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切地与一只狼做过邻居尼克·詹斯,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养了一只奶狼?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养了一只奶狼(我真切地与一只狼做过邻居)

养了一只奶狼

我真切地与一只狼做过邻居

尼克·詹斯

“它僵着四肢,尾巴翘过脊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这个姿势盛气凌人,一副君临臣下的模样。”

文|尼克·詹斯

“你确定吗?”雪莉轻声地问道。她回头看了我们湖岸边的房子,那里透着舒心、温暖的灯光。她又把目光转向冰封的湖面,渐浓的暮色中,一匹黑狼伫立在那儿的冰面上。

阿拉斯加东南部的天气寒冷彻骨,我们裹得严严实实。只带了达科塔出门。其实我们有三条狗,达科塔是其中一员。它是一条雌犬,面对野生动物时,无论对方是熊还是豪猪,它总能抱持翩翩风度,从不咆哮。

雪莉有些紧张,但也激动万分,欣喜若狂。多年来,她一直想见到一匹野狼,却始终未能如愿。现在,它——雪莉亲眼所见的第一匹狼终于出现了。这场完美的邂逅,比预料的来得容易。然而,随着我们在冰面上走得远一些,意外发生了。那匹狼不像前几次那样站在林边向我们眺望,反而一路小跑过来。它突然加大步伐,大张着嘴,脚爪下雪花飞溅。我把雪莉往身边拉了拉,同时去够达科塔的颈圈。我眯着眼,感觉头脑里噼啪作响。这些年我与狼邂逅多次,有几次甚至近在咫尺,但几乎没有恐慌过。但若有人带着心爱之人,与疾奔而来的狼狭路相逢,手无寸铁,无处可逃,却能无动于衷,那他要么愚不可及,要么谎话连篇。

心跳之间,那匹狼已经近在40码内。它僵着四肢,尾巴翘过脊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这个姿势盛气凌人,一副君临臣下的模样。而后,达科塔低低地呜咽两声,忽然猛地挣开我钩住颈圈的手指,直直朝那匹狼冲过去。它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雪莉频频呼喊,但没能阻止成功。距离黑狼还有几个身位时,达科塔滑行着停下来,尾巴拉成直线,裂开了嘴。黑狼也低下头来,与它对峙。一狼一犬如此接近之时,我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这匹狼有多高大。

达科塔是一条传统型的母黄犬,矮壮敦实,体格发达,重达56磅。而黑狼高出它一大截,不止它两倍重,头部和颈部就等同于它整个躯干的大小了,我估摸着足有120磅重,可能还不止。

黑狼傲慢地走向达科塔,而达科塔也做出了回应。虽然听到了我们的呼喊,但它不为所动,那全神贯注、阒然无声的样子,全无平日里的欢快。它似是着了魔,与黑狼深深对视,好似彼此都瞥见了几近忘却的旧识,正努力在记忆力搜寻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此时此刻,连时间也仿佛屏息静止了。我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个镜头。那轻轻的咔嚓声如同一个响指,时间重又流逝起来。黑狼变了姿态,双耳高高竖起紧紧靠拢,向前跳了一个身位,屈起前肢,随即躯体后倾,抬起一爪。达科塔迟疑着悄悄靠近,尾巴仍直直地伸着。它们的目光都紧锁着对方,鼻端相距约1英尺时,我再一次按下快门。这声音似乎又一次打破了魔咒。达科塔总算听到了雪莉的声音,跑了回来。至少这时候,无论听到什么野性的呼唤,它也不屑一顾。达科塔轻声呜咽,我们久久凝视着那位黝黑俊朗的陌生来客,它伫立着,也凝望着我们的方向,尖锐高亢的嗥叫声回荡在寂静的雪原上。我和雪莉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天色渐暗,是时候回去了。黑狼一动不动,目送我们离开,尾巴低垂下去,忽而如遭重击,仰天长啸,久久不息。最终它向西小跑过去,隐没在树林里。身后,黑狼低沉的嗥叫声在冰川间回响。

2003年12月那天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后,这匹野生黑狼就走进了我们的生活——不仅仅是那个黄昏里一闪即逝的模糊身影,而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随后的漫长岁月里,我们和其他人对它了解日深,它也渐渐与我们熟悉起来。毫无疑问,我们做了邻居;哪怕随着光明与黑暗,希望与哀伤,恐惧与爱意,也许还有些神奇。它发生在这个愈趋微小的世界,我将它讲给别人也是讲给自己听。夜深人静时,这个故事充塞心房,轻轻将我唤醒。将这个故事讲述出来,我并非希望能摆脱它,甚至不是为了理解它,不过数年,至少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而是曾经真切地遇到过一匹狼,一匹被我们称作罗密欧的狼。这就是它的故事。

书名:

黑狼罗密欧

作者:

尼克·詹斯

范冬丽(译)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作者简介:

尼克·詹斯(Nick Jans)

自然文学作家、摄影师,出生于美国一个外交官家庭,在欧洲、东南亚和华盛顿特区长大,因深受海明威作品的影响立志成为野生动物学家。大学毕业在阿拉斯加最荒僻的村庄里居住两年,与当地因纽特村民成为至交,后定居阿拉斯加首府朱诺,从事文学创作。

出版有《灰熊迷宫》(Grizzly Maze)、《冰原之狼》(The Glacier Wolf)等多部作品。此外,他是《阿拉斯加杂志》(Alaska Magazine)的特约编辑,也为《滚石》(Rolling Stone)、《背包客》(Backpacker)等媒体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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