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识十年有余,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比亲人更亲。十多年的时间里,我们见证了彼此在事业上的踏实肯干和进取,也见证了彼此婚姻和家庭中的矛盾和不堪,我们的孩子共同陪伴成长。

跟最好的朋友渐行渐远(从最好的朋友到形同陌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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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从年轻到老去。以至于当我意识到她的刻意回避和冷漠时,我才回想起那些我从未注意的微小裂痕,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存在,并且一直在加深扩大。在她的亲密朋友圈里,我只存在过很短很短的一小段时间,之后我便被移出,到如今的形同陌路。

这种后知后觉,对我而言,是很震惊的。我从来不曾把她移出我的亲密朋友圈,直到我发现她的冷漠如此显而易见时,我才在震惊和疑虑中明白,曾经的友谊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剩下的只有冷漠和无视。

以前我对形同陌路的理解是,不再有交集,如今我才深刻意识到这背后比陌生人更多的冰冷和压抑。我的记忆里还有她的身影,无数曾经的画面不断涌现在脑海里,可我却倍受折磨,寝食难安。

我不知道该不该挽回,也不知该如何去挽回,或者就这样顺其自然,形同陌路,只留在记忆里。

跟最好的朋友渐行渐远(从最好的朋友到形同陌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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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因为住在同一个小区,经常在上下班的路上碰到,她的主动和温和以及聊天的深入,让我们从见面点头打招呼的普通同事升级为朋友。我们都是农村出身,彼此身上有很多共同的品质,比如真诚、善良、独立、要强,以及我们对很多事情的理解是一致的。

比如我们都只是在老家办婚礼,而没有在单位再办一次婚礼。把仅仅是认识却完全不了解、半生不熟的同事请来一起祝贺,没什么意义。而且我们都觉得这样欠同事的人情,因为人家结婚时并没有收我们的礼金,这份礼金就是单纯的有去无回,说是为了让同事一起见证爱情,更多的是为了收同事的礼金。

我们更看重婚姻的本质,而不是婚礼的形式。

我们的孩子经常到对方家里去玩上大半天,不必提前约好,不必考虑时间是否合适,直接带孩子步行几分钟,敲门即可,把孩子放下,然后自己去忙别的事,顺便把孩子的吃饭问题解决了。

两个孩子从幼儿园玩到小学,一起放风筝,一起堆雪人,一起看动画片,一起滑滑梯,一起骑自行车,一起打游戏。

周末和假期我们俩家会一起出去玩,到了公园,孩子玩孩子的,大人则在一旁轻松自在的聊天。

跟最好的朋友渐行渐远(从最好的朋友到形同陌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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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同事间的聊天,需要思考聊天话题,而且不会聊得太深,偶尔聊到家庭也是泛泛而谈。最重要的是家丑不可外扬,因为你的家丑根本得不到一丁点同情和理解,只会变成飞速传播的八卦,而且是以你想像不到方式、在你不可控的辐射范围传播。不!是广而告知,最悲惨的是你是最后一个知道你的家丑已经被广而告知了。

但我们之间的聊天,跟普通同事间的聊天完全不一样。因为信任和理解,我们会聊很多深层次的话题。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以及自己所遭受的不公正对待;工作上被当垫脚石,付出和回报完全不对等;婆媳间琐碎却让人不法容忍的矛盾。能够得到这份理解,我觉得很幸运,也很珍惜。

再细细回忆,似乎找到了一些曾被忽略的细节,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是的,六七年前,有一次回家的路上,我提醒她注意孩子的教育,因为孩子在我家好几次主动要零食吃,我不是舍不得这点零食,只是觉得孩子这种行动在别人家不合适,在我家当然无所谓。我一厢情愿地以为这是善意的提醒,却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突然消失的笑意。

后来她的孩子不再一周来几次,而是几周来一次,她的解释是孩子学习忙,没时间。我没有意识到这是她在远离的信号,而我也再不说任何一句善意的提醒。我以为这件事过去就结束了,但只是在我这结束,于她而言,我已经被关在门外,只是我非常迟钝,还在不断地敲门。

跟最好的朋友渐行渐远(从最好的朋友到形同陌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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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过去了,我才突然反思,她其实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一句话能在心里记很久。而我根本没有感觉,以为一切如常。

我们的关系谈不上不好,只是没有之前亲密。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有疑惑。那次是一个同事请客吃饭,大概十来个人,都是比较熟悉的人,我和她都在这些人里。我打电话问她晚上带不带孩子一起过去吃饭,对孩子而言其实主要是玩。她说她不带,孩子有兴趣班,但她建议我把孩子带过去,也有其他同事带孩子过去。

我在路上,马上就到了。她说她步行过来,十多分钟。我说到时在饭店门口集合一起过去。等了大概十分钟,那天下午突然刮风大幅降温,感觉一下从秋天进入冬天,我和孩子出门之前没有穿外套,在寒风中吹了十多分钟,整个人都没有温度,我决定不等了,进去之后再打电话。就在我进了包间坐下要打电话时,她说进来了。我正准备要跟她解释,她又跟其他人打招呼说话。于是,我想那就算了吧,就这么一点小事也没必要特意去解释。

晚上,我们也聊了,但是时间比较短,她一直在跟别人聊天谈话,好像话题结束不了,一直在进行,我也插不进去。

我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坐在我旁边的同事问我,她今晚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我才感觉她确实跟平常不一样,我们的聊天比平时少很多,而且都是我问她才回答,而且她跟别人的聊天似乎有点故意冷落我的意思。只是我反应特别迟钝,别人提醒了我才反应过来,她可能是因为我没等她,生气了。

我想跟她解释一下原因,好像一直插不进话,她不是在跟这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就是在跟那个人聊得非常专注,我找不到机会,然后很快这顿饭就结束了。于是,我就想那就算了吧,她应该能理解,毕竟这也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跟最好的朋友渐行渐远(从最好的朋友到形同陌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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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发现她主动跟我联系的机会很少,我们在一栋楼上班,却一年聊不上几次,仅有的几次聚会和联系,也是我主动去找她。她没拒绝,依然可以信任,只是不再主动,我在几年以后才发觉这是她在远离的信号。

可能还有其他我没有意识到的小事,才促成今天的局面。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陪你一直同路而行,曾经同路过就是很好的缘分。是聚是散,不是我一个人能强求的,一切都随缘吧。还是很感恩曾经的陪伴和理解,未来希望我们都能各自安好。等到老了,再回想起年轻时的这段友情,心里是美好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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