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程璨
编者的话
五月,是阳光的、青春的,在五月里,和煦的阳光总能给人更多力量。五月,也是咱们这个文学版的名字,和疫情一起走过了3年,你和五月又有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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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五月”,每个季节都有青春的印记
王近松(22岁)贵州工贸职业学院教师
2020年1月13日,中国青年报“五月”文学版诞生。开栏的话有两句话使我印象深刻,其中一句是“最美的想象都盛开在五月”,另一句是“00后青年一代开始走向舞台中央,进入他们人生的‘五月’。”
有幸成为“五月”诞生后的首批作者。2020年的第一期“五月”,18位00后用18首诗开启了一份带有“五月”的青春印记。曾镇南先生在《神秘莫测的青春诗绪》中,用“00后的青春,最是爆长的初阶、冲刺的起步”来评论青春的诗篇,字里行间表达了对青春的致敬,对生命的热爱,对青年的鼓励。
第一次在“五月”发作品时,我还在大学校园,喜欢午后一个人沿着小路走一两公里去吃饭,然后踩着夕阳最后的光芒回到校园。我始终爱着一片荒地上的芦苇,在春夏季拔节生长,在秋冬季成为诗意的一部分,夕阳照射下,满是金色的梦想。
《冰点周刊》公众号以“00后的诗”为题,推送了首期“五月”的作品,对于一个从高中时代开始追《冰点周刊》的00后来说,这让我有好几天心情愉悦。
不经意间,三年已悄然溜走。
时间带走了许多瞬间,以至于疫情暴发,我们的生活不得以按下暂停键,却没能阻挡“五月”成为青春的一份印记。
不管是夕阳中的金色,还是疫情下的白色,抑或是告白主题中的暖,正是斑斓让青春拥有更多色彩,让“五月”成为青春里抹不掉的底色。
从2020年到2022年,这是时间给我们画出的间距,让我们在三个春夏秋冬中感知季节变化,尽管过去都化为乌有,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因为“五月”,每个季节都印有青春的印记。
从《下午时光》到《让我想在这座城市多停留的,只有你》《以雪为引,往返过往》,再到今年的《我不会一个人去看海》,“五月”给了我倾诉的空间,让青春的诗行和诗句在纸张上得到安放。
或许,我们都该问问自己这三年走过的道路,参与过的选题,为什么充满热情?答案一定各式各样,但有两个主题是不会变的,一个是“青春”,另一个是“成长”。“五月”成为越来越多的写作者成长的平台,我们在这里追忆青春、发现生活,允许自己将内心的爱表达出来,安抚迷茫的内心。每一个选题,在我们挖掘素材之前,我们都在拷问自己的灵魂,追问青春的真谛。我们慢慢积攒那些参与选题的时光,却再也没有机会积攒青春。青春一点点从手中流逝,当我们面对时间的流逝,在迷茫的年纪感到无助时,每一次尝试与“五月”对话,打开最新的“五月”,便会漫游在属于自我的世界中。
《请回答1988》中有这样的一段话:“如果不越界,就无法遇见另一个世界的规则和关系。如果需要崭新的关系,如果想拥有爱情,就必须越界,若是守住了界限,他跟你,就只能到那里为止。”“五月”如果仅仅代表了季节,那么我们将在色彩中迷失,五月与四月、六月,或是十二月没有什么区别。
纸上的“五月”,让我们给青春留了一条退路。
我们从来都不是孤岛,因为“五月”,我们清楚我们应该怎样对待青春,在22岁,应该怎样歌唱,唱什么样的歌。对于只有3岁的“五月”及我们来说,我静静等待它结出更多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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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村庄
(诗歌)
吴桧(20岁)上饶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生
理想与梦相互交替,唯有拥抱
我愿再次为理想追寻旷野
我想拥抱母亲般的大山
我的命运早已同我的村庄相连
她把拥有的苍茫和云野交给我
红砖墙、灰瓦、青石块,以及
被大自然切割成碎片的农田
村庄,我生命的精神原乡
半生的离合悲欢都在这儿度过
迎接村庄,一个人的幻灭史
寂灭与荒芜,祭奠成长的苦难岁月
五月的村庄迎着云雾诞生
我们活在云端。远远望去
爷爷扛着锄头走来,他
从一个小黑点直到变成太阳
他变成丘陵,变成竹林下的土地庙
记忆截断了过去,他永远地
留在了我走过的田野和山乡
我走出光影,带着少年的梦复活
少年把执着潜藏,星光不再耀眼
或许我还在追寻,或许已死去
时光打开记忆的闸门,情感倾泻
当他不再心生悲悯,学会叹息
死亡的力量早已超越失去的疼痛
因此学会了大山的坚毅和溪水的慈悲
理想与梦。十年以后,二十年后
他随风摇曳不知走过多少村庄
少年的梦从破碎到拼凑完整
黑夜彷徨,憧憬黎明。待梦走过五月
我要把无数个黄昏揉进一个清晨
然后纵身一跃,跳入青色染尽的湖水
跳入大地觉醒后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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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十年相逢“五月”
邢晨(22岁)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生
人潮熙攘的地铁,方块大小的屏幕上划过一行行连缀成文的字符,这故事九成九被叫作“网络文学”。如果,地铁闸机能从手机中感应到“阅读目录”,千百个网络文学作品的名字,将会一跃而出。
这是网络文学飞速生长的时代,也是网络文学备受关注的时代。
2021年9月13日的《中国青年报》“五月”文学版,集结青年评论者,用青年声气点评网络文学,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名作者。这一期报纸被我贴在书架的侧面,与它比肩而立的,是我收藏的一部部网络文学出版物。
从11岁开始阅读网络文学,到21岁进入网络文学的评论,这十年,是我与网络文学交织共在的青春记忆。这些美好的记忆,奇妙地定格在2021年9月13日《中国青年报》的“五月”之下,油墨生香。
依稀记得,第一次接触网络文学是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周末,它跟随着电脑一起来到我的家中。当时的小镇,电脑还是一个很新潮的东西。而我的爷爷就是这个镇上最爱追赶新潮的人之一,他永远有着一颗年轻跃动的心。这天之后,我家的电脑被分成不同时段开展不同的工作:我和妹妹上学,爷爷用它下象棋;周末则被我和妹妹瓜分。我在五花八门的网页中遨游,直到有一天网页在层层链接中转到一个小说界面,我的目光被牵引住,按动鼠标的手指就此停下来。我还记得那是一本校园言情小说,淡蓝色的界面里,铅灰色的字生动而鲜活,男女主颇具戏剧性的校园生活,远远超出了我对于“故事”的所有想象,仿佛身后那一摞摞课外读物都在我点进“大结局”网页时因咂舌而纷纷倒落。这是我与网络文学结下最初的缘分。有趣的是,十年之后,我在“五月”上评论的正是“言情”类网文。
即使网络文学给我留下了惊艳,但中学阶段我与网络文学的交往并不深,只零零散散地看了一些网络小说,甚至当我的前桌颇为自豪地谈及自己读了约上百部小说时,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几本。一直到高中过半,网络文学才以另一种方式频繁现于我眼前——“IP改编”。
图像总是能够给人留下更深刻的记忆,2016年的网络文学改编还未兴盛,只是以趣味的设定和新颖的情节吸引着想要猎奇的观众,而我正是这样一位“剧迷”。当我知道这些影视剧都有原著基础时,就去找了原著小说,对比着记忆的画面,重新认识故事。我一度以探索影视处理的方法为乐趣,而这种乐趣保留至今。可以说,是IP改编重燃了我与网络文学的缘分。
IP改编总会将一些知名度最高的网文小说搬上荧屏,久而久之,我对于网文界的认识就有了大概轮廓。我逐渐意识到,网络文学不只是一些天马行空的故事、一种有趣的文学,而是我们青年人的一种生活方式,它参与着我们的成长过程与青春记忆,越来越成为一种不可忽视的文学力量。2021年5月,扬子江网络文学评论中心落成,我戴着工作人员的胸牌,见证了这场盛会。随后而来的夏天,“青春榜”启动,我参与其中。“青春榜”强调一种青年性,以青年人的目光与经验为沙漏,筛出具有“理性青春”趣味的口碑之作。作为站在网络文学现场的“淘金人”,我从未如此鲜明地意识到自己的青年身份。
从青年中来,到青年中去,发出青年声音,发挥青年力量,我想这既是青春榜的“青春”风象,也是《中国青年报》的“青年”意味。恰逢此刻,我与“五月”相遇,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缘分。从读者到评论者,十年间,是网络文学浪潮的翻涌,也是属于我个人的成长历程。青春与青年的携手、新时代与新文学的共进,在渺小如我的个体,得到了一种印证,这种印记的光芒也折射出了许许多多与我相似经历的青年影像。我们一起,与网络文学同行在光阴隧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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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时间的秘密也是生活的秘密
孙超杰(29岁)复旦大学中文系博士生
2020年的5月,那时候我还没开学,一个人待在家已经4个月了,每天在孩子的喧嚣声中醒来,又在操场上看着蔷薇色的红日缓慢落下。时间就像被装在了玻璃缸里,我看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像三只小鱼,它们在玻璃缸中缓慢地游动着。
雨丝是我2016年夏季认识的朋友,那时我们一起在首都师范大学参加培训班,后来我们在复旦大学又遇到了。2020年5月,雨丝说《中国青年报》“五月”文学版征集主题是“故乡”的文学作品,就写了一篇投去。我现在已记不起所写的内容了,总之再次看向玻璃缸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三只小鱼在水中游着,睁着眼睛看着我。它们吐出的气泡在上升中慢慢地变大,然后像月季一样绽放在水面上。
在“五月”上发表的最近的一篇是《八年之后的〈文城〉》,讲的是2013年看《第七天》和2021年看《文城》的故事,刊发在2021年8月。这篇小文发表的时候,我正行驶在去上海的路上,向着博士生涯的最后一年进发。在这最后一年里,我陆续写一些札记给导师看,我去了武汉两次,我写了论文的初稿在2022年3月底交了上去。
4月4日凌晨,我突然得知我们宿舍园区封闭式管理,我尝试去工作室拿一些学习物品,没有得到许可。在回宿舍的路上,清晨的阳光已经洒满大地,这样的阳光我后来又见过——那是我第一次穿上蓝色防护服的时候,是我第一次穿上白色防护服的时候,我推着小推车运送防疫物资,看着清晨的阳光一次又一次洒满大地。
封在宿舍里的两个月,时光就像静默的校园,悄无声息地伫立在离我很遥远的地方。我又想起玻璃缸中的三只小鱼,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它们了。我又想起三只小鱼的眼睛,它们一张一合的嘴巴像是告诉我有关时间的秘密。它们一张一合的嘴巴告诉我,时间就是漂浮在水中的,有下沉的时候也有上升的时候。我想这是时间的秘密,也是生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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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以五月吻我
仇士鹏(24岁)河海大学水文水资源学院硕士生
“五月”是《中国青年报》文学副刊的名字,我也正好五个月没能在上面发表过文章了。
我很喜欢五月的氛围,阳光微好,不骄不躁,爬山虎爬满了整座墙,任意一条路上都有草木清香在柔柔地氤氲。时而有风袭来,让人想起操场上拉着手奔跑的青春。闭上眼睛,人便如悬浮的羽毛,慵懒而惬意。
这也是写作最好的状态。心境就像是润在墙上的阳光,不显锋芒,也不失色泽,勃勃的生机环绕在身侧,每一枚叶子的抖动都是美留在人间的语言。时不时有灵光闪过,羚羊挂角般的句子不着痕迹地跃入纸上。于是写作不再是叶子一点点,艰难地把身体里的青翠压挤出来,而是一片片,悠闲地在地上投下影子。它成了一件优雅的事情,由时光端来白云净手,鸟鸣润笔。
但投稿不是。有投稿就必有退稿和录用,有失望和喜悦,而我不仅享受写作的过程,也殷切地想要享受写作的结果——发表。所以这五个月的心情,就像一场春雨一场寒。固然,花开不一定需要风和日丽,它本是生命自发的过程,在泥泞、在沉沉的夜色中都可以完成,但是美对于美总有天然的呼唤。若是每一场雨后都迎来气温的骤降,它所能眺望到的夏天便不再是绿树阴浓、繁花竞妍,而是黑云压城、暴雨倾盆,这就让它渐渐失去了信心——如蒲公英一样被风吹走了。有一段时间我便陷入了深深的迷惘,怀疑缝合了日与夜的边缘。当然,它不是挫败,更像是一阵打着旋儿的风,它从头到尾都是温和的。如果横冲直撞、大开大合,它必然会踩伤草叶,撞弯枝条,但是逡巡的风却能裹满花香,甚至被阳光赠予一件香喷喷的斗篷。
也正是这香,让我很快就释然了,把废稿存档,继续摊开白纸。可能我骨子里本就不是锐意进取的人,而五月也不是争强好胜、夸父逐日的时节。它并不是骄阳的一言堂,它的组成也并不单调,而是有晴有雨,二者随机交替出现,每一种都是常态。
我很不喜欢雨天,但我无法阻止雨天的出现,而雨天既是晴天的终结,也是下一个晴天的开始。如果把门窗紧闭,被动地等待一场雨的结束,那么房间里就不可避免地会潮湿,在墙角等地方生出霉斑,甚至长出蘑菇。可如果在雨天来临前,就已经做好了迎接它的准备,在家中储存了足够多的阳光,那么就能让衣物、让地板始终保持干燥,若是阳光分外充足,还可以放飞到窗外,让它冉冉升起,主动去结束一场哭哭啼啼的细雨,复苏明媚爽朗的晴天。
所以,就像接纳雨天一样,接纳退稿成为写作的日常。倒不是因为每一次的失败都是成功的垫脚石,那样的话五月终究会被晴天所统治。只是因为它是合理的存在,是注定会在某一次发生,又注定不会覆盖全部的事情。这个世界总会有某些地方下着雨,而此时另一片土地正享受着晴天,同一片土地上不会有结束不了的雨季,也不会有漫长、无法终结的晴朗。长久的晴让人倦怠,让土地干燥;长久的雨让人抑郁,让骨头染上风湿,而它们都会让作物失去活力,让人在单调的重复中丧失了前进与求索的动力。所以,晴雨随机的交替才是生活如此精彩的真相,悲喜交加才能让心情的弹簧始终保持着活力,让五月以昂扬向上的精神面貌迈入盛夏。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雨天来临前,多存下一些阳光,这样雨天之后的晴朗就有了尽快诞生的可能。就算暴雨把天地压得漆黑一片,我们的小房子里也会有微弱的光芒,让潮汐般的雨声被堵在窗外,让我们能抱着对晴天矢志不渝的期待徐徐入梦。
世界以五月吻我,在吻痕上并排站立着悲喜,它们同等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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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要启程青春终将灿烂
谭鑫(28岁)
“又回到春末的五月,凌晨的集市人不多,小孩在门前唱着歌,阳光它照暖了溪河……”每当听见这首歌,我都会想起生命中所途经的那些如花海一样热烈的“五月”。
8年前的五月,我结束了在《重庆青年报》的实习生涯,只身奔赴即将毕业的长沙。多年往返中,这将是我着装最轻便、也是滞留时间最短的一次,却是我目的最复杂的一次——也许是为了祭奠学生身份的终结,也许是为了让未来相逢时有更多怀念,也许只是想好好地说一声再见。
家门口新修的车站便有直达目的地的动车。上车时我还在想,如果这是高三,墙上的倒计时应该由“离毕业还有XX天”变成“离毕业只剩XX天”了吧,越想越增别绪。无意间往窗外望去,此时正逢麦穗灌浆、玉米小满的温热季节,漫山遍野的绿植铺张着春天的走势,也遮掩了我多余的遐思。异地求学多年,对于故乡早已只知冬夏不见春秋的我,若非纸质车票上的数字分明,几乎忘却这是全新的车次、全新的路线,也是全新的尝试。眼前的五月让我仿佛苏醒,走在回校路上的准毕业生,竟突然有了大学新生的斗志。
翻开自己曾在当天写下的日志,映入眼帘的第一句便是:我们终将启程,只是快慢不同。
工作过后,时间像是不慎拨动了快计时,但无论时局如何变幻,职业怎样迁徙,我心中始终对文字辟有小块儿自留地,不说热爱,且算偏执,后来也有幸变成与“五月”文学版块结缘的前提。
在网络喧腾的当下,作为一份“逆版本”的文学栏目,“五月”不吝笔墨地向世界陈述着青年人的文字和视角。纵然是遍地纸媒都“断更”的疫情期间,也不曾“失联”,以线上新媒体的方式作据点,用文字将读者和作者们紧密团结在一起。
2021年7月,在历经了一年半的读者身份之后,我忐忑地鼓起勇气试着投出了自己的作品,没想到编辑很快有了回应,第一次以作者身份登录《中国青年报》“五月”。因为距离关系,报纸离到手还需一段时间,但我已急不可待,当天便厚颜向编辑讨要了一张照片作为留念。
捧着照片,我像往常一样作为读者,把那张作者栏处印有自己名字的版面,默默地细读了一遍又一遍:有些文字被编辑打磨后,凝练了很多,像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被由里及外地进行了打理修饰;有些语句被替换后,活泼了不少,如一个孩子舍弃了故作成熟的矫饰,凸显出最贴合自然面貌的生动真实——感觉仿佛变了些什么,一切又好似从未改变。
样刊到达的那天下午,我激动地如主角迎来大结局般,在日志中写下一段独白:从《重庆青年报》的记者,到《中国青年报》的作者,渐变的是岁月的角力,不变的是青年的名义。而侠有百种,人有百号,在当下的纸媒江湖,仍在为赶路人执火引路者,也是种“文侠”的写照。
如今,已逾两年的读者岁月里,我也成了一名在“五月”发表文章数篇的作者,期间也曾因为题材和文学性的缘故屡被退稿,但通过编辑老师们的耐心斧正和文友们的互相鼓舞,也逐渐有了在其他刊物上初试锋芒的自信,一次次将自己的名字变成一个个富有寓意的铅字。
无论五月远近,人生总要启程;我们终将灿烂,在这五月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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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耕忙思念绵长
邹世凤(24岁)新疆大学硕士生
“浅浅碧水平,青青稻苗长”,又是一年孟夏,枝头绿意甚浓,田间稻苗正香,躬耕不辍的人儿正往稻田播散希望。
去年此月,“牛笛漫吹烟雨里,稻苗平入水云间”,九旬仍系农田事,一生辛勤饱黎民的袁隆平爷爷怀着“禾下乘凉之梦”永远离开了人间。五月,潇湘呜咽,神州悲泣,雨下不疲,绵绵阴雨淋湿了每一寸土地,也淋湿了手捧金色稻穗的每一个人。
这雨淅淅沥沥,似在替袁爷爷拉响一首协奏曲。因为它知道,袁爷爷一生热爱生活、喜欢音乐,在他无数次重复实验、陷入迷茫时,在他思念远方父母、研究受挫时,他总会拉起小提琴,让悠扬的琴音给陷入艰难的他以慰藉,给攀登科学巅峰的他以动力。
这雨似在替我们诉说思念,因为它知道,我们思念着胸怀赤心、一人扛鼎,为世间增添了无数温情的袁爷爷;我们思念着脚踩泥地、背受风雨,终其一生致力杂交水稻,只愿饥饿不来找、人人能温饱的袁爷爷;我们思念着一生为民、鞠躬尽瘁,只为人间稻苗青翠,稻米香甜的袁爷爷。
如今,风拂水流,农事依旧,我们却再也见不到袁爷爷对着水稻欣慰点头。五月,当我置身花香鸟语间才惊觉,青翠稻田与脉脉流水都在诉说对袁爷爷的思念。五月,当我见到清风拂稻田,田水平且浅,看到农民插秧于晴天,才真正领悟到袁爷爷培育水稻的辛劳,领悟到杂交水稻的重要。因为袁爷爷不断求索、潜心科研,好种子才能现于人间;因为好种子洒满水稻田,粮食才能增产;因为粮食丰收,才能让农民露出笑容俩;因为农民安心、粮田安全,我们才能实现温饱、憧憬明天。
五月,我们都思念着一位时代伟人,他一生求索,致力科研;五月,谷粒虽小,稻苗还幼,但它们终会走向丰硕的金秋。当田野由青翠变为金黄,当金色稻穗弯腰亲吻泥田,历经“种稻清明前”“分秧及初夏”“秋来霜穗重”农民就迎来了丰年。当粒粒稻米晶莹如霜,当灶台蒸米炊烟醇香,我就会想起袁爷爷的模样,想起他曾在稻田里躬耕不疲;想起他“心系杂交凝血汗,嘉禾乘凉护粮安”;想起他“九旬不曾忘生灵,佑得华夏爨不停”。
岁月缓缓,人生漫漫,稻谷也在春去秋来中生长灿烂,人就像种子,要做一粒像袁爷爷一样奋斗、创新、卓越的好种子,才能成长为一株根深叶茂的好稻子,才能在金秋九月,听得清风徐徐来,闻得稻香溢四海。
责任编辑:周伟,只恒文,龚蓉梅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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