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犹如梦境

所有可以想象到的都能够梦到

但是,即使最离奇的梦境也是一幅画谜

其中隐含着欲望

或者是其反面——畏惧

——伊塔洛·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

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1)

似乎没有人不爱米兰。

这是一个因建筑、时装、绘画、歌剧、足球等闻名于世的城市。这里是欧洲的时尚之都,有着最流行的时装发布会和最顶级的设计展。这里是足球圣地,AC米兰和国际米兰两只豪门曾经傲视欧洲。这里是艺术宝库,从米兰壮丽的Duomo到达芬奇、卡拉瓦乔等一大批天才画家在这座城市里留下艺术杰作。

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2)

米兰中央火车站

当清晨的露水洒满城市的街头,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建筑的缝隙映射到城市的角落,这座城市便被色彩、结构、细节徐徐地渲染成为它特有的不同之处。

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3)

我们和所有来这里的人们一样,兴高采烈的奔走在这座城市里,从米兰大教堂、斯福尔扎城堡到和平门。只是突然发现,所有走过的地方,这座城市始终在和一个法国人发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名字是拿破仑·波拿巴。

大理石的诗篇

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4)

米兰主座教堂,意大利语Duomo di Milano。世界上建筑体量最大和影响力最大的教堂之一,也是最大的哥特式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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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世纪的教堂规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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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5年的教堂修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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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年的米兰大教堂

1386年,米兰第一位公爵吉安·加莱亚佐·维斯孔蒂(Gian Galeazzo Visconti )希望上帝施恩,让他的爵位后继有人,便主持奠基兴建这座教堂。1500年完成拱顶,1774年中央塔上的镀金圣母玛丽亚雕像就位。1813年主体结构成型,1897年最后完工。至上世纪六十年代,教堂正面最后一座铜门被安装,才算全部竣工。整个建筑过程历经五个多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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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铜门的雕塑

她不仅是米兰的象征,也是米兰的中心。教堂主体用白色大理石砌成,堪称一座大理石的盛宴。十二到十五世纪,哥特式建筑风格在欧洲正流行,所以奠定了这座建筑的哥特式风格基调,在内部装饰上,由于十七、十八世纪巴洛克风格在欧洲的兴起,因此也融入了巴洛克风格。因此,它的建筑风格包含了哥特式、新古典式、巴洛克式,米兰大教堂虽经多人之手,但始终保持了“装饰性哥特式”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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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大教堂也是世界上雕塑最多的建筑和尖塔最多的建筑。整座教堂共有大理石雕像6000多座,3159座位于建筑外部,其中2245尊是外侧雕刻,雕像的主题多为圣经故事等宗教题材,各种雕像千姿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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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11)

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12)

教堂外部还有96个怪兽形排水口,每个转角处的怪兽都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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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14)

教堂内部中厅较长而宽度较窄,两侧支柱的间距不大,形成自入口导向祭坛的强烈动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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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伟的大厅被四排柱子分开,大厅圣坛周围支撑中央塔楼的四根柱子,每根高40米,直径达到10米,由大块花岗岩砌叠而成,外包大理石。

12根较小圆柱,柱子加上柱头总高约26米,直径3.5米。这些柱子共同支撑着重达1.4万吨重的拱形屋顶,柱与柱之间有金属杆件拉结,形成5道走廊。两侧束柱柱头弱化消退,垂直线控制室内划分,尖尖的拱券在拱顶相交,如同自地下生长出来的挺拔枝杆,形成很强的向上升腾的动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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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18)

和所有哥特式教堂一样,教堂内部完全依靠两边的玫瑰花窗采光,细长的窗子上嵌彩色玻璃,共有24扇,高约20米,主要以圣经故事为主题。这些玫瑰花窗造于500年前,至今仍光彩夺目。

这些高大的花窗几乎承担了墙体的功能,且花窗玻璃造就了教堂内部神秘灿烂的景象。

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19)

无限风光在险峰。米兰大教堂最吸引人是其天顶。天顶上有33座石桥纵横交错,连接着天顶的各个部分。从楼梯间的石门出来便迷失在了一片满目尖塔和雕像的丛林,教堂顶上建有135座哥特式大理石尖塔,像是“大理石诗篇”中的135个华丽注脚。每一座尖塔顶上都立有塑像,每一座雕像又都迥然各异。所有的尖塔指向苍穹,整齐划一,让整个天顶都幻化出一种升腾感,像一座悬浮起来的“天空之城”。

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20)

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21)

连接尖塔之间的屋面上布满150个水道和410个大理石支架,上面也都装饰着精美的浮雕。置身其中,很难分清自己在什么方位。因为不论身在天顶的何处,周遭都是拱门尖塔,怪石浮雕,让人顿觉满目惊艳,丰富而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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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23)

在飞扶壁之间穿行,最后登上天顶上宽敞的观景台。视野豁然开朗,原先层层叠叠的尖塔像侍卫一样错落有致地各排一边,让出一条平坦的通道。游人们或坐或站,在这个平台上休憩赏景。透过平台两侧的塔尖,可以看到整个米兰的城市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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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大教堂(大理石山下的荣耀)(25)

较早出现的大教堂照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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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高塔由意大利建筑大师伯鲁诺列斯基建造,塔尖上便是1774年才建成、闻名世界的圣母玛利亚镀金铜像。这一铜像高4.2米,身上裹着3900多片金叶片,重达700多公斤,伫立在半空中光彩夺目。

荣耀的顶点

米兰大教堂不仅仅是一个教堂,一栋建筑,更是一种精神象征和标志。对于拿破仑而言,亦是如此,因为这里,也曾是他荣耀的顶点。

1805年5月26日,正是在这里,他加冕为意大利国王。在庄严的王座上,拿破仑被米兰枢机主教授予王室徽章,接着他走上祭坛,拿起铁皇冠,戴在自己头上,并按照古代伦巴第国王登基典礼上的传统朗声宣布:“上帝赐予我,他人谁敢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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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巴第铁皇冠是欧洲古代久负盛名的圣物和皇家标志之一。铁皇冠也是伦巴第王国和中世纪时期意大利王国的象征。现被保存在米兰郊区的蒙扎大教堂内。铁皇冠内圈部分有1厘米宽的铁环固定,据说这个铁环是由耶稣基督的真十字架上的铁钉制成,所以铁皇冠得此命名。

意大利在拿破仑心目中,一直占有特殊地位:他出生在如今法国的科西嘉岛,这里直到拿破仑出生前一年,都是热那亚共和国的领土。拿破仑的家庭是意大利贵族后裔,他出生时的名字Napoleone di Buonaparte,也是一望即知的意大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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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意大利著名肖像画家安德烈亚·阿皮亚尼(Andrea Appiani)在拿破仑米兰加冕礼之后,为意气风发的皇帝创作的肖像。阿皮亚尼是意大利版本的雅克-路易·大卫,两人分别是拿破仑在意法两国的御用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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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皮亚尼为拿破仑所画的年青时的肖像

这一方大理石铸造的永恒传奇,自建成之日起就在这座城市最傲人的高度上存在着:他见证过米兰的兴衰,见证过教堂里拿破仑的加冕,见证过米兰从晨光中醒来又在熙攘的人流逐渐消散后在暗夜中睡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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