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大的热带雨林树(阿尔金山保护区长出)(1)

检查站采光棚内的景观树。李欢供图

石榴云/新疆日报记者 黄凌燕 赵梅 王琦铭 聂宁

在海拔3520米的阿尔金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玉素甫阿勒克检查站,10棵高矮不一、粗细各异的杨树摇着翠绿的树叶,立在院外两侧,树根处杂草丛生,在斑驳的石灰墙映衬下显出勃勃生机。

“这是我们保护区的‘第一代树’,在保护区海拔3500米以上范围内,这些青杨绝无仅有。”种树人、玉素甫阿勒克检查站站长张圣发自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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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顽强存活下来的树。李欢供图

放眼保护区 难见一棵树

“植物生长的季节,保护区平均温度只有8℃左右。我工作的前10年,从未在这见过一棵树。”保护区管理局宣教科科长赵旭东说。

阿尔金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气候寒冷,干旱多风,蒸发强烈,没有四季之分,仅有冷暖之别。暖季短暂温差大,冷季漫长且干冷。7月底8月初,记者采访之时,正处在一年最暖之时。一路开行,眼前不时跃出野生动物的身影,茫茫荒野,除了土堆、山坳,别无遮挡之物。保护区多为匐地垫状植物,连稍高点的植物都非常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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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素甫阿勒克检查站 。李欢供图

尽管如此,在高原上,对于植树的尝试,从不缺少,也从未间断。

2005年,赵旭东初到保护区工作,被分配到玉素甫阿勒克检查站。雪山、草甸的高原风光让他惊奇了一段时间,“时间长了,总觉得缺点啥。”

这年3月,他托同事从1000多公里外的库尔勒带回几棵胡杨苗,将根部掩埋在附近的泉水边,待5月份气温转暖栽下。“第一年,接近树根的地方还有新芽发出,第二年,树就枯了。”

尝试种树失败,赵旭东开始琢磨种花。2012年,检查站盖上了采光棚,既隔绝风沙,又降低温差,他种上易生长的黄花,竟然成活,直到现在,依然年年发芽年年新。

“活下来的花让检查站越来越像一个家,但距离我想象的树木还有差距。”赵旭东说一直在尝试,“后来也种过松柏、红柳树,都没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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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玉素甫阿勒克检查站挖土种树。李欢供图

化身树“奶爸” 种活10棵树

赵旭东的遗憾,后来的年轻人为他弥补了。

2013年3月张圣发和李欢一同来检查站工作。

“刚来站上,除了盆栽花,出门就是驼绒藜、蒿草,没有高度超过半米的植物。”现任保护区依协克帕提中心管护站站长的李欢说。

距离检查站170公里的青海省茫崖市花土沟镇,海拔为2900米。“我们去采购物资时,看到路两边长着青杨,就琢磨起能不能在站上试种。”张圣发说,“我们托人找来30棵和花土沟镇同一品种的青杨树苗。”

“检查站周边的土碱性非常大,而且容易板结,啥都种不活。”张圣发和李欢从种树的基础——土壤开始“研究”,他们尝试按1:4:5的比例,将羊粪、冲洗过的细沙和洪水冲下山的黄土混合,制成了“青杨专用土”。“既有营养,细沙还能防止土壤结块,降低碱性。”张圣发说。

买买提·吾斯曼当年是检查站的管护员,他说:“刚种树的时候,我们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其实也看不出啥来,但心里有个盼头。”

第一场霜冻来临,站上所有破衣服、破棉被都用来包裹树干,防止冻伤。“我们像‘奶爸’一样悉心呵护这些树苗,但第二年开春一下死了10棵,”李欢很心疼,“第三年又死了几棵。”

“我们猜测是因为只包裹了树干,露出的树冠受冻,所以没活下来。树像人一样,不能冻‘头’。”李欢说,第四年他们用保温毡毯把树上上下下全部包裹起来,穿上“连帽羽绒服”。当年的30棵树苗,在全站人员的悉心照顾下,顽强地活下来10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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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站工作人员养护树苗。李欢供图

青枝已长成 再添新伙伴

记者观察,最粗的一棵青杨直径有七八厘米,相当于成年男性的手臂,细的直径只有三四厘米。

“好不容易把它们养活,所以这点绿色很珍贵,连树根的草都舍不得拔。”张圣发说,“在这里种树比养个孩子还难。”

这几棵在高原上倔强挺立的青杨,像磁石一样吸引着经过者的眼光。往来检查站的工人总要问几句:“这里有树?咋种活的?”羡慕的语气让全站上下很骄傲。“2015年开始,我们每周就在小树旁举行升旗仪式。”李欢说。

无论在哪个站工作,张圣发和李欢都会在天寒时节叮嘱玉素甫阿勒克检查站的同事照管好树。

当年的青枝嫩叶已长成,如今它们身边又有了新伙伴。2020年,有同事终于找到同种树苗,补种了数十棵。“这些树生长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守护保护区。”张圣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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