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莽哥,抽根烟”一小个子青年几乎是跳着脚拍林莽的肩膀,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重生都市的商战小说?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重生都市的商战小说
02
“莽哥,抽根烟!”一小个子青年几乎是跳着脚拍林莽的肩膀。
孟中和的电话早就挂了,但林莽却一直听着耳机里的嘟嘟声发呆,冷不丁的被人从后偷袭,本能地回身就是一脚。
“莽哥,大家可是喝过血酒的兄弟,你怎么每次都当阶级敌人整?你看你这一脚踢得,要不是我躲得快,从此他娘的就算守活寡了!”小个子将一支点着的烟递给林莽,“兄弟我身子骨弱,经不起你的大力金刚腿一扫,下次可得悠着点,看仔细了再出招!”
“你不去帮忙跑来这里鬼叫什么?这当口我们手上再要出点事,别说是喝过血酒,就算喝过血也只顶个鸟蛋!”小个子绰号叫幺鸡,一则是由于瘦小得跟鸡崽儿似的,再则是出道后总把那几根要死不长的头发用皮筋绑在后颈窝处,活脱脱一撮鸡尾巴毛!林莽跟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两人一同闯祸、一同逃学、一同考试交白卷,初中没毕业更一同结伴闯江湖。原以为江湖是靠拳头打出来的,只要舍得一身剐,皇帝也敢拉下马。哪想现实并不是港台剧,漂了这些年仍没能脱胎换骨成就霸业,只好一同跟人当了喽罗混碗饭吃。真是天意弄人!
“没穿裤子,看得真真的,三条腿都软了,还能出啥事?”幺鸡往地上狠命地吐了口唾沫,“我K!穷人的命跟烂菜叶子样不值钱,但我看这回没那么容易过关……”
“你丫再敢多说一个字?有本事你也变富人给我看看!”林莽作势又要抬腿,吓得幺鸡跟只蚂蚱似的一蹦老远。
午夜,雀儿寨煤矿静得有些蹊跷,面对一片新的废墟,天地也选择了沉默。矿长也许在调派救援人手、工头也许在安抚工人、工程队也许在研究救援路线,至于孟中和,林莽猜不出他在干什么,也许在看书、也许在作画、也许——已经睡了。井下那四十八个人,此刻他们是死了还是正盼望着救援?最好是死了,林莽想,因为希望在窒息中一点一点变成绝望是很不人道的过程,如果自己是超人,那些人也许还有救,可惜不是!认命吧,下辈子别再投胎做矿工!林莽望着夜空喷出长长的一口烟雾,老实说他很想悲哀,但一想到孟中和沉稳大度的气魄,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幺鸡,你怕不怕鬼?”
“鬼才会信有鬼,小爷我人都不怕还会怕鬼?”
林莽也不怕人,但却偏偏有些怕鬼。人跟人斗的是股狠劲儿,只要横得下心豁得出命几乎就会战无不胜,偶尔遇到同样不要命的主,那就看谁比谁更不要脸,总之都有应对的法子。鬼却不同,就算人不要脸又不要命还是吃不准鬼的想法,招都不知道该怎样出。林莽也没见过鬼,但常梦见跟鬼打架,一次也没赢过。
“听说清风镇方圆几十公里到处都是鬼,那些麻雀就是矿工死后投的胎,个个等在这里领工钱或是赔偿,实在冤的,便是伺机索命,拿了去阎王殿把自己换回来重新做人。”看见烟头上袅袅浮动的轻烟,林莽赶紧扔了踩熄,好像那儿飘荡的正是一缕缕冤魂。
“莽哥,你这就太过了呀,往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幺鸡细胳膊往空中一挥,满不以为然的样子。
高平因煤业而富庶,因旅游业而繁华,有人戏言,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是天神的嫡系,所以才得到如此厚爱。清风镇是该市最著名的煤乡,据说很多年前,这儿老百姓生火前才发现没煤了,于是拿把锄头随便往哪儿一挖便能解决问题。就这么也不知挖了几代人,加上最近一二十年挖煤的工具越来越先进、队伍越来越规模化,所以地下很快就空了,薄薄的一层壳撑着整个清风镇越来越吃力,有的地方人踩着没事,但牛一站上去就塌。牛把山踩垮了算是矿难吗?这个说法显然太牵强——既然牛制造的矿难都不算矿难,那人捣腾出来的就更不算了,因此所谓矿难在清风镇不过就是个说法,正常得几乎让人麻木。
其实,清风镇的老百姓改革开放前也是穷得叮当作响,锅底下不缺烧的,但锅上面缺煮的,能为煤乡经济繁荣作证的不仅是煤乡的老百姓,还有在煤乡世代繁衍的麻雀——现在,老百姓管这儿的麻雀叫“煤鸟”,因为它们不“麻”了,个个黑得跟烧锅炉的乌鸦似的。“煤鸟”见证了煤乡的发展,也见证了每一次矿难,加上矿难中死去的人跟它们一样黑,大家便很自然地就拿“煤鸟”做了“煤鬼”的替身,因煤而倒霉,两者命运倒是如出一辙。
“我不过就说说,你鬼叫个什么劲!信不信我一脚踢你进尿坑里去蹲着?”看见幺鸡肆无忌惮地尿得正欢,林莽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别!别!莽哥,我妈说闪了尿会肾虚,要这样,还不如开始那一脚让你踢准了干脆!”幺鸡急忙憋口气转过身,不敢断了响。这是从小他妈告诉他的法子,说是哪朝哪代的皇帝,身子骨跟他一样瘦小,但龙子龙孙却比谁都兴旺。
“就你妈那套,只有这儿树上的煤鸟才信!”幺鸡那老妈,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鸡婆,每次幺鸡挨打,自己一准的过不久就要遭殃。小时候林莽特讨厌她,差点配了老鼠药去给他们家鸡下毒!“再说这么些年了,我可没见你有什么长进!”
“听,悍马!”幺鸡猛一擂林莽的腰,边跑边关“库门”,笑得咯咯跟野鬼儿似的,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林莽刚提了口气,还没尿出来,被幺鸡再次冷不丁一吓,全又给倒回去了,顿觉前列腺一颤一颤地隐隐作痛。或许就这话被他妈撞鬼给撞对了?林莽纳闷,再提口气,还是不行,气得他将幺鸡好一通花红柳绿的咒骂。
一凝神,山坳那边确有车声传来,这儿弯多路陡,路面常年受重车碾压变得坑坑洼洼,但那声音张弛有度、平稳强劲,果然是悍马H2的嗓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声音代表的也是孟中和。想到孟中和,林莽才突然意识到今夜跟平常是不同的,还有几十个矿工正埋在山底下!
凌晨两点,被悍马带到雀儿寨煤矿的是三个人,但只有孟中和跟付一同进了指挥中心办公室,剩下的那个隐没在车窗后,没人能看见他是谁。付一同是孟中和在雀儿寨煤矿的合伙人,长一张马脸但喜欢架一副金边平光眼镜装斯文,加上那嘴角总浸着亮晶晶的口水,恶心得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揍他!除了坚决不跟他同桌吃饭,孟中和倒觉得长成这样也不是天大的罪过,“麻衣相法”上说这种人是色中饿鬼,能混上这个职称,长相装扮自然不同凡响。
听完矿长沉着冷静的汇报,孟中和很欣慰。他不喜欢遇事慌乱的人,既然回天乏术那就只能顺势而为,按程序处理问题才是明智之举。翻看着会议记要、工人排班表和救援图纸,孟中和很客气地问付一同:“同总意见如何?”
在孟中和面前,付一同贯有的嚣张冒不出半点气焰。对于这座矿,他既不是投资者也不是经营者,唯一的功用就是挂个头衔分钱。“我没有意见,按大家的意见处理。”
孟中和把头转向矿长,矿长又把头转向在场的另外几个人,但大家都沉默着。“拿钱的时候谁也没落下,有了责任理应共同担当,我们相信两位老板的能力。”矿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说到,“如果没有不同意见,还是按惯例吧?”
沉默,还是沉默。当人左右为难的时候,沉默代表着听天由命。与会人员不仅是利益上的协作者,也是各种社会关系的紧密联系者,大家是同一条贼船上的海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孟中和点了点头道:“那好,抓紧时间,要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