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陈思诚和佟丽娅结婚时,他对公众宣称:“结婚,就不会离婚!老婆,只有这一个!”
5月20日上午8点08分,陈思诚与佟丽娅宣布离婚。他晒出佟丽娅和孩子的照片,发文称“你们永远是我最爱的人,换种身份守护。”
从“不会离婚”到“你们永远是我最爱的人”,陈思诚把承诺说出口时,似乎从来没想过兑现。
回顾陈思诚和佟丽娅的婚姻,他没有为永远在一起的愿景付出多少努力,而那个他最爱的人,明明就是他自己。
1978年,陈思诚出生在辽宁省沈阳市的一个干部家庭,家庭条件富裕,给了陈思诚发展文艺爱好的空间
他说自己“从小就喜欢出风头,总想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5岁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一个幼儿园的女同学。
因为自己长得太好看,像花朵一样,他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朵朵。
初中时,陈思诚模仿金庸的《天龙八部》写过一部《流芳百世》,又模仿古龙的《楚留香传奇》,以自己为原型作男主,写下一部《陈留香传奇》
陈思诚一直认为,“帅,是我给人扑面而来的印象。”楚留香红颜无数,有“盗帅”之称,很符合他对于自己的定义。
那些年的校园,最流行的是四大天王和小虎队。陈思诚梳起“郭富城头”,买来他们的磁带一首首地学,也想成为一个明星。
他去参加沈阳市首届中学生卡拉OK大赛,又成为辽宁电视台《学生时代》节目的小主持人。回忆起中学时代,他形容自己:“歌唱得好,人长得也帅,在校园里可是叱咤风云啊!”
< 高中时期的陈思诚,左二 >
陈思诚接触电影比同龄人都早,他是沈阳第一批用上录像机的人。父亲去日本出差,给陈思诚带回一台夏普779,是市面上最好的录像机之一。他家里总有新的电影录像带,有《少林寺十八铜人》《醉拳》这种武打片,也有《执法先锋》这种动作警匪。陈思诚拿这些带子和同学换着看。
1994年,谢晋影视艺术学校在沈阳招生,16岁的陈思诚跑去报名,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了进去,和赵薇和范冰冰成为同班同学。
回忆那时候的赵薇和范冰冰,陈思诚说:“她们和现在的差距挺大。那时候看她们挺傻的,长得不乐观,气质也不咋地。”
在谢晋学校学习了两年之后,陈思诚不满足于当前的学历,想要去更高的学府镀金。1996年,赵薇考进了北电,陈思诚考上了上戏。
去了上海之后,陈思诚喜欢在同学面前摆阔。一个月一千块钱生活费的时候,他会请客打车带同学出去玩,有一天出租车跳到一百多块钱,因为后座有女生,他还是硬着头皮付了。他回忆那段日子,说:“真是特别特别难,太难了,几个老爷们天天算计着钱过日子”,但其实那个时候他是班里生活条件最好的。
大二的一天,陈思诚和同学们在一家小饭店吃饭。旁边一桌人又吵又闹,他们和对方打起了架。回到学校后,大家受到记过处分,因为之前已有迟到扣分记录,陈思诚被开除学籍。
陈思诚的父亲得知消息之后,坐飞机赶过来学校,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说:“我恨不得从飞机上掉下来。”后来父亲敲遍了校领导、系主任、学生处长家的门,也没能改变陈思诚被退学的结果。
陈思诚感慨道:“我被上海这座城市驱逐了。上海就像一个那样的女人,你只能望其项背,永远都得不到她。”
家里给他的意见是出国留学,但陈思诚不太愿意,他说:“远离自己还没实现的梦想,比死去一个情人还痛苦。”
1999年,经过老师介绍,陈思诚又考进了中央戏剧学院。他说:“我考中戏就是一个传奇,所有九九届的同学都知道我这个人,因为是被上戏开除的一个学生。”
一入中戏校门,陈思诚就写了首班歌《久久的辉煌》,一下子就让班主任注意到了他。之后,专业课每次汇报都是他压轴,编剧、舞美、导演他都想干。因为专业能力上的突出表现,他被宋柯签下,成为了华纳旗下男歌手。那年,与陈思诚同届签约的女歌手是那英。
后来和朋友打电话时,他说自己想开了,不恨上海了。“我又爱上上海这座城市了,其实我不用老想着征服她,只偶尔光顾她一下就完了,只偶尔享受她一下就好。”
多年后,陈思诚在节目里提起被上戏退学经历时,很自豪地强调,“被开除的时候我还是那个班专业第一。”
就在陈思诚考上中戏那年,佟丽娅被挑选参加新中国成立50周年阅兵式,进新疆彩车的方队,第一次有机会来到北京。
通往北京的火车上,她激动得不行,和伙伴们反复训练,压腿,排练动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三天三夜的火车,佟丽娅吃的是自己背来的好几个馕,就着同伴分享的果酱。
统一安排的酒店里,佟丽娅向窗外望,太阳特别好,照得玻璃房子都闪闪发光的。她心想:“我以后一定要来北京,要饭也要来。”
这一天之前,佟丽娅没见过玻璃房子,她在大西北的乡村里成长,到处都是土房、砖房。她5岁起开始学习舞蹈,一练就是7年,因为家里条件有限,只能上舞蹈中专,没有机会考艺术院校。16岁,她就去少年宫代课,做舞蹈老师赚钱。
邻居们说她是一个“儿子娃娃”,在新疆这是个表扬人的词,用来夸男孩勇敢。大人们越是这么夸佟丽娅,她就越来劲儿,不允许自己是一个碰到事情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2003年的时候,佟丽娅愿望成真,来了北京,住在白纸坊桥附近中国歌舞团的宿舍,和几个女生一起住上下铺。
但没过多久,“非典”来了。没有演出,佟丽娅只能去小餐厅进行一些简单的表演,一天赚个一两百。她每天盼望着“非典”结束,也盼着过节,因为一到节日,就会有很多单位到团里来请老师给他们排练节目。她特别爱给人排节目,因为排节目挣钱多。
有一天,一个单位的同事说明天要去考北电中戏,佟丽娅就问同事怎么报考,她也想试一试。当时她并没抱太大期望,揭榜时意外发现两个学校都录取了她。
2004年,刚上大一的佟丽娅每天都在怀疑自己,她的成绩永远都是倒数,普通话也不标准,经常让同学们嘲笑。
本科时,她和其他同学一样出去见组,但遭遇的几乎都是冷言冷语。一个著名导演见到她,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想的?”
她不知道导演在说什么,对方解释一遍:“怎么想的当演员啊?就你这样不适合。”
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一个导演说她:“你没有星相,你的肩膀太窄,穿不了礼服。”佟丽娅没有辩驳,只是坚持继续试镜。
陈思诚最不喜欢的就是去见组,他觉得“那样很被动”。大三时,第一次演电视剧,他“啪”的一声,把剧本扔地下了,罢演。制片主任一个电话打到了老师王丽娜那里。
制片主任告诉王丽娜老师,陈思诚总在现场批评导演业务能力不行,“你说一个导演在片场里头,演员老这样不太合适。”
陈思诚的解释是,导演太不懂戏,出主意还不听。他说自己讨厌“像坐台小姐一样坐在那里被挑来挑去”,尤其是被那些“思想非常低级,文化素质非常浅薄”的导演挑。
毕业之后,陈思诚只和熟悉的导演合作,他演了几部康洪雷的电视剧,《民工》《士兵突击》。康洪雷记得,陈思诚爱在剧组照镜子,后来被他扔了就不照了。演员王庆祥也回忆说,全组人一找镜子就找不到,最后每次都发现在陈思诚手里攥着。
< 《士兵突击》里的陈思诚 >
剧组的人调侃陈思诚,给他起外号叫“皮特陈”,“皮特”指的是美国的帅哥演员布拉德·皮特。
2007年,康洪雷又邀请陈思诚演《我的团长我的团》,却被他推掉了。他选择了娄烨执导的文艺片《春风沉醉的夜晚》。
剧情涉及同性,无法上映,开机拖了半年。但陈思诚决定死等,“我要看看到底娄烨是什么样的导演。”
片中有一段是和秦昊的激情戏,陈思诚怎么都演不对,他觉得“完全没办法投入”。拍完之后,他失魂落魄地坐上剧组的小巴。小雨中,他盯着雨刷在玻璃上一上一下,他说那种感觉就像“女孩失去了第一次,但第一次又是那种不情愿失去的那种感觉,巨大的失落感。
< 《春风沉醉的夜晚》在戛纳,左一陈思诚 >
和娄烨合作的经历,给陈思诚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不是他想要的,无论是作为演员还是导演。
2010年,陈思诚下定决心转型做导演,写了《北京爱情故事》的剧本。给电视剧《北京爱情故事》选沈冰一角时,陈思诚本来定下了清纯的方向,想邀请高圆圆。
佟丽娅面试沈冰这个角色,是一个意外。那天她走错了剧组房间,进去之后就看到了陈思诚。她问:“导演这是什么戏?”陈思诚说:“这是《士兵突击》版的《奋斗》。”但这两部电视剧佟丽娅都没看过。
陈思诚没再理她,和里面坐着的一屋子人聊了起来,其中有他的师妹。佟丽娅坐在一边,觉得自己不是局里的人,尴尬到想逃走。
那天见到佟丽娅,陈思诚没觉得她多美,就觉得她特别瘦。“扑面而来的气质是质朴。大部分女演员都太像女演员了,就太漂亮了。但见到佟丽娅的时候,感觉很普通。她穿了一条绒裤,一个棉马夹。但这种朴实的气质,可能更是沈冰这个角色需要的。”
后来佟丽娅告诉他,不是一条绒裤,是一条牛仔裤,棉马夹是第二次见面时穿的。
拍戏的时候,遇上情人节,一群朋友一起去吃饭,陈思诚和佟丽娅两个人喝了点酒,都要抢着买单。因为抢单动作幅度太大,陈思诚用别人的烟头给佟丽娅手臂上烫了一个烟疤。
烫了之后,陈思诚第一反应不是道歉,而是觉得挺有意思。他对佟丽娅说:“你看,情人节不小心给你留了一个疤。”他认为这是示爱的一种方式。
有一次,佟丽娅当着张译和张歆艺的面给陈思诚递咖啡,陈思诚却只说一句:“我不喝咖啡”
后来杨幂拉着陈思诚到一家KTV聊天。她看出陈思诚对佟丽娅有好感,说“我们都这么年轻,就算失败,又有什么可怕。”
她又去做佟丽娅的思想工作,“如果他以前不靠谱的话,他没准以后就靠谱了呢。你还年轻,长得又漂亮,就算分手也不怕。”
《北京爱情故事》宣传期,佟丽娅和陈思诚上了《快乐大本营》。节目有一个公开恋情的环节,拿了佟丽娅和陈思诚的手机屏保看,是两个人的情侣照。何炅问陈思诚,佟丽娅有做过什么让他感动的事?
陈思诚说:“我靠在佟丽娅肩膀上睡着,将近睡了6个小时,她一动都没动。”但说完之后,他也没有对佟丽娅公开表达爱意,只是谈电视剧的事情。后来佟丽娅主动抱了陈思诚,“我希望大家祝福我们”。
节目全程,陈思诚说得最坚定的一句话,是何炅问他:“你当初会想到‘北爱’能够这么火吗?”他立刻回答:“我要是说我想到了呢?”
佟丽娅所属的锡伯族婚俗中,妇女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权提出离婚要求。如果某个女性想离婚,大家都会劝她隐忍,但男性却可以随时随地提出“休妻”。
2008年春节,佟丽娅在自己的博客里写了一篇名为《过年》的日记:
对家的概念好像不强烈,家里有四口人,过年了却一个个远隔千里。去看望去世的奶奶和弟弟,眼泪在心里流尽了。
大伯说,这是我们家的墓地,给每个儿子儿媳都留好了位置,可是没有我的,因为我以后是属于别人家的,看来就是死也不能和家人团聚了。
2014年,佟丽娅和陈思诚在南太平洋小岛大溪地举办婚礼,婚礼的主题只和陈思诚有关——“疯爱此生”。
佟丽娅的父亲嘱咐女儿:“我今天就把我的女儿交给老陈家了。希望以后到了陈家,多干一些活,给老陈做做饭,到了以后伺候伺候他。”
后来佟丽娅的妈妈说,她很少有机会看到陈思诚,陈思诚太忙了,往往就是一大堆人,很紧张地吃个饭就走了。她了解两个孩子感情的方式,就是看网上的八卦。
结婚后不久,电影版《北京爱情故事》也开始筹备。佟丽娅觉得这个名字就是她和陈思诚的故事。当陈思诚把剧本给她看的时候,她特别想发微博,“可是想不能太嘚瑟了,就忍住了。
那时,佟丽娅在各个场合都不吝惜对陈思诚的崇拜和赞美。而有人提起这件事,陈思诚总是特别得意地说:“我知道。”
两人一起参加《鲁豫有约》时,佟丽娅一直想坐在边缘位置,让陈思诚坐中间,她告诉鲁豫:“和陈思诚一起上节目,我好紧张。”鲁豫问她为什么,她只说自己不知道。
鲁豫问起他俩生活中,如果陈思诚不说话会怎么样。佟丽娅说,她有时会知道陈思诚在想什么。陈思诚听了,挑了挑眉毛,“你真的知道吗?”
另一档节目里,主持人问陈思诚:“佟丽娅听说你以前不太靠谱,你是如何说服她的?”陈思诚一脸认真地说:“我没有说服她,是现实说服了她。”
回忆起两个人生气拌嘴的场景,佟丽娅说:“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我就会先道歉”。
陈思诚很得意:“我俩但凡有点小矛盾,其实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够了,就是安静地等待她自我化解。”如果陈思诚主动说点什么,“他都是从宇宙开始谈起。”
陈思诚开始在各种采访里,输出自己真实的婚姻观:
“你想要让一个女孩,喜欢你爱你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仰视你、崇拜你,要让她感觉这个男人身上有无法匹敌的光芒,这样其他男人就都不入眼了。”
“很多成功人士最初的动力,都是来源于女人,他们想要更多的女人,漂亮的女人。婚姻这件事,到底是我们现在的一夫一妻制正确呢,还是古时候的一夫多妻制更好呢?”
“真正的爱一个人并不是说,天天就想着要睡你。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长一对好眼睛,找到一个好男人去托付终生。”
有一次佟丽娅和陈思诚同时接受采访,记者问佟丽娅:“对于心灵和身体的背叛你能原谅吗?”佟丽娅勉强地笑着说:“我觉得能回家就好。”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有情敌了,怎么办?”佟丽娅想了想说:“我怎么办?我只能好好表现,然后争取。”
和佟丽娅结婚之后,陈思诚在事业上的自信,逐渐转化为了自负。
《远大前程》的宣发采访中,当记者问及他创作剧本的过程,他说:“写着写着就觉得,我真是中国最牛的编剧之一啊!因为我真的写得挺好的!”
他还说,尽管演了很多军旅戏,自己也不会去当兵。“战时当兵,我可以把自已的东西都抛洒给战场,大不了就是为国家、为民族、为大义去牺牲小我。可是和平年代,不当兵更会发挥我的光和热。你明白吗?和平年代当兵体现不出我的价值。”
2015年,《唐人街探案》在春节档大获成功。他形容自己创作时:“完全是冲动在驱使着我,我会选择自己完全感兴趣的题材。剧本我很少有二稿三稿,基本上都是一稿就定稿了,定稿了之后这个电影就在我的脑子里拍完了。”
佟丽娅在采访中透露,陈思诚的护肤品多过自己,出门前花费的时间比她长。
陈思诚将他的婚姻观贯彻到了生活中。两个人结婚半年后,就有媒体拍到陈思诚和女性朋友出入高档酒店。
看世界杯的佟丽娅发微博帮他澄清绯闻,自信“有驭夫高招”,称陈思诚吃饭见人必向自己报告,他去送朋友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2017年1月,陈思诚又被曝深夜与两名女子共处一室一整晚。
同一时段,还在哺乳期的佟丽娅,参加了军旅题材综艺《真正男子汉》。在这个节目里,嘉宾每天只有一小段时间可以联系家人。
晚上佟丽娅拨通了陈思诚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陈思诚的助理,但那位助理并不知道那个喊“思诚”的人是不是佟丽娅,只是冷漠地回了一句:“哥现在在拍戏。”
几个月后,佟丽娅剪掉了一头长发,这在之前是不被陈思诚允许的。他觉得女孩子就该长发飘飘的,这样显得仙儿,会让人产生想要保护的欲望。但显然,佟丽娅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
之后的4年时间里,佟丽娅一口气演了二十多部作品,不再将自己的资源与陈思诚绑定。她在电影《超时空同居》里喊:“老娘天下最美!”
2020年,她担任了春晚主持人,霸屏整晚热搜。
2021年的春节档,《唐人街探案3》上映,影片口碑扑街,最后只有5.5分。
陈思诚曾经说自己最不喜欢“思想低级,文化浅薄”的导演,但在他的《唐人街探案3》里却充斥着“36D”、“暴打护士”和“东京热”等低俗梗。
他跟观众解释,“女性的可爱超过男性,我不可能侮辱女性”,“影片的核心是反战。可能大家也没有想到,它会涉及到那样大的一个宏观命题。可能观众还是希望看到一个像《唐探1》《唐探2》那样类型的片子。”
有人问陈思诚接下来的计划。他说:“希望自己能像库布里克一样,从《2001太空漫游》拍到《大开眼戒》,这才是艺术家要走的道路。”
但除了陈思诚自己,已经没人再相信他是个艺术家。
2021年5月20日,佟丽娅在微博宣布离婚,写道:“人间值得,未来可期。”网友们清一色转发评论:“恭喜佟丽娅。”
部分参考资料:
[1]、《专访陈思诚:自认才貌双全绝非屌丝》,壹读
[2]、陈思诚佟丽娅访谈,鲁豫有约
[3]、陈思诚王宝强专访,非常静距离
-END-
作者 | 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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