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瑾的未婚妻林月容就是清河林氏的人,要论亲戚,她还算是自己的族妹,只不过这一次,对方明显不是来认亲戚的他们这个时候来金陵,还将明月坊开在锦绣阁对面,明显是想和她打擂台,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驯夫有道不做夫君下堂妻 不做你的下堂妻?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驯夫有道不做夫君下堂妻 不做你的下堂妻

驯夫有道不做夫君下堂妻 不做你的下堂妻

凌怀瑾的未婚妻林月容就是清河林氏的人,要论亲戚,她还算是自己的族妹,只不过这一次,对方明显不是来认亲戚的。他们这个时候来金陵,还将明月坊开在锦绣阁对面,明显是想和她打擂台。

只是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操作,不然林氏一族这么多年都在清河待得好好,怎么现在突然就来金陵了?林婉正疑惑着,李溶溶就带了消息。原来这段时间,苏瑶带着林月容四处走动,结识了不少贵女。还到处宣扬林氏绣法,暗中贬低锦绣阁的绣品不入流。

说到这里,李溶溶就来气。她家那个庶妹李玉茹一向和苏瑶走得近,这回更是故意在她面前贬低林婉。她气不过和她吵了一架,结果一转身,她就哭到父亲面前去了。

李父见心爱的小女儿受了委屈,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李溶溶一顿训斥。李溶溶觉得气闷,干脆跑了出来。

明月坊以林氏绣法作为宣传,一开张生意便非常好。不过林氏绣法传男不传女,作为掌柜的林月容是不能学习林氏绣法的,所以主要负责刺绣的是她的弟弟林俊磊。

林婉看过林俊磊的绣品,确实非常令人惊艳。

“听说对面的明月坊是清河林氏一族开的,说不定东西更好,要不咱们去那边看看?”

今日已经不止一位客人这么说了。

陈玉急得坐不住了,总是探头往对面明月坊看去,只见里头热闹非凡,跟锦绣阁的清冷相比形成鲜明的对比。

“姑娘,你怎么也不着急呀!你看对面,把我们的生意都抢走了!听说那边有什么清河林氏最厉害的传人,真有那么厉害吗?”

林婉手上飞针走线,连头也没抬,“不用担心,不过是一种绣法而已,绣出来的成品好不好,最终还是得看人。”

对于清河林氏族人她不了解,但林氏的绣法她却是了解的,因为她的父亲正是出自清河林氏。

说起来,当初林父认为族里不该藏私,就算林氏绣法不传外人,也应该将绣法传给女儿和媳妇,尤其是那些擅长刺绣的人,这样才能将林氏绣法发扬光大,林氏一族也能继续壮大。

他的想法遭到了族里的打压。之后他又不顾族里反对娶了林婉的母亲朱氏为妻,朱氏一族曾经也和林氏一族一样以刺绣闻名,两族当年也是旗鼓相当,但是林氏崛起之后打压朱氏,导致了朱氏的没落。两族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而林父娶了朱氏,犯了族中大忌,再加上朱氏在刺绣上将林氏的年轻人都比下去了,更是惹人嫉恨。于是,林父和朱氏被林氏一族除名,赶了出来。连祖宅和祭田都没有分给他们。

用的理由则是林父私自将林氏绣法传给了朱氏,所以按规矩被除族。

事实上,林父对刺绣根本不感兴趣,所以并未学习林氏绣法,而朱氏不过研究了一番林氏的刺绣就摸透了其中的关键,领悟了其中的精髓。但同时也发现了缺陷和不足,于是她结合自己所习得的绣法加以研究,直至多年以后,她见识了各地的绣法,融会贯通,才在朱氏和林氏绣法的基础上加以改进,研究出更厉害的绣法。

而林婉自小在朱氏的熏陶下,自然对各种绣法了如指掌。

“可是人家名气大,大家都去他们那儿了!”陈玉还是有些担心。

“做生意嘛,各凭本事,客人愿意买谁家的东西都是他们的自由,我们只要做出更好的衣裳,总会有人来买的。”林婉轻松地安慰她:“且再等几日吧!”

锦绣阁的生意一连数日都不好,店里除了林婉以外,其他人都有些不安。

李溶溶豁出面子带人来光顾生意,可那些人虽然看在李溶溶的面子来了,却挑挑拣拣,最后还说不如对面的明月阁。李溶溶气得要死,一打听,才知道那些人早就被李玉茹收买了。

李溶溶虽然是李府嫡女,但是地位和人缘都比不上李玉茹。

“姐姐,你也在啊?”李玉茹和几个贵女一起走了进来,在店里随意地看了几眼,便嘲讽道:“姐姐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这种货色也只有你能看得上了。”

“关你什么事!不买东西,就赶紧走!”李溶溶见到李玉茹这种阴阳怪气的样子的就觉得恶心。

“姐姐,我可是关心你,别到时候又穿错衣服,丢了府里的脸!”

“你!”李溶溶气得浑身发抖,林婉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她,又转身对李玉茹说道:“李二小姐,你身上这身裙子面料很特别啊。”

“那是当然!”李玉茹得意地说道:“我这条裙子可足足花了二十两银子呢!”

林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玉茹顿时面色一沉,“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李小姐实在是太蠢,竟然连这样的衣裙也往身上穿,还花了大价钱,”林婉一边摇头,一边嫌弃地说道:“这种面料既厚重不透气,穿在身上也不舒适,实际上最便宜不过了!还有这花色,李小姐年纪轻轻的,绣上牡丹也太老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姨娘的衣服呢!”其实李玉茹身上的衣服也没有那么差,但是被林婉这么一说,她再看,就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恨不得立马换一身才好。

“我就算换也不买你的衣服,我去明月坊!明月坊的衣服比你们这儿好看多了!”李玉茹气愤地说了一声,立马往明月坊去了。

李溶溶见她落荒而逃,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其他贵女见状,也纷纷跟着李玉茹去了明月坊。

“这些人真是过分,之前找我帮忙的时候说和交情好,结果一转头就被李玉茹一点小恩小惠给收买了!”

“有什么好气的,能被收买的也不是真朋友!你应该庆幸而不是难过。”林婉安慰她:“你的心意我明白就行了,我这儿真没事,就凭苏瑶和林月容,打不倒我的!”

“我当然不担心苏瑶和林月容了,她们俩,一个惯会装腔作势,一个只会被人利用,你以为那些人真看得起她们,还不是因为苏瑶和萧家走得近……”

说到这儿,李溶溶担忧地看了林婉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也别在意,他们真要有什么,早该成亲了是吧?这么久都没动静,说明这事成不了!”

林婉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其实,你不用担心,做生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们就算有心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

“你真有把握?”李溶溶郑重地说道:“小婉,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厉害,但是,你千万别逞强啊,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就算没有萧景行……呸呸呸,不提他。我是说,还有我,大不了我养你!”

门口传来“噗嗤”一声笑,薛少德摇着扇子走了进来,一脸好笑地说道:“啧啧,你爹新官上任可没多少油水给你挥霍,李大小姐还是省着点花钱吧!”

李溶溶翻了个白眼,呛声道:“薛大人在户部倒是油水多,难怪能把儿子养成个败家子!”

这两人一见面就是针锋相对,从小就是水火不容。

薛少德豪气地掏出几张银钱,说道:“这里所有的衣裳我都买了,给我包起来!”

李溶溶惊讶地看向他,然后眼神慢慢变了味:“几年不见,想不到你竟然有了这样的爱好……”

“呸呸呸,瞎说什么!我给我七大姑八大姨买的不行吗?”

“我又没说什么,你急个什么劲?不打自招!”

“你……”

林婉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了,连忙阻止他们:“行啦,我知道你们都想照顾我的生意,但是你们真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应对之策了!”

林婉让人将绣娘将这几日她新想出来的几个新款式拿出来,这些衣裙咋乍一看并未脱离常见的样式,但是仔细打量便能发现其精妙之处。

李溶溶识货,最先反应过来。

“这衣裳太好看了,这色泽,这花纹,小婉,这几套我都要了!”李溶溶一边弹出银子来一边解释:“这不是为了照顾你的生意,我是真的喜欢这些衣服!”

“看得出来。”薛少德一脸震惊地退开两步,果然女人一旦买起东西来就会变得疯狂,他娘和他几个姐姐看到喜欢的东西也都一个样。

林婉笑着摇头:“你别急,这些衣服不是给你穿的。”

“为什么?”李溶溶急了,“小婉,咱们可是好姐妹,你不能这么无情!”

“知道知道,”林婉又推了一个架子出来,架子上挂着一条淡紫色的对襟长裙,“这才是给你的,我亲手做的。”李溶溶好奇地看过来,顿时两眼放光。

“穿上试试?”

“可以吗?”李溶溶摸着裙子光滑柔软的面料爱不释手。

林婉将她往后面推,“当然了,谁让我不无情呢!”

陈玉推着衣服进去帮忙穿戴,过了一会儿,李溶溶才走了出来。

薛少德原本并不是很看好,那裙子是好看,但是李溶溶这种粗鲁的女人穿什么都没有女人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耐心地想等在这里看一看。正无聊地抛着扇子,林婉就走了出来,然后侧身,让后面的人突然亮相。

“啪嗒!”扇子掉下来砸到了薛少德的脑袋上,他却毫无反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眼前的李溶溶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又好像没有变。人明明还是那个人,却比平常让人惊艳一百倍!她身上的紫色裙子上面绣着层层绽放的花,看上去有些艳丽,一般人可能压不住,但是李溶溶原本就气势强大,这裙子反而将她明艳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

而且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矫揉造作,她看上去既无柔弱清纯之态,又无楚楚动人之姿,甚至还有些许盛气凌人的感觉,可偏偏却最为吸引人,让人一眼看去便再无法移开目光!李溶溶朝他看了过来,见到他的呆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直到眼底,明艳灿烂,让薛少德一颗心砰砰砰地跳动起来,然后感觉全身发热,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薛少德瞬间捂住鼻子,全身僵硬地转过身去。陈玉和店里的绣娘们都偷偷笑他。

“怎么样?”林婉很满意众人的反应。

众人一齐回答:“太好看了!”

“李小姐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样好看!”陈玉夸赞道。

李溶溶被大家的目光弄得有些不意思,脸颊微红:“是衣服好看。”

“衣服好看,人更好看。”林婉笑着称赞她:“也只有你能将这身衣裳穿出这样的感觉。”

“这衣裳可能很费工夫吧,我买了,你千万别给我打折!”李溶溶拿出荷包,却发现里面只放了几两碎银子,“哎呀,这些肯定不够!”

她看得出来,这裙子光面料就比其他的衣裳好,更何况这做工以及上面的刺绣,若是拿出来卖,肯定价值不菲。“别急着给钱,我可是有要求的!”林婉说道:“我记得每年这个时候,那些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都会举办赏枫宴?”

“赏枫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反正总有人找尽机会互相走动,这样的聚会三天两头就有一次,无聊透顶!”李溶溶突然明白了林婉的意思,“你不会想让我穿着你的裙子去参加聚会吧?”林婉露出老母亲般慈爱的微笑,冲她眨眨眼,“不是我的裙子,是你的裙子。”

“不行不行!小婉,你知道的,不是我不帮你,我……”

林婉握住她的手,说道:“从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能一直这样退让。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不会有问题的!”

李溶溶低头看着裙摆上精致的绣纹,咬咬牙,应了。她离开锦绣阁后,薛少德却又独自折了回来。

“婉姐,李溶溶她那什么……以前的事,是怎么回事啊?”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就是觉得李溶溶那个女魔头刚刚扭扭捏捏的,都不像她了,有点好奇。”

林婉抬头看他一眼,了然地笑笑,便将李溶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李溶溶是李家的嫡出大小姐,按理说在家中地位不低。但是她和她娘一个性格,太直率,太简单,比不上家中妾室和庶妹温柔小意。

偏偏那妾室又是个不安分的,暗中使坏,使得李溶溶父母离心。李夫人也是个烈性女子,不屑于使用手段争宠,干脆在自己的院子里闭门不出。

那妾室仗着李大人宠爱,拿到了管家权,处处针对李溶溶母女,克扣李溶溶的例银,偏她做事滴水不漏,李夫人也拿她没办法。

李溶溶的庶妹李玉茹也是个厉害的,总是挤兑李溶溶,在外面到处说李溶溶的坏话,将她的坏名声宣扬出去,还害她多次在外人面前出丑。

“以前在外地就这样,上次李大人回金陵,家里宴请宾客,结果溶溶因为穿了不合适的衣服,闹了笑话,”说到这儿,林婉就觉得无比气愤,“那衣服本就是那妾室替她们准备的新衣!结果,李玉茹在宴席上大出风头,溶溶却被人嘲讽不懂礼数,连带着李夫人也被人嘲笑教女无方!”

“她怎么不解释呢?”薛少德不理解,他以为按照李溶溶的性子,应当会脑个天翻地覆的。

林婉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溶溶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一开始哪里想得到这些?更何况,她就算想明白了,也不会闹。”

“为什么?”

“因为对于她来说,李家是她的家,她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会让别人看笑话。不然就凭她外祖家的权势,她就算大闹一场,李大人又能如何?溶溶看着没心没肺,实则最在意别人的感受。”

薛少德沉默了,李溶溶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女魔头,可是,仔细想想,这人虽然在他面前嚣张了点,但实际上从不真的为难人,反而会在朋友有难时挺身而出。

而且她总是乐观开朗,让大家都以为她就是一个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可她在家里……竟是那般处境么?

“过几日景文长公主会举办宴,李府肯定会受邀,所以我才想让溶溶挫一挫她那庶妹的锐气,最好能改变别人对她不好的印象……”林婉看向薛少德,说道:“毕竟,溶溶这段时间正在议亲。”

“议亲?!”

“对啊,溶溶议亲不是很正常吗?你这么激动干嘛?”

“没,没……”薛少德涨红了脸,然后掏出一张银票来。

“你还想买衣服?”“不是,是……李溶溶那件……我买了。”薛少德支支吾吾地说道:“要是她实在不想去参加聚会,就当我送她……”

“嗯?”林婉挑挑眉,好笑地问:“你想买下来送她?为什么?”

薛少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就是觉得……觉得……她穿起来挺好看。”林婉本就打算将那条裙子送给李溶溶,不过她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钱我不会收你的,但是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薛少德毫不犹豫地应下。

五日后,景文长公主举办宴会,李府的两位小姐都受到了邀请。

李溶溶出门的时候,李玉茹母女已经走了。原本这种宴会应该由正室参加,但是因为李府是由妾室余氏管家,所以久而久之,外出走动的事也由余氏出面了。

余氏表面上是个温柔和善、知书达理的人,但是平日里总是找尽机会打压李溶溶,李溶溶早已经习惯了。

让人重新备了马车,李溶溶这才往公主府而去。

李溶溶先去拜见长公主,长公主和李溶溶的母亲也算熟识,原本听别人说李溶溶如何如何不好,她就不太相信,今日见了本人,更是觉得传闻都是假的。

“明明是个天仙般的人物,这金陵城的贵女,有几个比得上的?”长公主拉着李溶溶上下打量,对她越看越喜欢。

李溶溶有些脸红,直率地说道:“长公主殿下才是天仙,我这种也就是披着好看的外衣,实际上还是个俗人!”

“活在世俗当中,谁不是俗人?本宫不喜欢那些‘飘在天上的’,就喜欢你这种实在的孩子!”长公主又说道:“不过,你这身衣裳倒的确是好看,本宫都不曾见过!”

李溶溶立马趁机宣传了锦绣阁一把。

长公主和李溶溶一同出去见客,外头的宾客们都前来拜见。虽说是赏枫宴,但是这样的宴会向来都是官宦人家的相亲宴,所以前院不仅有各位夫人小姐,也有年轻的公子哥们。

薛少德也在其中。往常他不屑于参加这样无聊的宴会,这一次,他却破天荒地将其他几个纨绔都拉了过来。

几个纨绔寻了一会儿美人,就觉得兴致缺缺。那些贵女们在这样的场合都是装腔作势的,他们完全提不起兴趣。

“长公主身边的是谁?”有人问道。“不知道啊,金陵还有这样的美人?”

众人纷纷朝李溶溶看去,李溶溶本来有些怯场,长公主却拍了拍她的手,鼓励道:“自信点,你就是比她们漂亮!”

李玉茹原本正在和苏瑶说话,此时看到李溶溶,瞬间就变了脸色。

“那是……李溶溶?”苏瑶也有些惊讶,“她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李玉茹点点头,咬着唇委屈地说道:“姐姐明明说不来的,没想到自己来了,还这样大出风头……”

“玉茹,你别在意,她是她,你是你,我们不会因为她而看轻了你。”苏瑶安慰她,旁边几个和她们交好的贵女也过来安慰她。

虽然她们都盯着李溶溶身上的衣裳瞧了又瞧,但是嘴里却是还是不屑地说道:“也不过如此嘛,比玉茹和瑶瑶差远了!”

这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了,往日的宴会上,李玉茹和苏瑶的确是比较出众的。可今日,两人一个柔弱清纯,一个娇俏可人,与明艳大方的李溶溶一比,竟直接被碾压了。

“那是李家大小姐?”有人已经开始打听起来,“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女?”“可不是嘛,看那通身的气度,可不是庶女能比的!”有人暗指李玉茹。

李玉茹气得咬牙切齿,泪水不停地在眼里打转。

“茹儿!”余氏走了过来,将李玉茹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那贱种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不知道,说不定她就是故意来气我们的!”李玉茹嫉妒得看着李溶溶身上的衣服,口出恶言,“你看她那风骚的样子,也不知道想勾引哪个男人!”

“茹儿你放心,娘不会让她得逞!既然她想抢你的风头,那娘就让抢个够!”余氏已经冷静了下来,跟李玉茹嘱咐了几句,母女俩都分开行动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开始嘀咕李溶溶的事了。说她野蛮粗俗、不懂礼数,还说她性子恶劣,在家中欺负打压庶妹,更严重的是,李溶溶以前的事也被翻出来成了谈资。

李溶溶三年前就定了一门亲事,只是亲事定下没多久,对方就因病死了。这件事因为是在李大人任上发生的,所以金陵这边知道的人不多,现在被人一宣扬,大家都在猜疑李溶溶是不是克夫。

女子有了克夫这样的名声,再想嫁人就难了。就算李溶溶出身好,也不可能再说一门好亲事。

之前的对李溶溶有兴趣的夫人都拉着自己的儿子躲远了一些,其他人也都对李溶溶指指点点。

“听说李府最近在为她相看,这不是害人嘛!”一位夫人一脸后怕不已,她家可正有年纪相当的儿子。

李溶溶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她就知道会这样,每一次只要她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冷冷地扫了余氏和李玉茹一眼,不出所料,将她们嘲讽的目光尽收眼底。她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想她们争辩什么,和她们多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恶心!

“哎哟,您就放心吧,您那儿子天天醉倒温柔乡里,走三步就要踹口气,用不着别人克,我看就活不长!”薛少德笑着对那位夫人说道。

那位夫人一听,顿时气得就要骂人,只是还不等他说话,纨绔二号就开口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说得好像谁稀罕似的!”

那夫人气得发抖,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几个怎么来了?”众人虽然对这几人没什么好感,但是没几个人敢招惹他们。毕竟他们敢动手、能闹腾,偏偏家世还好,四大纨绔可不是浪得虚名!

不知怎么地,李溶溶在薛少德开口那一刻,就有种想落泪的冲动,明明刚刚还觉得自己能抗过去的。

“薛少德,你们别闹了。”李溶溶低声说道。这样的场合,要真闹起来,他回去也免不了受罚。

“怎么不能说!”薛少德却突然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就许你们李府害死我林兄,还不许我说出真相了?今日薛某在此,就要为我林兄讨回公道!”

李溶溶一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总感觉他们这几人有备而来,只怕是要玩票大的!李溶溶有些担心薛少德乱来,正要阻止,薛少德却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安心。

李溶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薛少德一向不靠谱,这次却意外地有些相信他。真是见了鬼了!

“我林兄和我可是情同手足,不为他讨个公道我心里难安啊!”

李溶溶:我信你个鬼!

纨绔二号也立马接口道:“就是,我林兄打小就身体不好,养了那么多年,本来说能活到二十的,结果你们李家倒好,非要跟他说亲,偏偏他又爱慕李家的二小姐,这不一激动,才十九就死了!”

众人这才明白,他们说的是李溶溶那早死的未婚夫,柳州林家的大少爷林岳。而且这话里的意思是李家上赶着跟个病秧子说亲,结果害人病死了,这是有多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啊!

纨绔三号哭丧着脸说道:“我林哥哥多好的一人,就是眼神不太好,偶然见了李二小姐一面就动了真心,却没想到这一动心就是万劫不复,心爱的姑娘娶不着,还被逼着娶别人,能不死么!”

众人都一头雾水,什么对李家二小姐动了真心,又什么心爱的姑娘娶不着?那林少爷不是和李溶溶定了亲么?

也有人反应过来,说道:“难不成那林少爷喜欢的是李家二小姐?”

“可不是么,”纨绔三号又说道:“我林哥哥还以为人家和自己两情相悦,到头来却是一腔痴心错付,悔不当初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林少爷喜欢的是李二小姐,怎么又和李大小姐定亲?还有那林少爷自小体弱多病,李府怎么会和他说亲?”

“林少爷和李二小姐情投意合,但是李家却让大小姐和他定亲,然后他伤心之余病发死亡。”纨绔四号完美总结。

众人终于明白过来了,李二小姐和林岳情投意合,却因为对方体弱所以让姐姐顶缸,毕竟李家当家的是李二小姐的生母余氏,余氏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短命鬼,然后定亲以后,林岳病发死了,李大小姐背负了克夫的名声。

这林岳本就要死了,李大小姐根本就是运气不好罢了!

也不对,人林岳从小就身体不好,这样的人谁家女儿能嫁她?余氏让李大小姐和他定亲根本就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嘛!再往前说,这李二小姐和人家所谓的情投意合会不会也是故意为之……细思极恐!余氏和李玉茹身边的人看向她们的眼神都变了,这母女俩……惹不起惹不起!

“你们胡说!我根本认识什么林岳,他是李溶溶的未婚夫,他就是被李溶溶克死的!”李玉茹再也忍不住了,要是当年的事被翻出来,她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薛少德想起林婉说的,若是李玉茹收手,他们也不必赶尽杀绝。但是现在看她污蔑李溶溶的样子,薛少德就气不打一出来!

“我听说林兄定亲前可是送了李二小姐不少礼物,林家是柳州首富,送的那些东西可都价值不菲,一查就能查到。”薛少德的目光落在李玉茹手镯上,“这镯子……我记得是林兄母亲之物,他都送给了你,果真是情深义重啊!”

李玉茹慌了,立马将镯子往衣袖里藏,她这幅样子在别人看来就是心虚。

“镯子是我们自己买的!”余氏站出来说道。

薛少德笑了笑,叹道:“二十万两的镯子啊……”

余氏脸色一白,刚刚只顾着解释,却没想到自己夫君任职多年,是出了名的清廉,这个镯子的价格应当是她们承受不起的。

薛少德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们,继续说道:“林兄还跟我说,一开始他的定亲对象就是李二小姐!”

“没有,没有的事!”余氏连忙解释。

薛少德目光一寒,“是你跟林家夫人说李二小姐天生体寒,无法生育,所以林家才同意换成了李大小姐,你分明就是故意将李大小姐往火坑里推!若是林兄没死,他心里惦念着李二小姐,李大小姐也过不好!若是林兄死了,那更好,李大小姐就背上了克夫的名声!哼,我看这本就是你打算!”

“你胡说,你都是胡说的!”李玉茹急得快要瘫倒在余氏怀里。

薛少德靠近她,阴森森地说道:“我林兄托梦给我,说他还在城外的湖心亭等着与你一同看雪景呢,李二小姐,你可别忘了!”李玉茹顿时瞪大了双眼,大喊一声,吓得昏死过去。

李溶溶对这场变故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初的婚事其实是她父亲作主定下的,但是这后面有余氏的撺掇也很正常。只是她没想到,林岳和李玉茹竟然有私情。

原本,她以为林岳死了,她就算被人议论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可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余氏的一场算计。她实在是不能接受!

余氏很快带着李玉茹走了,其他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李溶溶得了长公主好一通赏赐,面上强颜欢笑,心里却难受得很。

四大纨绔跟在她的身后,走了一会儿,其他几人将薛少德推到前面。“赶紧去安慰安慰人家!”

“安慰什么?”薛少德心里还在想着,林婉说的那些还有没有遗漏的,然后又想着要不要再暗中想法子整一整余氏母女……突然被人推出去,生怕被李溶溶发现,吓得结巴起来,“我……安慰什么……我今日又不是为她出头!”

众纨绔:信你个鬼!

李溶溶已经发现了他们,薛少德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那个,你也别难过,不然,我让人给你那姨娘和庶妹敲一顿闷棍?”

“薛少德,你打女人?”

“不不不,”薛少德连忙否认,然后将锅推给身后的三纨绔,“我让他们打!”

李溶溶:……

“不用了,今日能还我个清白我就很知足了!只要她们不犯到我娘和我的头上,我也懒得跟她们计较……不过,你怎么知道林岳的事?你真的跟他很熟?他还给你托梦,这感情可不一般啊!”

薛少德尴尬地摸摸头,解释道:“我瞎说的,我连柳州都没去过,怎么会认识他!那些事都是婉姐托人查的,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姨娘和庶妹虚伪的嘴脸,故意吓唬吓唬她们罢了!真的,我也不是为谁出头,就是路见不平……”

李溶溶双眼一红,别过头将眼泪强忍回去。“谢谢你们。”

“不……不用谢。”薛少德不自在地转过头,心里有些小得意,“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笨蛋……”

“干嘛骂我?”

“就是想骂你!”

薛少德:……女魔头果然惹不起!

“笨蛋、白痴、薛胖子……”李溶溶边走边骂,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因为李溶溶的宣传,锦绣阁一时声名大噪,许多的贵女慕名而来,纷纷指定要买像李溶溶那样特别定制的裙子。

不过,林婉说了,这样的裙子一个月只做一条,众人失望之余,只能退而求其次,挑选别的衣裳。

结果一看才发现,锦绣阁的衣裳不好样式新颖,制作也十分精巧,一点也不比对面的明月坊差。

而正如林婉所料,明月坊的热度只是在刚开始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面便慢慢恢复了正常。而且林氏的绣法虽然精致繁复,可看久了就觉得千篇一律,且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这种风格,如今锦绣阁适时地推出新样式,顾客便纷纷到锦绣阁来了。

明月坊里,林月容看着苏瑶沉着脸的样子有些发怵。虽然平日里苏瑶总是一副可爱单纯的模样,但是林月容知道,她一生气起来,就会变得无比阴狠。

就比如现在,她看着对面的热闹,手里用剪刀将一匹纱剪得稀烂。那可是月华纱,一匹就值十两银子。

“瑶瑶,你别生气了,要不要看看小石头新做的衣服……”林月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瑶往内室看去,林月容的弟弟林俊磊正将一条刚做好的裙子在架子上铺开来。

那是一条鹅黄色的广袖留仙裙,一眼看得出的好面料、好做工,但偏偏没有林婉做的那条裙子的惊艳感。

“废物!都是废物!”苏瑶一把将裙子扯下来,用剪刀一通乱剪。“你们算什么林氏传人,连林婉都比不过,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架子倒下,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林俊磊大喊大叫起来,林月容连忙拉着他进去里面,安慰了许久才独自走了出来。

林俊磊出生不顺,生来便有些痴呆,到现在连最基本的自理都做不了,说话也不太通顺,却偏偏在刺绣上很有天赋。

只是有天赋归有天赋,他绣工再精湛也只能做比较常见的款式,让他来设计新颖的样式是不可能的。

林月容出来的时候,苏瑶已经冷静下来了,虽然暂时让林婉赢了一次,但是接下来她要做的事还得依靠林月容姐弟。

于是,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问道:“小石头没事吧?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气我自己太没用,你们别往心里去啊!”

苏瑶说着说着又抹起眼泪来:“你也知道的,我只是不甘心,明明我和景行哥哥两情相悦,可别人却说我比不上林婉,我还怎么好意思嫁给景行哥哥?而且,林婉她明明已经被景行哥哥休弃,却这样大出风头,不就是想拆散我们吗?而且她一边不放弃景行哥哥,一边又巴结户部尚书家的薛大少,还和凌少东家也走的近……”

听到苏瑶说林婉和凌怀瑾走得近,林月容眼中也浮现起怨恨的神色。凌怀瑾本来就有退婚之意,而且当年那件事若是揭开来,只怕这婚事也成不了。林婉的存在,实在威胁太大了……“瑶瑶,你有没有什么主意,我都听你的!”

苏瑶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便立马说道:“听说凌夫人对你这个未来儿媳妇是很满意的,若是你有求于她,她应该会帮忙吧?”林月容想到凌夫人精明的样子,立马摇头拒绝:“不行不行,她怎么会听我的!”

苏瑶冷冷一笑:“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在金陵立足的,要是你现在回去清河,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进凌家的门吗?”

“可是……我……”

“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也绝对不会让你为难。”苏瑶放低姿态劝她:“过不久便是红雨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我只是想借此机会让红雨楼和明月坊合作而已,只有明月坊的生意好起来,凌怀瑾才会对你刮目相看对不对?”

只要一提起凌怀瑾,林月容总是很轻易就被说服。

次日,林月容去凌家陪凌夫人说话,谈及明月坊的生意,又故意引到对面的锦绣阁去。

“伯母,您是知道的,小石头的绣技在我们族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会被锦绣阁比下去?要不是……要不是……”

“你有话就直说。”凌夫人对林月容的小心思看得很清楚,不外乎就是想让自己为她出头。

不过也正是因为林月容心思简单,让她能把控得住,所以她对这门亲事还算满意。

“您不知道,那锦绣阁原是……原是凌哥哥出资开的!”林月容将林婉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又故意让凌夫人往不好的方面想,让她怀疑凌怀瑾为林婉的美貌所惑,才会出手帮助她。

毕竟在凌夫人看来,自家儿子一向十分精明,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次这样相助林婉,实在是太不寻常!

林月容见她面露不快,又添了一把火:“凌哥哥还说要取消婚约,他说他只会娶自己的心仪的女子,谁反对都不行!”

“哼,他敢!”凌夫人冷笑道:“这个林婉,我原本还以为是个率性女子,现在看来,倒真是好手段!”拉拢了凌夫人,林月容趁机提出想让红雨楼和明月坊合作的事。凌夫人正想打压林婉一番,便亲自嘱咐了红雨楼的管事娘子,让其听林月容的安排。

红雨楼的管事青娘子是个厉害人物,多年来替凌夫人将红雨楼打理得好好的。原本比起明月坊她是很看好锦绣阁,但是既然凌夫人发了话,她自然也只能听从吩咐。

林月容这边一安排好,青娘子便安排红雨楼的姑娘们都换上明月坊送来的新衣。按理说,最好的衣裳应该是给头牌穿的,可因为苏瑶的吩咐,所以送来的衣服里唯独少了柳依依的。

柳依依已经是连续了三年的花魁得主,今年也应该有很大的胜算。但是观众都是喜欢新鲜感的,再美好的事物看了这么多年也有些倦了。若是那些新人今年表现得好一些,柳依依的地位只怕会不保。

而柳依依是清倌,卖艺不卖身,若不能凭才艺吸引客人,在红雨楼是待不下去的。

“她怎么没有新衣服啊?”几个新人偷偷地打量这边,嘀咕道:“果真没了贵人捧场,地位就不如从前了呢!”“贵人?你说的是那位晋安侯世子?”有人嘲笑道:“快别说了,原以为她能进萧家的门呢,没想到人家世子爷都和离了,也不要她!”

“姐姐这是什么话,世子爷要是真看得上她早就让她进门了,还用等到和离?又不是什么良家女子,难不成还想做人家正妻?岂不是痴心妄想!”

“就是!哎,你们听说了吧,这次的衣裙都是明月坊提供的,明月坊的东家除了清河林氏姐弟,就是那位苏小姐了,苏小姐你们知道吧?人家可是萧世子心尖上的人!”

“难怪明月坊没有给某些人送新衣,活该!”

红雨楼里嫉恨柳依依的人很多,所以看她笑话的人自然也很多。青娘子虽然看好柳依依,却也只能为她临时买了几身成衣,自然比不上明月坊特意为姑娘们制作的衣裳。更何况,明月坊衣服送来的晚,花魁大赛就在三天后,现在要做出一身精致的舞衣,还要排练,时间也来不及了。

“真是太气人了!”柳依依的丫鬟碧草翻出往年的旧衣裙,那些好的多半已经被别人分出去,唯有三四套穿得出去的竟被人故意洗坏,完全不能穿了。“她们就是欺负柳姑娘你好说话,我去找青娘子去!”

“算了,找青娘子也没用。”柳依依安抚了碧草,又打发她出去买些布料回来,还特意交待她别去明月坊。

“知道了,去锦绣阁!”说到这儿,碧草眼睛一亮,“姑娘你那么喜欢锦绣阁的东西,不如咱们去锦绣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成衣?”

柳依依摇头,表演的衣服不比平常穿的那些,别说一般店铺里不会有,就算有,也未必合身。碧草只得听吩咐去了锦绣阁,恰好林婉在,见她买的都是一些轻纱和绸缎,便替她推荐了些好的,还特意指点她颜色要如何搭配才更好看。

“林掌柜,你人真好!难怪我们姑娘总让我到你这儿来买东西,你可比对面明月坊的人好多了!”

“这是怎么了,明月坊不是替你们红雨楼提供衣裳吗?”林婉其实早就知道她是柳依依的丫鬟,当初明月坊刚开张,锦绣阁的生意一落千丈,大家都去明月坊买东西,只有这小丫头每隔一两日便会过来一次,每次买的东西还不少。所以她特意向薛少德打听,才知道是柳依依在照顾锦绣阁的生意。

碧草年纪小,不知道林婉和柳依依之间的尴尬,见她认识自家姑娘,便一股脑的将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又感叹柳依依如今的处境不好,人人都恨不得踩她一脚。

“我们柳姑娘是再好不过的人了,也没想过攀高枝,日日潜心研究舞蹈和乐器,哪有闲工夫去想什么世子啊王爷的!”

陈玉脸色微变,她对柳依依印象可不好。

林婉倒是不在意,柳依依沦落风尘之中,想要找一个依靠再正常不过。而且她觉得,若不是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就凭柳依依那一身才艺,也不该落到这样的地步!

“你去跟你们姑娘说,若是信得过我,舞衣就交给我来做,两日之内保证做出来,如何?”

“真的?”碧草惊喜不已,原本她们是的打算将旧衣改一改,现在林婉愿意替她们做新舞衣岂不是更好?而且林婉做的衣裳有多好她也是见过的,若是姑娘穿了她做的舞衣,一定会将其他人都比下去!碧草毫不犹豫地答应,林婉又说道:“你们姑娘的舞衣我来做,不仅如此,我还会让我们店里的绣娘将伴舞的衣服也赶制出来,让你们姑娘不用担心。”

“好!”碧草飞快地回了红雨楼,将这事跟柳依依一说,柳依依也有些惊讶,但随即便释然了。

林婉和苏瑶不一样,她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虽然过程不是很美好,但能与她这样的人结识,柳依依觉得很庆幸。

到了花魁大赛前日,林婉如约将衣裳送到了红雨楼,她亲自帮柳依依试穿了衣裳,还替她改善了和衣裳更相配的妆容。

柳依依看着身上的衣裳大为惊艳,这衣裙精致繁复,从设计到做出成品必定费了不少心血。她是由衷感激林婉,特意邀请她观看自己彩排。只是没想到,两人一出门竟碰到了凌夫人正带着林月容在红雨楼巡视。而让人意外的是,凌怀瑾竟然也在。

林婉不想给柳依依惹麻烦,正欲躲开,却被林月容拦住:“你怎么在这里?”

林婉不欲纠缠,林月容却不依不饶,“你是不是见明月坊替花魁大赛提供衣服所以想来使坏?”“你想多了。”林婉知道林月容和苏瑶故意打压柳依依的小心思,便干脆将事情说破:“若不是你们明月坊故意不给柳姑娘提供衣裙,她也用不着让我们锦绣阁赶制舞衣。不过柳姑娘国色天香、舞姿曼妙,我能给她做衣裳倒是我的荣幸了!”

“林掌柜谬赞。”柳依依也配合地说道:“若不是林掌柜救急,只怕依依明日只能穿着旧衣上台丢人现眼了。只是我丢人事小,坏了红雨楼的形象才是大事。”

“怎么回事?”凌怀瑾问道。

凌夫人也察觉事情有异,看向青娘子。

青娘子则恭顺地说道:“夫人,少东家,提供舞衣是由明月坊全权负责……”

其实这是青娘子自然是知道不妥的,但是她见凌夫人有意让林月容参与红雨楼的管理,便故意顺着她来,一是避其锋芒,以免惹东家不快,二来她有心纵容林月容犯错,到时候不用她做什么,林月容也无法插手红雨楼的事务了。毕竟红雨楼对于凌家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产业之一。

果然,凌夫人和凌怀瑾脸色都沉了下去,尤其是凌怀瑾,林月容想利用红雨楼做宣传也就算了,竟然还不顾红雨楼的规矩打压红雨楼的头牌,实在是过分!

凌夫人倒是能理解林月容的小心思,有私心没问题,但不顾红雨楼的利益就不行了!

林月容却还没有回过味来,反而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就是去年的花魁,说不定今年就不是了呢!”

柳依依脸色一白,她今年若不能继续获得花魁,必定会被要求接客。若她不想,就只能用全部积蓄换一身自由,可她无依无靠,离开红雨楼又能去哪儿呢?

“我觉得柳姑娘今年的胜算很大!”林婉自信地说道:“尤其是穿上我们锦绣阁的舞衣之后。”

凌怀瑾见她如此自信顿时忍不住笑了,凌夫人看向他,他才感觉以手握拳挡住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柳姑娘已经和锦绣阁合作,不如干脆来个比试,柳姑娘代表锦绣阁,其他姑娘代表明月坊,若是柳姑娘此次赢了花魁比赛,之后一年,红雨楼所有的衣物都由锦绣阁提供,反之,明月坊也一样,如何?”

林婉眼睛一亮,偷偷给了凌怀瑾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波操作是在为锦绣阁拉生意啊!

不过锦绣阁也有他的份,到头来,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还能顺势打压明月坊。凌少东家,是个狠人!

凌夫人虽有意反对,但是凌怀瑾的提议十分公平合理,且两家绣坊的比试对于红雨楼来说也是个噱头,她没有反对的理由。

偏偏林月容看不清情况,立马就叫嚣起来:“凌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偏帮林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林婉轻笑着告辞,和柳依依一起走了。

凌怀瑾也转身走了。

……会不会影响心情?

次日便是花魁大赛,金陵城许多人都观看,而且往年来的多是男子,今年因为锦绣阁和明月坊的比试而吸引了不少女子前来,红雨楼比往年热闹了许多。

有好事者八卦起林婉的身份,以及柳依依和萧景行之间的关系。

“这新欢旧爱都能凑到一起,也不怕打起来?”

“什么新欢旧爱,这俩都是旧爱,新欢在那边呢!”有人指着苏瑶说道。

“听说萧世子也来了,你们猜,他是为了谁而来的?”

“这还用说,肯定是为了柳姑娘啊,柳姑娘那舞姿多销魂,哪个男人不爱!”“我看未必,也许是陪苏小姐来的呢?反正总不会是来看前妻的!”

“既然你们这么会猜,不如下注吧!就赌萧世子今晚和谁说话最多,就算谁赢!”

“这个有意思,我赌柳姑娘!”

“我赌苏小姐!”

……

这边热闹地下注,那边萧景行却独自坐在一旁,一身黑衣,如同一座散发着寒气的冰山,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苏瑶倒是想过来搭话,但是想到之前萧景行说的话,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主动凑过来了。

不过没关系,她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林婉、柳依依,她们一个都别想好过!柳依依表演的是飞天舞,这舞也是从别处传来的,柳依依研究了许久,原本还不得精髓,刚巧林婉亲眼见过,指点她改动了几处,才让这舞蹈变得精彩绝伦。

所谓飞天舞,最重要的自然是“飞”,这也是柳依依琢磨了许久的地方,最终还是林婉想出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问题。

伴随着乐声和光影,柳依依身穿羽衣,如同仙子从天而降,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她在半空中缓缓落下,身上的衣裙在夜空中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让她如同身处仙境,看上去梦幻又唯美。

所有人被这样的美景所惊呆,连鼓掌都忘了。

林婉全程屏气凝神,她不仅不能让这场表演失败,还要保证柳依依的安全。毕竟,这次的表演方式是她安排的,要是有什么意外,她难辞其咎。

柳依依在半空中一个旋转,手臂从绸带中绕过,身体轻盈地起舞,她身姿翩翩,如同天外飞仙一般,震惊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婉满足地欣赏着这场表演,不说别的,柳依依真的是天生的舞者,这次花魁得主非她莫属!突然,林婉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从后面走过,她不放心,过去一看,才发现后台控制架子的人已经晕倒了。而那些固定花架的绳子已经被割断,她心中一惊,柳依依最后的动作是落在花架上,到那时整个架子就会倒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着柳依依的表演已经快到最后了,林婉来不及多想,只能攀爬到架子边上,一手抓住固定的柱子,一手抱住架子的边缘。那架子上都是装饰的花束和彩带,刚好能将她的身体遮住。

柳依依落在架子上的时候,架子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林婉死死地抱住架子,急切地说道:“快下去!”

柳依依也察觉到事情不妙,匆匆结束了表演,安全落地。

掌声雷动,所有人都在为柳依依欢呼。

林婉松了一口气,目光扫过人群,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萧景行。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舞台上,那儿柳依依美的如同仙女下凡。而她,狼狈地抱着架子,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

突然,她察觉到一丝杀气,抬头一看,才发现苏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到了后台。她伸出手,轻轻一推,便让林婉艰难支撑的平衡瞬间打破。

整个花架往下倒去,人群中有人大声尖叫起来,而林婉随着花架一同往后倒去。

萧景行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人,在架子倒下来的瞬间,他就飞身而上,抱住林婉踩着架子滚落下来,堪堪躲过了倒下来的架子。架子砸下来摔得四分五裂,萧景行将林婉护在身下。人群中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人不确信地问道:“刚刚那个人是不是萧世子?”

“不仅有萧世子,还有个女人,好像就是他那个前妻!萧世子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的前妻!”

“那咱们下的注是谁赢了?”“还管谁赢了?还不看看人有没有事!”

“那就是前妻赢了嘛!”那人嘟囔着说道:“怎么都没有人押前妻?”

“萧景行!”林婉被他禁锢在身下,看着那些散开的架子砸到他的身上。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可她却觉得那一瞬间好像无比漫长。

漫长到,她脑海里想起曾经有个少年也是这样不顾一切地护着她。

那是她犯了错被老夫人用家法惩罚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总是被惩罚,大冬天的冻的通红的手因为写不出漂亮端正的字而被戒尺打,一戒尺下去,往往皮开肉绽。

她那时无助又自卑,生怕让老夫人失望,所以总是默默地受着,躲起来偷偷地哭。然后再鼓足勇气迎接下一次惩罚。

“我替她。”他那时候是这么说的,“她的字是我教她写的,她写不好应该由我来受罚。”

她惊讶地看着他,要知道,对于那时候年少的他们来说,一顿打其实不是大事,真正严重的是老夫人的威严不可违逆。

可他却无比坚定的,将她挡在身后,然后伸出自己手掌。“打我,加倍!”

“没事了。”萧景行拉着她站起来,仍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林婉看着他走开,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他总是这样,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什么事都咬牙撑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姑娘,你没事吧!”陈玉等人都关切地围了上来。林婉摇摇头,回头已经看不到萧景行的身影。

因为萧景行的相护,林婉并没有受伤。后面的事她也没再关注,本来她想告诉萧景行推她的人是苏瑶,但是转念一想,他若想查,自然查得出来。

次日,柳依依让人告知了她事情的结果。红雨楼当日负责后台的人都被收买了,收买他们的人据说是红雨楼的对家烟雨轩的掌事,因眼红红雨楼的生意所以才会在花魁大赛上动手脚。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和苏瑶有关,除了林婉。

只是林婉心中还抱有一丝期望,也许那日苏瑶也是临时起了歹意,也许萧景行也并不是包庇她……抱着这样的念头,林婉请薛少德帮忙查了烟雨轩的掌事,很轻易就查到了苏家的头上。林婉只觉得一颗心再次沉到了谷底,她都能查到的事情,萧景行怎么可能查不到?也许,在他心里,苏家还是比她更重要。

只是她没想到,次日苏瑶就被送去郊外道观替父母祈福。那道观出了名的严厉,一般是用来惩罚犯了错的妇人的。对于苏瑶这样的娇小姐来来说,这无疑是最厉害的惩罚了。这大概就是萧景行替她讨回的公道吧。

道观外,苏青让人将哭闹着的苏瑶拉下马车。

苏瑶跌坐在地,看着面前破烂不堪的道观,崩溃大哭:“哥哥,我不要在这里!你让我回去!我要回去!”

苏青蹲下来,冷笑着说道:“你看清楚了?你那么爱慕人家,人家却要你来这受苦!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景行哥哥吧!”

“景行哥哥,不,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你去跟他说,让我回去好不好?”苏瑶乞求道。

“你还不明白么?!”苏青推开他,怨恨地说道:“这么多年我就是萧家的一条狗!是萧景行的一条狗!他要求我做的,你以为我能拒绝得了吗?!”

苏瑶被苏青的样子吓到了,怔怔地看着他,“父亲……父亲不是老侯爷的恩人吗?”

苏青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冷漠地说道:“总之,我们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妹妹,你也别傻了,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是苏家的小姐,只有苏家强大,你才能为所欲为!这十五日,你就待在这里好好想想,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苏青说完便带着家仆走了。

苏瑶身边只剩下一个丫鬟,但这个丫鬟也只能陪她一起吃苦,而不能替她做任何事。

每日天不亮苏瑶就会被叫起来,提水、做早饭、种菜甚至喂猪,全都要她亲力亲为。刚开始她哭她闹,但是道观里的道姑根本不会理会她,反而会被那些管事的婆子教训,她没日没夜地干活,渐渐地也就变得麻木了。

直到十五日后,一个人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这双手可不是在这里干这些粗活的。”那人向她伸出手,一脸爱怜地看着她。

苏瑶抬起头,才看清眼前这个尊贵而英俊的男人——康王周昭礼。

康王是皇帝的大皇子,但是他却非中宫所生,是长非嫡,身份有些尴尬。但他颇受皇帝看重,在朝中拥护者众多,足以和皇后所生的宁王周昭禹分庭抗礼。

对于苏瑶来说,康王这样的人无疑是非常尊贵的。可他现在就在她的面前,对她温柔地微笑。

“跟我走,以后你再也不用受这种屈辱。”

苏瑶眼睛一热,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对,是屈辱,这苏瑶眼睛一热,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对,是屈辱,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天大的屈辱!她恨苏青的冷眼旁观,恨萧景行的无情,更恨林婉夺走了她想要的东西!这些让她承受这份屈辱的人,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加倍偿还!苏瑶回家之后,越发怨恨,她将这半个月所受的苦都算在了林婉的头上,恨不得立即置她于死地。于是又生一计。

前段时间林月容去凌府去的勤,无意间看到了林婉写给凌怀瑾的借据。她只当林婉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心下慌张,便将来龙去脉告诉了苏瑶。

原来,当年林婉的父母在凌氏钱庄为林婉存下了一大笔钱,但是他们死后,林氏族人托关系伪造了遗嘱和死亡证明,想将那笔钱据为己有。偏偏那时候凌家出了事,凌氏钱庄擅自挪用了那笔钱,也正式因此,林家才借机要挟和凌家定了亲。

如今,林家拿了钱,而凌家也不愿此事揭开来毁坏名声,所以林氏一族并不担心。

可林月容心里却觉得十分不安,毕竟凌怀瑾一直想要退婚,而他现在又和林婉来往密切,若是他有心站林婉那边……“这件事根本不能怪我们,要不是林婉她娘当年偷学了我们林氏一族的绣法,他们哪能赚到这么多钱,我们不过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

“这你根本不需要担心,该担心的是凌家才对!为了凌氏钱庄的名声,凌家肯定会想办法捂住林婉的嘴!”苏瑶觉得在利益面前,凌家是不会让这件事揭开来的,反而她想到的是另一方面,“你说林婉的母亲偷学了你们林氏的绣法?那她现在用的可是林氏的绣法?”

林月容对林氏绣法也了解得不多,不过她觉得万变不离其宗,林婉的绣法或许已经有所改变,但是非要说起针法来,也许久和林氏的一样的呢。于是她点头说道:“我看就是差不多的!”

“那就好办了!”苏瑶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既然你担心她找你们麻烦,不如就先下手为强!”

苏瑶首先让人故技重施,散布谣言污蔑林婉和凌怀瑾有染,这一回说得有板有眼,还说林婉的锦绣阁是凌怀瑾所赠,许多人一听,如此贵重的铺子说送就送了,那还能清白得了?

林婉原本并没有将这些谣言当一回事,只是谣言越传越烈,甚至连薛少德以及周昭禹都牵扯到了。她刚想查清此事却没想到林氏一族竟然将她告了,告她私自偷学林氏绣法并以此牟利,还告她和凌怀瑾狼狈为奸欺压其他商户。

林婉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先要污蔑她和凌怀瑾了,若只是造谣污蔑,谣言迟早不攻自破,但是若她吃了官司,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臭名远扬。

只可惜她明白的有些晚了,她一到锦绣阁便有官差前来拿人,她只来得及交待陈玉一声便被官差带走了。

陈玉吓得六神无主,刚刚还敢和人对骂的人现在只会哭。幸好赵成过来了,先安抚好了店里的绣娘,让她们守着店里,然后又和陈玉去想办法求人帮忙。

“你说我家姑娘会不会有事?她会不会要坐牢?”陈玉抓着赵成哭道:“她是冤枉的,她什么都没做!”

“你别慌,我们少东家说了,他会解决这件事的,林姑娘不会有事的!”赵成安慰她。

陈玉走投无路,只能去晋安侯府找萧景行帮忙,只是在门口就被人拦住了。“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世子爷,我有要紧事!”陈玉原本以为门口的人去进去禀告一声,却没想到冷氏收到苏瑶的口信,早就做好了准备,找借口支开了常福,又派了自己的人来拦她。

“这不在外头风头出尽,名声大噪的陈玉姑娘吗?怎么又回来候府做什么呀?”

有人跟着笑:“风头是出了,但这扬的啊可是臭名!”“就是,要是我的主子做出那等下贱的事,我早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真是不要脸!”

“脸有什么用?听说人家主子不仅自己赚钱,不仅勾搭上了凌家的少东家,还有那位什么王爷,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闭嘴!”陈玉气得发抖,好在有赵成拉住她,不然她早就扑上去打人了。

“你们这些臭三八乱嚼舌根的,外头乱传的事也值得你们喷粪,也不怕死了下那拔舌地狱,让你们下辈子投生做了哑巴!”

那几个婆子被陈玉一骂,气势都弱了许多,“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么说,你看看,外面说的人可多了!”

“外面吃屎的狗还还更多呢,怎么没见你们也去吃呢!识相点的赶紧给我让开,真当我陈玉好糊弄,世子爷可亲自跟我说过,有事就来寻他,你们这些阳奉阴违、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最好别拦着我,不然我家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看世子爷不要了你们的狗命!”

看门的人有些动摇了,为首的婆子又说道:“怕什么,我们有夫人撑腰……再说了,不过是萧家的下堂妇,怎么好意思到前脚人家来找人的,莫不是招惹了一个两个还不够,还巴望着我们世子爷做入幕之宾,可真是太不要脸!”

“放你娘的狗屁!”陈玉冲上前和那些婆子推搡起来,赵成帮忙护着陈玉,几人打作一团。

吵闹声引来了候府的护卫首领,此人是萧景行的心腹,立马去寻萧景行禀告,没多久,萧景行便出来了。

陈玉大喜,正要上前说明情况,却只听他冷声问:“她在府衙?”“是,是,官差封了我们的铺子,姑娘也被带走了……”

陈玉话没说完,萧景行已经骑马飞奔而去。她有了主心骨,心里松了口气,回头朝那几个吓得战战兢兢的婆子狠狠地“呸”了一声,总算出了口恶气。

林婉被抓走的事,凌怀瑾也收到了消息,这件事终究是因凌家而起,若要洗清谣言,他就必须承认当初凌氏犯的错误。但是承认错误,对于凌氏钱庄来说,无疑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必须要做出抉择了!

凌怀瑾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府衙,只是刚走出书房,就被人拦住了。

凌夫人带着人来势汹汹,冷冷地说道:“你哪里都不许去!”

凌家的主事人虽然是凌怀瑾的父亲,但家里最说一不二的其实是凌夫人。

“娘,我有急事,回来再向您禀告。”凌怀瑾想要忽悠过去,可很明显凌夫人是有备而来。

“如果是去府衙就别去了,来陪娘吃饭吧,为娘亲自下厨。”

“娘……”凌怀瑾拉着凌夫人的衣袖撒娇道:“娘,我是真的有事……”“闭嘴!”凌夫人脸色一变,冷声道:“现在外面都传你为了一个下堂妇抛弃未婚妻,你还要掺和到里面去?”

凌怀瑾脸色一沉,她果然已经知道了。

“就是因为别人这样说我才更要将这件事解释清楚!还我自己一个清白,也还林婉一个清白!”

凌夫人冷笑道:“所以,你对人家没有非分之想?”

凌怀瑾一愣,心虚地垂下眼眸:“娘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没有……”

“就算没有,你也不能去!你难道不知道她是在萧家长大的?她是那个恶毒的老太婆养大的,你去帮她,想过你父亲和你祖母的感受吗?”

“萧家是萧家,她是她,何况她已经和萧家没有关系了!”凌夫人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凌家的家主是你爹,你要是跟林家闹上公堂,你爹就必须露面,到那时,你让他如何自处?”

凌家的产业一直都是凌老爷在经营,但是唯独金陵的产业一开始就是凌怀瑾在管理。

以前凌怀瑾还奇怪为什么父亲总不愿意到金陵来,后来见到那个和父亲模样几乎一样的人以后,父亲才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他。

原来,当年萧家的老侯爷娶了长公主。两人琴瑟和鸣,感情和睦,怎奈长公主一直未孕,萧家不能无后,长公主替老侯爷寻来一个女子,让她怀了老侯爷的孩子。

让其他女子生下老侯爷的孩子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长公主能容下孩子却容不下那个妾室,便打算在妾室生产时去母留子。那妾室得知消息,在快要分娩时逃了出去,只可惜逃走的路上突然发作,将孩子生了下来。

候府将孩子抱回去,对外只说妾室难产而亡。只是他们不知道那妾室怀的其实是双胎,她知道候府不可能让她带走孩子,所以只能忍痛留下一个,抱着另一个离开。

那个留下来的便是如今的晋安候,而被带走的那个则随母亲嫁去了凌家,成为了如今凌家的家主。

当年萧家老夫人差点害死他祖母和父亲,所以凌家一直视萧家为仇人。

“可是,林婉是无辜的。”凌怀瑾殷切地看着凌夫人,“娘您从小教导我做人做事都要问心无愧,不是为了让我成为一个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看着无辜的人被冤枉的懦夫吧?”

“如果她和你有私情,那她就不算无辜!”凌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能将他看穿。

“没有。”凌怀瑾将眼里的一丝情绪隐藏,平静地说道:“以后也绝对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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