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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志怪小说鉴赏辞典》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 编

上海辞书出版社

丈夫有外遇,外遇的对象还是鬼魅怎么办?

在人鬼相恋的故事中,女鬼为什么都会爱上穷书生?

以鬼为食的尺郭真的存在吗?

月老是神还是鬼?

……

在古代志怪小说中,各种怪诞神秘曲折离奇的故事都有,生者会死,死者复生,妖魔鬼怪大显神通。

《古代志怪小说鉴赏辞典》选收西汉至清代志怪小说530余篇,或演述神话传说,或描绘神仙狐鬼妖魅,或叙述畸人异行,通过神仙魑魅的祸福轶事反映两千多年来的社会风俗、世态人情,堪称中国的《一千零一夜》。

古人的脑洞有多大?

500多个神鬼故事让你拍案叫绝

《古代志怪小说鉴赏辞典》所收西汉至清末的500多个神鬼故事,涉及大量古代杂类笔记、杂著和小说等,包含《神异经》《列仙传》《洞冥记》《列异传》《博物志》《搜神记》《集异记》《太平广记》《玄怪录》《酉阳杂俎》《夷坚志》《聊斋志异》和《阅微草堂笔记》等等。

干宝、陶渊明、祖冲之、牛僧孺、段成式、洪迈、冯梦龙和蒲松龄等志怪小说大师笔下的这500多个神鬼故事既让读者见识到脑洞有多大,世界的边际就有多大;更让读者感受到作者以鬼喻人的创作思想,认识人皮之下的魑魅魍魉。

早期的志怪小说塑造的鬼神形象还比较粗犷,像未经过雕琢的毛坯。

托名汉东方朔的《神异经》中有一篇《尺郭》,提到东南方有人,名尺郭,身长七丈,腹围如其长。以鬼为食,朝吞恶鬼三千,暮吞三百,而且囫囵吞下。这是一个身高23.3米,腹围23.3米的巨人。此人周行天下,遍食恶鬼。

魏晋以后,志怪小说兴盛起来。干宝在所撰《搜神记》自序云“发明神道之不诬”。文人通过谈神说鬼来表达自己的思想。这一传统为以后历代志怪小说作家所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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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志怪小说中,报仇雪恨的故事情节生动,引人入胜。

《搜神记》中有一篇流传甚广的《三王墓》。干将、莫邪为楚王作剑,三年乃成。干将无罪却被楚王杀害,其子赤比为给父亲报仇,自刎而死,并将头颅及复仇大业托付给一个神秘的怪客。怪客持赤比的头颅见楚王,让楚王用大汤锅煮赤比的头,又诱使楚王亲自到汤锅边观看,并趁机砍下楚王的头,让其掉进汤锅内。怪客又砍下自己的头,三颗头颅在汤锅中相斗,最后都烂在了锅中,不可辨识。

这一故事产生于东晋时期,其在情节塑造上怪诞离奇,在思想上更是大胆前卫。三颗头颅锅中相斗,又同归尘土的悲壮惨烈场面,让复仇的百姓和专制的君王同归于尽,反映了作者对暴君专制统治的反抗和对无辜百姓的同情。这个怪诞的故事,在讲究门阀、等级森严的东晋时期,无疑是一声反对王权、等级和暴虐统治的石破天惊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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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志怪小说中,人鬼相恋的故事屡见不鲜,而且漂亮的女鬼多半会爱上穷书生。

《列异传·谈生》是一篇产生于魏晋时期的人鬼相恋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穷书生谈生与一位“姿颜服饰,天下无双”的女鬼结为夫妻,还生育一个儿子。谈生违背妻子“三年之后方可照”的约定,在儿子两岁时“盗照视之”,使她前功尽弃,不能“生肉如人”。他们的缘分走到了尽头,贤惠宽容的女鬼,不得已与谈生和儿子永离,在离开之前还为他们的生计筹谋,让他们攀附上自己阳间的父亲睢阳王。

这个故事对后世人鬼相恋、人妖相恋的故事奠定了一种模型,即漂亮贤惠的女鬼、女妖爱上穷困潦倒的书生,或助他金榜题名,或助他兴家望族,而女鬼、女妖的结局则比较暗淡,要么灰飞烟灭,要么转世为人。这种故事梗概、人物设定何尝不是写作者的一厢情愿。

在志怪小说中,怪诞神秘的故事最让人上头。唐代小说家薛渔思的《板桥三娘子》就极富怪诞神秘色彩。在这个故事中,三娘子社会关系神秘,还有秘术,住店的客人吃了她做的烧饼就会变成驴。

除了以上所介绍的几种故事类型,《古代志怪小说鉴赏辞典》所收录的500多个故事,各有各的精彩,总有一种类型能熨帖你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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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鉴赏解读

透过怪诞离奇的表象了解作者真意

《古代志怪小说鉴赏辞典》的鉴赏文作者集合蒋星煜、何均地、范民声、郑拾风、鄢化志、刘明今、金性尧、穆俦等中国当代近百位从事古代文学教育和研究的专家、学者。他们从艺术风貌、文学趣味、文学价值等多方面对所收志怪小说进行评鉴,并结合当代社会现象,帮助读者理解这些穿越数千年光阴而留传至今的文学作品,了解作者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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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维藩在鉴赏《东王公》一文时,提到中国的小说爱在前人基础上踵事增华的一大特点,对读者非常具有启发性:

中国人的小说,爱在前人的基础上踵事增华,从《宣和遗事》到《水浒》、从《三国志平话》到《三国演义》,若《东王公》者,殆是其青萍之末欤?

唐代小说家李复言在《定婚店》一文第一次提到月下老人,蒋星煜在鉴赏文中考证月老的由来:

月下老人是天上下降的么?好像不是,任何上古传说中没有月下老人,佛教道教的经典中也无此神灵。是鬼怪么?他看“幽冥之书”,而且声称“掌生人之事”者,实际上由“幽吏”负责,但其他有关地狱、阎王等等的因果报应的传说中,也不出现月下老人。因此,我认为月下老人是介于鬼神之间的中间人物。或者也可以说似鬼非鬼、似神非神的一个存在。当然,这种存在是人们思想观念中的客观存在,而非客观世界中的客观存在。

郑拾风在鉴赏《搜神记·崔少府墓》一文时指出古代志怪小说大师以鬼喻人的良苦用心:

作者所以苦心构筑一个可爱的鬼世界,无非以此讥刺人间的冷漠和险恶;无非以此说明富于人情味的鬼怪,比缺少或丧失人性的“人”更为可亲可近,这大概是干宝以至以后蒲松龄等神怪小说大师共同的创作思想吧!无神论者拨开这些大师们以鬼喻人苦心散发的迷雾,才会透过它抓住其“发明”的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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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上海辞书出版社

编辑: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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