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妖孽”团长:龙文章
龙文章,是《我的团长我的团》中,塑造出来的一位“妖孽”人物。
这是瘸腿的孟烦了,也就是《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主角人物,他号称“烦啦”,给龙文章的定位。同时他还给龙文章起了一个绰号叫“死啦死啦”,表示这小子终究会带着咱们去送命。
何为妖孽?妖,为精灵,孽,为恶因。其实说来说去,对“妖孽”解释得最到位的,还是虞啸卿对龙文章的两句点评。
那是在孟烦了、迷龙、阿译等十几位来自各地的国军溃兵,被虞啸卿整编为远征军,送到缅甸作战时,由于飞机出事,这些远征兵除了穿着一条“裤头”外,啥也没有,结果遭到了日军追杀,最后逃到一间木屋内。
正当他们以为必死无疑时,一位团长,也就是龙文章出现了,杀掉了追杀他们的四位日军,救下他们。并由此,龙文章成为了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远征军老大。先连蒙带骗地逼着他们跟日军干了两仗,并救下了被日军围困的英军。
由此开启了给英军当炮灰,驻守前沿阵地。虽因此得到了英军物资等的资助,可惜龙文章是冒牌团长的身份被揭穿,亏得当时只有孟烦了懂英文,当翻译,知道这一情况。
由此,一心想带兵打仗的假团长龙文章,决定“我带着你们回家”。这个决定正是孟烦了梦寐以求的。因而他没有揭穿龙文章,任由龙文章在回家路上,施展各种“妖孽”手段,坑蒙拐骗也好,出其不意反攻追击的小股日军也罢,天才一般,真就聚拢起一个溃兵团。
可惜,最终渡江回家时,虞啸卿向龙文章发布了死守南天门,阻击日军,不成功便成仁的命令。就这样,一千多壮士,魂留南天门。龙文章在最后时刻违抗命令,带着孟烦了等仅存的十几位远征军,回到国土之上。
这对虞啸卿来言,既称得上是奇迹,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同时他还有更多的好奇心。哪来的团长?于是庭审这群人。这才搞明白,所谓的团长,竟然仅是一军需中尉,参军前,最拿手的职业是“跳大神和招魂”。
在他的团长牺牲后,龙文章就穿上了团长衣服,一通招摇撞骗,言称是要“过一把带兵的瘾”。虞啸卿终于怒了,怒斥道:“你是想保自己的命。你精似鬼,知道一个人落在缅甸连一天都活不过去,所以你拉上一群。”
面对虞啸卿犀利的剖析,龙文章只得称是。于是,虞啸卿更怒了,吼:“你这种人怎么都要活。”
所以,虞啸卿的这两句,才是龙文章这位“妖孽”的正解。所谓妖,是“精死鬼”,所谓孽,则是“怎么都要活”。故而一路上龙文章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能,时而很悲壮,时而扮小丑,时而自称团长,时而又大喊溃兵们为“爷爷”。
由此龙文章,这位“妖孽”团长,就跟孟烦了、阿译、迷龙、兽医等这群人,死死捆绑在一起。因为虞啸卿非但没杀他,反而还任命他为真团长(川军团团长),带领着这群由他从缅甸救回来的 “人不人鬼不鬼”的溃兵,所谓“十二条好汉”。
从此这个川军团,就被孟烦了又命名为“炮灰团”。而龙文章也从“妖孽团长”转变为“炮灰团团长”,潜台词就是,做虞啸卿和其主力的“炮灰”。
二、炮灰团团长:龙文章
最初在孟烦了心中,虽是炮灰团了,但他却非常高兴,因为该团根本不受重视,物资装备一概最差。
而来自北京的知识分子,懂英文的孟烦了,却拥有“最强大脑”,反向推论出了,这是一群被遗弃的人,证明了不会上前线死磕日本兵,因为连虞啸卿都替他们丢人,炮灰都不给你当!如此一来,活命的几率就极大提高。
可惜孟烦了的如意算盘,被这位炮灰团团长逐渐打乱。
如今龙文章是正牌团长了,虽啥玩意也没有,但“妖孽性”却还在。更何况如今还名正言顺,师出有名。于是乎龙文章再次展现各种坑蒙拐骗手段,忽而当爷,忽而装孙子,一面疯狂拉人头入“炮灰团”,一面又跟自己的下属,最会做生意的机枪手迷龙合作,给各种优惠条件,让迷龙去搞装备啥的。
同时,更是通过各种妖孽无耻般的手段,忽悠虞啸卿多给点好处。就这样龙文章七搞八弄竟然奇迹般的,搞来了一门山炮。得,一炮轰了日军的一个“鬼炮”阵地,招引来日军疯狂炮轰。
气得孟烦了、迷龙等人疯狂吐槽,你放着难得的两军阵前的安逸日子不过,招引小日本干啥?龙文章癫狂大笑,再次阐述国人的缺点:“死都不怕,就怕不安逸,命都不要,就要安逸,就这毛病。多少年来这是个被人钉死了的死穴 。”
但可惜,龙文章的癫狂呼叫,却依然让孟烦了等人恐惧,直至兽医死于日军的炮轰。
兽医之死,是《我的团长我的团》中最大的转折。因为兽医,是这群溃兵中年岁最大的人,长久以来几乎充当着这群人“父亲”这个角色。所以兽医之死,让孟烦了等人,终于认识到了:这是战争,无处有安逸。
由此高潮来临,炮灰团团长龙文章,带着孟烦了潜伏南天门日军阵地,九死一生搞来了日军的布防和火力配置,看到了南天门的可怕,因为都被挖空了。然后龙文章和孟烦了,强闯师部,沙盘兵推否决了虞啸卿进攻南天门的自杀或说是送死的计划。
随后,取得虞啸卿同意,并重新制定计划,挑选出了二百敢死队,钻汽油桶,奇袭南天门,夺了日军南天门最高指挥官的指挥所——树洞。可惜正当虞啸卿要按原计划,随后展开全面进攻时,却接到了“攻击立止”的上峰命令。
原计划作废,龙文章带领的这二百敢死队,成了被遗弃在南天门的的炮灰。困守了三十八天,以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这才换来了最终的里外开花,虞啸卿反攻南天门,一举全歼南天门日军,替赴缅作战的远征军报仇。
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到这里,就全局结束了。炮灰团团长龙文章、孟烦了、迷龙、阿译等人都活了下来,似乎这是一个美好的大结局。但实则《我的团长我的团》这部小说,却并未结束。
因为那位“精死鬼,怎么都要活”的“妖孽炮灰团的团长”龙文章,最终却出人意料地选择的开枪自尽,这是为何?
敌后游击队
三、团长龙文章,为何要自尽
原著给出过一个理由,大意是:由于团长龙文章,亲眼曾见识到过敌后游击队的坚定和不屈,明白国军根本打不赢内战。所以在抗战胜利后,拒绝虞啸卿北上内战的命令,并在最后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我平生最快活的时候居然是在南天门上的三十八天,因为在那里敌人就叫作敌人,穿和我们不一样的衣服,向我们开枪,鱼和网的关系,死和活的问题。现在,我说了这么些话,你们再用不着我了,你们就当我是疯子。
但笔者却从这段话中,看到了这位“妖孽炮灰团团长”的灵魂深处的痛苦。
就如孟烦了不止一次对龙文章怒吼:“你骗我们有了不该有的希望!”
是的,希望,无论电视剧,还是原著,始终都存在着一个“希望”的话题。换句更深层次的说法就是“生存还是死亡”。
偏偏在孟烦了、迷龙、阿译等这群溃兵身上,却只展现出来了一种“行尸走肉”的状态,不是他们不想要希望,不想生存,而是根本看不到。故而当龙文章的出现,才那么具有“妖孽感”。
龙文章虽能依靠“妖孽”,救赎或说唤醒这群溃兵,但这也就注定了,他所承受的压力会越来越大。在缅甸时还简单些,是一群溃兵。但回来后,却必须直面虞啸卿的压迫。
因为虞啸卿眼中只有南天门,这就是他的所有价值。而龙文章却装着“南天门上一千多兄弟的英灵”,于是他就总是妖孽般的“通灵”,喊着:“我看见死人(南天门牺牲的壮士)了,他们说,打过来,不要死。”
因而龙文章渡江侦查,南天门的日军阵地。闯师部,兵推否决虞啸卿进攻计划,就包含了极大的悲天悯人的情感。因为他再妖孽,也无法唤醒“精英”虞啸卿——死亡对于虞啸卿来言,就是串冰冷数字,龙文章早就领教过,一句不成功便成仁,使得一千多兄弟,因此而丧命在南天门。
他只能依靠自己,所以“南天门三十八天的快活”,就显得那么可贵。对龙文章来言,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不必纠结对错,因为对错明了,不必管生死,因为生死简单,不需各种“妖孽”,只需要扣动扳机!
但可惜,当抗战胜利后,当龙文章也拥有了“想要该死的安逸生活”时,却突然发现他却不得安逸,他太清醒了,清醒得只有他看清了未来,却再也无法阻止一切。
一贯给予别人希望的妖孽团长,在此刻突然间失去了希望,一切“灵性的妖孽感”也随之消退,他只剩下了有一具血肉之躯,来承担着一切痛苦。
所以,“精似鬼,怎么都要活”的龙文章为何最终选择自尽?因为对于龙文章来言,这哪里是什么选择自尽?而是在选择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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