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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入骨必须战(刀锋入骨)

刀锋入骨必须战

世界原称缺陷,人情自古刁钻。探来俗语演新编。凭他颠倒事,直付等闲看。

月不甘,撕裂乌云,光芒倾洒大地,竟要与昊日争辉。雷炸起,闪电如刀,直指九霄,誓要将苍穹破碎。

雨终究还是下了,随着马车一同来到了这福悦客栈。

安初夏推开车门,看着不绝的雨,眉头的不悦皱得愈发紧凑。他最讨厌的便就是雨,雨虽洗刷天地间尘埃,可也消去了人的踪迹。

福悦客栈位于边关进内官道旁,可边关治安不比城内,故此这方圆五十里也仅此一家客栈。

客栈不小,可过往商客更多,待安初夏进去时,客栈早已坐满了人。

安初夏看了一眼,领着车夫往北边角落走去。那有一桌坐着两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出头,一人面前放着黄色包裹,像是江湖人。是一条自在的野狗,毫无正形在坐在那里。另一人则摆着纸扇,是个读书人。

安初夏道:“我请二位喝酒,不知这空座能否让我二人坐下?”

书生热切起身让座道:“坐,坐,空着也是空着,不用客气。”

安初夏点了点头,正欲坐下,另一人忽然道:“我不喝酒。”

话很平淡,平淡的有丝冷漠,让氛围瞬间僵冷下去。他又道:“不过我想乘坐你的马车去一个地方。”

“可以。”安初夏瞧着江湖人,他没想到这人观察力和分析力如此之强,仅凭两眼就判断出自己乘坐了马车,他朝车夫吩咐道:“我要一壶酒,一盘酱牛肉。你有喜欢的自己加上去。”

车夫五十多岁,手握双剑,沉稳道:“是,公子。”

安初夏坐了下来,书生倒了杯酒递了过来,道:“在下魏林,魏国的魏,树林的林。”

安初夏道:“在下安子扬,盛京人士,不知魏兄与这位兄台来此作何?”

魏林指着另一人道:“他叫曹凡,苗日曹,平凡的凡。他这人不爱说话,但心肠很好,望安兄不要介意。”

安初夏道:“无妨。”

魏林又道:“我是出来游历江湖,听说边关雄伟,所以过来看看。现在打算去南阳看看。”

安初夏道:“边关是‘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景在壮观,无外族敢扰,能明帝国荣耀。南阳则‘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景于别致,民乐于业,知晓帝国繁荣。二者各有千秋,皆是当今盛景。”

魏林眼中惊喜乍现,钦佩道:“安兄去过南阳?”

安初夏道:“去过,南阳有三响,擂台吆喝响,酒桌叫好响,男子求爱响。”

魏林兴奋道:“我曾听说每三年江湖各派不论正邪,青年一辈将在南阳剑塔比武,以决出俊杰榜名额。”

安初夏点头道:“确实,这场比武又被称作摘星会,许多江湖后起之秀都曾在这场比武中取得好名次。银龙段九空,铁胆威侯河明,以及号称江湖第一美男的君子剑第二画都是如此。”

“那安初夏呢?”魏林道:“听说他是文武双状元,当今圣上亲赐他无双国士名号。”

安初夏一愣,哑然一笑,思虑道:“无双国士名不符实,据我所知有一女子名叫柳如是,无论才学还是武功皆胜他一分。”

魏林皱眉道:“不该如此啊!我父亲曾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天赋之强,较我大哥也绝不逊色。”

安初夏不知如何接话了,幸好也不用他接话了。

一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中央,一个人蜷着身子立在匕首上,右手藏在怀里,左手捏着酒壶,用破鸭子嗓门喊道:“三位,不知这样桌子可否让与我?”

这人猴腮嘴,倒钩眼,一双招风耳立在两旁,长得到有几分人样。

安初夏眼中不悦,魏林蹙眉,曹凡依旧吃着自己的米饭。

那人又道:“爷我今天心情不错,留下身上财物你们滚吧。”

安初夏道:“我要不答应呢?”

乌光一闪,没有话,没有预示,他的右手突然袭向安初夏。

叮!

一声清脆声响,一把剑砍在右手。

双方触之即离,那人盯着拿剑的车夫,沉声道:“想不到竟能在这碰到退隐江湖的疾风双剑李毅海。”

车夫李毅海道:“我也未想过在这碰见大盗鬼手沈四季。”

这时魏林才看清那只右手,戴着黑色铁套的右手。

沈四季嘎嘎阴森的笑了起来,如同地狱在嚼人骨头一般,很高兴道,“既然见了,九年前你欠我的一剑也该还给你了”

他起身跃起,脚下匕首竟也随他跃起,翻过了他的身子,砍向车夫。

车夫不退反进,剑如长虹,直指胸膛。

嗞~!鬼手握刀而滑,带起了喧鸣声。

大盗鬼手左手接住匕首,空中转身,朝车夫后背砍去。

叮!剑与匕首相撞的声音!

疾风双剑,既然是双剑,那就必然会有两把剑。

熙熙攘攘的客栈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有的人远远的站着,有的人依旧坐在远处看着这场比斗。客栈老板更是在几个店小二的陪同下,磕着瓜子津津有味的看着。

边塞多争斗,但像这样的高手决斗却实不多见。

大盗鬼手笑了,笑的极为难听,“李毅海,这招你输了。”

车夫李毅海没有辩驳,他确实输了,输在心性上。

他的第二剑不该用于防守,若是用剑进攻,剑比匕首长,大盗鬼手若不变招,先伤的必然是他。

安初夏站起来,道:“我来!”

李毅海摇头未语,安初夏叹了口气又坐下。

高手之间,往往皆是数招分生死。李毅海心境已乱,这一战必败。

败的结果安初夏知道,李毅海也知道,所有在看的人都知道。

逃跑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一直逃跑。七年前他逃了,所以现在他不会逃了。

劲风吹开了客栈的门,雨中的寒意也浸满了客栈。可所有人都浑然不觉,瞪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紧客栈内的俩人,一动不动的两人。

李毅海、大盗鬼手。

大盗鬼手右手挡前,左手反握匕首,死死的盯住单剑入鞘,右手离剑三指的李毅海。

他知道李毅海心境已静,单剑入鞘是要殊死一搏。

寒意愈发深重,二人依旧未动,可决斗已然开始。

这是耐力的比拼,是精气神的战斗。一旦一人精气神率先下滑,另一人必然强攻。

瞳孔一缩,双方先声而动,兵戈交错,李毅海身子一偏,剑与鬼手先撞一起。

身位已错,李毅海的剑带着血迹,一根黑色手指从空中落到地下。

大盗鬼手笑了起来,虽然自己被砍断一根手指,虽然李毅海最后身子偏了半个身位躲过致命之处,可自己匕首是淬了毒,剧毒。而此时它正插在李毅海左臂上。

大盗鬼手走向已经倒地的李毅海,倒钩眼中布满着毒辣与兴奋,他想立马杀死李毅海。他知道李毅海中毒活不久了,可他更知道时间推移下,一切皆有可能。

“不想死,就不要做多余的事。”

声音从安初夏口中传出,大盗鬼手听得明明白白,他回头,道:“小子,我本打算杀了李毅海放你们离开,现在看却不行了。”

安初夏站起来,提起李毅海另一把剑,笔直朝大盗喉咙刺去。

这一件很平凡,速度不快,没有威势,像是任何人都能刺出的一剑。

曹凡第一次停住筷子,客栈老板眼中也不再是欣赏,而是沉重。他知道这一剑。

大盗眼神愈发凝重,这一剑很普通,似乎伸手就可摄住。可三十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一剑绝不能挡。

脚尖一点,身影疾退,既然被称作大盗,轻功自然不弱。

可让他胆寒一幕出现了,无论他是如何躲避闪躲,这一剑都笔直指向他的喉咙,而且以相对不变的速度接近他的喉咙。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接近死亡的过程。

大盗很幸运,因为他没死,剑尖将将刺破皮肤时停了。

“滚!”

安初夏一声暴喝,大盗鬼手扭头就跑,不顾大雨,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扶起李毅海,安初夏道:“不知曹兄可还要与我同行?”

曹凡道:“要。”

魏林插嘴道:“我也要,我学过点医术,应该能帮上不少忙。”

安初夏扶着李毅海走到柜台:“掌柜的,实在抱歉,点好的菜打包带走,我会照价付钱。”

掌柜似乎有些歉意,道:“这是小事,你且等会。”

掌柜从小二那里接了个包裹,递给安初夏小声道:“这里面有棵天山雪莲,能保你属下不死,想要治愈可去义云山庄,霍空霍大侠八十大寿不远,圣医道不平应该会去拜访。”

安初夏道:“掌柜大恩,在下来日必报。”

掌柜道:“无须,别误了时辰,四位还是尽快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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