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张杰”印象最深的,是几个片段。

一个是十几年前,那会儿我念大学二年级,在80后都熟悉的节目《娱乐星天地》上,看到大学毕业刚一年的张杰穿着朴素衣服,略带紧张地为大家介绍他的第二张专辑《再爱我一回》。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张杰要骑单车去赶通告,面临“还能不能唱下去”的茫然与煎熬。

然后是2017年夏天,暑假时我在湖北音乐台做实习DJ,借住在学长家,晚上一起实习的小伙伴们坐在电视机前看《快乐男声》,张杰顶着“我型我秀冠军”头衔来参赛,引发不少话题,在和谢娜跳了一曲《舞月光》后位列全国第四,我记得两人共舞时,无比坚定的眼神。

张杰平凡走向歌坛(张杰暴雨过后平凡歌王)(1)

再后来,就是大家熟悉的那个“张杰”了。红与黑、是与非之间,兜兜转转,十多年。2018盛夏,八月夜晚,站在鸟巢舞台,张杰笑着跟台下观众说:“一点雨好像都没有了?”台下超过八万名观众齐声欢呼,仿佛几小时前,那场铺天盖地肆虐的暴雨从未发生。

而我感觉,这一夜,在张杰这些歌里,分明对照着我们彼此的人生啊。

张杰平凡走向歌坛(张杰暴雨过后平凡歌王)(2)

不吹不黑,毋庸置疑的……张杰

这场“未·LIVE”巡演北京站,创下许多骄人数字:继2016年成为内地首位在北京工人体育场开唱的新生代歌手之后,张杰再接再厉成为华语新生代鸟巢开唱第一人,也实现他在2008年北京展览馆“闪耀星空”3000人演唱会上与歌迷的“十年之约”——只是这次现场观众变成八万人,腾讯视频、QQ音乐、酷狗音乐三大平台直播在线当晚同时观看人数超过1200万,并在随后几天轻松破亿。

不过,在这些破纪录、创新高的成绩背后,我更愿意分享的,是人们能在这场演唱会上看到的一个全力以赴,无比真实的张杰。

张杰平凡走向歌坛(张杰暴雨过后平凡歌王)(3)

全力以赴,是他的常态。不吹不黑也毋庸置疑,张杰的业务能力过硬,我一直觉得他的音色是华语歌手里少有的“清澈”,而音域跨度大,技巧与情感兼具,高音穿透力强,中音通透舒服,低音醇厚有力……这些并非张杰一人独有,于是他将先天优势通过丝毫不懈怠的后天淬炼,打磨得炉火纯青:演唱会是检阅歌手实力的最佳方式,我和鸟巢的现场观众、无数弹幕一直惊叹——何止逆战,简直逆天。

熊熊燃烧的大屏幕中登场,从第一首《最美的太阳》开始,张杰的声音稳定度无可挑剔,但不是“原音重现”式一成不变,是融入各种丰富细节,让每首歌的效果通过他不同的演唱、互动方式得到效果最大化呈现。第一首歌副歌大喊“留给你们了”与观众合唱,《爱的传奇》以打鼓作为串场引爆气氛,《好想大声说爱你》展现轻摇滚“撕裂”式唱法,翻唱维塔斯的《星星》时以高难度歌剧咏叹调惊艳全场……一亮相,张杰就以目不暇接的方式展现堪称华语live王的全方位“演”“唱”能力,以惊人的声音机能和体能贯穿三小时演出,即便嘉宾张靓颖登场,双张合作也在一曲《燕归巢》后立刻回归个人秀,整场演唱会各个环节衔接紧凑而自然,张杰不遗余力,也轻松驾驭!我同在现场的朋友隔一会儿就发文感叹一下,“他真的都不带休息的?!”、“衣服换的太快了,都不休息一下啊”、“靠,实在太能唱了!”……

张杰平凡走向歌坛(张杰暴雨过后平凡歌王)(4)

“MIX”不为繁复,只为本质的……张杰

演唱会上张杰用将近40首曲目让我们看到一路的成长:从《第1张》《再爱我一回》《最美的太阳》《明天过后》偏重港台式主流,到风格更多元化的《穿越三部曲》《这,就是爱》《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从重点突出声线本钱的炫技,到2012年推出翻唱专辑《那些和我们打过招呼的爱情》时开始“知轻重”,随后《爱,不解释》《越爱越强》《未·LIVE》更加自信乃至国际化的“MIX -POP”……

恍然想起,当年在曲世聪的录音棚,聪哥兴奋地给整在那儿录音的我听刚完工的《他不爱我》时,我就惊讶张杰声音里“冷静的悲情”,比炙热的呐喊更震撼,后来张杰真的和原唱莫文蔚合唱了电影《道士下山》主题曲《一念之间》,我在乐评里写到——

“我们一面忽略张杰,一面也辜负了自己的耳朵。他很会唱,是技巧和情感都饱满,并且平衡得恰到好处,时有惊喜的会唱。他是好歌手,不止体现在《这,就是爱》《最接近天堂的地方》《逆战》之类的豪迈大气,亦体现在《看月亮爬上来》《明天过后》《何必在一起》《他不懂》的低吟浅唱,楚楚动人,或者,在他那些非主打作品里,也有另一个更自由的张杰。”

张杰平凡走向歌坛(张杰暴雨过后平凡歌王)(5)

2018年的鸟巢演唱会,就是更自由的张杰——从篇章设计,到曲目编排,他的表演就像新专辑里的概念“MIX –POP”:始终记得作为流行歌手 音乐人的底色,乐于也敢于挑战更多元化风格,但不会堆砌元素浅尝辄止,而是将声音和情感作为“MIX”一个组成部分,不喧宾夺主,是自然而然地和文字、旋律、编曲融为一体,让“混合体”变成从听感到质感都回归音乐的“本体”。

所以张杰不再将那些轻易撩动歌迷、引发大合唱的曲目进行无限放大,最具流行度的歌甚至成了串烧,反倒是风格性更强的作品成为主角,如展现民族音乐两个维度的表演就令我印象深刻——《天下》《如歌》《剑心》《三生三世》这些不同阶段的古典中国风作品勾勒出恢弘大气的世界,随之迅速串联《九妹》《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闹啥子嘛闹》跨越地域性、戏曲、方言三重色彩,但同样体现民族性与根源性,流行、摇滚、说唱元素贯穿始终……这一Part难度高,也容易“大而不当”,但张杰以MIX的音乐包容力,结合现场的器乐演奏,舞台表演,将主题完美hold住,是值得一看再看的精彩。

张杰平凡走向歌坛(张杰暴雨过后平凡歌王)(6)

没有人设的, 只有人性的……张杰

演唱会最暖心片段,是身为“女儿奴”的张杰以极简方式,带来献给宝贝的歌《Precious》《给女儿的一封信》,和乐手互动的时候还忍不住将人家“两岁的女儿”一秒转换到“我有两个女儿”,我想这样的张杰,在音乐和生活中没有所谓“人设”,只有高度统一的“人性”——总是一根筋、傻乎乎、迫不及待地和觉得重要的人分享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无论一首歌,一张专辑,还是一个个深爱的人。当我们习惯了精心修饰的“美”,这样一览无余的“真”,反而更难得。

另一个惊喜部分,是张杰最后环节的“安歌”——收录在概念EP《未·LIVE》1、2中的《Pretty White Lies》和《一路之下》(Super Life)在鸟巢首唱,也让我们窥见巨大突破——与个性音乐制作人火星电台合作,大量演唱全英文作品,让国际化元素透过“MIX POP”进行量体裁衣的改良,从词曲水准,演唱格局,诠释方式再到制作细节,我相信,听了他的新专辑,你会由衷说一句:洋气!

张杰平凡走向歌坛(张杰暴雨过后平凡歌王)(7)

“洋气”来自焕然一新的“意识格局”,如同他在《谁赢》中唱,“我不能改变你们的想法,但我可以改变自己的看法。”张杰的声音和表演变成MIX一部分,《Pretty White Lies》融合Teen Pop、EDM、Rock多重元素,《Millionaire》是清新的欧陆电音风情,《谁赢》将Trap的重拍和Dubstep的重复合二为一,《一路之下》(Super Life)是迷幻电音和流行摇滚的二次生长,《Perfume》是美式复古电子浪潮的涌动,每个节奏点搭配和声让人跃跃欲动,《JUMP》是真正跃动的释放——中国风的点缀与电音律动的背景如影随形,如鱼得水!一切元素不会刻意加在其中,“张杰”就是元素之一,所以,那些过于炫的部分渐渐消弭,自由的无拘无束的灵气变得无比契合,终于让我们感受到了这个有着超前质感的,活生生的,“LIVE”的张杰。

张杰的鸟巢之夜,全程高能发挥逆天唱功,在硬件效果上不遗余力,却没有在服装造型上带来过于繁复的花样,对于现场星光熠熠亲友团,包括快乐家族全体成员,07快男兄弟俞灏明、王栎鑫、张远等,型秀兄弟袁成杰,好友赵丽颖、欧阳娜娜、华晨宇、张碧晨、袁娅维、蔡徐坤、徒弟火箭少女……也是含蓄表示爱意,因为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音乐传达的听觉及视觉效果本身,以及对星星们一再感谢。

结尾,张杰感慨着和偶像张学友青涩的互动,唱起2004年做词的歌《北斗星的爱》,第一首属于他的歌——

终于我已盼来了光明,一个吻已点燃我的心……

全场星星齐唱,从演唱会第一首开始,全场星星就一直在齐唱,这样的陪伴是一种力量,是一种坚定,坚定地让张杰相信,那个经历磨砺,在演唱会开场还面临着暴雨肆虐的男孩,男人,可以一直心无旁骛地唱到八十岁。

张杰平凡走向歌坛(张杰暴雨过后平凡歌王)(8)

他说她说 你说我说的……张杰,和我们

“张杰”,是如“我们”一般平凡的人,他的奋斗,都是你我的共鸣——也许不是最有天赋,最有颜值,最懂人情世故和与时俱进,但这样的张杰,是无数年轻人缩影。他的音乐带着内地娱乐行业野蛮生长的底色,他的梦想却始终持之以恒,他的成长证明一切踏踏实实的付出会有应得收获……这样的“ZJ”,就像他喜欢的MJ,当站上舞台那一刻,无论在八万人鸟巢,还是千万人的耳朵和内心,他,是经得起暴雨洗礼,耐得住太阳燃烧的,歌王。

于是那些星星对张杰的热爱,普通人对张杰的忽略,“黑粉”对张杰的攻击……在这场“未·LIVE”演唱会,在这张叫做《未·LIVE》的专辑里,其实藏着不言而喻的答案,你只需要聆听思考,感同身受,然后,就承认吧——这一路,我们和张杰一样,有原生家庭的成长烙印,有“杀马特”岁月的迷惘无知,有高峰和低谷交织的无缝转换,也许你惧怕和拒绝承认这样的真实,用刺耳嘲笑来掩饰不安,可当你听懂张杰,也懂得和自己握手言和时,应该就是真的成长了。张杰,他在坚持,一直坚持,他的人和歌,映射着我们平凡也璀璨的人生,他在前方,微笑伸出手,邀你一起在这人生路上,边走边唱。

夏天和梦想从未停止。

我们继续,边走边唱。

张杰平凡走向歌坛(张杰暴雨过后平凡歌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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