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不忘初心

来源:肿瘤资讯

抗击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的最后一战在于针对高危APL患者的治疗。北京大学血液病研究所的主鸿鹄教授团队使用全反式维甲酸(ATRA)和口服砷剂(复方黄黛片,RIF)的“全口服、无化疗的缓解后治疗模式”用于20例高危组APL患者,结果提示该治疗模式在高危组APL患者中安全有效,并且能有效降低医疗成本、提高患者生活质量。

研究背景及目的

APL使用ATRA和三氧化二砷(ATO)为基础的治疗,现已成为一种不用移植即可治愈的疾病。意大利Lo-Coco教授团队报道了改变临床实践的APL0406研究,非高危组APL患者(白细胞计数≤10×109/ L)可以仅使用ATRA和ATO治疗,无需化疗。北京大学血液病研究所研究人员也发现了类似结果,非高危组APL患者可实现缓解后仅使用RIF和ATRA无化学的家庭治疗模式。对于高危组APL(WBC计数> 10×109/L)患者,国际上尝试尽量减少化疗的使用,使用ATRA、ATO和gemtuzumab ozogamicin(GO 吉妥单抗)或伊达比星(IDA)治疗患者的总生存(OS)为65%-87%。由于GO在欧洲以外的国家具有不可获得性,而ATO输注需要在医院进行,对高危组APL患者而言需要新的治疗方案。因此,北京大学血液病研究所研究人员尝试将治疗非高危组APL患者的“无化疗的缓解后家庭治疗模式”扩展到高危组APL患者。

本研究患者治疗后在3个月和6个月时的CMR率分别为85%和100%,详见图1A。本研究患者的3年估计OS和EFS分别为100%和89.4%(95%CI,75.49-100%),详见图1B。每例患者的总住院时间为25天(4-37天);所有患者(100%,20/20)均完成了缓解后的门诊治疗;医疗总费用中位数为7540美元(5490-26530美元);患者在缓解后治疗期间恢复了正常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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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A本研究患者达CR和CMR情况;B 本研究患者EFS和OS情况。

讨论

治愈所有APL患者的关键在于对高危组患者的治疗。澳大利亚lland教授团队将ATO、ATRA联合IDA方案诱导治疗,然后用ATRA联合ATO巩固治疗,5年OS为87%。美国MD.Anderson中心的Ravandi教授团队在单臂研究中证实了ATRA ATO GO无化疗策略的可行性和长期疗效,随机临床研究AML17证实了这一结论。摒弃传统细胞毒性药物的疗法具有潜在的优势,可以将早期死亡和发生远期副作用的风险降至最低。由于RIF的使用,使得“家庭治疗模式”在高危组APL患者中得以实现。

研究结论

该研究表明,对于高危组APL患者而言,采用完全口服、无化疗的缓解后家庭模式治疗有效、方便且成本低。该治疗模式为高危组APL患者治疗的理想模式,但应对这些患者进行长期的临床和实验室的密切监测。

主鸿鹄教授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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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鸿鹄主任医师、副教授

北京大学血液病研究所主任医师

国际APL基金会专家委员会委员

中国研究型医院学会生物治疗分会副主任委员

近5年第一/通讯作者SCI论文24篇,影响因子323分, NEJM 2篇、 《柳叶刀-肿瘤》1篇、 JCO 1篇、 Blood 3篇、Leukemia 1篇

主持科技部重大专项1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2项、北京市科委重点项目1项

研究成果影响3个国际指南和3个国内指南

研究成果:主要在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和t(8;21)急性髓性白血病领域取得国际影响力的创新性成果。在国际上首次实现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不化疗、不输液、缓解后家庭治疗“的理想模式,在达到高的根治率的同时显著提高了病人的生活质量,奠定了口服砷剂作为该病一线治疗的循证学基础,揭示了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治疗中砷剂耐药的新机制。明确了t(8;21) 急性髓性白血病的预后分子标记,通过危险分层的个体化治疗显著提高了t(8;21) 急性髓性白血病的疗效,证实HAA方案 是该类型白血病的最佳诱导方案。

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目前已成为不用移植即可治愈的疾病,中国血液学工作者作为主要贡献者在APL的根治之路上书写了辉煌的历史。治愈APL的关键药物维甲酸和亚砷酸均由我国血液学工作者首次应用于临床,开创了APL诱导分化治疗和凋亡治疗的先河,使得APL成为肿瘤治疗成功的典范。以上海瑞金医院的王振义院士、陈竺院士和陈赛娟院士为代表的“上海方案”成为根治APL的里程牌。

APL根据预后分为非高危组(低危、中危)和高危组,分别占80%和20%,目前对于非高危组APL的治疗,已经实现了“全程无化疗、仅用维甲酸和亚砷酸8个月方案”(Lo-Coco et al, NEJM 2013),6年存活率达到98%,成为国际APL治疗指南首选推荐方案(NCCN指南2013)。我们团队首次证实口服砷剂可以替代静脉亚砷酸(Zhu HH,et al. JCO 2013),随后通过小样本探索性研究证实了“全程无化疗、仅用口服维甲酸和口服砷剂8个月方案”的可行性(Zhu HH, et al. NEJM 2014),最近我们联手国内14家中心完成的大型随机对照研究进一步验证了“不化疗、缓解后家庭治疗模式”的有效性和安全性(Zhu HH, et al. Lancet Oncol 2018),得到了国际认可,并把该方案逐步推向国外。

而对于高危APL患者,早期死亡率高达10%~30%、复发率10%~15%,而成为根治全部APL的重要障碍,因此也成为国际血液学界临床研究的制高点,解决了高危APL的存活率问题是人类对APL的最后一战,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国外两个研究团队在该领域进行了研究,美国MD.Anderson 中心的Ravandi教授团队在单臂研究中证实了ATRA ATO GO单抗无化疗策略的可行性和长期疗效(Ravandi F, et al. JCO 2009)。澳大利亚Iland教授团队采用“ATO ATRA 去甲氧柔红霉素”联合方案诱导治疗、ATRA 联合ATO巩固2疗程、后续ATRA-MTX-6-MP序贯维持2年的方案治疗,5年OS为87%(Iland HJ,et al. Lancet Hematology 2015)。但是患者的总生存率为65-87%。欧洲在2017年6月才启动了高危APL缓解后“不化疗、维甲酸联合静脉亚砷酸”的“阿波罗临床研究”。由于GO在欧洲以外的国家的不可获得性,而ATO输注需要在医院进行,因此新方案值得期待。

我们于2014年在非高危APL患者中实现了 “无化疗的缓解后家庭治疗模式”,当时考虑如果能将该模式扩展到高危组APL患者无疑是一大进步。2014年4月我们立刻启动这项单中心队列研究,至2016年9月完成20例高危APL的入组工作,中位随访时间为33个月, 3年估计OS和EFS分别为100%和89.4%,证实该方案有效、方便和医疗费用低(Zhu HH, et al. Blood 2018),使得该治疗模式成为高危组APL患者治疗的理想模式,达到国际领先水平。我们通过10余年系列研究成果,最终在全部APL患者中实现了“无化疗的缓解后家庭治疗模式”,让所有APL患者首次住院获得缓解后(1个月时间)即可正常工作生活,在保证高的根治率(>95%)的同时避免了反复住院化疗的痛苦,大大提高了病人的生活质量和医疗费用。

参考文献

Zhu HH(主鸿鹄), Liu YR(刘艳荣), Jia JS(贾晋松),et al. Oral arsenic and all-trans retinoic acid for high-risk acute promyelocytic leukemia. Blood. 2018 Jun 28;131(26):2987-2989. doi: 10.1182/blood-2018-02-834051. Epub 2018 May 4. http://www.bloodjournal.org/content/131/26/2987.long?sso-checked=true

责任编辑:肿瘤资讯-Ami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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