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也作“果食”或“果什”,是古代武林和江湖中万余言“春典”(即行话、切口、黑话)里面代指女人的专有词语,实质是通过对女人的物质化表述体现封建社会轻视女人的社会风气。
至于为何用“果儿”代指女人历来说法不一,但基本认为是会意表述:
一是表明女人像树木孕育果实一样具有生育本能;二是象征女人像果实一样可口甜美易于撷取。
根据场景、角色和语境不同,在“果儿”前加不同修饰词就代表不同含义,相对应的就代指不同女性人群或有关女人的事情。
比如“尖果”“苍果”“库果”“展果”“空心果”“戏果”等等。
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你们永远不懂:这位“尖果”本来颜值在线,偏偏要靠才华立身唐朝侠女红线女艺成下山后,认潞州节度使薛嵩为义父,平时就住在薛府中。
薛嵩看红线女长相秀丽兼且蕙质兰心,就高薪聘请良师精心教导她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没曾想红线女是个学霸,三年时间就样样精通。
她深得薛嵩喜欢,父女二人还经常一起吟诗作对、赏析乐律。
如果按照这个套路发展下去,红线女一直扮演好大家闺秀就好了,也没后面的事情了。
可因为主角光环,事情当然不会如此简单。
魏城节度使田承嗣为了抢地盘竟然要攻打薛嵩,薛嵩日夜心事重重,后来被红线女知晓了。
红线女一想,自己不能干吃白饭不出力,她对薛嵩说:“看我的吧,我来帮您摆平这件事。”薛嵩万万没想到她的“女儿”竟然是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红线女施展轻功到魏城后,在节度使府中用“葵花点穴手”之类的点穴功夫将护兵劫持,问明田承嗣住所就把护兵绑了起来丢在草丛中。
当时田承嗣正与周公下棋,丝毫未觉被红线女从枕边将官印偷走。
红线女施展轻功回到薛府时,薛嵩还在等着她,看到田承嗣的官印喜出望外,说道:“高,实在是高。”
另一边,田承嗣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官印丢了,鸡飞狗跳四处寻找。
后来有人禀报,薛嵩派人送来了他的官印,同来的一封信是这样写的:
“仁兄啊,实在不好意思,我府中人贪玩昨天把你官印给拿来了,我看到了怕你着急就给你送回吧。”
田承嗣一看信的内容脸都吓绿了,心想薛府还有这等能人,出入我戒备森严的节度使府如入无人之境,看来不能轻举妄动,然后就打消了抢夺薛嵩地盘的打算。
红线女放在当时武林绝对是各位江湖好汉眼中的“尖果”。
“尖果”主要是代指年轻貌美的女子,就是靓女、美人。其中“尖”就是突出的、优异的、最好的。
《儿女英雄传》第四回:“咱们这儿头把交椅,数东关里的晚香玉,那是个尖儿。”这里的“尖儿”就是优秀的人、厉害的人。
还有一些延伸词,比如说“果食盘尖”就是漂亮女人,大致就是偶像派,“盘”代指面容、脸庞,“盘尖”就是容貌秀丽美艳;“果食实尖”就是优秀女人,相当于是实力派,“实”就是实力,“实尖”就是能力强、素质高。
那么年老的女子应该叫什么?答案是“苍果”或是“涩果”。这两个词都是会意引申,其中“苍”是由灰白色会意引申为苍老,“涩”是由不光滑会意引申为反应迟缓。
丑陋的女子则是“念嘬果”。“念嘬”意思是不好,就是差劲或不咋地,引申为丑。
《倚天屠龙记》里面丐帮新任帮主史红石就是一位“念嘬果”,书中描写她的丑陋:“鼻孔朝天,阔口中露出两颗大大的门牙。”脑补一下这个画面都感到实在是惊悚。
武林英豪也需贤内助:这位“展果”绝对是个投融资高手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场隋朝末年进行的江湖版桃园三结义悄然发生了。
结义的主人公是大名鼎鼎的“风尘三侠”,有高深莫测的虬髯客、气宇轩昂的李靖和慧眼识珠的红拂女。
那天,李靖在给马洗澡,红拂女正在梳头,厨房锅中炖着肉,小两口等着忙完事大快朵颐。
忽然一个大胡子男人骑着一条驴来到了李靖两口子的家中,他进屋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就躺下了,李靖感到很生气,但红拂女示意李靖不要鲁莽。
红拂女加快了梳头节奏,收拾完毕后驱步向前,与大胡子男人搭话。
她感到他是位豪士,于是很有心机地认作结义哥哥,并让李靖也认他为哥哥,就这样“风尘三侠”横空出世了。
大胡子男人闻到李靖夫妇厨房有肉香飘出,就问道:“你们炖的什么肉啊?我已经饿了,咱们开吃吧。”
李靖二话没说,就把肉端上来三人一同吃。
吃过以后,大胡子男人竟然拿很多肉喂了他骑的那头驴。这位大胡子男人就是虬髯客。
虬髯客侠士作风,感念红拂女与李靖赤诚相待,后来就把他的社会资源介绍给了李靖,并把他积蓄的大量金银财宝一股脑儿都给了李靖夫妇。
从此,李靖如鱼得水,成为李世民的得力干将,在红拂女的襄助下建立了不朽功勋,后被封为卫国公。
年老时候,红拂女因病去世。李靖十分哀痛,身体每况愈下。
临终时李世民到府看望他,他说:“今生得红拂女这位‘本果’相伴,真是没白活一场啊。”数月后李靖郁郁而终。
李靖说的“本果”就是现代汉语中的老婆、媳妇。“本”的含义是自己或自己的,如“本里”就是自己的乡里。
清朝黄宗羲《柳敬亭传》中有个人自我介绍:“本姓曹。”就是我免贵姓曹的意思。
世人都感叹红拂女虽“展果”出身,是权臣杨素府中的侍女,但貌美如花,聪慧可人,且有过人的识人之能。
她不仅惊世骇俗地选择与李靖私奔,而且积极筹集资源,协助李靖建功立业,是个地地道道的贤内助,实是一位奇女子也。
“展果”就是侍女、女仆人。“展”为动词,含义是揩抹,引申为打扫、收拾,“展果”就是打扫卫生的女人,引申为女佣人、丫鬟。
《西游记》中写道:“将宝瓶抬出,放在三层门外,展得干净。”这里的“展”就与“展果”中的“展”用法、含义一致。
开挂的女强人:谁说江湖是男人的天下,这位“库果”也是真英雄“也是红妆翠袖,然而青史丹心”的宋朝抗金女英雄梁红玉深受宋朝百姓爱戴,她的故事首先出现在《双烈传》,后来见诸各路野史及戏本中。
这里我们先不探讨梁红玉为何是“库果”出身,我们着重看看梁红玉作为一代女侠是如何走上开挂人生道路的。
话说梁红玉这位女侠是位自由恋爱的先锋,当年是她先追求的夫君韩世忠。
当时平定方腊叛乱获胜,主将宴请功臣庆功,其时韩世忠正因顶头上司抢了他杀死方腊的功劳而郁闷,所以整个酒席期间郁郁寡欢,耷拉着脸喝闷酒。
负责陪酒倒酒的官妓梁红玉被韩世忠的冷淡型人格所吸引,主动与韩世忠搭讪起来。
当时梁红玉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和字儿,掉瓢,招喽把和!果什盘尖。”把江湖女侠的黑话翻译成白话就是:“兄弟,快回头看,你旁边那女的很正点。”
可是韩世忠当时正黯然失意,根本无暇顾及身旁美女。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梁红玉主动出击了,她对韩世忠嘘寒问暖,赢得了韩世忠的好感,后来一来二去就嫁给了韩世忠。
嫁给韩世忠以后,就像游戏加挂一样,梁红玉发挥侠女本色,跟随丈夫投身军营,她英姿飒爽屡立战功。
现淮安市梁红玉祠里有一副泥金对联概括了梁红玉的不凡事迹:
“青眼识英雄,寒素何嫌?忆当年北虏鸱张,桴鼓亲操,半壁山河延宋祚;红颜摧大敌,须眉有愧!看此日东风浩荡,崇祠重整,千秋令誉仰淮。”
然而身前建功无数、后世敬重崇拜的梁红玉,在重文轻武的宋朝,与其丈夫韩世忠这名士兵一样均是当时社会的下等人出身:她是一名官妓。
古代江湖称妓女为“库果”,野妓称“嘴子”。
“库”的本意是储物场所,“库果”的出处可能源自宋朝,当时称酒肆为库,自古江湖人士喜爱酒色,“库果”因此代指饮酒作乐的女人。
相应的妓院则称之为“库果窑儿”。“窑”有多项含义,武林人士口中多指妓院。
还有一类特殊的人群:即寡妇被称作“空心果”。该词疑似来自佛教用语,“空心”即清净无染的禅心。
唐朝刘禹锡在《磨镜篇》写道:“白日照空心,圆光走幽室。”这里“空心”即清静的心。
偷鸡不成蚀把米:作死的外国将领“戏果”不成反被打趴晚清女侠邓剑娥喜欢打抱不平,最为知名的事件是使用迷药将狱卒放倒,然后大摇大摆、轻轻松松从牢房中营救出一位波兰军官。
可是有次她竟然也被调戏了,调戏她的是一位外国将领。
话说那天邓剑娥正在家中小憩,忽然一队外国驻兵(当时罪恶滔天的外国列强已经将魔爪伸向中国)进入邓家宅院。
为首的将领看到邓剑娥青春靓丽,于是就对邓剑娥说道:“美女,我喜欢你!”
邓剑娥看着这名将领说道:“我不喜欢你。”
外国将领与外军士兵哄然而笑,继而对邓剑娥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况且我条子这么顺,肯定亏待不了你。”
邓剑娥感到这事不能善了,必须露一手才行,她眉头一扬朝外国将领勾勾手指道:
“跟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赌赢我才行。”
外国将领顾盼左右,朝旁边一人挤眉弄眼,明显不把邓剑娥放在眼里,他吆喝道:“赌什么,怎么赌?”
邓剑娥指了指自己说道:“容易,只要你能把我抱起来就算你赢,我立即跟你走。”
外国将领哈哈大笑:“这还不容易,你先把东西收拾好吧,一会儿好直接跟我走。”
邓剑娥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外国将领等了一会儿,看着邓剑娥无所行动,渐渐没了耐心。他走到邓剑娥身旁,直接就去抱邓剑娥,却是纹丝不动。
他深吸一口气,脚下扎了马步,卯足劲儿去抱邓剑娥,却还是没能抱起邓剑娥。如是再三,外国将领终是没有成功抱起邓剑娥。
他颇不甘心,站定身形顿了顿神,忽然就朝邓剑娥出手了,邓剑娥等他靠近时忽然出招,直接将外国将领扔出十多步去,外国将领被摔得鼻青脸肿,他才知道自己并非邓剑娥对手,于是灰溜溜的走了。
后来这位将领还聘请邓剑娥为他们女子部队的格斗教练,真也是醉了。
外国将领“戏果”遇到邓剑娥只能认栽了,但封建社会仍然每时每刻发生着这样那样“戏果”情景,被江湖武林的人们笑谈着。
所谓“戏果”就是江湖中人指的调戏、轻薄女人。“戏”有耍笑捉弄的意思,扩展为戏弄、戏耍等意思。
《国语》中有“智襄子戏韩康子而侮段规”的描述,其中“戏”即为戏弄的意思。随着语言进化,后来“戏”逐步有了调戏、戏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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