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皇后惩罚的故事(宫女不小心把汤洒在了她身上)(1)

跟着小林子到了长信宫东苑的花厅,只见萱嫔坐在花厅中正在用膳,桃霏走上前福身对萱嫔行礼道:“奴婢给萱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萱嫔袁昕眉,是太师袁千川的侄女,去年秀女大选被选入宫,入宫时就被封为正六品贵人,后短短一年的时间又晋为嫔,皇上对她格外宠爱,特意恩准萱嫔居长信宫主位,这表明封正三品贵嫔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只见萱嫔身着一件彤红色海棠彩绣云锦宫装,衬着她的肌肤胜雪,莹白如玉。略施粉黛的脸透着微微的绯红,更显人面桃花,灿若春华。像是没听见桃霏的请安,萱嫔一直用金汤匙搅动着汤羹,并不理睬也不叫她起身。

旁边有一宫女布菜时不小心手一抖,掉出来一些。萱嫔不满意的微蹙了下秀眉,她的贴身宫女翡月斥道:“糊涂东西,仗着娘娘近来对你的娇纵,当差也开始这么地不用心了。”

那宫女忙跪下来颤声说道:“娘娘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

萱嫔放下汤匙,慢条斯里的说道:“本主眼里最揉不得沙子,以往看你心思灵巧,对你也是宠信有嘉,现如今也开始恃宠而骄了,翡月,这在主子面前骄纵无礼可怎么罚?”

萱嫔的贴身侍女翡月阴狠的说道:“回娘娘,自然是先送去内廷司施以笞刑,打消她骄纵的气焰,再送去宫役局磨磨她的性子。”

萱嫔粲然一笑,像是听到一个绝妙的注意,说道:“长信宫容不下这样的人,磨磨性子也好,送她去吧。”

“是。”翡月会意招了2个小太监过来。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那宫女哭喊着,就被拖了下去了。

这笞刑是用竹子劈成细丝,聚成一束抽打背部,道道见血,直到血肉模糊。这也就罢了,宫役局那是犯错宫人服苦役的地方,去了就终身服役永远不能出宫,最后不是被管事太监折磨死,就是活活累死。

“叶常在在给娘娘请安。”翡月躬身说道。

萱嫔仿佛刚看见她似的,佯装惊讶道:“哎呀,是本主疏忽了,光顾着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了,忘了叶常在还在这儿,起来吧。”

“奴婢谢过娘娘。”桃霏直起酸痛的腿说道。

萱嫔冷笑道:“如今也是正经小主了,怎么还自称奴婢。”

从进来的刻意示威,到刚刚的指桑骂槐,桃霏如何不明白萱嫔是在敲打她,她马上跪下说道:“奴婢得娘娘恩典才有机会侍奉皇上,皇上知道奴婢是娘娘的人,爱重娘娘才册封奴婢为常在,奴婢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娘娘给的,奴婢活着一日就是娘娘的奴婢,不会因位份的改变而生僭越之心。”

萱嫔微微点了下头,翡月忙上前将桃霏扶起说道:“常在好端端的怎么跪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苛责小主呢。”

萱嫔语气缓和道:“你是我宫里出来的人,以后定要尽心竭力的与本主一同伺候好皇上,莫让人看了笑话。”

“是,奴婢谨记在心”桃霏又福身一礼说道。

萱嫔又说道:“昨晚想必也没好好休息,翡月先带叶常在去凌菡馆吧,休整一下,一会儿跟随本主到淑妃娘娘那请安。”

“是。”翡月福身行礼后,又转身对桃霏说道,“娘娘听说皇上赐常在居凌菡馆,一大早就命人收拾出来了。”

桃霏又连忙谢恩道:“奴婢谢娘娘恩典。”

“既是皇上旨意本主自然好生办好,况且你还是我宫里人,自然要多照拂你了。”萱嫔嘴角微含笑意的说道,“快去吧,时辰也不早了。”

桃霏与翡月行礼后就退了出去,去往凌菡馆的路上,桃霏看着这红墙花苑下盈风吐香的玉蕊琼花,再怎样的百花争艳,也只是在朱墙里斗得你死我活,长不出这高耸的宫墙,而她一个低微的宫女,无根无基,怎样才能在这争红斗艳中求得自保呢?

桃霏在凌菡馆简单的用了早膳,就跟随萱嫔去往淑妃所在的绵庆宫,四年前皇上大婚迎娶一后两妃。皇后是顾太后的侄女,贵妃是太师袁千川的女儿,淑妃是太傅卓玄策的孙女卓文宜。而两年前先皇后薨逝,经查证是袁贵妃下的毒,袁贵妃被打入冷宫,又在冷宫中畏罪自杀,现在后宫所有事都由淑妃打理。桃霏新被封为常在,理应到淑妃处请安。

刚到绵庆宫外,就遇到了同样来请安的潇嫔顾芷月。只见她一张巴掌大的鹅蛋粉脸,眼眸中含着脉脉春水,清波流盼,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身穿月白底色淡粉云纹的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身量纤细修长,楚楚动人。

二人相见,先是互相行了一个平礼。桃霏紧接着对潇嫔行礼,潇嫔打量了桃霏几眼说道:“听说今儿早上姐姐宫中新出了个常在,可昨儿是姐姐生辰,皇上怎么没宿在姐姐处?”

潇嫔是顾太后的庶侄女,跟萱嫔一同被选秀入宫,同样都是从贵人晋封到嫔位,宫里风头最盛的除了萱嫔,就是潇嫔了。由于家世背景相当,二人见面免不了都要明争暗斗一番。

萱嫔面色微微一凝说道:“皇上喜欢谁那是圣意,旁人也不能妄加揣测,只是前几日皇上来我这儿太勤了,现在有叶常在与我一同伺候皇上,也是幸事。”

潇嫔闻言轻笑一声,说道:“那可是,不像我,皇上每次来我都要全心全意侍奉,还尤有不足呢,倒是姐姐以后有这么个人相伴一同侍候皇上,也免得姐姐劳累。只是不知道以后皇上是去姐姐那次数多,还是叶常在那次数多呢?”

听得潇嫔这样的挑拨,桃霏吓得背后冷汗直流,她不安的看向萱嫔,只见萱嫔冷笑道:“这是我宫里的事,不劳妹妹费心了。”

听得萱嫔的回答,桃霏只觉得自己仿佛直直的坠入了冰窖之中,恐惧的寒意刺入骨髓,让她害怕得不由得脸色发白。萱嫔没有借此对她表示信任,而是制止了潇嫔的话头,那心里定是要防着她以后分宠,这样以后在长信宫里不知萱嫔会怎样算计她,今天早上萱嫔的刻意刁难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她们快要走到绵庆宫正殿时,只见淑妃的贴身宫女兰滢迎了出来,行礼说道:“昨日淑妃娘娘感染风寒,头痛的厉害,今日见不了客,还请二位娘娘见谅。”

潇嫔忙走上前,故作惋惜道:“这是哪里话,淑妃娘娘操持六宫,分外辛苦,今日染恙,臣妾心疼都来不及,怎会见怪呢?淑妃娘娘能早日痊愈,就是臣妾莫大的福气”

见潇嫔这一番抓乖卖巧,萱嫔面上有些不屑,可又笑盈盈的对着兰滢说道:“淑妃娘娘既然身体抱恙,臣妾改日再来请安。一会儿臣妾会去福宁殿给娘娘祈福,望娘娘早日康复。”

“二位娘娘的心意,奴婢定会转告。”兰滢又行一礼说道,“淑妃娘娘听说宫人叶氏晋封常在,特意备了些薄礼,已送往常在宫中,恭喜叶常在。”

桃霏忙回礼道:“嫔妾多谢淑妃娘娘赏赐,他日一定勤来请安,报答娘娘恩泽。”

兰滢客气又疏离的说道:“娘娘玉体本就孱弱,不能常见外人,日日请安就不必了。”

这一番摆明拒绝的话,让桃霏与萱嫔都面色一滞,潇嫔却在旁暗笑不已,说道:“淑妃娘娘打理六宫本就劳累,不过是宫女晋封这种小事,就别劳烦淑妃娘娘费心了。”

淑妃先是闭门不见,兰滢又当面不让桃霏下得来台,定是淑妃不满萱嫔为留住皇上,让自己宫里人侍寝,故意给萱嫔脸色看,现又让潇嫔看了笑话,萱嫔气得浑身发抖。

桃霏见萱嫔脸色铁青,忙陪笑道:“嫔妾之事自然是小事,淑妃娘娘玉体为重,自当静养,一会儿嫔妾一同与萱嫔娘娘去福宁殿祈福,祈佑淑妃娘娘安康常健。”

萱嫔按耐住怒意,冷冷的说道:“淑妃娘娘既然要好生静养,臣妾就不在此叨扰了。”

说完也不理潇嫔和兰滢转身就走了,见萱嫔翻了脸,桃霏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匆忙给潇嫔行一个跪安礼,就跟着萱嫔走了。

从早上萱嫔的恩威并施,潇嫔的蓄意挑拨,到淑妃的有意打压,让桃霏觉得后宫之路甚至比做宫女是还要战战兢兢,走错一步,说错一句话都是万丈深渊。被人算计,遭人陷害不过是后宫常态,连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都会遭人毒手,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常在。

想到先皇后,桃霏不禁的打了个冷颤。她刚被采选入宫就被分到先皇后的凤颐宫中,一直在外殿打扫。皇后娘娘猝死后,当时凤颐宫中所有宫人都被叫去内廷司问话,因为桃霏是殿外伺候的人,还没轮到审讯她,就找到贵妃行凶的罪证。

那时她见过去内廷司问话的那些人,全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当时她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而现在她已身处在后宫争斗的漩涡之中,还能像上次一样全身而退么?她必须要想办法自保,就算不能回家,她也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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