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四大宗师之一温瑞安的忠实读者被称为“温迷”,多年来温迷最耿耿于怀的有两件事。
一是温老挖坑无数,大家等了多年,也没有等来更新;二是相对于金庸作品不断被翻拍,温书被拍成电视剧的作品少之又少,尤其是成名作《神州奇侠》,一次也没有登上荧屏。
以上两点遗憾,第一点不能再苛求,温老已近70岁高龄,没精力续写作品了;第二点是温书作品风格决定的,出场人物过多,而且大多数跑完龙套就领盒饭,剧组很难找到对应数量演员,不符合拍电视剧的基础条件。
神州奇侠
拿《神州奇侠》中最大的两个黑道组织为例,就有如下派系或组合(仅统计书中正式出场人物):
权力帮三巨头:帮主“君临天下”李沉舟、总管“袖中日月”柳随风、帮主夫人“流云水袖”赵师容,共3人。
李沉舟派系一:“八大天王”剑王屈寒山、刀王兆秋息、火王祖金殿、水王鞠秀山、人王邓玉平(后期加入)、鬼王阴公、药王莫非冤、蛇王(老人和少女)共9人。
李沉舟派系二:“九天十地、十九人魔”共19人,此19人每人又有2到3名弟子或护法共约50人。(篇幅所限,不一一列举。)
柳随风派系:“双翅一杀三凤凰”“冷风吹”应欺天、“千里赶蝉、万里独行、一枪苦行僧”左天德(少林木蝉)、“一剑杀人”卜绝(少林木蝶)、“白凤凰”莫艳霞、“红凤凰”宋明珠、“紫凤凰”高似兰共6人。
护法派系:“东一剑、西一剑”蓝放晴、白丹书共2人。
长江水道天王:真天王“铁衣铁脸铁手铁罗网”朱侠武、假天王“铁锁横江”朱顺水共2人。
护法:“三英四棍五剑六掌双神君”共20人。(篇幅所限,不一一列举。)
长老:“残金碎玉掌”章残金、万碎玉、“天地二绝”之一“别人流泪他伤心,他若流泪人断肠”邵流泪共3人。
天王义子(女):皇甫高桥(萧易人)、左丘超然、“铁龟”杭八、“柳叶剑”娄小叶、唐肥共5人。
以上两帮共计约120人,此外还有少林、武当等十六大门派、三大奇门、四大世家、“七大名剑”、“神州三剑”、“塞外三冠王”、“神州结义”、丐帮、“广东五虎”、“广西五友”等等出场人物不下180人。
全书近300个有名有姓、各有特点的人物出场,恐怕没有哪个剧组敢挑战。那些等待《神州》变剧的温迷可能要继续伤神了。
该书经典名场面很多,而大结局“风波亭一战”更是写得读者肝肠寸断,我们一起回忆一下。
九命将军萧秋水与神州结义众兄弟到铁牢营救岳飞元帅,与看守的朱顺水等人交手。原来长江水道朱大天王早已投靠奸相秦桧,又设下陷阱袭杀了武林第一人、李沉舟之父燕狂徒。
混战中,萧秋水怒杀“观日神剑”康出渔,这伪君子终无好下场;朱大天王义女唐肥的“唐花”被唐方用“银河一线”破掉后死于胡福金刀下;“铁口”邱南顾与朱大天王义子“铁龟”杭八互拼同归于尽。
丐帮帮主裘无意与朱顺水交手,康劫生从后暗算,一剑刺穿裘无意。裘无意往前一扑,连带朱顺水也被刺穿。朱顺水本来有伤怕康劫生抽剑后喷血而亡,出杖杀死康劫生,然后与裘无意对望一眼,心下了然都已无法活命。
朱顺水告诉裘无意自己只是朱大天王傀儡,而岳元帅已被送往风波亭问斩。裘无意当年是宗泽元帅手下“九命将军”裘西门,且服食过一颗“无极仙丹”,生命力极顽强。听闻岳元帅情况后失去理智,用力拔剑精气散尽与朱顺水双双身亡。
萧秋水、铁星月、大肚和尚见邱南顾惨死,失声痛哭。唐方也要回蜀中唐门,因唐老太太所限日期已到,且不许她再入江湖。萧秋水感伤中立下重誓,先到风波亭救了岳元帅就去蜀中唐门找唐方。
萧秋水半路遇到李沉舟,李沉舟是来拦他并希望他加入权力帮,先灭大宋再退金兵。但一番畅谈和博弈后,李沉舟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决定与萧秋水同赴风波亭。
风波亭
塞外三冠王大雪中,一辆囚车在官兵押解中缓缓行至风波亭,途中朝廷武将杨沂中对同行的秦桧坐上客“塞外三冠王”极尽客气。
赵师容已等候多时了,李沉舟不想救岳飞,她是自己偷偷来的,她不想让丈夫成为千古罪人。
话不多说,直接动手。百里寒亭率先动手,一掌劈出。赵师容皓腕一翻,接了一掌。对掌后赵师容后退数步、气血翻腾;百里寒亭则大吼一声,指缝里扎了一根针。气急之下,一阵狂追,但他哪及得上赵师容的轻功。
万里平原急喝快停下来时,百里寒亭已经中毒很深摔倒在地。赵师容说这是柳五送我的“试毒银针”,出自唐门,越跑死的越快。
千里孤梅拐杖直撞赵师容,赵师容用两条飞絮接住。游斗良久后飞絮竟被拐杖震断,赵师容力不从心,心中希望李沉舟快快赶来。千里孤梅猛下杀手,赵师容无奈使出“五展梅”。梅花瞬间绽放,千里孤梅被分成五片,赵师容也力竭摔倒。
身形模样完全是一个孩童,但声音苍老无比的万里平原瞬间出手制住赵师容所有穴道,然后剥光衣服做下龌龊的事。(这一段是温迷的殇,很多人接受不了。三冠王打架很讲究没有群殴,但是人品太下作了。)
囚车李沉舟终于来了,他怒吼着冲近,万里平原一下就击中了他,因为他没躲,而是中掌后用拳头将万里平原肋骨打碎。万里平原居然还能逃,但是被萧秋水拦下,为他的恶行付出了代价。萧秋水用“忘情天书”的“云翳”决送他归了西。
李沉舟疯了一样挥拳打死百里寒亭,解下自己衣衫盖在赵师容身上,杨沂中和官兵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赵师容已逝,萧秋水与李沉舟心中滴血、良久无语。李沉舟终于开口:你去救岳元帅出来。萧秋水说是,向囚车走去。李沉舟又说慢,他要完成他妻子未做完的事,然后随她而去。他抱起赵师容走向囚车。
萧秋水让过李沉舟,囚车内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向披发、寂然枯坐、没有言语。萧秋水忽然有一丝不安,但又说不出来。
囚车突然粉碎,里面的人振身而起、如云蔽日,左拳右掌打在心丧若死的李沉舟胸前。李沉舟肋骨尽碎、腰脊折断,但仍抱着赵师容。
一个人盛怒拦在中间,是萧秋水,他已悲愤若狂。
朱侠武那高大的人哈哈大笑道权力帮与我争斗二十余年,今天我朱大天王终于赢了。话音刚落,李沉舟跪下来小心的对怀中赵师容说:也好,我们一起去见柳五,说完垂头死去。
萧秋水睚眦欲裂,过去扶住李沉舟。但朱侠武已欺近,此时天下高手就剩下萧秋水和他自己,机不可失。右拳左掌击中萧秋水,萧秋水返身出剑,“惊天一剑”刺中朱侠武右胸。
朱侠武知道萧秋水已受重伤,但余威尤在,便想在精神上彻底击溃他,大声说道:岳飞已在狱中被拉肋而死。萧秋水狂嚎冲来,已无章法,被朱侠武一拳打飞,不停吐血。朱侠武狂笑道你认命吧,以后天下就是我朱大天王的了。
风波亭忽然出现三人,出言痛斥朱侠武的恶行,朱侠武回头一看竟不认识。
三才剑客来人正是琴剑温艳阳、笛剑江秀音、胡剑登雕梁。
三才剑客本是权力帮“九天十地、十九人魔”中“三绝剑魔”孔扬秦的弟子,他们昔日也曾随师父一起参与围攻萧家剑庐。
当时剑庐几场大战下来,萧秋水与左丘超然、邓玉函、唐方被萧西楼委任突出重围去往桂林分局求援。一阵冲杀后,萧秋水与其余三人失散,独自来到新都桂湖,却听到胡琴、笛子和扬琴的声音。
他本是爱好音乐之人,听到乐音清婉,不由神往。一曲终了,萧秋水流泪拍手。一相貌平凡手持青绿短笛的女子、一高瘦貌冷的男子抚弄胡琴、一白袍清俊的男子弹奏扬琴,寒暄过后,三人突然拔剑逼住萧秋水并道出家门。萧秋水说知音难觅,闭目愿死。
三人又抽回宝剑,说请赐教。萧秋水道令师及贵派所作所为,非正道也。三人沉默良久,衷言师恩似海,不得不报。说完动手,萧秋水不敌三人联手,三人也不忍下杀手。左丘、邓玉函、唐方赶到,一对一制住了“三才剑客”。邓玉函问杀是不杀,萧秋水说当然不杀,让他们走。
之后“三才剑客”机缘巧合得到忘情天书,他们本就欲归隐山林,于是用多次比武的方式将“忘情天书”一十五决逐步传给萧秋水,自己却退出权力帮,醉心音律,完成了一曲“天下有雪”。
神州大结局
朱侠武当然不怕这三人,出手时过于轻敌。三人乐器呼啸,朱侠武瞬间挂彩。这才全力对敌,将自己几十年来融会贯通的少林武当功夫全使出来,破了“三才剑客”的正气歌“满江红”。
“笛剑”江秀音武功最弱,被朱侠武一掌击中,吐血而亡。登雕梁、温艳阳本都痴情于这个小师妹,顿时心中大乱,又被朱侠武击中背心,重伤倒地。
朱侠武刚要慨叹“忘情天书”不过如此,却发现萧秋水站了起来,他被“三才剑客”一曲正气歌“满江红”感染,用“日明”决打出“朝天阙”的笔意。炎阳如炙,朱侠武死。
登雕梁、温艳阳大感欣慰,说没有传错人。二人来到江秀音身旁合奏了一曲“天下有雪”,在乐韵中含笑而逝。
铁星月、大肚和尚、李黑、胡福、陈见鬼、蔺俊龙、洪华、施月赶来,大肚和尚还横抱着邱南顾的尸身,不愿意相信他已死去。
萧秋水身受重伤,倚剑而立。想起逝去的岳飞、李沉舟、柳五、赵师容、邓玉函、唐柔…耳边响起刚才登、温合奏的“天下有雪”,热泪流下。古剑“长歌”不堪重负,终于折断。
萧秋水抛下断剑,孑然行去。众人待唤萧大哥,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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