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国,西域古国,昭武九姓之一。波斯语Chaj、突厥语Tash、粟特语Cac,石之意。今为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
最早见于《魏书·西域传》称为者舌,源自塔什干古称“Chach”。《魏书》:者舌国,而《钦定皇舆西域图志》则标注其为康居故地者吾国,我们且视其为石国的不同称谓命名记载。
《隋书·西域传·石国》:“石国居药杀水,都城方十余里其王姓石名涅……有粟麦,多良马。其俗善战……南去泼汗六百里东南去瓜州六千里”。《魏书·康国》“……本月氏人也。旧居祁连山北昭武城,因被匈奴所破,西逾葱岭……康国左右诸国,并以昭武为姓,示不忘本也。”。《新唐书》,以康、安、曹、石、米、何、火寻、戊地、史为昭武九姓。
《三番志·大月氏》“本居燉煌张掖间,至冒顿单于攻破月氏,而老上单于杀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乃远去过大宛……”与《魏书》康国记载并无不一,再次证实昭武九姓是月氏人的事实。
者舌(者吾)为石国别称,昭武九姓,国处康居故地,本月氏人也。
透过中国史书里的片面记录,月氏居于约当今甘肃省张掖以西直到敦煌的河西走廊一带。大约远在战国初期,月氏部落便在这一带生活。
秦末民变时期,月氏实力强大,与蒙古高原东部的东胡部落从两方面胁迫游牧于戈壁沙漠南部和阴山一带的匈奴,匈奴曾送人质于月氏。秦末,匈奴质子自月氏逃回,杀父自立为冒顿单于,约在前205—前202年间举兵攻月氏,月氏败。从这时起,月氏便开始弃河西走廊而向西迁徙。前177年或前176年,冒顿单于再次击败月氏。
据冒顿单于于前174年致汉文帝刘恒书中说:“故罚右贤王,使至西方求月氏击之。以天之福,吏卒良,马力强,以夷灭月氏,尽斩杀降下定之。楼兰、乌孙、乌揭及其旁二十六国皆已为匈奴,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北州以定。”月氏这次败后,更西迁到准噶尔盆地。(前162年),匈奴的老上单于又破月氏,月氏乃更向西迁移到伊犁河流域。
公元前205-前202匈奴击败月氏之前,昭武九姓就已经确定了新的姓氏,后来出土的居延汉简有当地人九姓的记载,便是昭武九姓得姓的证据。
居延汉简
按古代历史,平民有姓无氏,贵族有姓有氏。昭武九姓,正是因其为月氏王裔才有新氏,最后姓氏合一,演化成我们今天所知道的昭武九姓,石国石姓也是如此而来的。
我们不能否认,昭武九姓之先为月氏的历史事实。
《王会篇笺释》“秋涛曰:按禺氏在西北,月氏亦在西北,汉以后禺氏无闻,而月氏详于史,禺月一声之转,禺氏盖即月氏”。这段文字,做实了月氏之先为禺氏的历史。
《通典》 食貨典 第 十 二记载:“至於尧舜之王,所以化海内者,北用禺氏之玉,禺氏,西北戎名,玉之所出。南貴江漢之珠,其胜禽兽之仇,以大夫隨之。”,我们知道,禺氏乃西北戎也。
《经籍纂诂·戎》说“戎狄蛮夷皆氐羌之别种也”,正是西北戎出于氐羌,称之氐羌别种。
氐、羌民族的历史十分悠久,在商代就已屡见于史册。《诗经·商颂·殷武》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曰商是常。”“《竹书纪年》成汤十九年,氐、羌来宾。”又载:武丁三十四年,王师克鬼方,氐、羌来宾。”又载:“是时(殷)與地东不过江、黄,西不过氐、羌,南不过荆蛮,北不过朔方,而颂声作。”“《尚书・牧誓》西土八国有羌人。”“《逸周书·王会》氐、羌以鸾鸟。”都表明氐、羌为古老民族。
氐、羌同源异流,原居西北甘青高原,后分化为两族。
“《说文解字》羌,西戎牧羊人也”,是以畜牧业为主并营粗耕农业的民族。《逸周书·王会补注》孔晁注曰:氐羌地羌,羌不同,故谓之氐羌,今谓之氐,鸾大于凤,亦归于仁义者也。”,氐实出于羌,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鱼豢《魏略・西戎传》说“氐人其俗、语不与中国同,及羌杂胡同”,又说“其嫁娶有似于羌”,“其妇人嫁时著衽露,其缘饰之制有似羌,衽露有似中国袍、皆编发”。氐、羌在语言、风俗上的相同处,正是两者同源之证。
氐,《说文解字》:氐者下也,为高低字也。不难理解,氐,为居住低地羌人之别。而居住低地之羌,谓之氐人,俗能织布,善田种,畜养豕、牛、马、驴、騾,以农业为主。而居住高地羌人仍谓之羌,地少五谷,以产牧为业。氐人无贵贱皆为板屋土墙,羌人则是其屋,织犛牛尾及投羊毛覆之。两者的差异,又正是其异流的极好证据。
三番志
《三番志》与《钦定皇舆西域图志》,关于大月氏小月氏的记载,皆作氐,可见氐作氏,是为后人之误,实为氐也。这就更加说明并证实,月氏之氐乃出于古羌。
钦定皇舆西域图志
《通典》 边防典 第 一 百 八 十 九、边防五西戎一:西羌本出三苗,盖姜姓也。其国近衡山。今长沙、衡阳、零陵、江华等郡地。及舜,徒之三危,三危山,今在燉煌郡燉煌县界。《康熙字典》注:燉……又燉煌郡名汉书作敦煌。
《后汉书 李贤注》 卷八十七 西羌传第七十七: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别也。其国近南岳。衡山也。及舜流四凶,徙之三危,三危,山,在今沙州敦煌县东南,山有三峰,故曰三危也。河关之西南羌地是也。河关,县,属金城郡。已上并《续汉书》文。滨于赐支,至乎河首,绵地千里。赐支者,《禹贡》所谓析支者也。南接蜀、汉徼外蛮夷,西北接鄯善、车师诸国。所居无常,依随水草。地少五谷,以产牧为业。其俗氏族无定,或以父名母姓为种号。十二世后,相与婚姻,父没则妻后母,兄亡则纳厘嫂,寡妇曰厘,力之反。故国无鳏寡,种类繁炽。不立君臣,无相长一,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为雄。杀人偿死,无它禁令。其兵长在山谷,短于平地,不能持久,而果于触突,以战死为吉利,病终为不祥。堪耐寒苦,同之禽兽。虽妇人产子,亦不避风雪。性坚刚勇猛,得西方金行之气焉。《黄帝素问》曰:“西方者,金王之域,沙石之处,其人山居而多风,水土刚强。”
《左传·杜林合注》卷三十七:先王居檮杌于四裔以御螭魅【言檮杌略举四凶之一下言四裔则三苖在其中。螭敇知反】故允姓之姦居于瓜州【杜允姓阴戎之祖与三苖俱放三危者瓜州今敦煌】。
综上所述,完全能证实三苗迁于三危瓜州今敦煌的历史事实。三苗所迁之地及周围,正是三苗后人月氏生活的一方水土,于情于理都合乎。
而今有的学者将允姓之祖檮杌,认作是月氏的祖先,根本上缺乏应有的考证。左传杜林注其为阴戎之祖,并非西北戎之祖。
《兼明书》 卷五:昔三苗之国左洞庭而右彭蠡,则洞庭在西彭蠡在东,其水北流故也。《太白阴经》 卷一人谋上·地无险阻篇·第二: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淮南子》 卷十九 修务训:放讙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流共工于幽州,殛鲧于羽山。《史记巻一五帝本纪第一》:欢兜进言共工,尧曰不可而试之工师,共工果淫辟。四岳举鲧治洪水,尧以为不可,岳强请试之,试之而无功,故百姓不便。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于是舜归而言于帝,请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欢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以变东夷:四罪而天下咸服。
《饮膳正要》 :炎帝神农氏,姜姓之源,烈山氏之后。生有圣德,以火承木,位在南方,以火德王,为赤精之君。时民众茹草饮水,采树木之实,而食蠃 之肉,多生疾病,乃求可食之物,尝百草,种五谷,以养民众。日中为市。作陶冶,为斧斤,造耒耜,教民耕稼,故曰神农。都曲阜。治天下一百二十年。
连贯所有历史资料,不难得出一个结论:炎帝→姜姓→三苗→羌→氐羌→氐→西北戎→禺氐→月氐→昭武九姓→石国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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