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提到:沈从文与丁玲:拥有特殊的友情,除了是老乡,还因为胡也频的性格。讲述三个人创业《红黑》月刊之前的相识到相知,上篇主要从丁玲女性的视角观察三个人特殊友谊的成长,透过生活的描述看到了他们不畏艰苦,同心协力的美好事业,从他们事业心发掘个人伟大的信念。

本文是三个人创业的最后一篇,这个故事讲的是:在20世纪初大时代的变迁之下,三个普通人跟随梦想而飞,有快乐、有痛苦、也有幸福的眼泪。

创业不是一个口号,它是一个机遇,一段完整的人生故事,还是改变这个世界的勇气。浪漫自由的乡下人沈从文,以文学创作为为目标努力燃烧自己,并收获了名人指点;曾辍学丢失梦想的胡也频以丁玲为目标坚持不懈地学习与成长,最终收获了美好的爱情;丁玲在偶然的机缘下相识这两位朋友后,在爱情与友谊面前却是懵懂的,因为她刚经历过闺蜜去世,又隔断过自己的暗恋。那么在三个人创业之路上,如何能走得更远呢?

八十年代沈从文人物分析 创业者胡也频沈从文的挚友(1)

三个人之中,我想称胡也频为创业者,因为他一直在用生命在续写友情、爱情和爱国之情的人。胡也频把身边朋友的遭遇看在眼里,他感同身受,珍惜与沈从文的友谊,保护着与丁玲的爱情,相信为新世界而贡献的一切。这个傻傻的普通人,就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他所能承载的美好生活,一切都是他在无私地付出,暗自地计划着。

无论是生活角度还是信念的方向,胡也频将要成为我们今天文章的主角,他为了心中承载的信念、友谊、爱情而创造,引导着沈从文、丁玲这两位天才作家的未来生活。他是宛如流星一闪即逝但又留下永恒光芒的人物。

1 胡也频其人

胡也频,福建福州人,1903年出生,原名胡培基,别名胡崇轩,祖籍是江西新建县。祖父胡寿林曾经是太平天国名将石达手下的一名武官,兵败后逃到了福州。一个叫“祥声”戏班撑起了这个家族,它是第一个在福州演京剧的戏班。

胡也频5岁就入私塾念书,祖父在他9岁的时候去世,家境困难便失学在家了。11岁父亲继续做了包戏的工作,经济又得到了改善,胡也频在崇德读小学的时候,十分积极参加学校的文艺活动,演讲和演话剧都是他的最爱。

在崇德这个教会学校上课期间还要做礼拜,这些与他母亲信佛冲突,于是胡也频又离开了学校,回到私塾读了三年书。

15岁的胡也频、因生活与学习困顿,去首饰铺子当学徒,伺候客人,打扫地板,打水,送茶,铺床、倒夜壶,不赚钱的日子时不时还要被臭骂一顿,直到老板联合打金师傅欺负他,说他偷金子,再也忍受不住压榨的胡也频主动离开,暂时消失了一段时间。

17岁的胡也频只身漂泊到上海亲戚家住下。因为二弟在另一间金铺子也待不下去了,于是父亲托人找关系让老二去天津大沽口海军预备学校读书,随便写了一个“胡崇轩”的名字,谁知道在上海亲戚家写信说老大在上海,父亲决定调包,去上海让胡也频以“胡崇轩”的名字去海军学校报到。

海军学校因为炮轰大沽口而停办,于是胡也频就如一叶扁舟,随风而落,飘到了北京。与沈从文一样,胡也频期待着上大学,但并没有成功。住在小小的公寓里又无法按时交纳房租,于是通过帮老板帮忙记账,打杂,补习他儿子的功课来贴补生活。

日子虽过得并不顺,但是因为公寓周边都是文学爱好者,强大的学习兴趣引导着胡也频白天旁听北大课程,晚上就在书摊前看书,写诗撰文对于他这个戏曲世家的孩子来说不算难事,积累着底层人的生活经验与创作素材,胡也频提起笔来便放不下,用心地写着故事。

湖波上荡着红叶一片,如一叶扁舟,上面坐着秋天——沙白《秋》

胡也频老实诚恳,对待梦想执着,勇敢,性格单纯。虽然有过孤独的经历,但他对待新事物观察细微,能一叶知秋,见微知著。

1924年青年小说家、诗人胡也频开始使用“胡崇轩”的名字发表小说、诗歌、散文,为了可以更好的学习环境,胡也频只能这样默默地努力。

八十年代沈从文人物分析 创业者胡也频沈从文的挚友(2)

“荆有麟邀午餐于中兴楼,午前赴之,坐中有绥理绥夫、项拙、胡崇轩、孙伏园。”——鲁迅日记

同年,《晨报副刊》的编辑孙伏园举荐下,撮合了胡也频和项拙合编《京报》副刊《民众文艺》,《晨报副刊》的孙伏园曾经帮助过鲁迅出版《阿Q正传》,所以创刊也得到了鲁迅先生的支持。胡也频发表过杂文《雷峰塔倒掉的原因》,后来鲁迅也曾经写了一篇《论雷峰塔的倒掉》的文章。虽为“论”,却是铺叙由白蛇、许仙、法海的“跨界”的人际关系。寓理于事,把扼杀自由,固执的封建思想表达得淋漓尽致,让人为此愤慨。

2 三个人的快乐

胡也频这个名字就是在发表文章时候改的,我想“也频”中“频”的本义为“濒”,也是为了更接近他的读者内心,接近平静、自由,且富含诗意的水而设计的。

沈从文真实的文字与经历触动了胡也频。胡也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聊家常的人,却在与沈从文的第一次见面,乃至带着丁玲与沈从文再次相见都是一直喝着白水,聊着家常。他们任时间流逝,他们敞开心扉地在床沿边聊着。

八十年代沈从文人物分析 创业者胡也频沈从文的挚友(3)

胡也频喜欢沈从文的真实,喜欢他的脾气,愿意把最好的东西拿来分享给这个朋友。在沈从文的好友词典里,也给胡也频这个特殊朋友一个亲切的称呼海军。

1925年的,胡也频认识沈从文这个朋友,日后就连爱上丁玲这个秘密,也要和沈从文讲。胡也频是一个说话让人觉得贴心的人,对于沈从文来讲是可以放下任何防备的朋友,所以他们也经常交流文字。

在沈从文的文章被林宰平转载后,窘迫的生活条件使得沈从文放不下自己感性一面的柔弱,他一直无法下笔给林宰平写公开信,左顾右盼,最后写下了:“因为没有这三分钱,没有看《每日新闻》的资格......写自己在军队中混大的,为着想做人而因为懦弱,不敢去抢夺,竟也活了下去。”

沈从文想着自己生活除了痛哭、流鼻血写作之余,为了写作拥有呓语安置自己无处安放的灵魂。

沈从文吐出自己的苦衷,想着这未来的生活远景后,眼圈里还停留的诉苦而黏上的泪水,正需要朋友抚慰他那该死的“温柔”。想了一想,还有一篇诗《春月》,于是拿着去找胡也频:

虽不如秋来皎洁

但朦胧憧憬;

又另外有一种,凄凉的意味。

有软软东风,飘裙拂鬃;

春寒犹似堪怯!

何处济亮笛声......

沈从文对这一首诗歌文字并不是十分满意,便去寻找胡也频交流。而在编辑部看见胡也频的时候,地上已经堆满了稿件和报纸,这不像平时低头创作的胡也频。当胡也频抬起头,得知沈从文来意的时候,暂时把烦恼抛之脑后,认真点评着这首诗:“象征意义与古典融合,挺好!”

而面对着朋友之间一下子尴尬的气氛,沈从文不禁问:“怎么了?”

胡也频轻轻说着,眼睛已经发红:“丁玲回湖南了。”

“1925年暑假,我住在常德我母亲学校的时候,有一天,听见大门咣咣响......我诧异这个背景刚刚见过三次面、萍水相逢、印象不深的人,为什么远道来访”——丁玲自述

相对于沈从文与胡也频的友谊,丁玲来对胡也频的语言和行为消化的比较慢。但丁玲却是一个敢于用情的人,她是敬佩有勇气的人,尤其是远道而来的一个孑然一身,除一套换洗衣服便什么都没有的少年。

胡也频“打车”钱还是丁玲母亲代付,胡也频这个小伙子说时迟那时快,一般人都赶不上他这个认真的劲儿。有些时候让人觉得放心,也觉得担心,为了自己所爱的一切可以放弃所有。

在丁玲校舍的空间里原本只有母亲与自己的内心交流,母亲新思想的高谈阔论,谈古赏今。丁玲每天是极度困乏地反思着这几年的复杂的人和事,她所面对的一切确实都留下来了。她是一个用情的人,哪怕自己拥有母亲的传递新进思想,却不曾破解出自己颓丧的感怀。

振翅高飞是梦想,却也怕跌落,没有外人可以懂她,而唯一逝去的闺蜜王剑虹也只能放在心底思念着。

八十年代沈从文人物分析 创业者胡也频沈从文的挚友(4)

回到母亲这里的丁玲,心却在世外,古琴一曲,《梅花三弄》、《十面埋伏》倾诉不了内心的忧伤与苦闷。

相对于胡也频来讲,当时的他所作所为就如丁玲《莎菲女士的日记》的苇弟性格一样,是她心目中的理想男生:

八十年代沈从文人物分析 创业者胡也频沈从文的挚友(5)

胡也频,一心只想着伺候他心中的公主,忠心耿耿,处处体贴,天下之大,丁玲就是心中最大。他对她百依百顺,将会是一个好丈夫。但他动不动也会哭,一个男孩子经历着感伤或许如此,但这样在短时间不能完全走入丁玲的内心,是需要给她时间让她消化这份情感的。要不这种依顺也会让丁玲感到无趣,没有激情。

胡也频一天到晚都充满着幸福感,他心中的世界有丁玲就好了。在丁玲的自述中描绘出他是一个漂泊者,熟悉孤独、饥饿、寒冷,要求生,要奋斗,但从来不抱怨,就是痴痴呆坐着,咬手指头后开始写下悲愤的、惆怅的诗歌。

“你坐在莲花池畔的草地上,

将轻吹的歌声留流荡到花香里,

并诱惑我安静的心儿,

象缥缈的保运引着月亮。

你倦了,以明媚的眼光睨而我,

又斜过你含笑的脸儿,

如春阳里雪捏的美人,

软软的须要持撑。

我偷望远处的飘忽袖影,

灿烂在树上的艳冶阳光,......

你的发儿已经散漫到我的胸前了,

并语我:那鸭群溪水是无意思。

哦!当你单独的走过绿荫,

那流泉岩畔的芷草,路旁的玫瑰,

与藕香亭下的百合,都羞怯了,

我不能唱着歌儿描你的美丽。”

——胡也频《温柔》1926年北京

稳重、自信、坚定的胡也频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他的诗词中寻找的,缺少友情,缺少爱情,就要铸造一个理想的世界。胡也频虽然在湖南与丁玲无忧无虑的生活,丁玲却看到胡也频的内心,他的心沉沦在漂泊之中,必定需要一个释放的空间。

当时的胡也频告诉自己任何苦难都需要一个过程,只要坚持就会有机会成功,而这种坚持需要用自信来坚持,坚定自己的信念。这份由爱情而诞生的信念,强烈影响着他,为爱的信念而撰写出更多色彩斑斓的人生。他们开始互相深入了解,丁玲开始尝试了解这个坚持下来才会有所得的胡也频。

1925年,沈从文已经在香山慈幼院当图书管理员,生活也逐渐回归正轨。这年秋天,胡也频的《民众文艺》停刊了,他和丁玲只能带着丁玲母亲资助的钱住在北京西山碧云寺下一个村子里。

刚从湖南回来的胡也频留在沈从文床上的书信,让沈从文感受到了兴奋。

“休,你若希望今天能见到两位好朋友,就到碧云寺的小街来找我们。”

沈从文一眼就认出了这笔记,是海军,还有他的爱人,丁玲。

沈从文一口气跑下山,再继续幸福地小跑,脸上洋溢着欢乐,他喘着粗气来到胡也频门前,迎面而来兴奋的胡也频也高声呼喊着:“玲,看谁来了?”

沈从文一进来,大家都笑了,丁玲腼腆着看着这个俊美的老乡朋友,邀请进屋子里一坐。此时,沈从文才发现一张双人床,心里全明白了。

“你们有好事了,得祝福你们,送什么好呢?”沈从文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胡也频。

胡也频看着这个朋友那么认真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大家同时被这笑声感染了,也许是纯真友谊的幸福,大家由心底接受彼此的情义,这就是最好的礼物。

三个人的谈话有些时候就是两个小夫妻在说,一个人在听。沈从文就是那个主持公道的大哥,另外两个人逗着嘴皮子,只要高兴大家说上一整天都不累。

沈从文说:“只要高兴,尽管把我放在中间来挤兑。”

八十年代沈从文人物分析 创业者胡也频沈从文的挚友(6)

从湖南回来的丁玲与胡也频,得到丁玲母亲的接济,有了小家,生活惬意,也节俭,但是因为文稿收入不稳定,生活渐渐地也开始拮据了。

丁玲买了两段布、两斤棉花亲手给胡也频缝制了棉袄,胡也频贴在胸口喜欢得像个孩子。但是穿起来小了,丁玲说有点像女人的旗袍。胡也频立刻想出办法,把这件去送到当铺当了,换几个钱买点新棉花,然后塞到他身上穿着就行了,从当铺取出来一件旧夹袍,就当新棉衣了。

胡也频与丁玲又忙乎着去城里换棉花,回来塞着,当着丁玲的面,胡也频满意地穿上,还说:“棉花只要是新的,就很暖和。”

胡也频是舍得给丁玲买最好的衣料、果品、稿纸和笔,他常去当铺,丁玲穿了几次的绸棉袍,丁玲家送过来的银制摆件值点钱,不如补贴着用。胡也频一生都在贫苦中度过,而他对童年的回忆与亲人的留恋都不喜欢提出来,一切痛苦都埋藏着很深。

就这样丁玲仍旧能在他作品里寻觅出蛛丝马迹,生活中观察出他对家人的眷恋。丁玲注意到胡也频母亲与小儿子都以为要跟着胡也频过好日子,需要钱的时候丁玲想办法是从稿费中拿出来,有些时候还需要从生活支出中扣除,寄给他们。因为丁玲明白,这是也频内心需要的一切。但是胡也频看在眼里,却从来没有说过,却只能把所有的爱都给到丁玲。

他们两个人倚文而生,幸福眼泪时常在深夜流进棉被里,生活的包容与甜蜜注入了未来,一定会过得更好的。

三个人的生活将要在北京改称为“北平”后改变,也促进他们创业《红黑》。

3 创业《红黑》

1927年,北京空气紧张,时代正在发生巨变,北京的报刊都开始着手“搬家”。

在此时,沈从文找到胡也频,胡也频正在找一位知名作家谈论新办刊物的事情。胡也频就是这样想着把每件事都做好,为友谊、爱情都要尽心尽力。可也就是这样的性格也忽略身边人内心的交流,一方面沈从文总觉得自己出力少而感到羞愧,另一方面丁玲作为一个创作者也无从插手,只能听着胡也频讲述自己的创业理念而感到无助。

三个人是拥有相互信任的,但资金方面启动需要三十元,却久久都搞不定,那段生活三个人甚至要去压一天马路去找灵感,空腹回来稍微吃点又要谈起稿费的筹集工作,有些时候沈从文就住在胡也频与丁玲那边。丁玲会主动去厨房睡觉,此时的丁玲也是在经历着内心的折磨,爱不光是生活,也需要付出,而她做的只有理解自己的丈夫这样少。此后,为了生计,丁玲又回去了一次湖南,胡也频也跟了去。

为了事业能更好,胡也频创业的计划慢慢地推进,但他却无力支撑这个甜蜜小屋的生活,最终还被房东赶出来了,去沈从文的小公寓租房子住了下来。

后来三个人的文章发表多了,日子又渐渐地变回原样,丁玲给大家出主意,我们可以继续学习,这件事得到沈从文的大力赞同。于是在他们想去寻找日本留学的日子里,冯雪峰这个日语老师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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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雪峰这个人是一个让丁玲从内心爱上的人,那是她藏在心里的最大的事,在日后采访时候丁玲才提起过,她是爱过那个人的,是内心的爱,崇敬的爱。我想这些都与胡也频太顺从丁玲又不让她做事情有很大关系,这一切另爱的过程表达丁玲内心的一种对爱的释放,其实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扭曲与纠结。

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下,胡也频始终是那个暗自在解决问题的人。他计算着大家如果一个月能按计划发表文章就可以收入三十元,足够在上海生活,而想要创业新刊物,但需要有大量启动运营资金。

1927年9月,上海新月书店出版了胡也频的第一本短篇小说《圣徒》。沈从文为了突然而来的母亲与九妹的生计,还有小说发表方向而选择从北京去上海。

1928年,沈从文经由海陆去了上海。

沈从文这几年的风风雨雨,从事业起步的生活阶段到对文学深刻特殊的感情,湘西到北京的这几年,是沈从文对付生活,探索文学道路最难忘的时间。很多人都比他过得好,但沈从文只想着能多读点什么,做点什么可以解决自己学习的问题,只有沈从文、胡也频与丁玲他们内心一直在思考着相同的问题。

这些年,他们努力着,也有过收获:沈从文的《蜜柑》、丁玲的《梦珂》《莎菲女士的日记》、胡也频的短篇小说《圣徒》以及杂文、诗歌都划过这个时代众星的天空,留下了永恒的光辉。

1928年,三人上海再度汇合,一举创办了《红与黑》。这件事又重新激活了他们继续学习与创作的信念。

胡也频父亲原本卖房屋剩下大洋1200元也交给了胡也频办《红黑》。未来,你来吧,胡也频与他的朋友沈从文,爱人丁玲内心是一样的激动,这个事业成功与否都将改变他们的人生路。

对于当时的三个人来讲,未来就是这样,只有坚持不懈,继续挑战着困难,就会有未来,哪怕用生命来书写,他们都愿意。

后来,当时也才28岁的胡也频被枪决,鲁迅极其沉痛写下《为了忘却的记念》,沈从文也写了《记胡也频》表示悼念。凄厉的枪声震撼了丁玲的整个精神世界,她虽然表面坚强,但内心已经碎了,为了生活和孩子,她给自己的心里放了一堵墙,坚强的丁玲内心接收了胡也频的信念,继续生活,照顾好自己,就是胡也频期望她做到的事。

感谢您今天的阅读,今天关于三个人创业的故事到此结束,接下来,将要重点开启沈从文另外一条路,上海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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