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杀羊，大寒杀猪，杀猪之前，是先杀羊的。一进入冬月，肉能冻住了，农人们就张罗着杀羊，杀羊也要选个好日子，关键在于天气较为晴朗便于操作。
杀羊刀早早地在磨刀石上霍霍地磨好了，杀羊人用拇指试了几次，接着又磨，直到锋利无比。杀羊首先要放血，而后开膛。一只羯羊被拉出圈门。羊看到架起的案板，就血的瓷盆，锋利的屠刀，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发出本能的“咩——咩”凄惨叫声。
杀羊汉娴熟地将羯羊提溜到案板上，四蹄用绳子捆牢。这时它不会特别地挣扎，孩子们七手八脚纷纷按住羊头和腿，为了不让羊发出令人伤心的叫声，杀羊汉左手捂住羊嘴，嘴里衔着刀子，用手摸摸撩撩羊脖子上的毛发。待摸好了位置后，右手攥紧了刀把，刀尖对准了羊脖子上大动脉的位置用尽力猛地扎下去，羊血开始咕嘟咕嘟往外涌，伴随着嘶哑的叫声，喷溅着血花流到了盆子里，泛起一层血沫。不一会儿，羊的四肢逐渐僵硬，身上的肌肉也越来越绷紧了，痉挛似地抽搐着。羊血液即将流尽，之前的喷涌变成血流，随着毛尖滑下来，之后变成一滴一滴。羊的哀叫停止了，渐渐地剩下了微弱的喘气声，杀羊汉随即将羊头割下来放到一边。此时羊的眼睛还是睁着的，看上去是那样的平静，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接下来，杀羊汉用刀从羊脖子、四肢滑去，不大一会儿就剥了皮，那刀刃与羊皮间隙里发出嗞嗞的声音，左手揪住羊皮，右拳从羊身体与羊皮之间猛地推下去，羊皮与羊的身体随即分开。接下来就是开膛，在羊肚子上打开一个口子，把手插进羊的身体掏出内脏，最后是剔骨分肉，技术熟练，游刃有余，羊肉一点点刮下来，出色的杀羊汉可以将羊骨上的瘦肉剔的一干二净。山里的羊肉质量好，不腥不膻，羊肉和胡萝卜馅饺子很好吃，莜面窝窝配羊肉汤子别有一番风味。
（王彦峰 杨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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