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讲,现如今是个营养过盛的年代。
以前的人每天都在为一日三餐而烦恼焦虑,而自从袁隆平老先生的杂交水稻沿用至今,人人不仅都能吃饱饭,随着社会的高速发展和进步,选择更是缤纷得很。你去看各大商圈,大排长龙的十之八九都是吃饭的地儿。如果你懒得出门,动动手指,想吃些什么,外卖小哥都可以替你送上门。
众所周知,我们吃下去的食物主要是通过胃腐熟消化后,再经由脾转运至五脏六腑,以化生气血,是故,脾胃有着“气血生化之源”之称。
然而,过食辛辣肥甘厚味,我们脾胃的负担自然而然就会加重。先是胃难以将我们吃下去的所有食物都腐熟消化,此外,脾也无力将水谷精微尽数地转运至五脏六腑,就只能堆积在脾胃中焦,久而久之,化而成湿,久郁生热,是故,湿邪、热邪滋生于脾胃。然,湿邪为津液代谢的病理产物,其本质为水湿,水性趋下,是故,湿邪就容易带着热邪往下焦走,寻求出路,中医称之为“湿热下注”。
而这湿邪、热邪一路往下游走,多喜侵袭关节之处,多见脚趾关节处或红、或肿、或热、或痛。现代医学将之称为“痛风”。
而在古时候,痛风又多被称为“王者之疾”。这主要是由于古时候,老百姓的物质条件较为艰苦,好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哪还能吃大肉,喝大酒的?而达官显贵的生活就比较滋润了,你去看元世祖忽必烈晚年就因饮酒过量而饱受痛风之苦。
今天,向大家介绍一张既能清热,又可燥湿的方子——二妙丸,二妙丸最早见于元代危亦林所著《世医得效方》,后为元朝朱丹溪收录至其《丹溪心法》。
二妙丸:苍术、黄柏。
别看方子小,仅两味药材,须知,药不在多,对症则灵啊!
先来聊一聊苍术,
首先,有过一些中医药基础的朋友大都知道,术字念“zhú”(音同竹),而不念“shù”。
可能很多人会将苍术和白术相混淆。
其实吧,在南北朝之前,苍术和白术都是混用的,并没有明确的区分。
所以,东汉时期,《神农本草经》将“术”列为药之上品
《神农本草经》:“术,味苦,温。主风寒湿痹, 死肌,痉, 疸。止汗,除热,消食。作煎饵,久服轻身,延年,不饥。一名山蓟,生山谷。”
苍术
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中也只提及“术”,并没有写成“白术”或是“苍术”。
到了南北朝时期,陶弘景首次将“术”分为白术和苍术, 并简要描述二者的区别。
直到北宋成立了校正医书局,对宋以前的医书进行校改,认为古书中的“术”都指“白术”,这就是之所以我们现在看宋之前的医书,竟都成了“白术”。所以,你看,现在好多人都知晓白术之名,却不知苍术之效。
然而,白术健脾,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而苍术的功效和白术相近,同样具有燥湿健脾的作用。
白术
苍术辛温燥烈,主入脾、胃经,尤善燥脾胃中焦之湿。
中医认为,湿性黏腻,沉重。湿邪附着于脾胃之上,脾胃的转运自然是阻碍重重。苍术的辛温之性,就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把体内的湿气全都晒干,湿邪尽散,脾胃累赘不再,自然可以转运水谷精微,脾胃也不再有聚积之虞。痛风的病因也就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可能有人要问,既然说白术和苍术的功效相近,为何这里不用白术而用苍术呢?
远志用一言概括之:白术因健脾而燥湿,苍术因燥湿而健脾。而痛风的病因之一,就是湿阻中焦所致,白术固然可以用,但论及燥湿,苍术显然是更胜一筹啊!
苍术
讲完了苍术,我们再来聊聊黄柏。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言道尽了黄连之苦,然,世人皆知黄连之苦,却鲜有人知晓黄柏的苦味。
黄柏,原名“黄檗”,色黄,味极苦,与黄连同为四大苦药之一。
黄柏
中医认为,苦能降泄。而黄柏味苦,性偏寒,因此,黄柏尤善降泄体内之郁热。
那为何这里用了黄柏,而不使用同为苦药的黄连呢?
须知,黄连主入中焦脾胃、肝胆经,
而黄柏主入肾、膀胱经,而我们前文也已经说了,痛风患者多为“湿热下注”所致。
此外,黄柏味苦,又善燥湿,可以说是清解下焦湿邪、热邪之良药。
黄柏
方子讲到这里,大致是讲完了,
我们不妨再说回方名,何为“二妙”?
苍术燥湿而健脾,脾胃健运,湿邪尽除,此为一妙;
黄柏苦寒而泻热,专入下焦,兼可除湿,此为二妙。
若是腰膝酸软,可在二妙丸的基础上加用川牛膝强壮腰膝,中医有句话,叫做“无牛膝不过膝”,是说川牛膝这味药,既可以强壮肝肾,又可以引药下行,如果是调理膝盖以下的病,大都需要加入川牛膝,三药联用为三妙丸。
川牛膝
若是下肢痿软无力,可酌加薏苡仁以利湿舒筋,再与上述三味药材同用,即为四妙丸。
《成方便读》:“薏苡仁,祛湿热而利筋络,故四味合而用之,为治痿之妙药也”
薏苡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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