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岁的蛇感情容易出问题嘛(与蛇的缘分二三事)(1)

十月考完试后,想着稍微放纵休息一段时间,以致十一月以来终日精神懈怠,无所事事。上班时极尽摸鱼之能事,直接领导就坐在背后,也敢胆大包天地读小说,刷手机。这样偷偷摸摸、做贼心虚的感觉别有一番刺激。

今日闲极无聊,翻起往常列的童年事件大纲,居然有两件与蛇有关的故事。再经过仔细回忆,发现从小与蛇的缘分其实相当地频繁。

听大人们讲,在我只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被爸爸抱在怀里摸过活蛇。据说这是一个偏方,摸过之后小孩子身上不长疮。

农村的卫生条件不好,儿童皮肤嫩抵抗力又弱,很容易得皮肤病。各种红霉素软膏、青霉素软膏是家中的常备药,无论什么诱因,只要表现出皮肤瘙痒红肿一类的症状,一律软膏伺候。

我从小似乎很少用到这些药,算是比较健康地、活蹦乱跳地长大了。这其中的一项功劳,就被老人家们归功于曾经摸过活蛇。

理由都是现成的,我三堂妹就是活生生的对照组。

她七八岁时,身上简直惨不忍睹,无论怎么清洁用药都不管用。奶奶遗憾地控诉,这都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摸过蛇所造成的。

但是后来经过长期观察,应该是由于三堂妹对漆树过敏的缘故。

漆树这东西,有其必备的用处,田间地头总不少见。

三堂妹本身性格活泼,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更是漫山遍野到处乱窜,免不了要和这些冤家短兵相接。偏偏她对漆树极为敏感,只要从树荫下路过,晚上回家必然闹事故。

但是老人家是不管那么多的,反正三堂妹爱长疮的这口黑锅,活蛇一直被迫背了许多年。

我家老屋背后,有几从大石头,石头缝里长出非常茂盛的荆棘。每到夏末,荆棘丛能够贡献出十分美味的零嘴。

熟透的果子呈紫红色或者橙黄色,本着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崽子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尖刺,扶着树勾着脚,将伸出崖边的荆棘枝条拉回来,一颗一颗挑着熟果子摘下,再满含期待地将剩下的放回去,梦想着下一轮盛宴。

某一年夏天的某一天,我去屋后为三堂妹摘果子,一心想着好吃的,完全没留意脚下。

下台阶时,将将要把一只脚落下,只听嗖地一声,黑漆漆的一条从草丛中窜出去,吓得我整个人跳起来,原地蹦得老高,没敢细看就逃命似的撒腿往回跑。

当时的惊恐堪称童年阴影。

这种自找的偶遇还有不少,大夏天往草木丰茂的茅头上钻的行为,简称作死。

小学时,有一段时间很是做作地爱往屋子里摆花。

经过试验,野花中唯有百合脱颖而出,芬芳弥漫,浓淡相宜。

野百合爱长在怪石嶙峋的山坳里,需要拨开丛生的杂草与尖刺或者攀石上坎,才好摧折。

觊觎许久的一株百合正长在路边不远处的田间,那是在山体上开垦出的、并不肥沃的土地。

为了多种一口粮食,先辈们在山脚或山腰的斜坡上砍掉一片丛林,杀死虬结缠绕、顽强求活的根茎,再围着绵延不绝的山石填上黄土,开辟出形状不规则的山田,其间顽石突兀,起伏不平。

凸起的山石在年复一年的种植劳作中,被随手堆上了各类树根草茎。

冬雪夏雨的浸润具有起死回生的奇效,于是杂草以贫瘠的石头为据点,在田地中央发展出新的生机。

植物在积蓄力量努力生长的同时,也在觊觎着肥沃的田地,伺机将根系扎进农作物的地盘。农人则不留情面地扼杀越界的草木,使植物们以石头为边界,暂时困守防线。

双方的争斗经年累月,但人类若稍有停歇,就会被它们杀出重围,重新占领肥沃的家园。

野百合非常喜欢混在这些具有斗争精神的草木中,不嫌弃土壤单薄,也不参与领土扩张,很自在地花开花落。

这样的品质非常优美质朴,吸引顽童去摧残,也吸引蛇鼠鸟兽去亲近。

当田间那株四头花苞的野百合终于长成我满意的样子,花瓣将开未开,幽幽的芬芳开始弥漫,我决定将其占为己有。

遂手脚并用爬上茅头进入杂草的领地,不料中央的石头上正睡着一条翠绿的小蛇,盘成蚊香似的一圈蛇饼,非常安静无害的样子。

幸好我的动静没有吵醒它,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咬着牙关将尖叫声拦在喉咙里,慌手忙脚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没能如愿得到眼馋许久的百合,实在很难不遗憾,但是再舍不得也没有胆子再去冒险。不管小蛇还在不在,我都拒绝想象下一次的遭遇,只能眼睁睁看着亭亭的鲜花逐渐凋零。

得益于小蛇的恐吓,百合很从容地过完她美丽的一生,我的不甘心除了自行消化别无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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