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米小路 Ada
2018年是甘薇与贾跃亭结婚十周年纪念,有了三个孩子的他们却难以团聚。两年之内乐视系几乎全线崩塌,“下周回国贾跃亭”成年度热词之一,踩着2018新年钟声赶在证监局责令的最后时限回国的甘薇,并不是为了失落的100多亿,虽心有勇气,但怕是不能成为“甘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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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牵手贾跃亭,事业才蒸蒸日上?
时光回到十年前,2008年,24岁的甘薇已从解放军艺术学院表演系毕业快两年了。这一年对她来说有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她参演了刘镇伟拍摄,吴京、孙俪、曾志伟等出演的电影《机器侠》,虽然票房不好,但大众开始认识甘薇这张陌生的面孔。另一件事是她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与她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是乐视控股创始人贾跃亭,那个时候的贾跃亭已是小有成就,他创立的北京西伯尔已在新加坡上市。
婚后,她出演的《决战刹马镇》、《十二星座离奇事件》等电影背后都有乐视的影子,但甘薇并没有因为这些作品火起来。2011年,“冰雪薇甜,十分有钱”的传说在圈内流传,关于这八个字,坊间有许多演绎。其一是,演艺圈内白冰、韩雪、甘薇与景甜四位明星是洁白无瑕的,其二是,她们四位各有各的背景,具体是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那个时候的甘薇,试图凭自己的实力在演艺圈搏得一方土地,低调的站稳脚跟。她在接受采访时回应:“一直以来我和公司从来没有借什么话题来宣传和炒作,我们的想法都一样,就是低调一点,我也没觉得自己是什么明星,就是一个演员而已”“我至今没演过什么大角色,也没演过女主角。”
甘薇的经纪人形容她就像一个孩子似的,她喜欢吃路边摊,喜欢去动物园玩。拍《决战刹马镇》三个镜头的时候,甘薇提前两个月进剧组学保定话,一共在剧组呆了五个月,没有怨言。她的照片也总是给人极无害的感觉,被称为小白兔毫不为过。
直到2014年,甘薇诞下双胞胎,她与贾跃亭的关系才正式被外界知道。
2015年她监制的《太子妃升职记》一下成为爆款网剧,捧红了张天爱,也证明了她自己的在影视制作上的实力。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在这个领域继续施展拳脚,风暴骤然而至。
还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能扛得住吗?
疯狂烧钱扩张商业版图,她本有机会令老公悬崖勒马?财政专业出身、被称为“贾会计”,贾跃亭早年同前妻李莉创办了个小企业做煤炭生意,没多久,这个没有“长性”的29岁小伙离了婚,转行电子科技。
第二年九月,甘薇踏入解放军艺术学院的校门,学习表演。
彼时,一年后将邂逅甘薇的贾跃亭已经小有名气,甚至拿到了联通在山西的大半业务。最重要的是,首次创业的八年多,“贾会计”的财技已经磨炼得炉火纯青,这对目前被乐视套牢家当的股民和企业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此乃苏轼评贾谊之语。
从2004年成立起,萦绕在贾老板心头的就不止乐视网那点视频业务。要做,就要做大,做广。从乐视致新、乐视影业到网酒网、乐视移动智能,从视频网站、影视制作到乐视手机、超级电视、智能汽车,他要打造的是生态圈,邀请投资人“一块为梦想窒息”。
可惜梦破时,飘飘乎于云端而跌,注定摔惨。
乐视网从一开始就是烧钱的,乐视体育和乐视影业没有赚到多少钱,网酒网更是连年巨亏,加上乐视汽车、乐视手机,贾老板还企图靠卖彩电而链接到会员的超级电视注定又是个长期烧钱的项目。它们可并不像电信行业送手机一样能分分钟回本啊贾老板!这些白花花的银子从哪出?
如果贾夫人明白其中利害,会不会及时拉住他呢?可惜只是如果。
用鸡汤文鼓励,资金链断裂的贾跃亭有用吗?钱钱钱。一边,缺钱的坑越挖越大,另一边,贾老板的“梦想”越来越大。凭着一页又一页炫彩的PPT,2017之前的四五年间乐视网股价涨幅高达五倍。从他口中说出的“只有被99%的人嘲笑过的梦想,才有资格谈那1%的成功者”显得格外有力。这时,凭着《太子妃升职记》而涨起来的乐漾影业也使甘薇相信找到了正确的路。可冥冥中,却似哪里出了问题。
业内对乐视的看法急速两极分化。一极奉之上神坛,一极贬之入黄泉。早在2015年,曾让蓝田陨落的高校教授刘姝威就曾大战乐视,质疑其盈利能力,却遭网友清一色围攻。彼时,贾老板可是减持1751万股,套现了12亿,哥哥贾跃民、姐姐贾跃芳也都纷纷减持。
2016年,贾老板的童话故事终于出现了裂痕,而且,这次并非出现了邪恶的女巫,而是主角在人们心中黑化了。11月,乐视致新、乐视移动因买卖纠纷而被冻结资金6448.5万,乐视网股票下跌超15%。自此起,两年内乐视遭遇9次、总计近15亿的资金冻结,人们似乎再不相信贾老板的故事,反倒质疑他卷走投资人的钱。乐视资金链大厦疯了似的快速崩塌。
多年以后,甘薇和贾跃亭一定不会忘记2017年的那个夏天,二人12.37亿元资产被司法冻结,贾老板辞职,悄然身赴美国。甘薇后来在微博写道,“乐视系非上市公司经营戛然而止,彻底休克,10000名员工被迫解散,公司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出售资产还债。”此时,乐视已偿还金融机构借款160亿元,剩下138.5万未偿还。
甘薇一直都未起过放弃的心。她的微博动态,从宣传乐视产品、与各路明星互动逐渐变得鸡汤味浓重,为自己、为丈夫、为乐视加油鼓气。
老公成“老赖”,好闺蜜玩消失,她为何要为老公背锅?之后便是乐视被孙宏斌接管,贾老板出现在“老赖”名单上,乐视系全线崩溃。当年在刘姝威与贾老板大战中声援后者的投资者、媒体人,如今已将微博删得干干净净。甘薇微博底下的评论从“遇到你之后,我再没羡慕过别人”变为各种催债,“好闺蜜们”几乎绝迹,不愧是“飞鸟散尽各投林”。
直到12月,甘薇竟被放出国门,时隔四个月同贾老板团聚过了个圣诞节,可见政府和投资人多么需要贾老板回国。
可贾老板忙着FF(Faraday Future)的项目没功夫管回国还钱的事。团队的人急得抓耳挠腮,眼见证监局责令的时限就要到了,不回国怕是药丸啊。那就贾夫人回去吧。
贾跃亭在美国接受记者采访
怀着第一胎时就因为乐视危机而不得不离开大陆、直到临产前才回到国内、几乎没有丈夫陪伴的甘薇,或许早有应对危机的心理准备,可风暴来得太快了。
虽然自成立乐视以来,外界对贾老板的质疑就没停过。这甚至催生出一个以刺破乐视泡沫、三天两头损贾布斯为主要内容的行业,养活了一批自媒体人。可贾老板并不care,没有骂声,哪来的关注?哪能吹起泡沫?
于是,甘薇得以在贾老板的羽翼之下拍拍戏,做做电视剧,顺便当当“网剧教母”。外界对乐视的骂声,那不过是他们妒忌、没有远见罢了——贾太太大概是这样觉得的。
豪门衰落,她是“第二个刘涛”吗?2016年,是甘薇遇见贾跃亭的第12年,经历了乐视的多年起伏,也经历了自己创业的艰辛,当年的小白兔已经可以担负起为乐视作些什么的责任。这年八月,她二胎临产前还工作到凌晨,诞下儿子三天后就又投入工作。
11月,乐视资金链开始断裂之际,她又出现在乐视2017年资源推荐会。外界所言的“救夫”之路就此开启。
2017年3月,面对辛辛苦苦养大的乐漾影视和丈夫,甘薇选择了丈夫,折价出售了乐漾。可一切似是杯水车薪。
虽然在乐漾影业中磨炼了些许,也投资了多家公司,还靠着开party、微博互动、吃吃喝喝就从闺蜜团拉来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如今她已成长为女强人式豪门富太,可她的专长是在影视领域,在庞大的乐视,甘薇终不能服人。
一两年之间,童话故事全面破灭,以往只是将挣钱作为副业,一心相夫教子的豪门太太毕竟一路走得太顺。如今她面临的是——一百多亿的钱没还,两处房产被冻结,只能刷2000元额度的卡,晒出的186亿账单与公开资料中算出的400亿出入甚远,面对一群一群拿着自己似懂非懂的财务报表和账单来敲门的催债者,甘薇能救夫成功吗?答案是,未必。
如果她之前拍的那么多戏能够火起来一部,如果她的乐漾影视能够做下去,如果她一开始就跟随老公参与乐视的经营……那她大概就不会像如今一样束手无策,只能漫漫长夜中彻夜未眠,含泪写下一个妻子的自白以获万千同情。在她的微博下面,有人称之为“第二个刘涛”,可甘薇有什么?刘涛有4年的25部电视剧,毕业于北京科技大学的杜鹃在国美有九年辉煌战绩。可惜,甘薇大概有心却无力。
艾问每日人物(微信ID:iaskmedia)想说:
远在美国的丈夫将全部希望寄托于FF,称已完成10亿融资,甘薇的长文中也诠释过坐上FF91的激动,渲染“国货”“民族产品”等情绪,可又言“即使我们失败了,最起码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企业不会走我们的弯路。”贾老板真能借此翻身吗?甘薇在等他,国内千万人在等他。
外界有人质疑甘薇回国是为了乐视那去向不明的100多亿巨款,可甘薇救夫并不是拍脑袋的一时决定。多年来一直拒绝只做豪门富太的低调的她,一边带三个孩子,一边还要面对巨大压力,勇气与耐力值得夸赞。可惜,贾跃亭挖的坑太大,从小白兔到豪门富太再到跌落神坛,甘薇能否救老公贾跃亭于水火之中?替夫回国,是不是贾老板抛出的幌子用以博同情、赢得时间呢?相信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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