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勇擒匪撼山威—追忆剿匪英雄武秉谦 (散文),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有关跋山涉水散文?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有关跋山涉水散文(智勇擒匪撼山威)

有关跋山涉水散文

智勇擒匪撼山威

—追忆剿匪英雄武秉谦 (散文)

作者:絮语如歌

远去的山风,拂过旧日的尘埃,逝去的岁月,雕琢永恒的精魂。拨开缓缓推进的年轮,当我们再度找寻他,找寻他气宇轩昂的英武气概时,才知道,无论怀着怎样的敬仰,无论倾尽怎样的墨笔,都无法还原他的伟岸、精明、大度、勇敢。就让我们顺着时光的隧道,走近他,走近他的荣耀与非凡吧。

他叫武秉谦,五十年代他到过北京,受到毛主席、朱德、邓小平、陈云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解放初期,他受到山西省公安厅的通令嘉奖;《忻州地区革命史实》、忻州市(现忻府区)编写的《烈火真金》记载着他的英雄事迹;忻府区烈士陵园的“革命斗争史陈列展”的展厅里,展览着他的丰功伟绩。他是三晋大地的好儿郎,是秀容沃土上响当当的大英雄。

一.少年儿郎敢担当

定襄县河边镇青石村南街,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家族——武姓家族。在当地武家算不上富有,却也是有地、有房、有院的中农家庭。武家人粗通文字,祖辈儿郎的姓名,也有讲究,排开了“荣”字辈、“理”字辈、“振”字辈,彰显着耕读世家与众不同的气质。

1926年5月6日,武氏家族喜添一丁——武秉谦(家里人起名叫武振魁)呱呱坠地,他带着武家人的书生气,也带着武家人的武骨风,没有豪言壮语,却处处豪情满怀。

儿时的小秉谦跟着芳兰村的姥姥生活。1934年2月,9岁的小秉谦被姥姥送到芳兰小学上学了。上世纪30年代,能上学的孩子何其幸运,有文化的孩子又何其难得。村公所一旁的学堂里,校长范富山(抗战时期的定襄县委书记)是一个地下党员,课前课后在潜移默化地宣传抗日救国知识理念。小秉谦幼小的心里埋下了打鬼子、保家园的种子,就这样一直上到了四年级。

1937年卢沟桥事变,日本侵略军大规模进犯中国,抗日烽火逐渐烧到了忻州大地。1938年8月,十三岁的小秉谦被迫退学。他没有回家,而是一头扎进了当地儿童团组织,站岗、放哨、送信、查路条,破坏敌人的交通,捉拿汉奸特务,夜宿青纱帐。铁路旁、山岗上、村庄地头、田埂桥边,都留下了他保家卫国的身影。没有惧怕,只有英勇无畏,只有一颗爱国之心向着敌人抗争。

耳濡目染的爱国热情,让他心有所属,他在用自己的优秀品质高尚行动不断向党组织靠近。1941年1月,不满16岁的武秉谦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举起拳头的那一刻,他立下了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誓言。不久,就荣任定襄县五区儿童团团长。

1941年6月的一天,注定要发生什么。武秉谦跟着区青救会主任李有银在敌交通线上的王家庄下乡,跟村支书王四全会合后,晚间住在村青救主任韩隆德家中。

虽然他们行动隐蔽,但还是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半夜的风悄悄拍打着窗棂,黑暗的天不期然孕育着一场诡秘的行动,十几个伪军悄悄包围了这间农家草舍。屋里的人听到响动顿时警觉起来。李有银和王四全各有一把枪,为了装成平民百姓,他俩掀起铁锅,把枪藏在了炕洞里。刚放好锅盖,伪军就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就翻箱倒柜,贼溜溜的眼睛很快盯住了刚刚移回去的铁锅,一把掀起,取出了刚藏好的枪支。

“谁的枪?”伪军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四个人,“谁的?”

“我的。”李有银平静地承认,他不想让无辜的人跟着连累。

“还有我的。”没等鬼子再问,武秉谦一口承认了。原本武秉谦没有枪,他只是一个儿童团长,还不够资格发枪。他在保护村支书王四全。哪里来的勇敢?却是铮铮男儿的血性和担当。那一年,他才16岁。他的这一举动,使王四全安全脱险,也使该村的党组织免遭破坏。一个还是孩子的人,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而保全他人,该是怎样的气度,该是怎样的勇敢?

伪警分队长审问韩隆德:“八路军和你什么关系?怎么就住在你家?”

韩隆德不慌不忙地说:“我傍晚在街上碰见他们,他们逼住要来我家住,我只好带他们来了。”

伪警分队长又向武秉谦和李有银证实,他们都说是。就这样,韩隆德也免遭被捕。那时那刻,一句话就人命关天,理智的辨析、从容的应对、高度的责任,武秉谦一一都有。要知道,他,才16岁!

武秉谦被捕了,伪军把他和李有银从河边车站拉到了定襄县城监狱里。而一把手枪的故事远不止这些。面前的卷宗上,是武秉谦亲自书写的长达12页的资料,上面这样写着:

“就是王四全的这支手枪,我又救了一个叫赵四毛的老百姓。事情是:汉奸赵先存原系我军六大队侦察员,其有投敌嫌疑。上级叫我区武委会的张明高、武万来把他捉捕归案,当时他正在村里建房。但晚上就跑掉投了敌。当张、武扣捕他时,赵二忙正在他村收布料(他是个染布的),赵先存认为赵二忙是侦察他的,为此结下私仇,要将赵二忙以八路军的罪名致于死地,将赵二忙抓回定襄,同我们关在一个牢房。赵先存伙同伪军中队长威逼我,不要说是我有手枪,企图把手枪加在赵二忙头上,以便把他处死。眼见赵二忙被打得遍体鳞伤送入牢房,所以敌人问我逼我时,我就意识到了汉奸赵先存的阴谋,我不能使其阴谋得逞,我忍受了严刑毒打,始终咬定手枪就是我的。就这样,我以王四全的一支手枪豁着性命救了两个人。”

一把手枪,豁着性命,救了两个人,真是超人的胆识,过人的智慧,无限的忠诚。要知道,那年,他,16岁。

武秉谦被捕,消息传来,急坏了家里人特别是爸爸,他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上有姐姐,下有妹妹,也只是跟着他受着急。爸爸急得团团转,卖了家里的十几亩地,四处找人花钱说情,也因为狱中一位地下党员的暗中使力,才把个子不高、一看就是孩子、在伪军眼里成不了什么大器的武秉谦放了出来。从县城跑出来的他,家都没回,又跟上了八路军的队伍。在部队又是好苗苗,由于年幼,表现好,上级领导特别补发了生活费。

1942年,日本人的“三光”政策大肆虐行,斗争更为残酷,八路军队伍实行分散隐蔽,武秉谦回到了家里隐居。

二.地道战里巧谋略

“跟上小区长,就能打胜战!”这是战士们挂在嘴上的口头禅。是,1946年,武秉谦任忻县一区的区长,时年仅有20岁,是名副其实的小区长,却又是身经百战,运筹帷幄的小将领。

1946年,当时忻县未解放。主力部队走后,忻县环境异常混乱,一区的地理条件,注定了斗争更加尖锐,形势更加残酷。武秉谦做好了随时效命疆场的准备,常常带领区小队配合地方部队打仗。

特别是播明一战,彰显出武秉谦敏锐的洞察力和英明的指挥力。残敌41师一个排的兵力,朝着播明村疯狂而来。武秉谦主张非打不行,取得了忻崞支队部队领导的支持。武秉谦和忻崞支队大队长郭治厚带头冲杀在最前面。进播明村时,武秉谦说:“村口留一个班,阻断敌人的退路。”果然,当村里的敌人惊慌逃出村外时,被早早埋伏在这里的战士打了个正着。好一阵枪响之后,阎锡山40师的一个排,被我军全部俘虏。并缴获了机枪三挺,步枪40余支。硝烟过后,清点人数,我军无一人伤亡。

此次胜利,武秉谦受到区司令部的表扬,取得了指战员们的信任,战士们的心里,武秉谦就是能打胜仗的小区长。

那时的阎锡山兵员好猖狂,半个月里能13次进发一区,但往往是气势汹汹而来,灰头土脸回去。

绝技在哪里?原来血雨腥风真刀真枪真雷真炮的厮杀中,少不了的掩体是地道。

一区包括现在的曹张乡、义井乡、东楼乡、播明镇等地,地势平坦,打起战来没有高山深谷杂草树木可以掩护。特别的地形选择特别的办法,武秉谦率先决定——挖地道,这是战斗的需要,取得区委书记的同意后,各村地道就大规模地挖开了。武秉谦亲自设计,亲自指挥,有名的曹张地道战,大获全胜,武秉谦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挖地道时,各村分片包干,日夜突击,在速度上跟敌人较量。宅院、房间、街道,依着地形设置主干、支线,处处有进口,处处有出口。枪眼,射击孔,分散设置,周密布局。支线里挖筑了“8字迷魂阵”、“陷狗坑”,敌人一旦进来,不是跌到“陷狗坑”,就是在迷魂阵里转得晕头转向,加上不时从枪眼里冒出来的冷枪热枪,依托地道,常常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小区长,大谋略,地道战,打胜仗,武秉谦功不可没!

三.陀罗山智擒韩生贵

巍巍陀罗山,位于忻州城西北22.5公里处,这里巍峨险峻,悬崖峭壁,松柏繁茂,杂草丛生。虽然春有花草依依,绿茵如潮;冬有寒风瑟瑟,白雪皑皑,却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件闻名天下的剿匪大案。

1948年7月,忻县解放,武秉谦受命组建忻县第一个公安派出所。这一年,他完成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壮举——活捉韩生贵。

韩生贵,定襄县南关村人,是一个作恶多端,狡猾奸诈的反动军官。1940年,他投靠日寇,曾亲手杀害我区、村干部50余人,烧毁房屋100余间。日寇投降后,他又投靠阎锡山,任中尉队长,更加肆无忌惮。1949年1月,“飞鹰队”侦查组长米子文伙同韩生贵带领“别动队”的36人,流窜到五台县东冶镇区公所,残忍杀死我区、村干部12人,伤6人,制造了血腥的“东冶事件”。韩生贵双手沾满血债,广大群众深恶痛绝。

1948年7月21日,忻县解放后,阎锡山三十九师残部逃到太原,在原来的“飞鹰队”基础上,组成了“敌后政治救护工作队”,继续破坏解放区的土改和支前工作。太原解放的前一天,阎锡山39师政治部下令,让韩生贵和傅宏堂各带七名匪徒,外出活动,其任务是:一是到静乐县一带偏僻山区寻找占山为王之地;二是侦探北逃大同的路线,以便太原失手后流窜大同,再到内蒙古当土匪;三是刺探忻县城内我党政军情报。

傅宏堂一伙因手榴弹走火,炸伤几人,当即返回太原。韩生贵一伙伪装成解放军,沿山路抵达静乐,在山中隐藏七天后,又窜到了陀罗山上,住在一个破窑洞里。当晚,韩生贵派胡金忠、高海明下山打探情况。二人潜入逯家庄胡金忠妻子的一个亲戚家里。胡金忠的妻子得知后,立刻到公安局做了汇报,因为在此之前,大部分匪徒家属都受到我党政策的感召。

武秉谦带着公安人员立刻来到逯家庄村,俘获了胡金忠和高海明。经教育,在大势所趋的情况下,二人交代了实情,并表示要戴罪立功,协助我方捉拿韩生贵一伙。

在公安局长、副局长都不在的时刻,武秉谦当机立断,立刻组织公安队长梁树林带领段炳戌、刘成四、侯毛海等14个精兵强将,组成小分队带上胡金忠、高海明即刻出发,路上又商定了捉拿韩生贵的具体方案。

经过五十余里的行程,傍晚,爬上了陀罗山,有胡高二人带路,在一片深树林的背后,很快找到了匪徒藏身的窑洞。战士们踢开门冲了进去,却发现窑洞里空无一人,只在炕上发现一张静乐县地图和一个黑挎包。

小分队立刻断定,韩生贵一伙没有跑掉,只是暂时离开窑洞。于是让胡金忠和高海明二人留在洞内,其他人埋伏起来。

夜晚,寒气逼人,山风刮着发出阵阵胡哨声,战士们打着冷颤,静静地趴在窑洞顶上等待着韩生贵几个回来。

黎明时分,韩生贵一伙鬼鬼祟祟地回到了窑洞,窑洞里随即发出了一阵争吵声。只听着胡金忠、高海明对韩生贵等人讲明了形势,劝其投降,并说我们已经被公安局包围了。

韩生贵一听,顿时惊慌失措,坐立不安,暗暗想着对策,提出要与我公安人员会面,并派出一名匪徒前来联系。武秉谦当即答复:“可以,如有诚意投降,就把枪架在院子里。”

武秉谦当机立断,决定自己去见韩生贵,这时的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命令段炳戌:“如果我和敌人滚在一起,你就拿机枪一起扫,不要管我。”铿锵有力的声音悲壮而又不容置疑,战士们含泪看着自己的领导。

一切安排就绪后,武秉谦迅速来到匪徒住所。院内并未架着枪,而是各持武器准备拼杀,韩生贵正从窑洞里往外走,边走边说:“咋呀?咋呀?你们想收拾我呀?”

武秉谦感到韩生贵根本没有缴枪投降之意,就决定先发制人。只见他手持张着机头的驳壳枪,大喊一声:“韩生贵缴枪不杀!”随即闪电般地扑向韩生贵,未等韩生贵反应过来,他的卡宾枪和手枪已被拿下。这时埋伏在窑洞顶上的公安战士,如猛虎下山,飞跃而下。其他匪徒见状,赶紧将枪扔下,缴枪投降。

就这样,未发一枪一弹,就活捉了血债累累恶贯满盈的韩生贵,为民除掉了一大祸害。

英雄不问出处,壮举已名扬天下。陀罗山巍然屹立,英武儿郎声震广宇。

武秉谦受到省公安厅的通令嘉奖;《晋绥日报》用连环画的形式连载剿匪事迹;太原解放初期举办的“公安展览馆”公安事迹图片展览上有名有姓。荣光的背后是英勇无畏、有胆有识运筹帷幄的大将风范,荣誉的背后是枪林弹雨、血雨腥风的艰苦历练。

四.条条战线出色兵

自古英雄多壮志。解放前后,武秉谦在各条战线大显身手。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农林牧副渔,工农商学兵,除了没当过商人外,都当过。”

1941年,他是定襄县五区儿童团长;1945年,他是忻县第一任邮政局局长(交通局长);1948年,忻县解放后,忻县公安局成立第一个派出所——城关派出所,他是所长;1951年,忻县行署成立行政干部学校,他是班主任;1957年以后,他在农林局、水利局独当一面。

1956年,当时新中国刚刚起步,百废待兴,各种建筑兴起,需要大量石材,这里又成了重中之重。忻县地委、行署抽调时任行署工业局副局长孙建富任书记,武秉谦任厂长,组建忻口石料厂。期间放弃了调省城工作的机会。

当时缺少先进设备,炸石头,运石头,加工石头,全靠人力,最大的担忧就是怕出事故。武秉谦上任后,立马规范操作,狠抓安全生产,采石运输,碎石加工,石材成形,都严格把关,做到保质保量。石料厂很快蒸蒸日上,如日中天,工人数量快速发展到2000多人。

1979年恢复工作后,他一次性交了500元的党费。他用实际行动表达着自己按捺不住的开心与喜悦,表达着自己的初心——忠诚。

同年4月,他担任了忻县建委副主任,又担任了城关镇常务副镇长。时值第三次人口普查,他一心扑在工作上,连续40天不回家,国家媒体记者下来采访要表扬他,他拒绝了,很干脆地说:“我不要表扬,去采访别人吧。”

1983年,老干部要休息了,时年他57岁。他说当年他是儿童兵,就特别选择了6月1日递交了申请书,为官之旅,画上了圆满的句号。那一年的那一刻,他是多么不舍,43年的风雨历程,43年的重任担当,放下了,却没有轻松,一颗不老的心,永远向着阳光跳动。

退休后的武老依然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一次生病,去了一趟医院,有人要借机沾光开药,武老生气了,愣是小病自己扛着,两年多没去过医院。

2000年农历腊月二十七,武老因脑出血走完了最后的历程,与世长辞了。长水呜咽,大地悲鸣。

英武儿郎有壮举,智擒匪首撼山威。巍峨的陀罗山,链接着一个英雄无畏的名字,青山不老,与山齐名。辽阔的忻州大地,镌刻着一串坚实奉献的足迹,沾满汗水,刻满功绩。铁骨男儿,诠释着一个共产党员的光辉形象,陀罗山剿匪的温热还在,曹张挖地道回音还在,铿锵的足迹,震响山谷巅峰,激荡平原丘陵。威武的武秉谦,与山同巍,浩气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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