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柯蛙
又是一年一度的五一黄金档。
这次上映的一线制作总共四部。
《后来的我们》一枝独秀，气势如风卷残云，烈火烹油。
除了《幕后玩家》在质量和票房上都算尚可。
其他两部连平平无奇都算不上，简直是炮灰了。
一部是豆瓣4.1分的《战神纪》。
小鲜肉当家，扑街是必然，这种片子现在怕是连公号选题都进不了。
可最后一部，票房比《战神纪》还差，位列四部当中的倒数第一。
口碑也极低，4.9分，倒数第二。
在热闹非凡的五一档，它看起来有些落寞。
无人问津，更无人谈起。
《低压槽：欲望之城》
电影片名为“欲望之城”。
片中的孤城是一个架空的城市，风格近未来世界。
和很多电影中的“罪恶之城”设定很像，比如《蝙蝠侠》系列中“哥谭市”，或者经典cult片《罪恶之城》。
故事并不复杂。
张家辉饰演的于秋，一直在黑帮那边当卧底。
电影根据时间顺序，分为了两个组成部分，中间用于秋在非洲流浪的经历隔开。
第一部分是于秋在昀哥底下卧底。
卧底是个极强考验人性的活儿，在这个阶段中，于秋迷失了。
他与昀哥和黑帮小弟产生了情感，而且在正义和邪恶之间产生了认知怀疑。
一方面是在黑帮这边全身心的情感投入难以抽离，一方面是警察身份的破案压力。
在两难境地中，于秋的身心饱受摧残。
这种痛苦的卧底生涯，直到洗衣店的火拼后结束。
在那场火拼中，昀哥和小弟们全军覆没，只剩下了于秋一个人。
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于秋始终对昀哥的死感到内疚。
于是独自一人去了非洲荒野流浪，重新找回自己。
第二部分是非洲归来后，于秋PK“老板”。
这时的于秋已经没有了自我怀疑，一心坚定地追查幕后大boss--“老板”。
其中的“引子”，就是拯救“智障”小女孩。
通过对智障儿童案件的深入，层层进阶，最终找到了“老板”。
同时，电影还加入了何炅那一条副线，这条副线代替于秋完成了对政府腐朽的控诉。
何炅扮演的阿占是于秋的上司，这是一个比于秋理想主义得多的人物。
他嫉恶如仇，幻想完全清除这个城市的罪恶。
于是去找局长，局长说他只想平平稳稳的退休，并不想搭理这种以卵击石的事。
很明显，局长已被腐蚀，而且又何止是一个局长。
商界、黑道、司法体系，“老板”的势力遍布各个角落。
阿占这个角色展现了理想主义者的美感，但更展现了理想主义者的悲壮和不堪一击。
而另一边，于秋最终找到并干掉了老板。
完成了这场邪不压正的博弈。
电影的故事和架构都是经典的香港警匪片，不算很有新意。
城市腐败体系和警察卧底，也都是老生常谈。
但是即便很常见，电影却让人看的很累。
为什么会累呢？
第一是逻辑混乱，这是全片最大的问题。
开头说故事不复杂。
但却拍得很复杂，或者说剪得很混乱。
比如开头与鬣狗搏斗的那场戏，于秋把双手举起来，就成功吓退了鬣狗。
这场戏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
这其实是暗示了于秋内心已经完成了自我救赎，可以回来干掉大boss了。
再比如于秋和阿占在雨里的那一场戏，阿占说“你居然叫他昀哥”。
这句台词没有任何铺垫，来的非常唐突。
其实是交代了于秋对黑帮已经产生了情感。
除此之外，电影中还有很有需要重新组接的碎片化信息。
电影的很多镜头都是意识流，一不小心观众就跟丢了。
当然意识流和主观化视角没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仅仅是为了追求冷酷凌厉的末世感，而放弃了内容和情绪的铺垫，就有点因小失大。
更何况对于这么一部架构简单，设计更谈不上精巧的电影来说，就更显得有点故弄玄虚了。
第二是摄影全线崩塌。
大家从前面的配图估计也看出来了。
说实话，这部电影的摄影很low很low，堪比美图秀秀。
看得清脸吗？
赛博朋克、末世感最好的摄影就在《银翼杀手2049》，也就是去年的事。
《银翼杀手2049》
但在《低压槽》中，处处不流露出氛围营造用力过猛的尴尬。
似乎美术最基本的策略就是调暗加黑，难道是理解错了赛博朋克和鬼片之间的区别？
第三是演技感人。
由于“快乐家族”的魔咒威力太过惊人。
我已经看不出何炅老师到底演的好不好了，难道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前面说了阿占展现了理想主义者的美感，但是何老师的表演确实不怎么美。
人物全程严肃，实在太脸谱，没有任何细节，没有任何变化。
但何炅老师还不是片中最尬的，更惊人的是徐静蕾。
这估计是徐静蕾最烂的一次表演。
徐老师是才女，是女强人，但是这次演的小女孩实在是太装腔作势了。
或许让文淇来演，效果会更好？
当然，不是完全没有亮点。
枪战戏和飙车戏就是电影的高光时刻，这是多少年拍警匪片留下来的手艺。
另一个优点，是态度。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开头说它逻辑混乱，但逻辑混乱是尝试后的结果，肯定不是初心。
《低压槽》算是一部个人风格显著，有意革新香港警匪片电影语言的诚意之作。
它有自己独特和勇敢的一面，它完全可以更简单一点，设计感更少也更好懂一点。
但是没有，它执意要打破套路。
从现在成片的结果来看，失败了。
你可以说渣渣辉自恋，甚至装逼。
但在这个电影跪舔观众的年代，任何通往复杂的尝试，至少都值得被鼓励一次。
张家辉在宣传电影时，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都有叫过我渣渣辉的，要掏钱的时候了，不要忘本啊！”
一句玩笑话，听起来却有些心酸。
事实是，无论是跟好莱坞还是内地片比，这类传统港片都已经不具备任何票房吸引力了。
就连一线导演像王晶、陈可辛、徐克、王家卫......都要么没作品，要么如今无法掌控票房和口碑。
更何况演员转行的张家辉呢。
扎心了，渣渣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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