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指能言善辩,使人发笑的意思。《滑稽列传》中的多是社会中下层人物。他们地位虽不高,但他们敢于用隐语、反语,在谈笑风生中对地位较高的人,甚至是国君进行讽谏,说出一般人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司马迁为他们写传,赞颂了他们的智慧和品格,肯定了他们的作用。

司马迁史记中不得了的人(司马迁史记中的滑稽列传中小人物大作为)(1)

闲话少说,且看主人公怎么做。

淳于髡是齐国的一位赘婿(等同上门女婿),身高不满七尺,他幽默诙谐,口才很好,多次出使诸侯各国,没有受过屈辱。齐威王在位时,爱和人说隐语,又喜欢喝酒玩乐,一喝就没完,常常通宵达旦地饮酒作乐,终日沉湎于饮酒不管国事,把国家大事都交给卿大夫这些官员去管理。文武百官也贪图享乐,不理政事,诸侯各国趁机入侵,国家危在旦夕,齐王身边的大臣们没有一个敢向他进谏的。

一天,淳于髡向齐王说隐语,他说:“齐国国内有一只大鸟,停歇在大王的宫廷里已经三年了(齐王有三年没理朝政),不飞又不叫,大王可知道这鸟为什么这样呢?齐威王回答说:“这鸟不飞便罢,一飞便直冲云天;不鸣则已,一鸣便会使人大吃一惊。”说罢,便坐朝问事,召集了七十二位县令,嘉赏一位好的,杀掉一位坏的。并发兵出征,诸侯各国十分震动惊慌,把侵占的土地纷纷还给齐国。齐国的声威一直保持了三十六年。

司马迁史记中不得了的人(司马迁史记中的滑稽列传中小人物大作为)(2)

齐威王八年时,楚国大举出兵侵略齐国。齐威王派淳于髡到赵国请求救兵,让他带去黄金百斤,驷马车十辆。淳于髡朝天大笑,把帽带都迸断了。齐威王问道:“先生是嫌少吗?”淳于髡回答说:“岂敢。”威王说:“那你笑是什么意思呢?”淳于髡说:“今天我从东方来,看到路旁有个祈求田地丰收的人,手里拿着一只小猪蹄和一杯酒,祝告说:“愿我那块小高地收成满筐,愿我那块低水田收成满车,五谷丰收堆满家。’我看他手里拿的祭品很少而所要求的东西却很多,所以笑他。”于是齐威王便给淳于髡增加黄金千镒,白璧十双,车一百辆。

司马迁史记中不得了的人(司马迁史记中的滑稽列传中小人物大作为)(3)

淳于髡便告别齐王出发。到了赵国,赵王给他派出精兵十万,战车一千辆。楚国将领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夜带兵离开齐国。齐威王大喜,在后宫里设宴,召见淳于髡,亲自赐酒给他喝,问他说:“先生喝多少才醉呢?”淳于髡回答说:“我喝一斗也能醉,喝一石也能醉。”齐威王说:“先生喝一斗酒而醉,怎么还能喝一石酒呢?这当中的道理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司马迁史记中不得了的人(司马迁史记中的滑稽列传中小人物大作为)(4)

淳于髡说:“在大王面前赐给我酒喝,有个执法官员站在我的身旁,御史站在我的身后,我淳 于髡心里恐惧,低头弯腰,伏在地上喝酒,不过一斗便醉了。 如果是双亲来了尊贵的客人,我卷起衣袖,躬着身子在席前侍酒,不时赏给我一点剩酒喝,我捧着酒杯为客人祝寿,屡次上前敬酒侍候,这样我喝不到两斗便也醉了。

司马迁史记中不得了的人(司马迁史记中的滑稽列传中小人物大作为)(5)

倘若是与朋友交游,好久没有会面,突然相见,高高兴兴地叙旧,说说私情话,这时喝五六斗酒便醉。倘若是乡里之间不拘礼节的宴饮,男女杂坐,慢慢地喝,互相敬酒,赛六博、赌投壶,你组,我一组相互握手不受责备,你看我,我看你,情不自禁,前面有姑娘落下耳饰,后面有姑娘掉下发针,我心里暗地欢喜,这时可以喝上八斗酒而只醉二三分。

司马迁史记中不得了的人(司马迁史记中的滑稽列传中小人物大作为)(6)

至于天黑酒残,把剩下的酒菜合并一桌,大家挤在一起坐,男女同席,鞋子交放在一起,杯盘狼藉不堪……这个时候我心里最高兴了,能够喝一石酒。

所以说酒喝多了就会乱来,快乐到了极点悲哀随之而来,万事都是如此。这就是说做什么事都不能过分,过分了就会由极而衰。”淳于髡的这段话是用来规劝齐王的,齐王说:“说得很好。”便下令停止通宵达旦的饮酒,他任命淳于髡当接待诸侯外宾的外交官,王室举行宴会,淳于髡常常坐在一旁参加。

(读史可以鉴今,诸君知道哪两句有名成语出自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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