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的香港影坛,在辉煌繁荣背后伴随着残酷的行业竞争与内卷。

很多日后功成名就的巨星,在初出茅庐之时,或多或少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如成龙曾在李翰祥的电影中打酱油,张国荣演过一部不甚高雅的《红楼春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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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这样的前尘往事数不胜数,如今是巨星的发哥就是其中代表。

众所周知,周润发在九十年代与成龙、周星驰,并称为:双周一成,但在出演《英雄本色》之前,周润发在电影圈的演艺道路并不顺利,甚至曾经一度被誉为:

票房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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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周润发在电视剧方面发展得风生水起,但出演的很多部电影却全部扑街, 周润发于是成了“电影票房毒药”,甚至很多公司高层直接放话:绝对不能跟周润发合作电影。

但对于这一时期的周润发而言,这些电影虽不算成功,却并不意味没有好作品。

1982年,周润发与新浪潮导演于仁泰合作了一部民初功夫片《巡城马》,由梁家仁、钟楚红、高雄等日后名声赫赫的港星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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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是一部模仿西部公路电影风格的另类功夫片,在当年上映后却票房口碑双扑,仅收获了340万港币,导致被埋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部电影却逐渐收获影迷的认可。

本期「被遗忘的港片」,就来聊聊这部41年前的电影——

《巡城马》

The Postman Fights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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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于1982年,由嘉禾发行,袁和平创立的和平影业拍摄。

影片的编剧之一是台湾编剧届的大腕邱刚健,他在邵氏时期就为楚原写出了奇情武侠片《爱奴》,1982年与许鞍华合作的《胡越的故事》,让他拿下金像奖最佳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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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是邱刚健的创作高峰期,他凭借《地下情》、《胭脂扣》、《人在纽约》、《唐朝豪放女》等电影,多次拿下金马金像的编剧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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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导演于仁泰也是新浪潮电影人的佼佼者之一,他在香港影坛经典不少,如《白发魔女传》、《夜半歌声》、《霍元甲》等电影,但在好莱坞却有“鬼王”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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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因他拍了两部超级卖座的恐怖片,《鬼娃新娘》与《弗莱迪大战杰森》,前者票房突破五千万美元,后者票房高达一亿美元,令于仁泰成为当时好莱坞最卖座恐怖片导演。

但在于仁泰刚入行时期,却是一位写实警匪片导演。1976年,于仁泰在由梁普智执导的犯罪动作片《跳灰》中担任制片人,由此进入影视圈,七十年代末,于仁泰执导了两部犯罪警匪片《墙内墙外》与《救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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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部风格写实题材尖锐的电影,让于仁泰在业内一鸣惊人,遂得到嘉禾的邀约,执导了这部由袁和平策划的动作冒险电影《巡城马》。

片名所谓的“巡城马”是一种古老的职业,类似于古代的邮差

据说兴起于清末广州地区,有些年轻力壮而又熟悉路途的人,他们肩挑着客人托带的书信、包裹甚至银票等物,长途跋涉从广州前往附近乡镇,然后又从附近乡镇携带信件包裹回到广州,因为像勤劳的马匹一样穿州过省,故有“巡城马”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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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设定在民国初年,军阀袁世凯窃取政权后,密谋复辟想要恢复帝制。

为了能够获得地方势力的支持,袁世凯秘密派人游说收买各方豪强,当时在北方有一伙势力不小的土匪,匪首焦龙占山为王,成为当地的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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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为了拉拢焦龙,秘密派遣了一位密使胡兆光,派他押运四口神秘箱子给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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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北方的盘龙镇,来了一位替人送信的巡城马(梁家仁 饰),因为常年替人送信要长途奔波,练有一身好功夫,随身携带一把指南针用来辨认方向。

巡城马回到盘龙镇给民众送信,却得知铁路很快就要修到这里,人力送信很快会被机器给取代,靠双腿奔波的“巡城马”即将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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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他偶然遇到了一名专门偷鸡摸狗的小贼姚杰,遭遇一伙山贼追杀,对方偷了山贼的银票,躲进巡城马休息的客栈内,连累巡城马陷入山贼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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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时刻,得到了袁世凯秘使胡兆光的出手相助。

胡兆光用枪震慑山贼,保下巡城马和姚杰的性命,并交给两人一项任务,替他运送四口箱子去往落马关,交给盘踞在山里的匪首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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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杰贪财答应下来,巡城马也因为即将失业,几番犹豫后最终还是接下了任务。

巡城马请来了一位帮手,在矿场做劳工的爆破高手卜方,饰演者是香港资深武术指导樊梅生,也就是樊少皇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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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卜方除了带炸药之外,还随身携带着一笼白鼠,对其精心喂养。

之后,胡兆光又介绍了一名老千傅俊(周润发 饰)加入团队,傅俊曾经在外地犯下命案,为躲避仇家报复才躲藏在盘龙镇,他的独门武器是藏在袖中的飞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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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就此组队成功,带着胡兆光的箱子去往落马关。

然而在当地有一位村姑桂花(钟楚红 饰)对巡城马情深义重,选择默默跟着他一起上路,巡城马无奈只好答应带桂花一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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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箱小队出发途中,遇到一名被山贼追杀的年轻女子李萍,四人好心出手救下女子,遂与小队一起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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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露宿山林,不料山贼前来报复包围了他们,好在爆破高手卜方利用炸药将山贼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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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慌忙逃走,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傅俊的仇家找上门。双方混战中,李萍意外跌落山坡不知所踪,傅俊经过一场惨烈仇杀,最终除掉了前来追杀自己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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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继续上路抵达中途的“丰水镇”,竟然再次遇到了失踪的李萍,原来对方竟然是南方的革命党成员,她乔装而来正是为了巡城马四人护送的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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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告诉他们胡兆光是袁世凯的密使,希望四人不要助纣为虐,但巡城马不愿卷入政治纷争,且他为人很有职业操守,坚持要护送木箱完成任务。

为抢夺木箱,双方发生争斗,四人分头带木箱逃走,约定之后再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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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李萍等人想要夺回箱子的时候,竟然遭遇神秘高手的埋伏,对方正是胡兆光。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位武功高强的日本忍者。

狠毒的胡兆光抓住了李萍,逼问其他革命党的下落,李萍不愿吐露最终命丧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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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马等人经历连番杀戮,即将抵达落马关,就在此时,他发现姚杰行为鬼祟,逼问之下才得知,姚杰一直被逼充当胡兆光的眼线。

只因胡兆光抓住了姚杰的家人,逼迫他说服巡城马运送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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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兆光此举,一方面是为了联络取悦焦龙,另一方面是借四人运送木箱的机会,趁机引诱革命党来抢夺木箱,借此将其一举剿灭。

巡城马得知胡兆光的阴谋后,决定兵分两路,自己和姚杰先带两个木箱前去落马关交易,傅俊和卜方看守另外两个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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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胡兆光化身忍者,凭借神出鬼没的忍术杀死了桂花和傅俊,并夺走了另外两口木箱,带回到焦龙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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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木箱被打开以后,居然是一架机枪的配件,组装而成一把重机枪。

袁世凯将这个新式武器送给焦龙,意在拉拢对方,许诺对方只要投靠自己,就能提供大量新式军火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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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杰完成了使命,但狠毒的胡兆光却不肯放过他,用机枪将他和家人全部射杀。

侥幸逃脱的卜方和巡城马目睹胡兆光和焦龙的残忍,终于激起怒火,决心替好友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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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卜方打晕巡城马,独自带着白鼠和炸药潜入焦龙的巢穴。他在老鼠的尾巴上绑着炸药,将其点燃放入军营,随着老鼠四散逃走,焦龙的人马被炸得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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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方最终壮烈牺牲,等巡城马醒来时,才发现焦龙的巢穴早就尸横遍野,只有胡兆光逃走。

为了替好友报仇,巡城马埋伏在胡兆光逃走的路上,想要将其除掉,但是面对鬼神难测的忍术,巡城马陷入了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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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巡城马将要击伤胡兆光的时候,对方就会利用忍术遁地、或是换做烟雾消失,伺机偷袭。巡城马接连受伤后,突然想出了破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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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利用胡兆光的手腕上有一块吸附暗器的磁石,于是取出随身携带的指南针,每当对方用忍术消失的时候,指南针都会有反应,以此破掉对方的忍术,并利用卜方留下的炸药将其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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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故事到此结束。

这部《巡城马》在八十年代的港产功夫片领域算是遗珠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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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在当年反响不算成功,主要在于这类民初功夫片在当时较为泛滥,片中的几位主演也不具备票房号召力,而且相较于当时流行的功夫小子喜剧,本片无论故事还是主题都相对严肃,因此上映后未达预期。

但以如今的眼光来看,本片的画风情节颇为另类,导演于仁泰带剧组远赴韩国取景,整个故事带有西部片的风格,既有有武打忍术元素,也有枪械骑马场面,导演刻意营造出冰天雪地、荒蛮苍凉的氛围,为这个公路冒险故事增添了一份悲情肃杀的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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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袁家班作品,因此武打场面仍旧是最大卖点,电影有几个大场面很用心,比如冰上大战,还有火老鼠炸翻土匪窝,一些武打镜头的调度设计颇有于仁泰后来作品中的恐怖CULT风。

尤其是对于反派忍术的刻画带有袁家班后来在《奇门遁甲》等电影中的天马行空风格,最终主角利用指南针和炸药破解忍术的设计也让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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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方面,本片的一号主演是梁家仁,周润发只能算男二号,当时的发哥刚刚在无线电视台凭借《上海滩》大火,想要趁势进入电影圈,可惜接连与新浪潮电影人合作了几部电影,都是叫号不叫座,令他在那几年里一度被叫做“票房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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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马》中的老千傅俊一角,原本片方属意谭咏麟出演,但谭咏麟被新艺城挖走无暇分身,才由周润发顶替,饰演女主角的钟楚红戏份不多,这是她出演的第二部电影,却也是她与发哥的首次银幕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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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再看,红姑在此片中的表现相当稚嫩,颜值也未达到后来的巅峰,反倒是片中另一位女配角,饰演李萍的韩国女演员菊贞淑造型扮相颇为惊艳,与红姑在片中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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