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功勋-能文能武李延年》篇里,“解放战士”罗厚财开着缴获的坦克与美军同归于尽。无独有偶,电影《长津湖》里的伍千里也同样和敌人进行了一场“坦克大决战”。相似的桥段却得到了不同的评价:观众为罗厚财的英勇而落泪,却有人质疑伍千里开坦克的技术。仅就剧情而言,二者没有本质的区别。不同点在于一个是电视剧,一个是电影,《长津湖》稍微有点“冤”。
《功勋》李延年剧照
罗厚财为什么会开坦克?《功勋》展现出了足够的铺垫环节。罗厚财不顾班长劝阻执意要使用“大八粒”而不是“水连珠”,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捡一支美军的狙击枪。他“贿赂”吉林老乡,目的就是想进坦克里“学习学习”。这些都说明:罗厚财对美式武器“情有独钟”,且有足够的钻研精神。随着剧情的一步步向下推进,当他最后跳上坦克时,观众并不会感到太突兀。
《功勋》罗厚财剧照
伍千里在理论上有掌握开坦克技术的可能性吗?在淮海战役时,华野的特种兵纵队就下辖一个坦克大队(缴获国民党军的美式坦克),有20多辆坦克参加了歼灭黄佰韬兵团的战斗。如果伍千里也和罗厚财一样喜欢钻研新型武器,那肯定有机会接触或掌握开坦克的技能。
淮海战役中的斯图亚特M3A3轻型坦克
电影和电视剧最大的区别就是节奏。电影有时长的限制,它不可能像《功勋》里罗厚财对李延年讲述学习开坦克的经历一般,把每个细节的来龙去脉都描述清楚。所以,当伍千里驾驶坦克后,观众就会在心里画一个问号。如果《长津湖》的导演在影片中做些铺垫工作,那大家的质疑之声会不会少一些呢?时长是个硬指标,“厚此”就得“薄彼”,无法面面俱到。
关于开坦克的问题,观众的另一个疑问是:会开国民党军的坦克就一定会开美军的坦克吗?
华野缴获的国民党军坦克应该包含斯图亚特M3型坦克(有没有谢尔曼M4型坦克成疑),而美国在朝鲜战争中装备了不少M-26潘兴重型坦克,《功勋》和《长津湖》中也都出现了这款坦克。单纯从实战的角度出发,能使用好斯图亚特或谢尔曼的人不一定会熟练操作潘兴坦克。但是,影视剧允许适当地“艺术加工”,更何况两部作品都在细节上做了处理。
《功勋》里罗厚财一个人进入坦克,可他并没有将其开动,只是旋转了炮塔(然后开炮);《长津湖》里伍千里和余从戎两个人共同进入坦克,所以才有一边开动一边作战的桥段,由此我们也能看出两部作品的导演都考虑到操作坦克的复杂性。退一万步讲,如果伍千里开的是谢尔曼而不是潘兴坦克,还会有人质疑吗?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潘兴M-26重型坦克也好,谢尔曼M4A2中型坦克也罢,都是用来表现志愿军的战斗精神。只要剧情没有太夸张的“穿越”,大家都能接受。
除了电影自身特点的限制外,还有一点非常关键。罗厚财是配角,他的牺牲体现出战争的残酷性和真实性,有助于推进剧情,也更容易被观众接受;伍千里是主角,他牺牲后电影也就无法继续往下演了。
还记得23年前的《拯救大兵瑞恩》吗?当美军在奥马哈海滩登陆时,德军打出的子弹在海水里行进了一段距离后仍然能将敌人击毙。这个桥段引起了很大的争议,连物理学家都在做试验反驳。最终,制片方只好出面“澄清”:那是为突出视觉效果,属于影视创作的需要。
罗厚财“开坦克”的桥段是《功勋》的一个亮点,也得到了观众的好评;伍千里和美军进行坦克大战被质疑,《长津湖》确实有点“冤”。无论观众自行“脑补”伍千里学习开坦克的画面,还是自动忽略潘兴和谢尔曼的性能差别,都多支持国产电影。毕竟,我们希望有更多优质的作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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