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沉岩

凤冠山,位于陕西省丹北县城北,素有死火山之称,海拔近千米,状若鸡冠,古人又以鸡冠山称之。凤冠山是国务院第七批文物保护单位“商洛崖墓群"的组成部分,也是中国秦岭淮河以南最大的石窟群。《商志》“八景十观”称其为“冠山插汉”。

登云塔赋(凤冠山赋)(1)

商州八景八观之一“鸡冠插汉"

凤冠山自古就素有“山城之父、闹市幽境”之誉。《直隶商州总志》记载,北宋“道教南派始祖”张紫阳曾在凤冠山洞窟羽化成仙。后人便以“三教合一”的思想,塑造了一系列民间喜闻乐见的神仙,并将一个个神奇动人的故事呈现在世人面前,因此凤冠山石窟群成为陕南最大的道教石窟群。

登云塔赋(凤冠山赋)(2)

宋代冠山塔

凤冠山独特的火山地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及古人的聪明才智造就了土地洞、关帝洞、文昌洞等一系列瑰丽的自然人文奇观。这些洞窟群中有凿于唐贞观年间的石窟,距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在千仞岩壁上分层排列,大小各异,或单室或前后两室。洞窟内有大小神像三十余幅,二十幅浮雕壁画,每尊神像都栩栩如生,充分展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和炉火纯青的雕刻造诣。

登云塔赋(凤冠山赋)(3)

文昌洞、财神洞、二仙洞

钩沉史事,寻幽吊古,凤冠山自有其重要地理地位。如果说武关是关中东南第一道防线,那么龙驹寨自当是第二道防线。举目四望,龙驹古城北临鸡冠山寨,南有寨子岭寨、西有古城岭寨、东有鹿池岭寨,《商志》称龙驹寨为“陕南门户”、“三秦要津”,足见其所处战略地位,故数千年来兵事频仍。鸡冠山既为古寨之制高点,自有金戈铁马之争斗。有人曾说,风雨将临,驻足锅板山前,偶或听到战马嘶鸣、兵戈相交之声。

翻检史志,周昭王、楚怀王、秦始皇、汉高祖、唐代黄巢、宋代商山起义的张海,明代张献忠、李闯王,清代白莲教、太平军、义和团等无不驻足或跃马鸡冠山上山下。连龙驹寨,也因刘邦进攻咸阳,经此山下一马驹而得名。至今山巅尚有古兵寨遗迹犹存。

登云塔赋(凤冠山赋)(4)

望江亭,因遥望丹江河而得名

举目远眺,凤冠山十二洞窟分层排列。个个洞窟像一双双神秘的眼睛,无不深隐儒道佛之玄机。诸洞以张紫阳洞为最为著名。

张紫阳(984--1082),原名伯端,字平叔,宋代天台(今浙江)人,“通三教典籍",所著《悟真篇》为代表作,《辞海》称其为“道教南派初祖”。因传说中的道教始祖老君骑青牛过函谷经此地,晋代著名道士葛洪修炼于此,张伯端遂云游驻足于鸡冠山,凿洞修道,后即“羽化”“飞升”于此洞。

登云塔赋(凤冠山赋)(5)

南派道教始祖张紫阳羽化飞升之处

当地人称张伯端为“紫阳真人",并在凤冠山下修“紫阳宫",有正殿、献殿、厢房、钟楼、鼓楼、乐楼,规模宏敞,其砖雕门联隶书阳刻:“三尺剑犹鸣,岂容忍幽水藏身,蓬头斩妖;十方灵最著,如共见丹心救世,赤足降魔”。戏楼题额为吴翰林所书“响遏行云”四个遒劲大字,遗憾的是今仅存正殿及古柏。连日本道友亦屡次向往来此道教圣地观光。宫东犹有名著一方的冠山书院。这一切,无不奠定了融自然风光、人文景观于一炉的冠山旅游胜地应有的历史位置。

登云塔赋(凤冠山赋)(6)

文人墨客题诗石刻

在丹凤县历史长河中,过往凤冠山下的龙驹寨,文人雅士不胜枚举。春秋有琴祖俞伯牙、秦末有“四皓”、三国有曹植,尤以唐代为多,李白、杜牧、白居易、韩愈、贾岛、柳宗元、李商隐。宋有王禹偁、邵雍,明有李梦阳、徐霞客,清有郑板桥。故有“盘龙卧虎逐鹿地,墨客骚士雅集乡”之誉。

许多文人墨客在凤冠山上留下了不少诗词歌赋。明代商州知州周梦麟、清代抚治商洛道张国泰、知县王时叙等都曾写下了诗词歌赋数百篇。著名丹凤籍作家贾平凹曾写有散文《登鸡冠山》。现今有八十岁老翁冯庸先生写了一篇《凤冠山赋》,行云流水,妙笔生花,特选录于此,供欣赏交流。

凤冠山赋

作者:冯庸

巍巍秦岭,孕立奇峻,冠山插汉,焕彩陕南。

洞窟罗布,墨壁削悬,称作秦岭第一石窟群;赤峰嵯峨,文景屯满,是为陕西不二神奇山。

西引华峰之雄峻,北焕恒山之灵光:东蕴泰岱之文化,南凝衡岳之秀灵。石道盘旋兮,扶栏栅而攀援;芳菲掩径兮,拨藤虬而抬履。云烟氲氤兮龙马多幻变;夏冬景异兮,绿裹易素妆。春和景明“晴方好”,洞里洞外涌熙攘;秋色空濛“雨亦奇”,红伞绿伞遮栈道。攀险鹰嘴岩,举步心落千仞底;登上点将台,昂首神去九重天。洗壁凿字,看贾生(贾平凹)“文光射斗”,山门题横,赏赵公“气吞云梦”。紫阳洞、佛爷洞、文昌洞……道、佛、儒文化屯满;关帝洞、娘娘洞、二仙洞……财、嗣、情尽人祈愿。十二石窟,游人接踵;千百烟柱,香客续燃。读伯端《悟真篇》,觉人生真谛;仰许由“淘水瓢",出尘世超俗。望江亭、栖凤阁、龙潭泉,笑语串串,游客早暮鸦回、篁林噪、钟磬敲,炊烟袅袅旅人归。远眺“睡美人”,酥胸蜂腰披肩发,令女星汗颜。近抱“擎天柱”,利鄂刺天苍穷裂,奋英男开襟。攀登“揽月台","仰玉兔折桂兮,“高处不胜寒”;援临“凤凰巢”,窥情侣缠绵兮,“多情应笑我”。

登凤冠,听凤鸣九天兮,古寨荡盛世之歌;望鹤城,仰鹤翔六合兮。州城曼园梦之舞。凌绝山顶作人峰,奋强高吭;回归麓脚诗文涌,援笔作记。

幸日:祖辈结庐冠山脚,门迎紫岚窗含景;开襟山风入肺腑,伏案清气荡胸中。常把奇峻邀客见,客携朋侣结伴来,赏山吟冰文会友,乐在冠山图画中。

噫噫乎!踏遍五岳再寻奇,冠山探美;

嘻嘻乎!不虚此生来人醉卧商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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