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向的音乐笔记

李健用什么民谣吉他(李健御用吉他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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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和《Don’t break myheart 》令我无法自拔地喜欢上摇滚乐,我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观赏到唐朝乐队的《梦回唐朝》MV时,它带给我的那种触及心脏的震撼。

李健用什么民谣吉他(李健御用吉他手)(2)

这些音乐,几乎每一秒都在脑袋里响个不停,我也无数次地幻想自己拿着电吉他演奏的场景。没错,就是在那个传说中的中国摇滚黄金时代,我也成了那万千为吉他沦陷的痴人中的一个。不过,拥有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把琴,已经是1996年的事儿了。

李健用什么民谣吉他(李健御用吉他手)(3)

当时,母亲为我买了一支十分廉价的练习琴(后来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合板琴”),还为我借来了一本吉他书,那本书对于初学的我来说简直与天书无异。直到不久后的寒假,我报名参加了一个吉他班,学习了五线谱和基本的演奏方法,才算是得了些章法,入门了。

我记得吉他班上的老师曾说过:“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吉他”,这句话一直令我印象深刻,而我也的确做到了。那时候,每次收琴之前,我都会把它从头到脚细细擦上一遍,就连琴弦也不放过,在我的眼中,这把合板琴就是最好的吉他。说起来有点傻:在擦拭吉他的过程中,我也会跟吉他说话,比如说:“辛苦啦”,“感谢啦”之类的话。我一直相信它是有生命的,相信我说的话它可以听到,只是没有给我反馈而已。

李健用什么民谣吉他(李健御用吉他手)(4)

后来每次回想起这个桥段,我都会笑,笑自己太“二”,可是现在,我却又对这个举动有了新的解读:每一个吉他手,但凡细心的观察,都会很容易察觉到自己的琴正在发生变化:它今天有点干燥,或有点潮湿,琴颈弧度发生了变化,琴体的磕碰、损耗,音色的微妙改变,就是吉他在表达啊!这就是吉他给你的回馈,你是可以读到的。

在我弹奏时,我的每一次触弦,每一个动作,吉他都会给予我最直截了当的反应。我要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吉他是有生命的。有时我想,所谓“人琴合一”说的未必就是技术上的登峰造极,而是我刚说的这种信念,或者说是一种观察跟体验吉他的方法,而也只有当你爱吉他爱到这样“痴傻”,才能有机会触及到技术的顶峰。

上面说过,在这一年,我的吉他入门了,也就开始尝试弹唱了。那时专门供爱好者练习弹唱书的很少,也正因为书少,才让我把可以触及的每一段练习都从头到尾去弹下来,弹熟,弹精。

说起那段日子,还有个人不得不提,他是我的初中同学,也是我特好的哥们儿。他也弹吉他,每天下午我俩都会在一块儿练琴,要么去他家,要么去我家,那时候最高兴的事儿不是段位打到王者了,也不是泡到了哪个网红,而是能找到一份双吉他谱一起配合练习。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共同练习3小时左右,而这3个小时就是每天最快乐的时光。

冬天的时候,我俩想一起去酒吧弹唱,算是给自己找个锻炼的机会。于是就骑上车,去每一家知道的酒吧毛遂自荐。每天晚上,只要一到酒吧的营业时间,老家的街上就有我俩骑着车背着琴行动的身影,可是就折腾了整整一个星期,竟没有一家酒吧愿意给我们机会表演,哪怕只是一次试场的机会也没有。

当时心情特别失落,我想也许是因为我们太年轻了,看上去太过稚嫩。不过说真的,那时没经过事,胆子也小,如果不是因为有个伴,我可能连跟酒吧里的负责人讲话的勇气都没有。对那时候的我俩来说,这就是第一次踏足社会去闯荡成年人的世界,那时候觉得,那个世界很陌生,很令人感到紧张。

李健用什么民谣吉他(李健御用吉他手)(5)

不久后,已经不对演出抱有希望的我俩敲响了最后一家还没去过的酒吧的门,老板竟同意让我们试场表演一下,可真巧!怎么就偏偏是这最后一家,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呢?带着激动、兴奋、紧张、羞涩,我们开始了表演。

大概唱了3首歌,老板说:可以了。他让我们留下电话,说需要的话会联系我们,然而让我俩始料未及的是,这临别时这位酒吧老板还给了我俩20元,说是试场辛苦,作为车费补贴。就是这放到今天都不够买一杯星巴克的20块钱,一下子把两个少年在那些天里经历的所有辛苦、寒冷、失落全都冲淡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靠自己的劳动赚到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记得这个寒冬夜里那20元给我带来的感动,它让我体会到了小时候课本里常提到的“付出和收获”的关系,我品尝到了自己亲手种下的果实的甜美。

这最后一家酒吧,对年轻的我来说,也算是一次“在绝望中坚持终于迎来希望”的体验,那之后,我当然经历过比“被整座城市的酒吧拒之门外”更大的困苦和不顺,但这次音乐道路上头一回“成功”,却一直徘徊在潜意识中,仿佛在跟我说:再试试,万一成了呢?

那天回去的路上,我俩没有打车,依旧是骑车行动,我们把这20元钱作为晚餐的餐费,一起吃了个“庆祝饭”。

后来,那家酒吧真的打来电话找了我们,可我们没有过去。这一趟“酒吧之旅”让我清楚地认识到到自己身上的许多不足,如果想成为一名可以登台表演的职业吉他手,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练习,而那次试场也让我感到一丝不适,并不是那家酒吧或是那位老板有什么不好,而是作为中学生的我,一时没有办法适应那种场合跟气氛。所以,这就是我人生当中的首次登台经历了,让我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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