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国电影《铁雨》中郭道元饰演的青瓦台外交安保首席秘书郭哲宇在给学生们授课时说道:“二战后在欧洲挑起战争的德国被分为东、西两个国家,可在亚洲朝鲜半岛被分成了两半。半岛代替日本承受了由于冷战造成的民族分裂”。日本和德国同为二战的战败国和加害国,可两国在战后受到的待遇可谓天壤之别,而两国在对待战争责任的态度上更是相去甚远。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

德国在战后把奥得河-西尼斯河一线以东的10万平方公里领土划归波兰和苏联,剩下的领土被美、苏、英、法四大战胜国分区占领,随着美苏对峙的冷战格局的形成使德国被一分为二,此后柏林墙将德意志民族无数亲人和恋人隔绝长达28年。相比之下日本除了苏联红军攻占了声称拥有主权的北方四岛外其余领土并未被割占,甚至就连日本在近代史上侵略所得的遗产也没被完全剥夺。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2)

在1879年被日本吞并的琉球群岛迄今仍处于日本治下,同时日本本土也从没被多个国家占领并人为地将其分裂。然而事实上当年反法西斯同盟国曾针对亚洲太平洋战场的日本制定过类似于德国的分区占领计划。1945年昔日不可一世的日本帝国已是强弩之末:日本国内经济已完全处于满负荷运转,人力资源已近枯竭,几乎所有具备作战能力的成年男性都被征召,国内留下的尽是一班老弱妇孺。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3)

1944年美国夺取了马里亚纳群岛的空军基地后从马里亚纳起飞的美国B-29轰炸机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攻击日本首都东京和其他重要目标。1945年3月26日硫磺岛战役的失败不仅使日本直接损失了23786名士兵,也使美军得以将该岛建设成供战斗机和轰炸机起飞降落的机场,从而大幅提升了对日本政治和经济工业中心进行战略轰炸之效果。 4天后中国远征军收复了全部滇西缅北失地并成功与美英盟军会师。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4)

仅仅只是又过了一天之后美军发起了冲绳战役,截至6月21日冲绳战役导致日军伤亡11万人、被俘9000人,损失飞机7830架、舰艇20艘。冲绳战役的失败使日本本土直接暴露在美军的攻击之下。这时作为日本战时盟友的德国和意大利两个法西斯轴心国均已投降,在日本国内东条英机内阁被迫辞职下野,铃木贯太郎继任新一届政府,然而日本国内仍有相当一部分顽固的军国主义分子叫嚣要进行“一亿玉碎”的本土决战。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5)

当时有数万日军进入了九州岛和本州岛的防御阵地。老人、妇女和儿童也被训练使用手榴弹、刀剑和长矛,他们甚至准备在身上绑上炸药包,钻到美军坦克底下引爆。直到1945年7月16日之前美国的战略规划仍是立足于登陆日本本土进行战略决战并为此而制订了详细的“没落行动”计划。这一计划预计将动用250万美军部队并预计将付出150万美军官兵伤亡的代价,这已超过美军在欧洲战场的伤亡总数。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6)

美国是一个对战争伤亡极为敏感的国家,因此这会在相当程度上激发国内民意,为此美国试图寻求苏联方面的援助。本来在1945年2月4日至11日召开的雅尔塔会议上苏联与美、英等国曾达成约定:苏联将在对德战争结束后2—3个月内参加对日作战,但与此同时又提出了维持外蒙古的现状;库页岛南部及邻近岛屿交还苏联;苏联租用旅顺港为海军基地;千岛群岛交予苏联等一系列条件。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7)

当时盟军的总体作战思路是:由已占领冲绳的美军由南向北进攻九州岛和本州岛南部地区,苏军则在拿下库页岛和千岛群岛后从东北部攻入北海道,从而实现南北夹击日本的战略态势。美国为借助苏、中、英等盟国的力量还曾制订过类似于德国那样的分区占领日本的方案:预计美军将派出12个师20万人(这其中包当时处于日本占领下的朝鲜半岛的两个师3万人),中、英、苏三国各派一个师作为占领军。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8)

当时美、苏、中、英等同盟国一度达成协议:包括关东、近畿在内的日本核心地区在战后由美国占领;本州岛东北部及北海道由苏联占领;本州岛西部与九州岛由英国占领;四国岛则由作为亚洲抗日主力的中国占领;日本首都东京则由美、苏、中、英四国共同占领。如果这一计划付诸实施,那么随着冷战时期美苏对峙格局的形成将极有可能导致日本像德国一样一分为二。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9)

美国一开始就认为这样的方案对苏联让步太多,可有求于人的美国还是默认了这一方案。1945年7月16日美国在新墨西哥州成功试爆了第一颗原子弹,正是这一事件促使美国下决心改变原来的作战计划和战后的对日占领计划。对日本使用原子弹一方面可以减少美军官兵因登陆作战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另一方面这也将为美国把苏联排除在战后对日占领的行动之外创造条件。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0)

这时日后美苏冷战的迹象已若影若现,所以美国不希望苏联在战后从日本获取过多的战略利益。1945年8月6日美军飞机在日本广岛投下了代号为“小男孩”的原子弹。这实际上是美国的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对日本产生巨大的心理震慑作用,另一方面使苏联意识到即使没苏联出兵配合美国也能迫使日本投降。美国试图以此阻止苏联向日本进军,而苏联方面也的确意识到日本投降已成定局。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1)

如果这时苏联再不参战将完全失去战后的远东话语权。8月8日苏联红军及蒙古军队越过中苏、中蒙边境开始展开对日本关东军的“八月风暴”军事行动,一天之后美军在日本长崎投下代号为“胖子”的原子弹。苏联对日宣战后苏联百万大军分四路越过中苏、中蒙边境向驻守中国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发动全线进攻。随后苏联根据《雅尔塔协定》出兵占领了库页岛南部和千岛群岛。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2)

两颗原子弹彻底摧毁了日本将战争进行下去的信心,而苏联的参战则使日本以调停结束战争的希望最终破灭。1945年8月15日裕仁天皇颁布了终战诏书,然而日本的投降并未阻止苏联的进军:8月18日2时35分苏联红军的岸炮开始从12公里外的堪察加半岛轰击千岛群岛最北端的占守岛,以“基洛夫”号巡洋舰为首的苏联红军驱逐舰队掩护登陆部队上岸。至23日午后占守岛守军全部投降。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3)

苏军在夺取占守岛后随即向南进攻,此后的一系列登陆基本未遭抵抗,至1945年8月31日22时苏联红军结束千岛群岛北部的战斗,与此同时苏军开始进驻南千岛。1945年8月28日凌晨苏联红军在择捉岛登陆,1.35万日本守军不战而降。在历时半个多月的战役中日军几乎全军覆灭——伤亡1018人,被俘数万人,北方四岛日军全部缴械投降。至此苏联已占领了包括如今北方四岛在内的整个千岛群岛。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4)

当初苏联和美国之间达成的分区占领日本的协议也同样适用于当时处于日本殖民统治下的朝鲜半岛:罗斯福和斯大林曾一致认为在战后朝鲜要由一个苏联代表、一个美国代表、一个中国代表、一个英国代表共同托管,直到朝鲜人民选出自己的政府为止。苏联参战后一方面夺取了日军盘踞的千岛群岛,另一方面在中国东北和朝鲜半岛也是进展神速。此时美军正在太平洋与日军激战,对朝鲜半岛则显得鞭长莫及。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5)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国务院提出美军应立即在半岛南部登陆北上,从而避免朝鲜全境被苏联占领,然而美国陆军在分析战局后认为这是不可能办到的。8月10日夜间美国陆军进行了彻夜的紧急会议,会上时任作战参谋的腊斯克和他的一个同事提出了以朝鲜中部38°线为界作为美苏地面部队作战和受降分界线的方案。13日美国总统杜鲁门批准了该方案,15日该方案被送交苏、英两国政府。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6)

当时斯大林打算以此换取苏联占领日本北海道,因此同意了美国提出的三八线方案,甚至就连一些当时已越过三八线的苏军部队也撤回到了三八线以北。所以当苏联完全占领千岛群岛之后就开始准备继续进军北海道,然而这时美国也已在日本展开行动:自从原子弹问世之日起美国就已下决心单独占领日本,所以美国政府在美和盟国进行任何协商的前提下就准备自行任命代表盟国占领日本的最高统帅。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7)

在日本正式投降的两天前美国把发给日本政府的“总司令第一号”命令通知各盟国。这其中就明确规定:“日本、菲律宾以及朝鲜北纬38度以南由美国太平洋陆军部队最高统帅麦克阿瑟受降”。苏联获悉该消息后提出:代表盟军占领日本的最高统帅应当设置两名,分别由苏军将领华西列夫斯基和美军将领麦克阿瑟担任。然而苏联方面的这一提议被美方断然拒绝。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8)

这时掌握着原子弹的美国在战略上占据着主动地位,所以最终斯大林默认了美国对日本的单独占领,不过苏联还是抢在美军正式入驻日本之前占领了千岛群岛以制造既成事实。1945年8月28日首批美国海军陆战队在横须贺登陆,接着15万美军占领日本全境,开始以盟国占领军的名义占领日本。两天后任驻日盟军最高司令麦克阿瑟到达日本。到了9月6日已有46万美军陆续进驻日本,控制了各大都市和战略要点。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19)

这时的英国在外交政策上已唯美国马首是瞻,所以自然不会对美国单独占领日本说什么。这时中国的国民党政府正在准备内战,所以根本顾不上派出占领部队。在苏联默认美国对日本的单独占领之后实际上已再没任何力量能阻止美国对日本的单独占领。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等英联邦国家尽管派出了少量部队参加了占领军,但这些部队实际上更多只是起到帮助美军维持治安秩序的作用。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20)

1945年9月7日成立的“盟军最高统帅总司令部”是以美方为主体的。尽管成立了由美国、中国、苏联、英国、法国、荷兰、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印度、菲律宾11个战胜国组成的“远东委员会”作为在盟军最高统帅之上的决策机构,同时也设立了由4名代表组成的“盟国管制日本委员会”作为咨询机构,但实际上一切事务都由“盟军最高统帅总司令部”和麦克阿瑟来定。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21)

其实所谓盟国对日本的共同占领只不过是形式而已,实际上是美国对日本进行单独占领和管制。日本由此避免了像德国那样被一分为二的命运。1945年10月美军指挥部对日本各战略要点实行了全面控制。日本全部国土被分成2个占领区:九州、四国和本州南半部划为美军第6集团军的占领区,本州北半部和北海道由美军第8集团军占领。战后主导对日占领的美国与其他战胜国一起组建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日本战犯。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22)

不过美国出于自身的战略利益和对日占领政策仍有意识地包庇了部分日本战犯,同时也保留了日本的天皇制。正因为美国对日本的包庇纵容使二战后日本对战争的罪行的反思与德国形成了鲜明对比:德国的勃兰特总理甚至以下跪的方式向全世界表达德国对二战罪行的忏悔之意。在德国对二战罪行在道德上的忏悔和物质上的赔偿被视为是一项国家义务。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23)

1948年以色列建国后向德国就二战中迫害犹太人的罪行提出了赔偿诉求,尽管此时德国自己尚未从战争的废墟上恢复过来,但仍在第一时间向以色列支付了价值30亿马克的赔偿。此后德国还协助以色列进行对纳粹漏网分子的追捕工作。截至1993年1月德国对欧洲各国受害者个人赔款支付总额已达905亿马克,事实上这种赔偿义务不只是德国政府在承担,民间企业也丝毫不避讳自己在二战中掳掠劳工等罪行。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24)

如今日本作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在经济体量上大于德国。尽管日本是个名义上无军队的国家,可实际上日本自卫队的实力是强于德国国防军的。如今德国的联邦国防军现役总兵力只有17.8641万,另有3万准军事人员。德国陆军目前只有大约800辆左右的各型豹2坦克,德国海军只有33舰艇。按说如今日本在经济和军事上都强于德国,可日本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却不及德国。

二战德国为何要与日本结盟(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德国被分区占领)(25)

德国为弥补自身政治影响力方面的缺陷往往在欧盟的集体框架之下参与国际政治事务,所以德国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往往可以依托于欧盟这一平台得到大幅提升。相比之下日本的外交政策几乎是完全依附于美国的支持,在国际政治事务中日本很少发出自己的声音。德国通过对历史问题的深刻反思使自己重新被欧洲各国接受,然而日本却因为历史原因与亚洲邻国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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