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粉墙花影(如花美眷的昆曲它似水流年)(1)

(作者:世浣)

每次看昆曲都会被它完整而独特的表演特色打动,旦角妩媚多姿,小生儒雅潇洒。

上海昆剧团的男主演黎安给了我深刻的印象,扮相俊,唱腔婉转细腻,吐字字正腔圆,表演投入,感染力强,不愧为国内戏剧最高奖梅花奖的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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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昆曲扮相剧照

女主演相比稍弱,无论是唱还是在唱段中用舞蹈动作来表现人物内心的感情,都差了那么一点,特别是男女对手戏一飙,高下立见。只是因为小生太出挑,相对论在作怪。

相较于白先勇青春版《牡丹亭》,《紫钗记》是传统剧目,程式化表演多一些。这不是在批判,程式化可是几百年沉淀下来的东西,它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表演体系,守住这些精粹瑰宝是极其的不易,更别提创新、改编甚至超越,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得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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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女角扮相

戏曲多年来形成的一招一式可不能随便说改就改。要不然戏曲界也不会有男怕《夜奔》、女怕《思凡》的说法。这传统剧目都是勤学苦练出来的,技止此耳,无其它捷径可走。


回到《紫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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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钗记

乐队的现场伴奏更是《牡》剧不能比的,《牡》剧许多场次都用伴奏带,不要简单看这个现场伴奏问题,效果可完全不一样!

虽说《牡》剧在校园和青年中的受追捧程度很高,但那只是表面现象,传统文化的传承还是要踏踏实实做工作,创新二字不能滥用,加点声光舞美或旁门左道就冠以创新二字,老祖宗不会答应,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观众们也不会买帐!

昆曲表演艺术家裴艳玲就曾对白先勇改编的青春版《牡丹亭》提出了异议,说那是外行人来改编传统。白对昆曲是真不懂,她说得很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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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艳玲

兜兜转转,话又说回来,探索工作还是要做,只是不要太离谱,让时间来说话,不要那么快下结论,不要太武断。


又想到了上次台湾当代话剧团在中山演出的话剧《等待戈多》。我一直在疑问两位主演为什么选择了以京昆道白的方式来表演?到今天才算有了初步了解:

其实昆曲的舞蹈是其说话时的辅助姿态,它由手势发展起来的着重写意的舞蹈身段,可以理解为用动作来辅助对文词的解释。据说昆曲的手势就达1000种之多,我又才恍然大悟,话剧《等待戈多》本就荒诞,如果不加京昆的程式化表演,观众在看不懂之余就更显无聊了。


年轻人不喜欢昆曲,与昆曲的节奏缓慢有关。这种咿咿呀呀,跟生活的快节奏极不协调,但正是这拖腔甩韵形成了昆曲轻柔而婉转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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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剧照

昆曲以声若游丝的笛作为主要伴奏乐器,与昆山当地的吴侬软语一起形成了昆曲“水磨腔”的格律特点和演唱要求。它流丽悠远,婉丽妩媚,一唱三叹。

《红楼梦》里黛玉隔墙听戏班吊嗓,笛声悠扬,小姑娘愣是听得出了神,“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样春如线”,把深闺少女愁闷孤独的情绪、顾影自怜多愁善感的娇羞神态及摇漾的春色融为一体,想象整个画面与昆曲的韵律结合起来,那可是传神到位得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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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

剧中李益与霍小玉新婚燕尔,百般缠绵,正乐得一床蝉褪之际,突然接到卢太尉要求李益戍边的消息。喜欢霍小玉弹奏古琴悲歌放声离别之苦痛的唱段,情真意切,悲真悲兮伤别离,“明途旦复旦,人情玄又玄”,庾信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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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与霍小玉

美好的东西总嫌短暂。百戏之祖的昆曲诞生了400余年,我和昆曲有了下面的对话:

“看见你就是痛苦”

“可你昨天还说是欢乐的”

“又是欢乐,又是痛苦”

……

但问耕耘,莫问收获。

呵呵,昆曲你欲辩已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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