
世态炎凉、人情冷热,身居高位时往往看不出来,只有在落难时才能知道谁是朋友,谁是君子。隆美尔志满意得的时候在政界、军界有很多朋友,但在他出事后只有高斯,这个以前和他搭档、后来因为患病回国休养的非洲军参谋长坚信他是冤枉的,一直为他东奔西走哭诉喊冤,甚至不惜面对其他军官团老派军人的冷嘲热讽而犯言直谏,事情一路闹到霍夫曼这里,后者早就在暗中观察高斯的动静,面对这种情况正中下怀,大笔一挥,将有“同党嫌疑”的高斯也送到了陆军医院“监禁”起来——这下就更没有人敢为隆美尔喊冤了,哪怕加兰德这样的直性子,也只敢来看望隆美尔一次而不敢多说些什么。
霍夫曼本没有惩治隆美尔的意思,但后者身上的毛病实在不少,需要好好借这次事件压一压。隆美尔和古德里安的性格很像,脾气耿直、人缘很差,但古德里安与他相比有一点好,不会吹牛说大话,隆美尔却常常因为这一点在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栽跟斗。固执、不听人劝、屡屡冒险固然成就了沙漠之狐的赫赫威名,但造成隆美尔失败的也正是他性格中的这些因子。霍夫曼清楚地知道,隆美尔与负责北非事务的凯塞林元帅关系很不融洽,特别是隆美尔仗着有希特勒的宠爱和撑腰,经常背着凯塞林自搞一套,后果往往十分严重,然后一旦出了问题就是相互推诿与扯皮,这样的无厘头官司经常闹到柏林,大多数时候凯塞林元帅的意见都是正确的,但在隆美尔的胡搅蛮缠之下,希特勒通常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霍夫曼可不想犯这种无原则迁就的错误。
除隆美尔自己的毛病,他的夫人也很有问题,简直是妇人干政的典型,甚至比经常指手画脚的戈培尔夫人还令人讨厌。在历史上,在驻守大西洋壁垒并担任B集团军群司令官时,隆美尔太太露西同高斯太太发生了激烈的口角,就为这点事,她一直向隆美尔吹枕头风,使后者撤掉了高斯参谋长的职务,离开了高斯的统筹与协调,隆美尔什么事也干不成,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因为老婆的几句话被隆美尔赶走了,然后参谋长换成了德奸汉斯·斯派达尔——就是这个人以迟疑、观望、动摇、拒不增援的行为最终葬送反击诺曼底登陆的希望,并用这样的投名状在战后成了西德国防军的总参谋长。在这个时空里,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作为密谋集团的一员,虽然有龙德施泰德和凯特尔为他求情,霍夫曼依然毫不犹豫地送他上了绞刑架。
隆美尔在历史上是否真的参与了720事件尚无确凿证据与定论,但霍夫曼从自己的立场出发认为,类似隆美尔这样性格有缺陷、耳朵根子特别软的人,面对自己信任和推崇的部下(施陶芬贝格)的劝说,再加上对战局悲观失望与内心积压着的不满,他在这件事上绝对是知情的——谋害领袖这种事,别说参与或表示赞同,哪怕明确表示反对却知情不报依然都是重罪,因此希特勒赐他一个“自杀”严格说起来不算是过分。这次“叛国集团”事件暴露得更早一点,隆美尔估计是真被冤枉的,但霍夫曼依然用整件事情给了隆美尔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而且还最大限度地实现了计划保密。
现在,隆美尔的命运得到了挽救,而且还与高斯有了患难与共的交情,对她的太太露西也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克里特岛上,码头、军港、机场,满满当当都是等待出击指令的部队,为了这一天,他们已做好了充分了准备。有关准备情况让霍夫曼满意的点点头,问隆美尔道:“应急方案都制定好了么?是否最大限度地预见了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
“是的,元首。”隆美尔毕恭毕敬地说,“在高斯将军的策划和深入讨论下,我们利用3个月的时间准备了6套主要方案,37个细分方案的预案,最大限度地思考了有关突发情况,足以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这些预案全装在参谋长的脑子里——这比记在任何文件上都更安全、更可靠。”
霍夫曼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作战开始后你是最高指挥官,我们都是旁观者,不会干扰你的指挥。”
“感谢元首的信任。”隆美尔看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您是不是和即将出发的将士们说些什么?给他们鼓鼓劲,激发他们奋勇直前,广播我们已搭建好了。”
标志性的声音在克里特岛上响了起来,士兵们都沸腾了——元首!是元首!元首来前线了!元首在关注着我们!
“各位昆古尼尔集团军的将士们、各位德意志的勇士们:
今天,我们要向埃及这座传统英帝国主义的顽固堡垒发出我们最强的呐喊,进行最强的抗争,因为这不但是敌人的战略要地,更是封锁我们的关键绞索,从上次大战开始,英国人就用他们占优势的海军和殖民地来封锁我们,用尽一切力量,使出全部坏招数来对付我们,使我们作战缺乏生产资料、人民生活缺乏生活资料……这种局面是我、是全体德意志人所难以忍受的!经过精心准备与筹划,今天我们就要发起最猛烈的进攻,用奥丁的永恒之枪刺向敌人的心脏——我深信,全体德意志人民都将以你们为荣。
……当然,此次作战绝非一帆风顺,喜怒无常的浪涛、敌人无所不在的防御都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但我相信在全体英勇将士的奋战面前,没有什么艰难困苦能抵挡我们,德意志的铁拳一定能碾碎敌军顽抗、战胜各种困难、取得最终胜利!
……即便我们全部战死,德意志依然永存!”
“元首万岁!德意志万岁!”
霍夫曼大手一挥:“德意志的勇士们!向着最终的胜利!出击!”
首批登陆的陆军部队雄赳赳、气昂昂地登上各色军舰、运输舰、登陆艇,50分钟之后,庞大的登陆舰队开始向南进发,所有人都目视着他们离去。
在霍夫曼最初的计划中,这次登陆是要在无海军护航的情况下进行,这在当时将所有人都吓得半死,无论凯特尔、约德尔还是蔡茨勒都不敢下这样的决心,也反对霍夫曼这样的冒险,哪怕元首承诺会调集可观的登陆艇与S艇。
等到顺利接收法国军舰并组成地中海分舰队后,虽然海军实力依然孱弱得不能与英国人正面抗衡,但众人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而且为了打消英美方面的怀疑,掩盖登陆北非的实质性目的,德国地中海舰队还去黑海参加了对苏战斗,不但配合海军航空兵歼灭了红海军黑海舰队的主力,而且还摆出要在高加索登陆的样子,迫使红军高加索集团军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有力的牵制了顿河方向的战斗,为大河曲部战事顺利推进奠定了基础。
几天之前,德国地中海舰队返回了罗马尼亚并在迅速完成了各项补给后通过博斯普鲁斯和达达尼尔海峡返回了,从航向来看似乎是要返回意大利,但在12月8日夜里的中途突然变向,开始往克里特岛驶来,到今天下午时分,正巧接在登陆舰队的位置,丝毫不用停留就可以直接出发——完美地骗过了英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夕阳西下之时,第二攻击波出发了:一架架多引擎的Ju-52运输机、Ar-232运输机从马耳他三个主要机场的空军基地起飞,一直向南飞去,两个小时后直达地中海北非沿岸。然后他们轻轻巧巧划了个半弧转向东南飞去,飞机终于抵达了预定方位,飞行员降低了高度,减慢了航速,从机舱里投下一顶又一顶的白色降落伞。
虽然他们更晚出发,但却是昆古尼尔计划的第一步:利用伞兵率先控制住阿拉曼方向的机场,准备接应大部队到来。
哈曼少校是参加过克里特岛战役的老兵了,这次也被挑选出来承担指挥任务,只见他徐徐拉动伞绳下降到干硬的沙地上,然后一边灵活地解脱伞绳,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虽然侦查情报显示附近没有敌军,但以往的经历告诉他任何时候都不能疏忽大意。不过这次没有任何意外,很快他就用指南针辨清了方向并对照地图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伞降的地点离开预定位置还稍有一点距离,这是肯定的,风力、气流都会造成偏差,他对此毫不担心。
他先拿出水壶喝了几口水,然后开始工作。他将降落伞埋在周围的沙丘下面,自己迅速地躲进一个大红柳丛,然后完成了全部武器的组装,经过长时间观察确认无异常情况之后,他发出了鹧鸪的叫声——这是预定的联络信号,很快,这种叫声多了起来,一个又一个的队员汇集到他周围,整个突击队开始成形了。
所有士兵都像他一样完成了整备,他们一边去搜罗跟随大型降落伞下来的武器弹药,一边还仔细地寻找沙漠小径和骆驼粪便——只有顺着这种路走才不会在沙漠中迷失方向,这方面他受过全面培训,现在已是一个专家了。与克里特岛战役相比,伞兵们更换了武器,不再使用昂贵而不可靠的FG42伞兵步枪,换成了清一色的STG43步枪,外加1枚铁拳1号——这是他们唯独可以依靠的反装甲力量,伴随大型降落伞落下的箱子尤为重要,里面不仅有MG42机枪、迫击炮,还有相关弹药和药品补给,他们是整个行动成功的关键。
伞降行动很顺利,突击队一共240人,有227人成功集结在了一起,伞降的武器弹药和补给也收获了90%,最关键的电台也收到并组装完成了,到了凌晨3点钟,一切就绪可以出击。
“现在对表,根据计划,7点30分会有第一批飞机前来,我们务必在7点一刻之前扫清机场之敌,同时还要留出一点时间对机场与跑道进行清理。”
“是!”
“出发。”
200余人的队伍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要攻击的目标还在10多公里之外。
“元首、各位长官,行动成功了……我们收到了伞兵发回的信号。”清晨6点半,刚刚起床的霍夫曼就听到了好消息。
“这么快?”隆美尔看了看表之后满脸狐疑地问道,“还不到6点30分呢,足足比预计时间快了一个小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个……”高斯说不出话来,凯特尔、蔡茨勒等人也不敢妄下结论,甚至于连霍夫曼也不好随便评价,如果这份电报是假的——比如伞兵们被敌人俘虏而被迫发出来,那应该会有一点蛛丝马迹。
“电报信号有什么问题?”
“没有任何异常……”高斯有点苦恼,“按理说这不是问题,可就是有点怪异——太顺利了。”
霍夫曼既然已开口不干涉指挥,自然要听隆美尔怎么定,后者皱着眉头想了十几秒后下定决心说道:“告诉机群,小心一点,或许是我们的行动非常顺利,或者是地面有诈,现在再核实根本来不及也不可行……只能相信伞兵指挥官的汇报,或许敌人真的不堪一击呢?”
在空中担任指挥的施罗德上校也很苦恼,不过他依然命令道:“让战斗机加快速度脱离机群,先控制周围场面,确认安全后降落,然后再让运输机降落。”
勒夫少尉犹豫地观察着机场上的情况,这已是他第三次掠过机场上空了,说实话,他现在感觉很大可能是个圈套,下面倒是拼命在摇白旗——这是预定信号,暗示自己可以降落。可问题是周围不仅没有什么激烈交火的痕迹,甚至旁边场地上还停着一溜的卡车、装甲车,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只是,军令如山,后面100多公里处跟着本方大队机群呢,而且他的燃油也快到了极限,如果再不降落就只能返航了。他一边画着十字,一边暗自祈祷,悲壮地做好了准备牺牲或者被俘的准备,心一横,机头往下压,对准跑道就冲了下去,他把通话器挂在嘴边,一边降落,一边实时播报情况,希望让空中指挥官能听到声音:“报告,01号准备降落。”
“同意,请留意周围情况,一有异常立即汇报……”
勒夫少尉是以慷慨赴死的心态驾驶着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的,此刻他的神经高度紧张,一边要向上级汇报机场的实地情况,一边在心里还要念叨:“如果……我是说如果,有诈的话,我就重新拉起来逃跑……拼死也不能让他们俘虏我……这个世界上只有牺牲的勒夫,没有苟活的勒夫……”
但最终,什么变故也没发生,他自然也没办法重新拉起来,只能稳稳地将飞机停在跑道尽头——这已经是他故意为之了,换做平时降落,哪用得着滑行这么久,一半距离就够了。他停稳飞机、推开机舱盖后并没有急着下去,反而抄起身上的配枪,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一个伞兵已从远处跑过来了,一边跑,一边还埋怨他:“嘿,活计,你怎么磨磨蹭蹭的?我都看你在上面转了3圈了,怎么就是不肯下来?兵贵神速懂不懂啊?……我们好不容易争取点时间,全他妈给你浪费了。”
“我搞不懂你们怎么会这么快,害怕下面是骗局!”
对方一愣,马上反问道:“不是发电报告诉你们了么!难道没收到?”
“当然收到了,可这也太顺利了,快得简直让人吃惊——长官们都怀疑这是圈套,派我下来送死……”说到这里他猛然想起通话器还开着,连忙手忙脚乱地汇报,“报告长官,01号一切正常,机场可以降落。”
“好小子,最后你说什么?我可都听到了。”
“我说一切正常,可以降落。”
“不是这一句,更前一句。”
“没什么,开玩笑的……这个,长官我内急,一会下来再聊哈……”勒夫心虚地关掉了通话器。
“天啊,难道我们控制速度快了还有罪?”伞兵已听清楚了勒夫在汇报些什么,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来,这时候哈曼少校带着一堆人马也出来了,后面似乎还跟着俘虏,仿佛为了告诉他为什么打得如此顺利,一个伞兵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拎出一个俘虏,扯下对方的包头巾,“看看,这是什么,全是印度人……”
“上帝啊,英国佬呢?”
“没有英国佬,古德里安将军打得太精彩,英国佬都去支援托卜鲁克了,这儿只有印度师,还有一个英国旅,据说分布在马特鲁港附近,要想反应过来还得有一段时间。”
事实证明,哈曼少校的估计是错误的,正说话间,塔台上担任瞭望的伞兵大声报告西面远处忽然掀起了大股黄尘,疑似车队在快速推进,看这架势应该是英军队伍,不仅有卡车,还有装甲车,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坦克。
“这大概是收到情报的英国人来进攻了,兄弟们,顶上!”哈曼立即部署下去。
“慢着!”勒夫打开通话器,对准空中再度吼叫起来,“报告长官,我是01……”
“你小子尿完了?又什么事?”
“伞兵已完全控制机场,一切顺利,现在英国人发动反击企图夺回机场,有卡车和装甲车,没有坦克,我们请求空中支援,希望飞机能迟滞他们的进攻。”
“收到!”战斗机大队长立即下达命令,“第7中队,立即以最快速度出击,阻拦机场附近的英国车队。”
“来得及吗?”哈曼问道。
“完全没问题。我降落时大群飞机在我身后100多公里,刚才又耽误了一会,等这支敌军车队赶到时,我们的飞机应该也到了。”
哈曼一边示意手下做好迎战准备,一边仔细观察空袭战况:事实果然如勒夫描绘得一样,等英军车队堪堪要抵达机场周围,德军Fw-190就赶到了,为支援对地作战,这4架飞机特意搭载了对地攻击火箭弹套件,每架4枚,看到旷野里的敌军车队滚滚而来的飞行员们哪里肯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于是哈曼等人就亲眼目睹了一场焰火大会——16发火箭弹陆续喷射出去之后,英军车队被炸得人仰马翻,4架Fw-190嫌这样打得还不过瘾,纷纷再度拉起来用航空机枪和机炮扫射地面,在20mm的MG151炽热火力的覆盖之下,别说步兵和卡车,就是装甲车都挡不住。不到15分钟,这次英军临时纠集起来的反扑就失败了,所有人马抱头鼠窜,除了一地的尸体和破烂的残骸,连半点儿浪花都没留下。
“这节奏不太对啊……”勒夫疑惑地问道,“英国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能打了?早知道这样,去年就应该渡过海峡占了不列颠的。”
“你也想不通吧……看看他们就想得通了。”哈曼指了指远处正被伞兵们喝来喝去指挥干活的印度俘虏,“我问过俘虏了,这附近都是印度第4师的部队,除个别军官是英国人,其他全是这些又笨又傻的殖民地兵——拿他们当苦力倒挺不错,非常听话、服从,叫干啥就干啥。”
到这个时候,勒夫终于弄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由于托卜鲁克方向打得太凶,蒙哥马利将一切能抽调的兵力全部抽调去了前线,最后只留下一个印度第4师——因为这个师上去也不顶用,还是管后勤补给算了,所以伞兵也好,空军对地攻击也好,遇到的都是印度兵。至于机场控制是如此容易则另有原因,因为沙漠空军一直在负责托卜鲁克方向作战,阿拉曼附近的机场实在距离前线太远,腿短的喷火、飓风根本够不着,而且连日来英德双方空军交战比较凶猛,沙漠空军损失很大,特德将军命令各中队收缩兵力、集中力量,阿拉曼这个机场暂时就被空军放弃了,不但飞机、配件、燃油等物资都拉走了,连守卫和高射炮也拉走了,否则根本轮不到印度兵来守。印4师的军官也没把这个空机场当回事,随随便便摆了一个连在这里,这点兵力哪里是精锐的伞兵们的对手,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
他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可是你们应该向后方详细说明啊,长官们都担心是圈套呢……”
克里特岛上的高级军官们终于看到了伞兵发回的详细汇报,众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心情颇好的凯特尔居然开起了高斯少将的玩笑:“这个意外情况应该没在你准备的预案中吧?”
“这个……还真有。不过我们最乐观的预计也认为是15-30分钟,没想到足足提前了一小时。”
霍夫曼高兴地点点头:“发电报给古德里安,告诉我们这里的事情,让他尽最大可能拖住蒙哥马利。”
约德尔大笑:“元首,这样您欠他一枚大勋章啊。”
“那就一并写上,回国后就兑现。”霍夫曼也一并笑了起来。
“现在就等马特鲁港的登陆情况了,真期待也是印度兵啊……”蔡茨勒也换上了轻松的口吻,“难怪印度人会被英国人殖民这么久,现在我对日本能在印度取得多大成就忽然感到好奇起来了。”
马特鲁港,庞大的登陆部队已接近到目视可以观察港口的地步了,依然还没有遭到敌军炮火的“迎接”。这座港口很破旧,泊位与码头似乎也不大,但这都不要紧,关键是守卫港口的敌军似乎人数不多而且毫无准备。透过望远镜的镜头,跟随第一波部队出发的大德意志师师长赫尔曼·巴尔克少将(本来他还是第11装甲师师长,是霍夫曼考虑他在历史上的赫赫声名,提前让他接任了大德意志师师长的职务)已可以发现在远处惊慌失措奔跑的人群,他露出了微笑,刚才他已收到了阿拉曼机场方向的情报,对登陆成功的信心大增。
他告诉副官道:“通知舰队先不要开炮,看看我们能不能逼迫敌人投降。”
“投降?”副官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另外,不开炮怎么掩护登陆呢?”
“我们马上就要控制这里了,所有港口设施都应该是我们的财产,怎可以轻易破坏?我还指望继续用这个设施给后续部队开辟通道呢!”巴尔克笑道,“别紧张,敌人的实力很弱。”
“那,不开炮的话怎么压制火力?”副官疑惑地问道,“我看到敌人在掩体后面摆弄火炮了,他们会不会设下了埋伏,准备等我们一头撞上去。”
巴尔克摇摇头,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小,不过也不敢掉以轻心:“让坦克先上去,试探一下敌人的火力,小心一点,让舰队做好准备,一有问题立即开火。”
通过铁路运输调遣过来的西贝尔级登陆驳船立即开始向前冲锋,在接近海滩的位置,他们“蓬”地打开了前盖板,放下了坦克。一艘登陆驳船的载重量大约是80多吨,长宽尺寸也刚好可以容纳3辆4号,不过与美国通用的坦克登陆艇LST不同,这种驳船的吃水深度更大,因此只能在距离海岸更远的地方就下锚,不过这难不到德军,坦克已经过特殊处理并加装了全套潜水设备,别说涉水前行,就是泅渡也完全不成问题,一辆接着一辆的4号坦克咆哮着向前方缓缓驶去。坦克顺着反复加强结构后的前盖板所搭建的斜坡往前开去,一点点地浸入水中,虽然这些套路和操作在克里特岛上已演练了无数回,但真在敌前行动却还是第一次,即便空中侦查认为马特鲁港口附近的海滩及近海一带相对平坦利于登陆,再加上沿岸风浪并不大——这都是决定登陆成败的关键,还是让所有观察到这一幕的人为之捏了一把汗。
现在,距离滩头阵地还有至少4000米,坦克们要使出浑身解数爬过这4000米。
巴尔克虽然胸有成竹,但微微发白的脸色依然暴露了他此刻无比紧张的内心。登陆作战对德国军队而言是全新的课题,谁也称不上有经验,当初为海狮计划准备的部队和器材也基本折腾得四零八散了,因此任何一步行为都是重新开始。巴尔克现在选择的方案已是D案6的预案,算得上最便利、最优越的登陆环境——天气良好、风浪不大、敌人不强,按最初最坏的打算是准备在港口有炮火、空中有敌机、海面有敌人小型舰艇骚扰的情况下强行登陆的——这一定是上帝保佑德意志成功!
登陆坦克除4号还有几辆虎式,那庞大的体格、威武的外形在坦克群里显得非常扎眼,最开始隆美尔考虑到攻坚需要是希望全部用虎式,但高斯经过分析认为不妥:首先虎式机械可靠性很差,万一在水里瘫痪直接就抓瞎了;第二是虎式重量太重,一艘驳船只能搭载1辆虎式,2辆就过载而翻船,对吨位是极大浪费;第三是虎式耗油太凶,一不小心就没油,登陆的关键时刻可没那么多功夫补给?考虑到隆美尔的个人感受和强烈愿望,他觉得可以在登陆部队中放几辆虎式威慑敌军,采用和4号混编的运输方式,一艘驳船搭载一辆虎式和一辆4号,总体数量也不要太多,有5、6辆就足够了,隆美尔最后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建议。
一辆又一辆的4号慢慢淹没在了水里,虎式下斜坡时那个摇摇晃晃让人看了分外揪心,差点以为会一头栽倒在海里,不过最后还是稳稳当当踏上了海床,由于虎的高度比4号高,因此后者近乎完全淹没,前者还基本把炮塔露在外面。由于海水阻力的缘故,他们在水下行进的速度很慢,隔着2米多深的海水都能听到发动机发出的轰鸣与咆哮,不过还是在努力地往前走。
整个大德意志师装甲团第一装甲波登陆时一共有84辆坦克,其中6辆是虎式,不是德军不想拿出更多的坦克登陆,实在是没更多驳船可用了,不过隆美尔信心很足,他和英国人打过交道,彼此知根知底,他认为一旦这批装甲部队成功登陆,对付英国人的装甲旅完全不在话下,哪怕英军主力装甲师来也有一战之力。
前方在紧锣密鼓的开展登陆,隆美尔在焦急的等待战报,等他收到前敌总指挥巴尔克少将发来的详细电文时,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呐喊:“好!”——他已做好了牺牲和苦战的准备,结果在阿拉曼机场碰到了印4师这样的送分童子,在马特鲁港又遇到如此天赐良机,他都乐得差点想仰天大笑三声。
凯特尔、蔡茨勒、约德尔看过电报后也一个个恭维霍夫曼,称赞元首对时机、地点把握得理想,是“命中注定要成功的!”,霍夫曼也很高兴,破天荒地来了一句:“我让人带了一瓶波尔多红酒,如果一举成功,我们晚上好好喝一杯。”
所有人都嘻嘻哈哈地说好,完全忘了几个月前元首还近乎是滴酒不沾的,高斯少将依然在恪尽职守地分析各方面来的电报并汇总情况分析,所有人都对他的工作肃然起敬。
码头上临时构建起来的防御工事后面,史密斯下士正跟着炮长在摆弄一门6磅炮,他们所在的72步兵旅是前几天亚历山大将军应蒙哥马利中将的要求从埃及方面抽调出来增援第八集团军的,可大家都以为只是负责看守后勤补给线而已,谁也没料到会与如此规模庞大的舰队和登陆部队作战,他的心咚咚地跳得厉害,压低了声音问道:“长官说什么时候可以撤?我觉得光凭我们是挡不住德国人的,得要有增援才行。”
炮长叹了口气,对着炮组几人说道:“还没有指令,上头要求我们要在这里至少坚守8小时,他们会派增援部队来的。”
“8小时!?老天……我没有听错吧,就我们这点火力还8小时?能顶8分钟就不错了。”
“但也不能一炮不发就逃跑啊,这不是拱手让给德国人了么?长官们还在指挥部队销毁物资、破坏设备呢……”炮长指了指远处升起的一股股黑色的火焰,“这些德国人也邪门,为什么不开炮呢?”
大家都表示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了,等会机灵点跟着我,差不多我们就撤退。”
“看!德国人的坦克!他们派坦克下海了。”
“打不打?长官?”
“你傻啊,这么远打不到。”
“听候命令,准备战斗。”炮长皱起眉头,“见敌必战,这是我们的传统!”
72步兵旅的炮兵们没直接选择投降,也没有选择远远开火浪费火力,而是选择了忍耐与等待——他们要拖延时间,他们赌德国人不想破坏港口和设施。德国舰队向他们发出要求投降的电报也收到了,步兵旅的指挥官也没有直接选择拒绝,而是用明码发了回电,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试图拖延时间,但巴尔克看透了他们的伎俩,用了另外更具压迫性的方法——不开火但直接让坦克登陆。这一手将72旅逼到了墙角,如果再不开火,则很快就没有开火的机会,而一旦开火,那就等于明确拒绝了德军的劝降电报——拖延时间的目的达不到了。
艰难的抉择考验着人性,到最后关头,目睹德国坦克开始陆续登陆后,72步兵旅没有选择不战而退,依然勇敢地迎了上去,立即用炮兵开始了招呼,可他们的反坦克炮在远距离上根本干不掉新4号,更别说虎式了,而少数几门大口径榴弹炮打得也不准,除了在海里溅起沙坑和浪花之外,一点作用也没起到。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步兵旅,面对大军压阵能不溃散已是极限了,根本不能指望他们太多。
“让舰炮压制他们,别打太狠……”巴尔克看出了对面敌人的有心无力,下达了第二条指示,他相信部队不需要付出太多代价就能成功控制局面,拿下港口。
就在登陆紧锣密鼓的时候,一架架飞机正在阿拉曼机场降落。
为协调这批飞机降落,伞兵们可是煞费了苦心,特别是那批巨型的Me-323更是承载了众人的希望,因为它的典型运输配置是可以运送两辆4轮卡车,或8700块面包,或者一个88炮组(装备,炮弹和人员),或者52桶燃料,或者130全副武装的伞兵。最新款的Me-323安装了Jumo222液冷发动机后飞行功率提升了,最大载重量变化不明显,但最大速度、巡航速度和持续航程加快了,降落的难度也比以前有所降低。为这次行动空军一共调集了10架飞机,其中有5架搭载的是88炮组,他们将是最早降落的,一方面能为防空撑起保护伞,另一方面能为部队提供急需的,另外5架飞机中,有3架搭载全部是欧宝卡车,另外2架是为部队提供继续作战所急需的燃料。
Me-323整体要求最先降落,不仅因为他们体积庞大,需要更大的场地和跑道,还因为他们装载着最需要的燃料和88炮,这是整个机场的生命线。而一直在空中盘旋的则是大批担任护航任务的Fw-190和Bf-109,他们的优先级最后——要一直掩护、盘旋到燃油用尽为止。
在降落时,前面几架飞机都很顺利,但第7架Me-323降落时因为飞行员操作不慎,飞机一头栽倒在地,尾巴高高翘起,由于上面装载的全是燃油,全部在机舱里滚倒,幸亏没引发更大的事故,否则这52桶油料爆炸起来,足以把方圆几百米都扯成碎片。勒夫看得很清楚,伞兵们全部扑上去帮忙,最后大概只留下了3、4个伞兵在看管俘虏们,而且哪怕在看管俘虏的伞兵注意力更多还放在机场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俘虏们瞬间发难——保管又是一次大事故。
但奇怪的是,俘虏们也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觉得好奇,丝毫没有乱说乱动的或意图反抗的行为,勒夫亲眼看到一个伞兵还操着半生不熟的话要求一队俘虏也上去帮忙,这些印度俘虏居然也乐呵呵地过去了,熟练地开着叉车把燃油装在卡车上面,然后还给卡车司机指引油库所在的方向。那副表现根本不像是敌对阵营的士兵。
这真是不可思议!
“德国大使立刻为这次舰队调动向外交部表示不满。根据德国官方海军史,他是在30日晚上向他的政府报告的。当时爱德华·格雷爵士对他作如下回答:
“舰队的调动丝毫没有进攻性质,这支舰队不会接近德国水域。”
德国军史作者补充说,“但是,这支舰队的战略性集中,随着她转移到苏格兰港口,实际上已经完成。”这是正确的。我们此时处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控制事态发展的位置上,难以看出对手如何从我们手中夺去这个优势。在宣战前或在宣战的同时德方使用鱼雷突然袭击的噩梦,无论如何永远过去了。我们至少能在10天以前就理解这点。倘若战争来到,没有人会知道到哪里去找英国舰队。在浩瀚的荒凉大海的某个地方,在我们群岛的北边,存在这个强大的组织,它时而这样巡航,时而那样游弋,隐藏在浓雾和风暴中。可是如果有需要,我们能从海军部大楼与它们讲话。国王的军舰现在正在海上。”
——丘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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