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二师兄的感受(说说二师兄)(1)

咱们总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五谷”也就是《三字经》说的“六谷”,到底是五谷还是六谷?解释多种多样,其一说,在很“古”的时候,北方少有稻子,所以比《三字经》更古老的人讲“五谷”。这种说法恐怕不确切,《诗经豳风七月》里不就有“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的记载吗?《周礼》不也有“食用六谷,膳用六牲”的说法吗?其二说“黍”和“稷”都是黄米,只是黏与不黏的区别,算作一谷。是否如此?执玉问过身边吃货,他们能把麦当劳肯德基两家甜品的区别说得头头是道,却无视五谷六谷。鲁迅先生说过——“说不清”是一句极有用的话。那我也便“说不清”吧,我只好谈下一个话题——六畜。

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牛能耕田、马能负远、羊能备祭、鸡能司晨、犬能守夜,猪呢?更多的时候就是宴飨速宾了。虽然同为六畜,地位却是不一样的。比如牛吧,吃的是蒿草,干的是重活,挤的是鲜奶,长得也威风,诸位再想想,出函谷的老子骑的青牛、反五关的黄飞虎骑的五色神牛、摆下诛仙阵的通天教主骑的奎牛……看来“牛”实在算得一尊神兽啊,怪不得后来索性成了形容词。

六畜中最为相形见绌的,便是猪。不讲卫生,长相也不惹人怜爱,而且生就一副混吃等死的浑不吝做派,典型的孔子口中“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的惫懒形象,与勤劳的华夏民族形象格格不入啊!所以只好仅做“庖厨之用”。怪不得中国人除了在饭桌上大快朵颐的时候,都不免要对猪刻薄几句。

张潮在《幽梦影》中说,“人须求可入诗,物须求可入画。”据说画家不画猪和钱,因为太俗,不过也有人由俗而入雅,徐悲鸿先生除了画马,也是画过猪的,还专程送给了爱妻廖静文,徐先生题诗其中曰——少也曾经锥刺股,不徒白手走江湖,乞灵无着张皇甚,沐浴熏香画墨猪。配了这诗,《墨猪》难不成也有了几分托物言志的意思?我妄忖了。

入不了画的,自然更入不了诗。写进诗里的猪,也多是“磨刀霍霍向猪羊”“丰年足客留鸡豚”之类下酒熟食。留下的典故呢,还都是些“三豕渡河”之类的讹传,或者仍旧如“曾参杀猪”一样做了成人之美的牺牲。

武周时代的武懿宗,杀良冒功,居然摆起了庆功宴。张元一当场作诗讽刺:“长弓短度箭,蜀马临阶蹁。去贼七百里,隈墙独自战。忽然逢著贼,骑猪正南窜。”武则天问:“懿宗有马,为啥要骑猪呢?”张元一说:“敌军来了,吓得屎尿齐出,夹着豕(谐音屎)撒丫子跑,岂不是骑猪而逃?”武懿宗“骑猪将军”的雅称就此传开,除了孙悟空变成的高翠兰,武将军大概是唯一一个把猪当过坐骑的好汉了。

其实爱猪的也不是没有过真英雄。比如曹操,宁可我负天下人,杀吕伯奢一家,不就是为了救猪一命吗?(玩笑了)还有一把盘龙大棍扫平四百座军州的赵匡胤,不是被陈抟老祖掐算过吗——甲马营中紫气高,属猪人已著黄袍。俺可是泱泱大宋的吉祥物啊!喜不喜欢在你,长不长大在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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