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观美国塑造的各种集团,可以清晰地看出其内核具有高度的同质性和对抗性。它们具有相近的利益取向,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对国际法和国际规则合则用不合则弃,成为霸权霸凌霸道的典型。这显然已经具有“帮会”的性质
通过“深度政府”的居中指挥,西方各个国家的机构和人员会被“协调立场”“统一步调”
作为“帮会”的顶层设计者,美国根据其他国家与其关系的亲疏远近构建了“帮会”的各个圈层,并以种族、宗教、意识形态、经济利益、军事安全等为标准和诉求赋予各个圈层不同的定位和功能
美国允许“帮会”成员国在经济利益上获得分成,承诺为其提供安全保障,自己则要在政治和安全上“控股”
美国发起成立的所谓“民主”集团、安全集团、科技集团亦有“三合一”趋势,不同的小圈子将日益重合、相互支撑
美国“帮会”的目的,是集团利益的最大化,为此不惜破坏世界和平发展的环境,压缩其他国家生存和发展的空间
文 | 辛忠仁
从近期国际舆论场上的态势来看,对于热点问题的报道,西方多国媒体已丧失客观性、独立性。这促使人们思考:其背后是否存在一个决定西方新闻信息政策的协调指挥中心?舆论场上的“群狼战术”,是否是其“集团政治”或“帮会政治”的一个缩影?
多年来,美国利用各种形态的“集团政治”挑起大国竞争、撕裂世界的现象屡见不鲜。
经济上,以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定(TTIP)打造的经济集团,企图以更高标准的贸易投资规则将其他国家排除在外,其针对性路人皆知。
政治和安全上,先有始于二战时期的情报组织“五眼联盟”、战后成立并不断东扩的军事集团北约,后有“亚洲版北约”美日印澳四国机制(Quad)、“印太小北约”美英澳三方安全伙伴关系(Aukus)……着眼于地缘争夺、围堵竞争对手的战略骨架逐步扩充。
近来,美国发起成立的所谓“民主”集团、安全集团、科技集团亦有“三合一”趋势,不同的小圈子正日益重合、相互支撑。
综观美国塑造的各种集团,可以清晰地看出其内核具有高度的同质性和对抗性。它们具有相近的利益取向,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对国际法和国际规则合则用不合则弃,成为霸权霸凌霸道的典型。这显然已经具有“帮会”的性质。
美国“帮会”的目的,是集团利益的最大化,为此不惜破坏世界和平发展的环境,压缩其他国家生存和发展的空间,这一点近来体现得尤为明显。
“深度政府”操控“帮会”产业链
对于国际热点问题的报道,西方媒体常常口径一致、步调一致,这反映出西方在媒体宣传控制方面已经呈现出帮会化、专制化、垄断化的特点。它们煽动、歪曲、造谣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并且采取了几大通讯社、主要媒体轮番上阵的“群狼战术”。这是该“帮会”左右国际舆论产业链的鲜明表现。
这条产业链的协调指挥中心在哪里?
“维基解密”创始人阿桑奇和“棱镜门”事件主角斯诺登曾披露,西方新闻信息政策的背后有一个“深度政府”,这个“深度政府”组织策划了新闻制造、谣言释放、监听、监视、侦察、颠覆其他国家政府、暗杀等一系列事件。
二人曝光的文件显示,“深度政府”的组织部门是美国中情局和国务院,在舆论操控方面由后者负责——包括新闻炮制、新闻分发、导向控制、新闻管制等。
具体执行机构和人员则包括美西方各大媒体、智库和部分政客。通过“深度政府”的居中指挥,西方各个国家的机构和人员会被“协调立场”“统一步调”。比如,对于热点问题或敏感事件,西方几大通讯社提的常常是相同、或是未经证实或是具有严重倾向性的问题,而且轮番上阵。
从一些公开的信息分析,这个“帮会”典型的操作流程是:首先由作为“控制者”的“深度政府”确定舆论轰炸对象、进行话题设置等,并居中指挥协调;随后是作为“新闻源”的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等,在回答预先设计好的问题时提出“新闻点”与明确指向;接下来是作为“传播渠道”的西方各大媒体掀起舆论战,同时有一批政客和智库专家等配合着摇旗呐喊。
美国“帮会”发起的国际舆论战现呈现出两个明显的特点:
一是具有同源性。几乎所有的新闻、假新闻、谣言,源头都是美国。“深度政府”在产业链顶端控制着舆论的方向。
二是具有同质性。舆论的方向以明显的西方利益至上、潜在的白人至上主义为标准,具有明显的种族主义特征。
为了打赢舆论战,美国“帮会”不择手段,欺骗、撒谎、造谣等无所不用其极。十余年前,时任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在联合国安理会上发表演讲时掏出一支装有白色粉末的小试管,神情严肃地看着它说:“伊拉克正在研制化学武器。”如今,部分美西方政客、媒体、智库炮制出中国新疆地区存在“强迫劳动”和“种族灭绝”的世纪大谎言,在新冠病毒溯源方面更是几乎一致地企图祸水东引。
2020年9月7日,格鲁吉亚与美国等北约国家在格首都第比利斯附近的瓦贾尼军事基地举行代号为“高贵伙伴”的年度联合军演 塔穆娜摄/本刊
美国“帮会”的宗派与圈层
跳出舆论战,从整个国际关系层面观察可以看出,西方“帮会”的帮主是美国,它以分层的、多元化的手段塑造了整个“帮会”或集团政治体系。
作为“帮会”的顶层设计者,美国根据其他国家与其关系的亲疏远近构建了“帮会”的各个圈层,并以种族、宗族、意识形态、经济利益、军事安全等为标准和诉求赋予各个圈层不同的定位和功能。
“帮会”的第二层是“盎格鲁-撒克逊世界”,其中的三驾马车为美国、英国和澳大利亚。在美国“帮会”体系中,这个圈层处于核心地位,内在逻辑是三国具有种族、宗教、意识形态同一性,且利益诉求高度一致。可以看到,国际争端通常由美国挑起,“盎格鲁-撒克逊世界”跳得最高,然后才是其他国家跟上节奏,这表明该圈层是美国“帮会”的基本盘。
第三层是美国组建的各种军事或安全集团。有的对外国政府、企业和人员实施大规模、有组织、无差别的网络窃听、监听、监控;有的为了维护美国的霸权地位不断扩张,进行赤裸裸的地缘争夺。这个圈层是“帮会”中的打手和工具。
第四层是盟国。这个圈层中的成员是“帮主”的“小弟”,自身放弃一定的主权换取美国在经济上的扶持、在安全上被美国“保护”,但也极易被美国绑上战车充当地缘冲突的“马前卒”。
第五层是其他国家。这些国家虽未与美国结成同盟关系,但会因时因事产生投机倾向,希望借美国之力在变局中牟利。
从打造“帮会”的手段来看,美国既依靠宗教和种族的同质性来建帮立派,又凭借其经济、政治等多方吸引力和强制力来拉拢或逼迫其他国家加入。
文化方面的因素是深层动力。美国是一个地域广袤的多种族移民国家,立国时间短,人口流动性大,种族融合程度不高,文化价值上不能自在自为,构筑国家认同的基础并不牢固,这是美国的重大软肋和缺陷。为了塑造内部和外部对国家的认同,美国需要以“认同政治”来区分“同类”和“他者”,需要在一个二元对立的环境中来实现自我定位并以此构建国家凝聚力和行动力。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美国“帮会”的底层逻辑就是宗教和种族的同质性。
吸引力主要来自于美国在国际经济体系中的核心地位、所谓的安全保障,以及其对自身政治制度、意识形态的反复宣传。美国是个资本至上的国家,它利用霸权地位构筑起不公正的国际经济秩序,占据着国际产业链顶端,赚取高额利润,对后发国家实施隐性盘剥。为巩固其经济特权,美国拉着与自己发展阶段相似、经济利益趋同的先发国家和地区,合起伙来排挤打压后发国家,并承诺在经济利益上与之分成,在安全上提供保障。看到了经济与安全利益的“共生性”,其他先发国家和一部分谋求实现现代化的后发国家选择了追随美国,融入美国主导的国际体系。这是美国能够从中挑选伙伴的客观条件。
强制力则来源于霸权国与其他国家之间非对称的实力对比。为了维护全球霸权,美国惯用的手法是拉一派打一派,利用各种矛盾对各国分而治之,自己居中制衡。比如,在中东,美国长期利用不同民族、不同宗教及宗教内部不同派别之间的矛盾,撺掇一伙对抗另一伙。
没有永远的朋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美国“帮会”是建立在利益共享、利益分配的基础之上的,一旦“帮会”中的成员利益得不到保障或付出大于所得,成员与帮主的矛盾就会扩大。
为了加入美国“帮会”,不少国家付出了很大代价,最大的代价是出让了主权。美国允许“帮会”成员国在经济利益上获得分成,承诺为其提供安全保障,自己则要在政治和安全上“控股”,典型措施是在这些国家派驻军队,享有军事指挥权,在其内外政策上拥有话语权。而一旦美国衰退得比想象的快,国内族群严重撕裂,产业空心化加剧,特别是巨大的债务对其形成拖累使美国经济遭受重创,那么,在美国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帮会”中已经付出巨大代价的其他成员国的利益自然也得不到保障,这就会导致美国“帮会”出现裂痕。
美国一方面要维护其霸权地位,另一方面又在急剧衰退,这会使美国在国际事务中越来越自私,对“帮会”中其他成员国利益的“照顾”越来越少,其结果必然是凝聚力越来越弱。
事实上,现在紧紧贴靠美国的“帮会”成员,其动机和内部声音也非常复杂。目前英国、澳大利亚等追随美国的国家,其国内争论也比较激烈,因为明眼人都知道美国现在存在很大的问题。其他一些国家则是随行就市,留有后手,两面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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