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多斯汉语方言中发生音变的字词

苏怀亮

阿弥陀佛:这本来是一句佛教用语,但在方言里常常会用到,表达一种惊骇、惊叹、无奈、祈求等情感意思,这个词方言被读成“王迷躺方”,如果写成“王迷躺方”或者别的同音字“网米汤房”都是不对的。

斜(xiāo)方言中对一种坐姿的表述。即在炕楞边将一条腿放在炕上,另一条腿耷拉着,斜着身子坐。如果按照xiāo这个音去写,就找不到合适的字来表达,“肖、销、萧、筱、嚣”等字都无法表达这个意思。

掩住:方言读yǐ住。意思是遮挡、遮掩住光或风。“你往开挪一挪,掩住我甚也看不见”。“你拿袄儿把风掩住点儿,不然我连洋火也擦不着。”如果写成“依、倚、椅”都是不对的。

跑逛:意思是到处乱跑,或为了办事多方走访寻找关系。方言说跑gàng 。如果按gàng这个音去写,没有一个字可以与之相符。

冷凉薄淡:意思是不热情,态度冷谈。也形容饭菜不热乎。薄,方言读成bâ(入声)。准旗马栅一带,包头,土左旗的人就将bo音发成ba。

驳弹,意思是挑刺,吹毛求疵,说人家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方言读作(bâ tān 八谈),驳,山西河曲、准旗马柵、达旗沿河地区的人说韵母为e或o的字,常常说成a音,如:喝、割、剥、拨。驳,反驳,弹,弹劾,批评指责的意思。这是一个非常文雅的词呢。如果写成“把谈”、“八谈”显然是不行的。

今儿:意思是今天,方言说“zhéng儿”。按读音写成正、争、征是不行的。

踝勒骨儿:踝骨。方言说踝huā là骨儿。

随便:方言读成xū便。还有随和,随便,方言读作需和,需便。写成“需、须、虚”都不合适。

学会、学赖:方言说成“肖会”、“肖赖”。

撑鹏把武:方言的意思是形容人脾气暴躁,言行粗暴,动辄像要打架一般。这个词来源于东汉时代的陈鹏、马武两位猛将。人们说某人:你看你陈鹏马武似的。后来慢慢地就演变成撑鹏把武,像大鹏撑开翅膀,像武士拉开架势一样。倒也能说得通。

挤曲,意思是拥挤得无法伸展。曲,古音读入声。方言读(quâ),如果不知道古音入声,这个quâ字是无论如何写不出来的。

绕梁儿止水,意思是形容嗓子好,唱歌唱得动听。方言说成“扰力儿之水”,实际上就是“绕梁止水”的音变,是由余音绕梁,遏云止水这两个成语压缩而成的,绕梁,绕,读成上声,梁加了一个儿化音。

朽蔫:方言说成“朽淹”,蔫,音变为“yan”阳平。

嚼咂:方言说成“嚼赞”。嚼和咂并列结构,咀嚼,品咂。

水浸淌脸:方言说成“水井烫脸”。淌,音变为“烫”

焪:曝晒。天热又无风,闷热。

馊气:米饭或蒸熟的土豆放置时间长了变馊。方言说“斯气”。

握断了,握,往回弯曲,弯折。方言读成阳平声。

兜衩衩,衣兜。方言说道衩衩。兜,读成道。

狐狸精,方言说狐六精。

红火烂溅。溅,读成赞,火花四溅,借喻。

眊瞅,方言说矛粗。瞅,方言既说瞅也说“cu”。

圪旋,凑过来,守在跟前。旋,像旋风一样转动着慢慢向前挪动、旋挪。方言读ge xiong。

计,承重量,方言说成“字”。方言说称重这个意思有两种说法,称重量重的叫挂,重量轻的叫字,其实是计,计就是量,所以有计量一词。方言中把计说成字,也可能是西北方言中jqx与zcs不分的现象。如清水河一带的人说洗手是死手。吃不起 ,说成吃不此。所以把计说成字了。

刚刚儿,将将儿。

脊背,则背。

眼睫毛,眼则毛。

不轻身,方言不庆身。

房蔽,​房撆

蔽子,苤子

別料,别聊

寻下间,训下间

卡住,尬住。

死蔫,死颜。

朽蔫,朽烟。

椿炒米,喘炒米。

拢,读如快读旅用。

削皮,羞皮。

马奔子,抹崩子。

摸揣,抹揣。

摸捞,

截住,在住

玩器,读如万气。

可心,读如殸(keng,去声)。

挖住,捞到非常大的利益。方言读袜住。

约预,估计,判断的意思。方言读邀预。

咯念,因失去某物而感到心疼。方言读各年。

淘,用清水漂洗。方言说投。

溢水,冬天河面冰层上面涌出来的水,方言叫宴水。

半截五寸,方言读半卡五寸。

挑篩,挑选。方言说挑萨。

喘习,自学的意思。

提教,踢脚。

解不下,理解不了。害不哈。解,旧读音里有害这个读音。姓氏里就读害音。

影子。意子。

没言法,没缘分。

焯,用把蔬菜放在开水里稍微烫一下。方言说造。

独瓜,实际是独宫。

鄂尔多斯语的由来(鄂尔多斯汉语方言中发生音变的字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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