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田蚕词[1][明]高 启,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除夕古诗词80首?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除夕古诗词80首(10首春节诗词赏析)

除夕古诗词80首

照田蚕词[1]

[明]高 启

东村西村作除夕,高炬千竿照田赤。

老人笑视小儿歌,愿得宜蚕又宜麦。

明星影乱栖乌惊,火光辟寒春已生。

夜深然罢归白屋[2],共说丰年真可卜。

【注释】

[1]照田蚕:旧时流行于江南一带祈年的习俗,即用麻浸油,缚在长杆的一端,燃成火炬,遍照田野,祈求来年蚕谷丰收。

[2]白屋:用茅草覆盖的屋子,多指平民住处。1

这首诗描写了除夕来临之际,江南农村喜迎新年的欢快情景。夜晚,无数的火炬映红了田野,老人小儿乐不可支,有的笑逐颜开,有的歌声飞扬,共同亲历一场“照田蚕”的乡村大戏;

从通红的火光中,田家人已感到春意萌动。令人感动的是夜深了,当火炬熄灭,人们相继回到贫寒的家中,依然是那样的乐观,对来年的丰收充满了期待。

客中除夕

[明]袁 凯

今夕为何夕,他乡说故乡。

看人儿女大,为客岁年长。

戎马无休歇,关山正渺茫。

一杯柏叶酒[1],未敌泪千行

【注释】

[1]柏叶酒:柏叶耐寒经久,古人取柏叶浸酒,以供元旦时饮用,以祝长寿。1

除夕之日,诗人客居异乡,又适逢无休无止的兵荒马乱,关山万里,道路阻断,回家已是万不可能。此刻,他对亲人的思念,对儿女的牵挂,刻骨铭心,难以释怀。都说酒能浇愁,诗人希望能藉此冲淡内心的忧伤,可结果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它又怎能敌得住强烈的思乡泪啊!

戊子元年客中有感二首

[明]陈 高

慈乌绕树声哑哑[1],

新年思汝更思家。

弟妹堂前称寿酒,

吾身漂泊海天涯。

生平若有文章癖,

老大仍悲岁月增。

馆阁只今招隐逸[2],

吾曹何日见飞腾。

【注释】

[1]慈乌:也称慈鸦,乌鸦的一种。

[2]馆阁:明代指翰林院。1

又到了新年,漂泊在外的作者有无限的感慨,他有家难归,更无法向养育自己的亲人献上一份贺岁的寿酒,强烈的思家之情和生活无法自我主宰的无奈溢于言表。他在新年伊始,一方面感叹自己是个读书人,流露出岁月流逝,老大无成的忧伤;一方面又对朝廷馆阁只知录用以清高自命的隐逸文士深感愤懑,不知自己何日方能金榜题名,建功立业,一展襟怀。

岁旦言怀

[元]谢应芳

去年元日两眉攒[1],

情抱今朝颇觉宽。

一夜雨声曾不绝,

五更天气只微寒。

【注释】

[1]两眉攒:紧皱双眉。攒,聚集。1

这个元日并非好天良夜,佳辰美景,而是苦雨凄风,一夜不绝,作者却未尝伤感,而只是稍觉微寒。为什么他去年攒着双眉,而今朝情抱又觉宽了呢?难道是去年的忧愁之事都得到了解决?抑或是今年的生活过得相当顺遂吗?恐怕都不是,是时间把痛苦拉得长而薄了。在时间的沉积下,原来对生活强烈的要求或冲动,快乐或痛苦,都可以渐渐地归于无声,归于平淡。从开始的抗拒与不满,到后来的默认与妥协,人生像一杯浓的化不开的酽茶,初尝唯觉其苦,再尝也便习惯,再慢慢地甚而会觉出甜来了。

除夕韵

[元]刘 鹗

每忆盘铭日日新[1],读书灯火老犹亲。

姓名虽或闻当世,德业还应愧古人。

百岁光阴嗟白发,十年纵迹困红尘。

太平倘与春俱会,一笑浑忘病是贫。

【注释】

[1]盘铭日日新:《大学》:“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1

此诗颈联颇佳,“白发”对“红尘”,格外显眼,只是诗人故作学究状,因而全诗终不免措大气。所谓“太平倘与春俱会,一笑浑忘病是贫”,是想表现一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只是“太平”若是来了,这老头自然可以粲然一笑;若是不来,他也完全没有能力,没有办法去创造它。他对着那“老犹亲”的灯火黄卷,牢记圣王“日日新”的教诲,说自己虽然名闻当世,为了企及古人德业的高度,仍然不满足地努力读书,如果天下太平,尽管自己一贫如洗,心里也是开心的。要知道,天下太平与否,跟他读多少书、有多么穷是一点没关系的。他偏要将两者放在一起说,只能让读者不胜穷酸饿醋之感而已。

元 日

[元]萨都剌

元日都门瑞气新,层层冠盖羽林军[1]。

云边鹄立千宫晓[2],天上龙飞万国春[3]。

宫殿日高腾紫霭,箫韶风细入青云。

太平天子恩如海,亦遣椒觞到小臣[4]。

【注释】

[1]羽林军:皇帝禁卫军。

[2]鹄立:像鹄鸟一样延颈待立。指早朝待诏的官员。

[3]天上龙飞:比喻帝王在位。语本《易·乾》:“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孔颖达疏:“谓有圣德之人得居王位。”

[4]椒觞:椒柏酒,春节时饮。1

元朝的疆域,“北逾阴山,西极流沙,东尽辽左,南越海表”,较之汉唐盛世,领土更为广阔。虽然在元朝建立时,成吉思汗时期所奠定的横跨欧亚的蒙古国,除元以外,已经逐渐分裂为钦察、察合台、窝阔台、伊儿等独立的汗国,但元朝的皇帝在名义上仍是各汗国的大汗。而且,作为一个从马上得天下的民族,元朝的军队也很庞大,遍驻全国。皇帝禁卫军当时叫做五卫亲军,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故而元日朝见天子的“小臣”萨都剌颇为乖巧地赞美了手执仪仗的“羽林军”,以及皇帝统治下的“万国春”,并为能得到治理那么一个大国、日理万机的皇帝拨冗而赐的椒柏酒而感到不胜荣幸。

鄱阳湖中除夕

[元]何 中

除夕生能几,谁无骨肉亲。

望乡偏恨路,在远并遗身。

湖雪残波岸,船灯独夜人。

淹旬须一到[1],珍重故园春。

【注释】

[1]淹旬:经过十天。淹,满、贯。1

这首诗应该是写在归家途中。在除夕之际,望乡而不及至,形单影只的作者对着一湖残雪更添十分愁苦。尽管没有能够及时赶回家,但是这种回乡的感觉是那么好,好得可以让人在孤寂中勾勒出那故园春来的景象,以暂解乡愁。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就像是一个补充能源的地方,在家中得到的温暖与慰藉储藏在我们每个人的驼峰里,离家之后还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等到快用完了,一点点开始感觉到外面世界的冷的时候,又需要再回家去找一点温暖。中国人如此,西方人也是如此。《飘》中,郝思嘉每当碰到困难,精神不振的时候就想要回到老家塔拉庄园去,白瑞德形容她就像希腊神话中的地神之子安泰,只要一接触大地母亲就会力量百倍,百战百胜。初看这段觉得是白瑞德在嘲弄郝思嘉,后来想想,他的话中未尝不带一点羡慕的意思,毕竟那样的精神家园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西域元日

[元]耶律楚材

凌晨随分备樽罍,辟疫屠苏饮一桮[1]。

迂叟不令书郁垒[2],痴儿则要画钟馗[3]。

新愁又逐东风至,旧信难随春日来。

又向边城添一步,天涯漂泊几时回。

【注释】

[1]凌晨两句: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正月一日)长幼悉正衣冠,以次拜贺,进椒柏酒,饮桃汤,进屠苏酒……次第从小起。”桮,同“杯”。

[2]郁垒:垒读作绿,门神。此为桃符、春联的代称。

[3]钟馗:中国民间传说中能打鬼捉鬼的神。旧时民间常挂钟馗像以除邪避祟。1


郁垒与神荼(门神)

旅途中的年节总是那样寂寥。作者在前往边城的路途中度过了又一个春节,他看到当地的人家按次分辈饮过屠苏酒,暖融融地讨论起贴春联,换桃符,挂钟馗像等一应春节事务来。虽然春节年年在过,平民百姓也极为看重,更使着愚鲁的性子各执一是,互不相让。那确实不过是些“迂叟”与“痴儿”,但是就算是那样的“迂”与“痴”,这样暖融融地在一起争吵也是幸福的事情啊,比起收不到家书,又添一番忧愁的作者来,他们是多么地让人羡慕啊。

德祐二年岁旦二首(选一)

[宋]郑思肖

力不胜于胆,逢人空泪垂。

一心中国梦[1],万古下泉诗[2]。

日近望犹见[3],天高问岂知[4]。

朝朝向南拜,愿睹汉旌旗。

【注释】

[1]中国:指中原。

[2]下泉诗:《诗经·曹风》中的一篇。描写了曹共公时政治混乱,政令苛刻,人民痛苦不堪,渴望有一个圣明的君主来治理国家。这里借用了原作的诗意,表达了作者自己希望有个贤明的君主,能顺应人民的意志,收复失地,统一全国,把国家治理好。

[3]日近句:《世说新语·夙惠》载:晋明帝数岁,坐元帝膝上。有人从长安来,元帝问洛下消息,潸然流涕。明帝问何以致泣,具以东度意告之。因问明帝:“汝意长安何如日远?”答曰:“日远。不闻人从日边来,居然可知。”元帝异之。明日,集群臣宴会,告以此意,更重问之。乃答曰:“日近。”元帝失色,曰:“尔何故异昨日之言邪?”答曰:“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4]天高句:化自杜甫《暮春江陵送马大卿公恩命追赴阙下》诗:“天意高难问,人情老易悲。”1

郑思肖是宋元之际的遗民诗人。一个文人,在朝代更迭之际,难以抑制地充满了对代表中国礼仪文明的旧朝廷的眷恋,然而,自己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干戈之中是毫无用处的。在他的井中名书《心史》的自跋中,他说:“如我不妄语,行父母教,办大宋事,此书虽曰纸也,当如虚空焉,天地鬼神不能违,云雾不能翳,风不能动,水不能湿,火不能然,金不能割,土不能塞,木不能蔽,万万无能坏之者。”强烈的自信正说明了强烈的不自信。虽然是“一心中国梦”,想要光复失地,但自己所隐居的苏州已然沦陷,都城临安恐亦不免灭顶之灾,而他自己“力不胜于胆”,没有力量来挽狂澜于既倒,只能落泪,只能写诗写文壮胆,只能跪拜求告,只能念一通佛咒一般的东西来坚强自己的信念,聊以自慰了。

除 夜

[宋]文天祥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1]。

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

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

无复屠苏梦[2],挑灯夜未央。

【注释】

[1]堂堂:公然地。唐薛能《春日使府寓怀》诗:“青春背我堂堂去,白发欺人故故生。”

[2]屠苏:亦作“屠酥”,药酒名。古代风俗,于农历正月初一饮屠苏酒。1

这首诗写得很大,“乾坤”从空间上拉开了距离,“岁月”从时间上推进了纵深;“末路”写的是人世的极境,“穷边”写的是地域的绝地;“命随年欲尽”,伸手便触到了年节与自己生命的终点,“身与世俱忘”,茫茫然却无法把握住此世何世的讯息。尽管如此,要说气象宏大,豪迈苍凉的话,这首诗恐怕还算不上。这是一首好诗,但不是最好的诗。在它整齐的对仗,程式化的辞藻中,总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一种游离于切身体会之外的泛泛而谈的东西。可能从一开始,文天祥就预感到自己将成为历史人物,因而他更愿意抛开一切尘杂之语,用抽象化的青史一般的历史语言来写诗,来塑造自己的形象。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文天祥的诗就如同巴金的真话一样,如果没有一个大背景的话,恐怕都不免假大空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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