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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情
——为烈士黄永福寻亲记
文/六支队138野战医院 张连才
岁月悠悠,弹指一挥间。怎能忘记在战火中朝夕相处,共乐与共苦的朝朝暮暮。
战友是什么?
是生命之花的绽放,
是青春热血的涌流,
是血与火的永恒,
是生与死的不朽。
——题 记
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中,自古以来都有不间断的战争发生。而不同年代的人生,总有成千上万的人为和平而战斗。尽管年代久远,总有一些刻骨铭心的事件,令人久久不能忘怀。无论是美好的记忆,还是痛苦的回忆,始终埋藏在人们的心中。
55年尘封的往事,又让我想起那个特定的年代发生的那场轰轰烈烈的战争——援越抗美。
一、昨天的战争
上世纪六十年代,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一面支持蒋介石反攻大陆,不断派遣军队在我东南沿海进行骚扰,一面支持南越吴庭艳政府对北越进行挑衅。美帝国主义为了扩大对北越侵略,1964年8月制造了“北部湾事件”,不断对北越进行狂轰滥炸,以达到对我国包围绞杀的目的。
1965年5月,中国政府应胡志明主席的请求,中国政府全力支援越南人民进行抗美救国战争。紧接着毛泽东主席派出工程兵、铁道兵、通信兵、高炮部队、汽车部队、野战医院、后勤保障部队以及云南民族支队、民工大队等,从人员、粮食、武器、弹药上全方位支援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国战争。
1965--1973年,历时8年,我国先后共派出32万不穿军装的部队,在美军大量飞机狂轰滥炸中,边施工边对空作战,保证了北越铁路、飞机场的修复畅通,并为北越修建5条长达1200多公里的柏油公路(当时我国都还是沙石路),保障了各种战备物质的持续供给。
我军高炮部队,对美机30多万架次、800多万吨的各种炸弹狂轰滥炸,不怕流血牺牲,迎头痛击共击落美机1707架,击伤1608架,狠狠打击了美国空中强盗。特别是昆明军区高炮驻奠边府630团三连在1967年9月19日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敌机共出动21批84架次对阵地进行攻击轰炸。战斗打得十分残酷,全连包括连长在内31名战友壮烈牺牲,70多名官兵受伤,共击落敌机7架,击伤10架。这就是著名的血洒奠边府之战。
8年援越战争,我军各部队都遭到敌机的轰炸,共牺牲1400多名烈士,伤残达4200多人。为“五个伟大”代表争了光(即:伟大的党、伟大的国家、伟大的领袖、伟大的人民、伟大的军队),为国家和军队做出了巨大贡献。
二、奠边府的野战医院
1964年8月“北部湾事件”后,第138野战医院随13军在红河一线备战,随时准备迎战美帝的侵略战争。1965年,随着美军对北越侵略不断升级,我云南边境也遭到敌机的骚扰。支援越南,就是保卫祖国。下半年,我军各兵种就换上便装奔赴援越抗美的第一线。
在32万部队中共派出10所野战医院,30个野战医疗所,担负所有出国部队的战伤救治和卫勤保障任务。他们分别战斗在部队沿线大山沟里,在同恶劣的自然环境做斗争的同时,还要冒着敌机的狂轰滥炸抢救伤病员。
笔者当时所在的部队,就是闻名全军的昆明军区第138野战医院。该院设三个野战医疗所,就是三个独立的野战医院,先后进驻在越南黄连山省、莱州省、奠边府执行战伤救治任务。
越南地处亚热带地区,气候炎热、夏季多雨。我作为院工作组成员,随政委、副院长率第一医疗所,经过三天的艰难行程,来到越南战斗最激烈的奠边府。
奠边府,地处越西北,紧邻老挝,因1954年我军援越抗法战争而闻名世界。它是美机轰炸北越,又防我军援助老挝、柬埔寨的重点地区之一,沿路到处都是弹坑和弹片。
为防敌机轰炸,医疗所必须隐蔽在原始森林大山沟开展工作。要在大山沟里安营扎寨,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困难之多、工程量之大,是前所未有的。
上山无路,修筑一条60厘米宽、两千米长的小路都要披荆斩棘花费很大的力气。
在大山沟盖茅草房,却找不到一块平地。要盖一座20平米的草房,就要花很大力气挖山平地基,还要把钢架扛上山,到山下砍竹子做围墙,再把草片扛上山,用木桩搭床……在营建中,就有伤病员送来。医护人员只能边建边抢救伤,建成拥有20多幢茅草房的医疗所,都是医护人员男男女女亲自建起来的。
生活环境艰苦也是无法想象的。生活的用品都由国内供应。到国内拉一次,往返6天,拉回来的菜烂掉一半。长期吃不上蔬菜,尽吃脱水干菜,只好以吃维生素C来保证官兵们的健康。照明是小马灯和自制煤油灯,白天夜晚敌机轰炸,气温高、湿度大、特别闷热,夜晚蚊虫叮咬、毒蛇猛兽侵扰。在这样的情况下,广大医护人员怀着对敌人的恨,为国争光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克服各种艰难,战斗在援越抗美的前线。
三、“小黄牛”的来历
在野战医院警卫班,有一个小战士叫黄永福,是1964年入伍的四川农村兵。父亲1960年去世,母亲一人抚养6个孩子,艰难度日。他排行老五,个子不高,黑黑胖胖的,一副憨厚老实的面容,透出一身的朝气,长期在医院后勤做警卫工作,他身上始终有一股用不完的力气。
除了完成警卫勤务任务外,无论有什么工作,他都抢着去干。没有任务时,他主动去帮厨、去喂猪。
有一次,为抢救病人急需一种特效药,州、县医院没有,请求上级帮助解决。因为没有车,只好委托卫生处把药送到开远火车站,托火车带到蒙自县雨过铺车站,下晚6点到站要院里派人去取。
雨过铺车站距医院20公里。此时已下午三点多,院里决定派小黄和另一位战士骑单车去取。小黄接到任务后,二话不说,用最快时间,赶到车站拿药。哪知“天有不测风云”,既刮着风又下着小雨,肚子又饥又饿,他们就这样冒雨顶风,费尽全力赶路。等把药交给领导,就瘫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病人得救了,小黄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
小黄很注意节俭,每月6元钱的津贴,除买牙膏肥皂外,从不乱花一分钱。还能节省4元钱,隔一段时间就寄回家。
由于小黄在部队一贯表现突出,很快入了团,多次被评为五好战士,受到大家的称赞。
援越抗美,小黄被分配在奠边府第一医疗所警卫班。除了担负警卫任务外,他主动帮助科室做力所能及的事。特别是营建时期,别人扛2根钢架,他就扛4根,别人扛5片草片,他就扛8片,别人扛1根竹子,他就扛3根。每次遇到他叫他少扛点、保持体力,他都会说:“我从小在农村劳动惯了,干这些事算不了什么!”望着他满身的汗水,我一股敬佩之心油然而生,“真是一个好小伙儿”。后来,医护人员送给他的美名“小黄牛”。
“小黄牛”白天劳动一天,夜晚还要站岗执勤,两小时一班岗。为了让其他战友多休息,他都要多站一两个小时,直到其他同志来换岗。
“你为什么不叫我?”“我看你们太累,让你多睡一会。”这就是小战士“小黄牛”的胸怀。
在抢救一位高炮伤员时,由于失血过多,动员工作人员献血。当得知是AB型时,小黄急忙跑到抢救室,“我是AB型,抽我的”。
医护人员说:“你劳动强度大,还是抽我们的吧!”
小黄说:“我年轻,抢救伤员离不了你们,还是抽我的吧!”
一般抽200CC,在他一再恳求抽了300CC,稍作休息后又忙去了……
四、一句玩笑惹的祸
那年月在战场上牺牲的战友都用塑料袋就地掩埋。野战医疗所条件好些,后勤分部从国内运来十口棺材备用。
棺材运到山口路边,要搬到山上妥善保管。所里要办公室人员和警卫班把棺材搬上山。一般是4个人抬一口,办公室人员下山途中,已有警卫班战士抬着上山。当我路上碰到一个小伙子吃力地背着一口棺材往山上走,赶快上前扶,一看是小黄,“你怎么一个人背,快放下来一块抬”。
小黄说:“两个人抬,路太窄弯又多,树枝藤条又多,很费力,还不如我背着好走。”
“那我帮你抬?”
“张干事,不消啦。这口棺材就是我的啦。”
“别乱说。”
看着他吃力地往上走,我佩服地想,“真是一头小黄牛”。看似一句玩笑话,谁知竟会一语成谶!
1967年4月20日早晨6点,轮到小黄执勤站岗。按规定夜班两人、白班一人,5点多钟他就提前来到山口值班岗位换岗,接班后他警惕地坚守在岗位上。
事物有时就那么巧合。7点25分,一架B52轰炸机顺着驻地山沟俯冲下来。小黄发现敌机,本可隐蔽,他坚守岗位,立即鸣枪报警,说时迟、那时快,两颗炸弹正好落在进山路口,炸弹就在离他十多米的地方爆炸……
当听到爆炸声,我们就向山下跑,只见山口被炸开二十多米的大弹坑……一时找不到站岗的小战士黄永福。经细心查找,才发现被土埋半身、灰头灰脸、不省人事的黄永福。当把他从坑里刨出来,发现腿被炸断一只,血流不止,立即抬到山上手术室抢救,终因胸腹内脏震裂多处损伤,失血过多牺牲在手术台上……战友们泣不成声,为失去一位可爱的战友、亲人而痛哭……战友们怀着悲痛的心情,给他洗净全身,换上一身新衣并把他的生活、学习用品,装进他背上山的那口棺材,埋在驻地旁一个小山坡上。木板上写着,“中国工程第34大队七十中队战士黄永福烈士之墓,四川省浦江县人,一九六七年四月二十日立”。
黄永福同志牺牲后,党委给他记二等功。这是我院在战场上牺牲的第一位烈士。
位于奠边府的黄永福烈士墓碑
当时对烈士的处理办法是,在国外牺牲的战友一律就地掩埋。汇报给国内,由国内通知当地民政局和武装部,写明“因公牺牲,按规定给予办理抚恤。”没有更多的解释,也不可能解释得清。
事后才知道,其母乃是深明大义之人。儿子在部队光荣牺牲,她动员小妹参军,接哥哥的班继续为部队服务。因部队在国外参战,未获批准。
1967年底,部队换防回国,全体官兵来到烈士墓前,庄重地向战友告别……
谁知何年何月还能来祭拜为国而牺牲的一众战友啊?
五、杳杳的祈盼
部队回国后,还是驻在河口、金平一线,继续执行援越抗美后勤保障任务。
1975年,越南实现北南统一,由于投靠苏联,其扩张的野心日益剧增,开始排华反华,使两国的关系日渐紧张。发展到70年代末刀枪相向,我军被迫进行“自卫还击战”“两山作战”,昔日“同志加兄弟”的情义荡然无存。
30多年后的2010年,随着两国关系改善,旅游业发展,往返越南旅游的中国人越来越多。我萌生了何不借旅游的机会,去寻找牺牲战友的愿望?
经过两年多的筹划,2013年4月,在汤芳琴医生的儿子王布刚努力下,我组织部分老战友和烈士子女一行20多人,以旅游的名义从河口出境,一路寻找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更去探寻为援越抗美而牺牲的战友。
在奠边府、莱州省的四个烈士陵园,共有182位烈士,仅西庄一个陵园就埋葬着106位烈士。因年代久远,字迹不清,经认真查找,总算找到第一医疗所牺牲的两位战友——黄永福和汤芳琴烈士。
大家怀着悲痛的心情,把墓地打扫和擦洗一遍,献上花圈和鲜花,立誓继承先烈的遗志,为保卫国家、建设现代化祖国而奋斗。
47年的思念和期盼,总算了却了我们这代人的心愿,告慰烈士和亲人。
六、寻亲之路长
在回国的途中,我一直在深思:怎样才能找到黄永福烈士的亲属?让他们了解小黄是在哪里,为什么而牺牲的?50年过去,老干部大都不在人世,部队变化很大,各奔东西、不知去向。我作为原政治处一名干部,亲自参与处理后事,只有我最了解情况,我觉得有义务和责任去做这件事,一定要找到小黄的亲人。
我和布刚商量:“冬瓜,你终于了却一生的心愿,见到了母亲。可小黄的亲人在哪里,他们至今不知他为什么而牺牲?牺牲在何地?我们活着的人有责任找到他们。你当过记者,熟悉的人多,我们一起来完成这件事,你看如何?”
冬瓜说:“张叔叔,我深知失去亲人的牵挂,我们一起寻找小黄的亲人。”
回来后,我们就到处托战友了解情况,可是没有一点音信。
为什么在我印象中,他是四川浦江县人,可从墓碑上看,怎么是四川南江县呢?地点相差几百多公里,可能是我记错了……明明是我院一所战士(代号是六支队34大队70中队),怎么写成六支队63大队战士呢?63大队是原昆明军区高炮630团。可能是年代久远,墓碑上写的字迹不清,越方迁往烈士陵园时,把小黄也归为630团,连籍贯和部队都搞错了。
通过战友了解到南江县人武部的电话,向他们说明情况,请帮助了解黄永福同志的家庭情况。他们也很认真地查阅历史资料,三天后回电:“经查,1964年入伍的人员中,没有一个叫黄永福,请到别处查寻。”
既然不是南江县,还是从浦江县查起。可怎么查呢?正好成都一个原政治处老干事的女儿伍林芬2015年到昆明与原部队战友子女聚会,王布刚就把黄永福烈士的有关情况告知她,请她回去后设法查寻。
她回成都后请一些好友到浦江县四处打听,但由于时间太久,且城乡几十年的改革变化太大,一时无果。
2015年12月底,伍林芬电话告知王布刚,黄永福家找到了!
原来10月下旬,小伍有一位朋友到浦江县出差,请他到县人武部查寻。人武部同志告知“档案已移交到档案局”,他很负责跑到档案局说明情况,终于查到黄永福烈士当年所在的公社地址和父母的姓名。因为出差,他就委托档案局的同志帮助查寻就返回成都。不管怎么说总算有点名目了。
档案局的同志也很感动,时隔50年,还有战友在寻找烈士亲属,就托河山镇党委李书记帮助查找。李书记认为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派民政助理深入到乡村了解,找到年事已高的大哥黄永昌。毕竟全家对黄永福烈士情况一无所知,突然有人打听他家的情况,感到很吃惊!一再说明情况,他都不信说:“我年纪大了,50年都过去了,还提这件事干什么?”经耐心解释,才要到他的一个电话号码。
布刚知道后也十分高兴。立即回电话,是他大哥接的电话,说明情况后,老人听口音不像是云南人,怀疑是诈骗电话,说:“我已经快90岁的人了,你不要骗我了,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弟已死50年了,还来骗我?”
布刚说:“老大哥,我也是50多岁的人了,是为黄永福的老战友帮忙找的。请你相信,我不要钱。如果你生活困难,我可帮助你。”电话就断了。
虽然没有完全沟通,总算和他家人取得联系。两天后,接到他妹妹的电话。把黄永福同志的情况简要说明后,取得她的信任。
妹妹黄永翠高兴地说:“太感谢你们了,总算知道我哥的情况了。49年了,我们都已经淡忘了,你们还没忘记他。我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们全家。”
过后,布刚把黄永福同志墓碑照片和有关情况发给她,不过墓碑上的籍贯、单位都是错的,汤医生的也是错的。但人是真实的,请你相信。主要是部队当时用木板写的字,时间长了,两边的小字已看不清,越方迁入烈士陵园,就和高炮部队烈士埋在一起,把浦江写成南江,把我们单位番号也写成他们单位,牺牲时间也错了。”还问她,“想不想到越南去看看你哥哥?”
黄永翠说:“当然想去。可怎么才能去呢?”
王布刚说:“先到公安局去办旅游护照,明年清明节后我还要组织烈士家属去越南祭奠牺牲的烈士,到时和我联系。”
“好的。”
王布刚及时告诉我,我也十分高兴。
七、越南祭扫行
2016年4月中旬,经过认真准备,以妹妹黄永翠夫妇为首的,包括大姐黄菊仙及儿子、大哥女儿黄永芝、二哥黄永洪及儿媳等一行8人,来到昆明。
布刚立即给我打电话。我告知布刚,“你一定要接待和安排好他们,我因最近事多上不来,等你们回来后告知我上来给他们接风洗尘”。
我也给小妹黄永翠说明情况,“等回来后见面,把你哥在部队的表现和牺牲的情况告诉你们,也了却我的心愿,祝你们一行平安……”
笔者(右一)向黄永福的妹妹全家介绍烈士生前的事迹
2016年4月27日,我接到布刚电话:“他们已经回来,住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我立即赶往昆明。
“小妹,你们好!我是黄永福的战友,您们一路辛苦了!”
“你是张大哥吧?”
“布刚已经电话告诉我们说你来了,他一会就赶过来了。”
“实在对不起,你们到昆明,我没能及时见你们,今天上来一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二来想和你们坐一下,把小黄在部队的表现及牺牲情况告知。让你们知道,他是一名优秀战士,为革命光荣牺牲……”
“谢谢你,张大哥,告诉我们我哥在部队的情况和他牺牲在越南的情况,了却我母亲的遗愿,她1976年临死前对我说‘一定要找到你哥哥,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老实说,如果不是前两年到越南找到你哥的墓碑,我都无法给你说清。回来后,下决心一定要找到你们。我作为你哥的战友,有责任和义务把实情告诉你们。”
说话间,布刚也来了。席间大家兴高采烈地畅谈这次越南祭扫之行的所见所闻……
“张大哥,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小妹说,“我哥明明是在战场上牺牲的,为什么通知说是‘因公牺牲’,而且也不告诉在哪里,为什么牺牲?在战场上牺牲,就应是因战牺牲,情况是不一样的。”
“小妹,”我告诉你,“因为这场战争是以工程支队的名义秘密支援越南的,对外从来没有公开过。所以牺牲的烈士都是按‘因公牺牲’对待的。我们虽然是解放军,但出国都换成蓝便衣,并没有穿军装,懂了吧?”
“噢,原来是这样,我们在内地真是一无所知,事隔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不纠正呢?”
“国家至今还没有对外公布这场战争,所以暂不能纠正,我相信以后一定会公开的。现在各地援越、援老抗美老战士已出两本书,反映他们的事迹,我也写了几篇回忆录收入其中。我们就耐心等待吧!”
八、致英灵之魂
我原准备陪他们在昆明玩两天,但他们说,家中还有很多事要做,刻意要走。
小妹说:“张大哥,太感谢你们了,这次也多亏和你们联系上,我们一下来8个人,以后每年都会轮流去祭奠我哥的。”
“好的,有机会我也陪你们一块去祭奠老战友。”
笔者(右一)同王布刚(左一)和黄永福的妹妹夫妇合影
事后,让我久久不能释怀于心,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一生中有当兵的历史,就是一种特殊的经历。
时光流水冲不淡头脑的记忆,
战友的笑容常在梦中出现……
能亲身参战,是机遇,更是对军人的考验!
面对飞机、炸弹,是吃苦、流汗、流血,
是忘我,是无私的奉献,更是牺牲!
我们这群生死与共的
老伙伴、老弟兄、老姊妹,
为祖国的领土完整,
为人民的幸福安宁,
老兵脱下军装,
依然兵心不死,
祖国需要时
仍会冲锋在前,活在巍巍南疆
雄雄边关,滔滔红河……
2020年5月23日
作者简介:张连才,现年78岁,中共党员。1957年入伍,1985年转业。在部队从事医务工作,1966年初改行从亊政工党务工作。转业后常期从亊政工党务工作。由于工作出色,多年被评为先进党务工作者、优秀共产党员、先进工作者,受到上级和广大群众的好评。
编发:心宽无界
来源:新华号 无畏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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