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和我住在一个村子里,她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共和国的一声炮响,催生了这个婴儿。

哑女抗婚全集完整版(哑女抗婚上集)(1)

刚生下来那会儿,无论接生婆怎么摆弄,她都一声不吭。接生婆心想:不会是个哑巴吧?于是她使劲拍女婴小屁股,拍了好几下,女婴小脸通红,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没哭一声,这下父母慌了神,难道真是个哑巴?

接生婆说:“我接生过上百个孩子,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看样子还真是个哑巴。”尽管如此,女婴的父母亲始终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后来他们想出种种办法逗女儿说话,希望女儿能有所反应,可是女儿始终哑口无言。时间久了,夫妻俩也就认了。

哑巴姓梅,家里人给她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梅小芳。她真如一首歌里面所写的:“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对美丽大眼睛……”十里八乡,谁都知道,梅家生了一个漂亮的哑女。

小芳皮肤象雪一样白,两颊绯红,一笑就露出两个大酒窝。她总爱穿碎花衣服,什么蓝底小碎花啦,白底小蓝花啦……她的头发又黑又亮,从没剪过头发,也不肯穿裙子。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梅小芳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两挂大辫子一直拖到屁股底下。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为了延续香火,俩口子商量,招一个上门女婿,穷就穷一点,只要对女儿好,将来老俩口死了也能瞑目。

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邻村小老六家有八个儿子,虽然家境贫寒,但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得很周正,也都听话孝顺。有一天,邻居周嫂过来说媒,她说:“梅姨啊,小老六家的老三长得标致,人又憨厚老实,耕田耙地,挑把扬锨样样会干,招他做上门女婿,靠得住”。梅家夫妻连连点头说:“周嫂,主把你做”。周嫂心想,咦,这事说不定能成。

周嫂兴冲冲把跑到小老六家,小老六夫妻巴不得有人给儿子说媒呢,家里穷得叮当响,孩子吃都吃不饱,哪有房子娶媳妇呀,恨不得八个儿子,招七个到人家做上门女婿呢。于是夫妻俩迫不及待地说:“周嫂呀,这事就拜托你了,过年就成亲”。接着又说:“这事成了,我重重谢媒,送你两包大京果,外加一斤糖”。周嫂听得心里乐滋滋的,好像糖就到嘴边了。她说:“好,明天我带你家三喜去上门相亲,穿周正点哦”。

小老六老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身象样的衣裳给三喜相亲穿,全是打过补丁的。最后只好跟邻居家孩子借了一身衣裳给三喜穿上,让周嫂带着上门。

第二天,周嫂带三喜上了梅家的门。哑巴正在老土灶旁烧火呢,她从猫洞口看到周嫂带着一个男的来到她家,吓得混身打颤。这时候,哑巴的妈妈来了,妈妈伸出两个大拇指,指头碰碰,要她去相亲。哑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肯去。妈妈竖起了右臂,然后左手伸出一个大拇指,告诉她男孩高高大大很不错。哑巴死命地摇头,就是不肯跟妈妈到堂屋去见三喜。

周嫂见女孩半天没来见面,直接带着三喜跑到厨房来了。哑巴一见,立刻从灶膛里抓了一把黑灰,抹在自己脸上,然后又哭又闹。三喜一见,跟个哑巴说不出道道,只好灰心地走了,梅家很后悔。

周嫂说:“不能由着她不嫁,将来老了怎么办?嫁个人,生个一儿半女的,有个依靠”。梅家夫妻连连点头。过了几个月,周嫂直接领来了一个木匠。

俗话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梅家人一看,“中”,哑巴见周嫂带人又来了,赶紧躲到房间,拴上门。任梅家夫妻如何喊叫、敲门,也无济于事,怎么办呢?梅父说:“什么坏门也,门缝有手指大,我们把门栓子慢慢剔开”,梅父找来一把起子,慢慢把门栓移开了。

哑巴见门开了,惊恐万状。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两眼直愣愣地看着母亲。母亲见上次硬的不成,就来软的。她一手拉着哑巴的手,一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哭着说着,说着哭着,哑巴虽然听不见,但知道母亲说的什么意思,但她又是摇头又是摇手,“呜呜呜呜”地哭着,眼泪把碎花补丁衣服都流湿了。

周嫂来了,显然她着急了,想动粗,才伸手想来拽哑巴,哑巴顺手抓起自己两尺长的大辫子,照周嫂脸一顿乱甩,把周嫂打的眼冒金星。她捂着眼睛连声喊:“疼死了,疼死了,这个倔驴”。妈妈连声赔个不是。

周嫂见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拖着哑巴就往堂屋走。哑巴像惊弓之鸟,“哧溜”抱着个头直往庭院冲。周嫂和梅家夫妻一起上前阻拦,哑巴无路可走,索性躺在庭院里打起滚来……木匠一见,也吓跑了!

周嫂说:“不行直接硬上弓,直接成亲,等她怀到了就乖顺了。现在狠,是对她负责,做老姑娘,又没个兄弟姐妹,你们一走,谁管她?”夫妻俩觉得有道理。于是三个人商议这么这么办……(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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