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月中旬,结束了扶眉战役的第一野战军在彭德怀司令员率领下沿古丝绸之路继续西进,准备解放被马步芳、马鸿逵等国民党反动军阀统治了数十年的青海、宁夏、甘肃、新疆等省,拉开了解放战争西北战场规模空前也是最惨烈的一场大战——兰州战役,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真实的兰州战役?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真实的兰州战役(兰州战役最惨烈的恶战)

真实的兰州战役

1949年8月中旬,结束了扶眉战役的第一野战军在彭德怀司令员率领下沿古丝绸之路继续西进,准备解放被马步芳、马鸿逵等国民党反动军阀统治了数十年的青海、宁夏、甘肃、新疆等省,拉开了解放战争西北战场规模空前也是最惨烈的一场大战——兰州战役。

第一、国民党内斗、马家军怯战,战机一误再误。

扶眉战役之后,西北战场上的国民党军部队大概分为三支:蒋介石嫡系部队—川陕绥靖公署主任胡宗南率16万人盘踞秦岭以南、川陕边界以北;青海马步芳(以下简称“青马”)、宁夏马鸿逵(以下简称“宁马”)两部约15万人盘踞甘、青、宁三省;国民党新疆警备司令陶峙岳所部7万多人盘踞新疆。另外还有在甘肃地区的国民党中央军第91、119、120军,原则上也归马步芳指挥。

就兵力而言,国民党军并不比第一野战军少,但是就战场态势而言,国民党军各部分散在少则数百里、多则上千里的几个地区,很难形成相互策应的态势。

兵力分散了,人心也就分散了。

蒋介石希望马家军在西北有所作为,至少把彭德怀拖住,不使其南下入川。因此,早在扶眉战役之前,蒋介石就任命实力最强的马步芳担任西北军政长官,总揽甘、青、宁三省军政大权。蒋介石的这纸委任状令马步芳兴高采烈,却让年长马步芳十岁的马鸿逵极为不满。马步芳制定了一个“关陇会战计划”,准备集中青宁二马主力在陕甘宁三省交界处的平凉地区与西进的第一野战军决战,马鸿逵首先不买账,他认为这是马步芳给自己挖的陷阱,毕竟预设战场距离自己的地盘——宁夏最近,打胜了,马步芳坐享其成;打败了,马步芳可以继续西撤,而解放军的拳头就砸到了自己的家里。

马鸿逵

于是,马鸿逵招呼也不打,直接命令自己的部队撤回宁夏。孤掌难鸣的马步芳也不敢逞强与彭德怀交手,只好继续西撤。

都说马家军凶悍善战如何如何,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1936年刚刚经历了万里长征、缺吃少穿、缺枪少弹的2.5万红军尚且能够长驱千里,一度将马家军打得落荒而逃,更不用说今天声势浩大的第一野战军40万大军。扶眉战役前的咸阳保卫战,刚刚从太原行军千里抵达的第18兵团62军181师就曾力战青马军4个师,以200人的伤亡代价毙伤俘虏其2000多人。进军兰州的途中,第一野战军第1军和第64军分别在固关和任山河用一天时间击溃了青马、宁马军凭险固守的骑兵2个师、1个军。马家军唯一的优势就是机动性极强,无论是战是撤,都可以做到其疾如风。而且西北地区幅员辽阔、人烟稀少、粮食短缺,对于第一野战军来说绝对是一个比敌情更严重的困难。从这个意义上说,当年西路军血洒河西走廊,绝不是马家军多么强大,而是弹尽粮绝所致。马家军如果能利用这一条件进行广泛的机动作战,西北解放将遥遥无期。所以彭德怀在兰州战役前曾对各级干部说:“我们不怕他(马步芳)守,而是怕他跑掉。如果他真的不跑,就到了我们把他消灭的时候了。”

但是蒋介石、胡宗南、马步芳、马鸿逵,他们谁也不会有这样的战略远见。

看到马家军一撤再撤,蒋介石坐不住了,先是落实了马鸿逵极力争取的甘肃省政府主席的任命,接着又让行政院院长阎锡山在广州主持军事会议,邀请马步芳、马鸿逵、胡宗南前来参加,商讨西北战事。不过胡宗南和二马也是各怀鬼胎,自己刚刚被彭德怀狠敲一顿,现在正忙着贯彻落实蒋校长布置的固守西南任务,哪里管得了千里之外的兰州?如果彭德怀西进兰州,正好可以将打击矛头引开,何乐而不为?二马的心思则恰恰与之相反,马鸿逵的心思更老辣,他很清楚丢掉大西北是迟早的事,对此他在参加广州会议前还专程去了趟台北面见蒋介石,然后在台湾和香港分别购置了房产,甚至考虑了出国定居问题。说白了,马鸿逵是想在作战中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而不想在一场战斗中就把自己的老本全报销掉。所以,军事会议结束的当天晚上,马鸿逵招呼也不打就坐着自己的专机回宁夏去了。

几股势力各怀鬼胎,当第一野战军兵临兰州时,马步芳突然发现兰州就只有自己的部队独自对抗带着血海深仇滚滚而来的第一野战军30万大军!

第二、毛主席目光锁定二马,彭德怀部署三路大军

事实上,无论是毛主席还是彭德怀司令员,一开始都没有想到会在兰州打一场空前惨烈的攻坚战。彭德怀最初的部署是结束扶眉战役后部队略作休整,然后以第18兵团两个军钳制退守秦岭的胡宗南,同时确保西进大军的后勤通道畅通;集中第1、2、19兵团向平凉进军,力争在野战中歼灭盘踞在这里的二马主力。这样做一是为了缩短解放大西北的时间,二是彭德怀考虑到各兵团中只有参加过太原战役的第19兵团有打攻坚战的经验。毛主席对这一部署极为赞赏,并且高瞻远瞩的指出:“只要平凉战役能歼灭良马主力,则西北战局即可基本解决,往后占领甘、青、宁、新四省基本上只是走路和接管问题,没有严重的作战问题。”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国民党的内斗让“只是走路和接管”的美好愿望从一开始就遭遇了挫折。

彭德怀失去了在平凉歼敌的战机,随即部署3个兵团兵分三路向兰州方向攻击前进。

8月4日,进军命令正式下达:

第1兵团为左路大军,由兵团司令员王震指挥,取道武山、陇西、渭源、临洮、临夏直取青海省会西宁;

第2兵团为中路大军,由兵团司令员许光达指挥,取道通渭、马营、通安驿、内官镇、新营镇、马莲滩、洮沙,然后沿着西兰公路向东直抵兰州;

第19兵团为右路大军,由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指挥,沿着西兰公路经兴隆镇、会宁、定西,直抵兰州城东。

从以上部署可以看出,彭德怀三箭齐发,同时射向了马家军重兵云集的兰州和空虚的后方——青海。

8月5日,3个兵团的30万大军和15万随军民工冒着夏季的酷暑和飘忽不定的暴雨冰雹,踏着黄土高原灼热的大地,向着各自的预定目标浩浩荡荡的开进。左右两路大军分别在固关和任山河击溃青宁马军的阻拦,至8月19日、20日,第2兵团和第19兵团先后抵达兰州近郊,完成了从东、西、南三面对兰州的包围。与此同时,马步芳所部3个军8万人马也完成了兰州的防御体系。悍匪守城,一场攻坚恶战即将展开。

第三,首战受挫,彭德怀失利不失智。

坐落于河西走廊、北靠黄河、东接河套平原的兰州牢牢控制着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四省要道,加上环绕城东、西、南三面的皋兰山山系,古称“皋兰”,一直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民国时期则是国民党在西北的政治、军事中心,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就设在兰州。刚刚当上军政长官的马步芳当然不舍得把这座大城市拱手让出,为了守住兰州,马步芳下了血本,他把自己最精锐的第82、129军全部部署到兰州,任命自己的儿子、82军军长马继援担任守城司令。在兰州城原有的国防工事基础上加筑钢筋水泥碉堡群,皋兰山各主要阵地全部被削成5—10米高的峭壁。峭壁腰部设有隐蔽的机枪掩体,峭壁外侧还5米多深的壕沟,壕沟内也筑有暗堡和野战工事,彼此之间还有交通壕连接。

马继援把两个军的部队大部分部署到了皋兰山阵地,营盘岭、古城岭、沈家岭、马架山、豆家山这几个主要山头阵地分别放置1个师。

同时马步芳还以西北军政长官的名义落实广州会议精神,命令马鸿逵所部81军,国民党中央军第91、120军防守黄河沿线,企图趁着战事胶着之际从侧翼出击,切断西兰公路这一重要交通线。

马氏父子对内有重兵凭险固守、外有宁马军、中央军策应的兰州之战充满信心,马继援扬言:“兰州是攻不破的铁城。”

对于善打硬仗、恶仗著称的彭德怀,他担心的并不是兰州城坚固的防御工事,最担心的还是马步芳这次会不会再度逃脱。虽说两个兵团近20万大军从三面围住了兰州,但是北面的黄河铁桥仍然在马家军控制之下,仍不失为马步芳逃跑的通道。而且秦岭的胡宗南、宁夏的马鸿逵此时还没有出兵援助兰州的迹象,之前马步芳在咸阳、扶眉、平凉都是因为胡宗南、马鸿逵畏首畏尾而一路逃奔的。

为了试探马步芳的底,彭德怀决定集中一部分兵力先对兰州发起一次试探性进攻。

就在第一野战军完成对兰州包围的第二天,也就是8月21日,第2兵团所属第4、第6军抽调4个团的兵力对兰州西南面的营盘岭、沈家岭阵地发起攻击,第19兵团所属第63、65军抽调5个团对兰州东南的马架山、古城岭发起攻击。

两路进攻同时展开,战斗刚一开始马上就显出极为残酷的一面。9个团的攻击部队在马家军的坚固堡垒和严密火力面前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战士们冲上陡立的山坡峭壁上遭到敌军暴雨般落下的子弹、手榴弹、炮弹,却看不见一个敌人的影子。刚被敌军火力压制住,马家军以整营整连的兵力发动反击。各个阵地上冲击与反冲击往返数次,枪炮声震天动地,喊杀声不绝于耳。

经过一整天的激战,担任进攻的9个团均伤亡严重,却连一处阵地也没拿下。

眼看着攻击受挫,彭德怀下达了全线停止进攻的命令。对于治军严明的彭德怀来说,这次失利和败仗没什么区别,放到平时肯定会把各部队主要负责人训斥一顿。但彭德怀这次没有,先是独自承揽了失利的大部分责任,然后告诫部队决不能轻视马家军的战斗力。最后是发布战术指示:

集中优势兵力、火力、技术于一点,逐次歼灭敌人。不攻则已,攻必须奏效。

进攻中须充分准备歼灭敌人反冲锋部队和火力,进攻队形须加强纵深配备。

集中优势炮火射击一点,得手后再射击另一点,密切步炮协同。

对敌人外壕陡壁的克服,须用挖对沟、改造地形来接近,用炸药来破坏。

彭德怀这一系列做法使得部队士气没有因为首战受挫丧失丝毫信心,相反斗志更加旺盛。更重要的是,对于马步芳在兰州的布防情况,彭德怀完全做到了心中有数:马步芳的主要兵力就集中在兰州外围的皋兰山南麓(又叫南山)马架山、营盘岭、沈家岭这三个主阵地上,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和1个骑兵旅部署在黄河北岸,城内十分空虚。看得出来,马步芳的真实意图是尽可能集中全力依托南山险要地形和坚固工事挡住我军,实在不行就撤走。

因此,能否攻破南山阵地、封锁黄河铁桥是战役的两个重点和难点。于是,彭德怀在24日给毛主席发去检讨电报后同时汇报了总攻部署。

毛主席在一天之后的回电中肯定了彭德怀的方针,同时提出三点意见:

1、为歼灭该敌起见,似须集中三个兵团全力用于攻兰战役;

2、攻击前似须有一星期或更多时间使部队恢复疲劳,做充分的战斗准备;

3、须准备一次打不开而用二次、三次攻击去歼灭马敌和攻占兰州。

但是,第一野战军既没有休息“一星期或更多时间”,也没有准备“一次打不开而二次、三次去攻击”,王震兵团也没有赶来参加攻兰战役。因为彭德怀在发完电报后的次日凌晨就指挥部队就发动了进攻,等接到主席这份指示电报后,胜利的红旗已经插上了南山,黄河铁桥也即将拿下,兰州马上就要解放了。

第四,最后的总攻,血与火的较量,马家军兵败如山倒。

8月25日拂晓,第一野战军万炮齐鸣,解放兰州的攻坚战再次打响。各路大军在强大炮火掩护下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兰州外围的马家军发起全面进攻。激战至下午1时,各军陆续突破南山外面的三道防线,攻击矛头直指马家军防御最严密的城西沈家岭,城东马架山、豆家山,南山中央的营盘岭。

绰号“兰州锁钥”的沈家岭位于兰州城西面,距离黄河铁桥最近,拿下这里,不仅可以一举砸开兰州的西大门,同时可以顺势拿下黄河铁桥,切断马家军逃路。马步芳也深知此地的重要,于是将82军190师全部部署在这里。临战前,马继援亲临阵地训话,给部下打气:“有沈家岭就有兰州城,你们活着要守住阵地,死了要为回族争光”。为了驱使士兵卖命,还给每人发了3块大洋。

负责进攻沈家岭的部队是第2兵团第4军,将3个师的兵力全部投入,实施连续攻击。11师第31团作为全军的尖刀部队,担任主攻。

战斗打响后,31团在团长王学礼指挥下分两路向沈家岭发起冲击。在炮火掩护、爆破手开道、兄弟部队配合下,31团很快拿下了沈家岭第一道防御阵地。突进至第二道防御阵地时,马家军反击开始了。31团战士与拎着马刀、光着脊梁的马家军混战在一起。激战异常惨烈,31团战士不知道打退了马家军多少次疯狂的冲击,不少战士几乎是三五人一组甚至师孤身一人凭借着仅有的一挺机枪打退了十倍乃至数十倍于己的敌人的进攻。2营4连指导员赵占国在机枪打坏、敌人退到一座碉堡中继续顽抗的时候,挺着一支打完子弹的带刺步枪冒着横飞的子弹冲了上去,把刺刀捅进射击口,厚重的身体随之压在了仍在喷吐火舌的碉堡上.......

激战至黄昏时分,拥有两千多人建制的31团只剩下100多人,已经被炮声震聋耳朵的团长王学礼在发起最后冲锋时依然鼓足最后的力气向战士们喊道:“同志们,跟我上!”话音刚落,一阵密集的子弹打来,王学礼身中数弹,魁梧的身躯重重倒下。

王团长牺牲后不到一个小时,第4军部队将胜利的红旗插上了沈家岭主峰。沈家岭,这道夹在五泉山和狗娃山之间、面积100多亩的大山梁,第4军付出了高达3000多人的巨大伤亡代价,其中团级干部就有13人,总共歼敌9000多人,其中毙伤3800多人。

第4军在沈家岭打得悲壮惨烈,邻近的第2兵团第6军也在营盘岭打得勇猛顽强。

在前三天的试攻作战中,第6军50团3营不愿意撤,7连指导员曹德荣向师部提出和守敌粘在一起,等待大部队的进攻,17师师长程悦长同意了这一请求。总攻发起后,3营和突击部队会合,向营盘岭发起进攻。

营盘岭主阵地峭壁陡立,坚固的碉堡星罗棋布。马家军密集的火力使得进攻部队受阻,爆破手牺牲不少。两次负伤、浑身血迹斑斑的曹德荣抱起三个炸药包突进到峭壁下,却突然发现没有安放炸药的地方。只听见马家军的机枪在头顶上发疯似的扫射,突击部队根本无法前进。着急万分的曹德荣干脆把炸药包点着举过头顶,大喊一声:“为穷人报仇的时刻到了!”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前进的道路豁然洞开!

第6军激战至下午,16师、17师同时向营盘岭最后一个守敌堡垒发起进攻。50团的战士们高喊着“为曹德荣报仇”的口号粉碎了马家军248师的最后反击,将胜利的红旗插上了营盘岭。

第2兵团砸开的兰州西大门和南大门的同时,19兵团也经过浴血奋战攻下了豆家山和马架山,撞开了兰州的东大门。

豆家山位于兰州东南20里处,是一座海拔2089米、75度斜坡的条形山梁,山顶长宽约3米。马步芳曾花了1年的时间修筑了完整的防御工事,命令82军100师和自己的警卫部队——青海保安团防守。倚仗重兵守险,守军狂妄的说:“10万人也攻不下豆家山。”令他们不知道的是,担负进攻豆家山的我军指战员曾是和他们有着血海深仇的郑维山!

郑维山是红四方面军出身,西路军挺进河西走廊时,郑维山是红30军8师政委,几乎天天和马家军交战,亲眼目睹了一个个战友倒在马家军的马刀之下。当年九死一生的郑维山现任63军军长,重回河西走廊,发誓要为昔日埋尸黄沙的战友们报仇雪恨。

63军的总攻于25日10时20分开始,炮火准备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守军的防御工事在一片硝烟火海中抽搐着。担任主攻的63军189师经过两个小时激战,攻下了豆家山主阵地。

豆家山易手,让在兰州城里督战的马继援吃惊不小,他严令100师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豆家山。100师组织了上千人的敢死队和督战队、执法队,先是按照宗教传统在阵地前歃血盟誓,然后敢死队在前,督战队和执法队分部四周,如饿狼一般向豆家山主阵地冲了上来。郑维山在前沿观察所密切注视着马家军动向,见敌军群集一团,立即命令炮兵团所有火炮同时开炮,同时命令187师猛攻豆家山附近的十里山阵地牵制敌军。遭到我军炮火轰击的马家军顿时倒下一大片,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向上冲。阵地上的189师也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最前沿的566团率先出击,与冲上来的马家军混杀在一起。

这是豆家山战斗最惨烈的时刻,双方数千人的队伍犹如两股洪水撞击在一起,直杀得阵地上尸首相叠、血流成河。正在指挥作战的566团团长潘永堤接到一个电话,来电者不是别人,正是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杨得志只有一句话:“我在看着豆家山、彭老总也在看着豆家山。只要把敌人的敢死队压下去,豆家山从今以后就再不会流血了。”

军长郑维山密切关注着战况,他此时所能做的一切就是集中所有火力拦截马家军的后续部队,炮兵瞄准敌人的纵深堑壕和屯兵地一个劲儿的猛轰。靠着顽强的战斗意志和视死如归精气神,189师连续粉碎了马家军6次反扑,上千名敌军敢死队所剩无几,最后一个不剩的被消灭在豆家山的西沟里。

下午5时,豆家山被63军完全占领。

豆家山的枪炮声渐渐停歇,65军也经过浴血奋战消灭了马架山的敌人。

经过一整天的激战,马步芳、马继援重兵防守的南山阵地全部被第一野战军攻克。

惨烈的攻坚战牵动着第一野战军司令员彭德怀的心。当晚24时,彭德怀提笔给毛主席发了一封电报,开头汇报了当日的战况:本25日恶战一天,4、6两军夺敌两个阵地,俘敌百余,毙伤敌近三千。65、63军夺敌一个阵地,毙伤敌约千人,并马(21日)养(22日)两日战斗,共毙伤敌约六千人,我伤亡相等。

最后一句“我伤亡相等”,短短五个字折射出了攻坚战的惨烈程度。几天前还狂妄宣称“兰州是攻不破的铁城”的马步芳、马继援父子此时已经灰溜溜逃出兰州。

就在总攻发起的前两天,即8月23日,左路大军第1兵团在王震司令员率领下连续解放临夏、永靖等五城,从侧翼同时威胁到了兰州和西宁。而此时马鸿逵和胡宗南谁也不愿意出兵增援兰州,在西宁的马步芳坐不住了,他在24日一面在西宁安排后路,一面密电还在兰州苦苦支撑的马继援:“如马鸿逵、胡宗南及空军再不来援,即保存实力,撤守青海。切记!”25日中午14时,南山阵地的82军被解放军打得渐渐招架不住之际,马继援接到马步芳密令,开始部署守军准备于当晚19时经黄河铁桥北撤青海。

撤退令一下达,整个兰州守敌迅速混乱起来。守卫沈家岭的190师被安排断后,但却第一个逃走。190师一撤,其他部队也跟着争相逃命。守豆家山的100师最后一个到达,偌大的一个黄河铁桥早被狼狈逃窜青马军政人员挤得水泄不通。负责攻占黄河铁桥的第2兵团部队也很快逼近,二话不说就枪炮齐发,其余各部也潮水般冲进了兰州城。就在马家军争相踏上黄河铁桥狼狈逃命之际,桥上一辆满载弹药的卡车被突然飞来的一发炮弹击中,爆炸声起处,大火冲天。未及过桥的人瞬间血肉横飞,不少人被挤落坠入黄河,还有一部分人冒险泅渡被淹死。被淹毙的尸体顺流而下,惨不忍睹。逃过黄河的马继援继续向西宁逃窜,身后仅有40名卫士相随。30日,马继援在西宁乘坐父亲留下的飞机逃往重庆,而马步芳则在27日已经抵达。

8月26日中午12时,兰州城宣告解放。第一野战军以伤亡8700多人的代价歼灭马家军所部82军大部、129军两个师各一部共2.7万多人,缴获各种火炮128门,给马步芳所部以毁灭性打击。10天后,第1兵团进入西宁,宣告了青马集团的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