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戴孝戴哪边(那时没有母亲节)(1)

文|冯波

从长清区老城南行四十余华里即到了孝里镇,闻名遐迩的郭氏墓石祠就坐落在孝里镇的孝堂山上。

孝堂山因状似金龟,古时曾被当地百姓称为“龟山”。

春秋战国时期更名为“巫山”,老百姓希望此山能够上通神灵,给人间带来好运。

据当地老人介绍,孝里镇所在的孝里铺在古代的时候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积水洼”。

因为当时这里地势低洼,常年积水,并且往西不远处就是黄河(古济水),所以古人也就根据这个地理现象起了村名。

后来经过两次改动才叫了孝里铺,而且这两次更名都有着很深的文化背景。

博山戴孝戴哪边(那时没有母亲节)(2)

“积水洼“改名为”孝里铺”,与一个人的孝感天地密切相关。

巫山上兀然堆起一座大墓,砌起了一座精美的石祠。

这墓,这祠,就是西汉孝子郭巨的墓祠。

北魏郦道元老先生在他的《水经注》中有这样的记载:

巫山在平阴东北,昔齐侯登望晋军,畏众而归。师旷、邢伯闻乌鸟之声,知齐师潜遁。人物咸沦,地理昭著,贤于杜氏东北之证矣。今巫山之上有石室,世谓之孝子堂。”

这里的“孝子堂”指的就是供奉郭巨的石祠,石祠的后面就是郭巨墓。

对于郭巨的孝行,长清地区民间早有流传。

特别是孝里镇的百姓更是将郭巨看做当地的巨大荣耀和世世代代学习效法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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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里镇民风淳朴敦睦,因本地家家户户以孝为先而享有盛名。

记得父亲在我小时候就经常提到“郭巨埋儿”的民间传说,至今还清晰地记得父亲当年如诗般朗诵的声音:

“大庙套小庙,郭巨埋儿头一孝……”

其实,关于“郭巨埋儿”的故事并非至今流行的一个版本。

从西汉刘向编纂的《战国策·孝子传》到全国各地的民间传说,共有十几个之多,“埋儿奉母”的情节延续至今。

中国传统孝文化的教科书《二十四孝》里的宣扬,几乎覆盖了民间所有的声音,也历来为公众所接受。

这本明朝人蔡培元和李锡彤辑录的《二十四孝图诗全刊》,是这样讲述郭巨埋儿的故事的:

郭巨家贫,有子3岁,母尝减食与之。

巨谓妻曰:“贫贱不能供母,子又分母之食,盍埋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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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掘坑三尺,得黄金一釜,上写:“天赐孝子,官不得侵,民不得夺”。

郭巨因此抱着孩子和这罐金子回了家,从此一家人再不为衣食发愁。

而郭巨的孝名也由此传遍天下。

后人有诗赞曰:“郭巨思供给,埋儿愿母存。黄金天所赐,光彩耀寒门。”

另据《长清县志》记载的“长清民间传说”,此事还有下文:

某年南越王来犯,皇帝命郭巨率兵征讨。

敌人闻听孝子郭巨之名,认为敢与上天垂爱的郭巨为敌,必遭天谴,于是不战而退。

郭巨也因战功而被加封为“平南王”,死后得以于巫山之上修墓立祠。

“巫山”遂改为“孝堂山”,村名遂更名为“孝里铺”,以示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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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提倡继承传统文化,许多地方将以“郭巨”为首的古代“二十四孝”故事作为文化墙的内容图示出来。

由于“郭巨埋儿”的非理性与残酷性,严重违背了人道主义,“郭巨”再一次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但笔者以为,郭巨的孝行已经被封建统治者为维护自己的统治而“妖魔化”了。

据学者考证,晋朝文学家、史学家干宝的志怪小说《搜神记》里就有不同的记载:

郭巨,字文举。家贫,子尚幼,母减食与之。巨因贫难供母,子又分甘,乃乘子出,进食。一日,子溺毙,妻惶泣。巨曰:勿惊母。子可再有,母不可复得,盍埋之?妻不敢违,遂掘坑三尺,雷震子苏,见黄金一釜,上有字云云。

《二十四孝》的编辑作者删改了一些内容,埋葬儿子就成为活埋儿子的野史传说。

进而郭巨活埋儿子而孝敬母亲成为二十四孝故事中最让人揪心、在民间也最为亮眼的故事。

“郭巨埋儿”的民间传说细细想来,或许还可以有不同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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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巨因埋儿而得金,表现了我国古代老百姓朴素的人文情怀,既成就了郭巨无与伦比的孝道,又保全了家庭的美满团圆。

或许,险被郭巨埋掉的儿子在长大成人之后,不但不心存怨恨,而且会因为拥有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自豪。

当然,由于受封建统治者推崇的《二十四孝》一书的流行,皇权将宣传的重点浓墨重彩地书写在“埋儿”的悲情上,并将这一情节无限放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封建统治者所宣扬的孝道以这样极端残酷的方式,把郭巨变成宣传封建伦理道德的愚民“工具”。

“郭巨埋儿”当属封建糟粕无疑,但我们也不能不看到因时代的局限性,老百姓所奉为圭臬的孝道;

“郭巨埋儿”的孝道属于他生存的那个时代,甚至属于郭巨本人。

这样的孝心不可复制,更不该盲目模仿;

而作为今人,似乎也不应该对古人求全责备,用当代的人文理念去要求两千多年前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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