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舟一号 来源:美篇App

现在这个季节咸肉烧什么好吃(最最忘不了宝应湖的野鸭烧咸菜)(1)

尝遍了南北西东,原来,最最忘不了的却是宝应湖的野鸭子烧咸菜。

现在这个季节咸肉烧什么好吃(最最忘不了宝应湖的野鸭烧咸菜)(2)

上世纪六十年代,第一批扬州知青下放在宝应湖农场,那是洪水的走廊。整个农场处于宝应湖芦荡的包围之中,四面环水,茫茫一片,人迹罕至。

现在这个季节咸肉烧什么好吃(最最忘不了宝应湖的野鸭烧咸菜)(3)

然而,那是野鸭子的天堂,无数对野鸭子栖息于此,没有人类的袭扰之前,野鸭子自由飞翔。来了知青以后,野鸭子开始惊恐,一有风吹草动,成群的野鸭子便会腾空飞起,黑麻麻的一片。猎人对着天空一声枪响,便会有几十只野鸭落地。只是吃的时候要特别小心,因为每只野鸭子里都有小枪子;当然,也可以用网捕,网捕得好一点。当时买野鸭子是不上秤称的,分对:两只一对、四只一对,一对多少钱。虽然那时非常便宜,最大的一对也只有两块钱,但知青还是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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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有老农用夹子捕来单个野鸭子,用来烧菜饭,弥补无肉的不足,一揭锅盖,那菜饭的香味能飘出数公里之外。

现在这个季节咸肉烧什么好吃(最最忘不了宝应湖的野鸭烧咸菜)(5)

我终于经不住野鸭子香味的诱惑,下决心买了一对,经老农指导,毛要干钳,结果毛钳光了,身上也弄得一身鸭虱,其痒难耐。好不容易将毛钳好肉剁碎,下锅煸炒一番,又要了一盆咸菜,坛子腌的,碎咸菜,除了少量油、少量水,没有其他任何佐料,还没有烧好便香气四溢,熟了后,开锅一尝,味道鲜得恨不能用根绳子扣住舌头。好家伙,没有任何食品可以与之媲美。尤其是那咸菜,野鸭的鲜味全部浸入其中,鲜美无比。

现在这个季节咸肉烧什么好吃(最最忘不了宝应湖的野鸭烧咸菜)(6)

七十年代初,大批的知青涌入,带动了整片的芦苇开发,野鸭子少了藏身之处,于是弥足珍贵。一次上柴滩割柴,砍了半天便没有了劲,于是,砍刀落下没有了力,突然感到,镰刀好像碰着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我低头一看:一只小野鸭吱吱地叫着,从脚下钻出来,一瘸一拐地又钻进草里。在野鸭窝的小坑旁边躺着另一只已经被镰刀划伤了的小野鸭,剩下的小鸭都嗽嗽叫着,在草地上四散逃命去了。我赶忙把砍伤的小野鸭放在手掌上,满身黄褐色绒毛的小野鸭还热乎乎的,张开的小扁嘴上,有粉红色的血泡,小玻璃珠似的眼睛狡桧地眯缝着,还带热气的小爪子在轻轻地哆嗦。我非常怜悯地看着自己手掌上的小肉团,掏出一条手帕将小野鸭包裹起来,野鸭太美了、太可怜了,于是有了后悔,后悔曾经吃过它们。

现在这个季节咸肉烧什么好吃(最最忘不了宝应湖的野鸭烧咸菜)(7)

72年,省军区五七干校原校长,扬州军分区副司令员王生明从五七干校调回扬州后将我姐夫贾剑平从苏州军分区的岗位上抽到省军区五七干校任校长,姐亦从浙江江山365部队随同调往金湖。到了金湖以后的第一个春节,两人到淮阴拜访当时的淮阴地区军分区贾司令员,姐姐将我带上。这司令员恰好与姐夫同姓,所以格外亲热。于是,在家中设宴招待(那时没有公款吃喝)。其中有一道菜就是野鸭子烧咸菜,姐姐吃了以后赞不绝口。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吃野鸭子烧咸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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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多少年过去了,虽然离开农场,对正宗的野鸭烧咸菜,却是时刻想起。机会终于来了,2014年,清代画派研究会在淮安师范大学召开边寿民330周年论文研讨会,我与韦明铧老师有论文参加,同行的有陈家庆、吴越滨等。研讨会由贺万里院长主持。最后一天,淮师设便宴招待我们,作陪的李院长岳母是扬州人,住东关街观巷附近,离我家不远,因此,显得格外亲切。

现在这个季节咸肉烧什么好吃(最最忘不了宝应湖的野鸭烧咸菜)(9)

主人刻意安排了久违的野鸭烧咸菜。我有点迫不及待了。还是那种咸菜,那种烧法,只是配了精致的清花磁盆子,盆子很大,但是很浅,野鸭子与咸菜薄薄地盖了一层,下面便没有了内容,从而显示出野鸭子的珍贵,使形式大过了饮食。我夹起筷子便尝,细细品了以后,奇怪的是,怎么没有多少年前的那种感觉,是日子好过了,吃得好东西太多了?好像都不是。原来,野鸭子应当姓野,是自由奔放的,它享受着大自然的美食。而今餐桌的野鸭子大多为家养,是依靠主人喂食的,有了依赖,束缚了自己的个性,便没有了野的灵性,哪来的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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