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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尤其在利益面前,人性的丑陋往往尽显无疑:手足可以相残,爱人可以反目,就连亲情可能超乎想象的不堪一击。

重庆市渝中区就有一位尤大妈,年轻时她不辞而别、人间蒸发,徒留丈夫和两个年幼的儿子相依为命。

失踪几年不见土地归谁(儿子死在寻母路上)(1)

丈夫李大叔苦等原地,始终没有再娶,长子更是死在了寻母之路上,悲剧重演的“扔”下一双可怜儿女。

一晃30年过去,眼看着李大叔变成了大爷,两度承受丧子之痛,又好不容易将孙子孙女拉扯成人。尤大妈竟毫无预兆地突然现身,嘴上说着想破镜重圆,实际目的却令人触目惊心。

失踪30年的“真相”

80年代初的一天,重庆渝中区某村镇的一条街道上,沿街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摊位,小贩们大声吆喝着招揽客人。

这天是赶集日,村民们纷纷聚集于此,或采购物资、嬉笑玩闹,或出售自家的鸡鸭果蔬等货物。目光所及之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30多岁的尤真菊挤在人流中,牢牢护着怀里装钱的包,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着想买的东西。

忽然,一个陌生人接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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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源于网络

当地本就民风淳朴,重庆人又是出了名的热情好客。见有人主动搭话,尤真菊也没认生提防,自然而然同对方闲聊起来。

谈话间,那人突然表示,自己跟尤真菊很投缘,想给她介绍份工作。

尤真菊家在农村,平日和丈夫务农为生,日子本就过得捉襟见肘,眼下两个儿子又都处于上学的年纪,负担非常重。

所以一听见能赚钱,尤真菊立马来了兴趣,连声追问。在对方一番天花乱坠的描绘下,尤真菊被“大饼”撑得头脑一热,当即点头答应了打工邀约。

她甚至来不及回家收拾行李、告知家人一声,便被催促着,糊里糊涂登上了前往安徽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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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远门,尤真菊对周遭的一切都十分陌生。无措与恐惧的情绪,让她格外依赖身旁的陌生人,对其简直言听计从。

直到都市的繁华景象越来越远,眼前再次出现熟悉的深山密林、泥巴土路和低矮平房,尤真菊才后知后觉预感大事不妙。

她想找借口回家,可惜羊已入虎穴,为时已晚。

400块钱,尤真菊被人贩子卖给了安徽省霍邱县傅井村,一个叫做王桂林的单身汉。

以上种种,全都出自于尤真菊本人之口。

2011年秋天,时隔30年之久,尤真菊终于再次踏上家乡的土地。村民们认出她后,无一不面露惊讶。闻讯赶来的尤家老大,更是紧紧拉住妹妹的手,一度泣不成声。

姐妹俩抱头痛哭、互诉思念的感人场面,令乡亲们都为之动容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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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尤真菊才诉说起当年被人贩子拐卖的悲惨遭遇,以及30年来的身不由己:

“他(王桂林)妈一天到晚把我看到起,我就走不了。”

“我一直都想逃跑,都被抓回去了,他们还打我,往死里打。”

其实,关于被拐妇女的命运,大都如出一辙。被囚禁、被打骂、被凌辱,被扒光衣服用铁链锁住,像猪狗一般被对待,还被迫为“刽子手”传宗接代。

尽管时间过去太久,尤真菊已经说不清那些细节了。但仅通过只言片语,大家足以想象她那地狱般的遭遇,为之深感同情。

尤真菊表示,30年以来,自己做梦都想回到重庆,与丈夫孩子一家团聚。奈何直到为王桂林生下儿子王全后,她依旧被严加看管、身无分文,而且连大字都不识一个,所以愿望屡屡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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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庆幸的是,王全“出淤泥而不染”,非但没有长歪,还格外孝顺懂事。此番,也是王全主动提出陪尤真菊回重庆,以解母亲想念家乡与亲人之苦。

只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尤真菊此行并非为了探亲。她坚定地说:“我这次回来就不过去了”。

而在偶然得知“前夫”李志忠,30年来居然一直没有再娶后,尤真菊更是又惊又喜,激动提出想和他重修旧好。

破镜怎能重圆

穿过一片幽幽竹林,那间门前堆满稻草、杂物的泥巴平房,便是尤真菊曾经的家。

历经多年风吹雨打日晒,它从未进行过修缮、改建,一如当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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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站在屋外的小道上,苦等一个多小时,外出与人喝酒的李志忠,终于微醺着姗姗归来。

阔别30年之久,他却一眼认出了面前这个满脸皱纹、眼眶含泪的老妇,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写满了排斥与不悦。

要知道,尤真菊不告而别之时,大儿子李志才13岁,小儿子则刚满6岁。

那天赶集日,眼看天色渐晚,尤真菊迟迟未回家,李志忠是心急如焚,生怕妻子出了什么意外。

他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两个孩子出门,把整条街翻了个底朝天,接着又跑去尤家找,但一无所获。

没办法,李志忠只能又当爹又当妈,一边种地干活赚钱养家,一边洗衣做饭料理家务,含辛茹苦抚养着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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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忠和孙女

期间,他也从未放弃过寻找妻子。但凡听到一丁点关于尤真菊的风声,李志忠都会不顾一切动身寻找。多年来,安徽、河南等多地都留下了他寻妻的脚印。

可惜,妻子始终杳无音信不说,李志忠还接连遭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生至痛。

小儿子9岁那年得了白血病,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并不好,孩子又太小太脆弱,没几年就离开了人世。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他都还心心念念着再见母亲一眼。

大儿子李志亦是如此,母亲的音容相貌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刚长大成人,李志便迫不及待从父亲手中接过“接力棒”,千方百计打听母亲的下落。不料一次赴外省寻母途中,李志遭遇意外,英年早逝。

人到老年,两度丧子,儿媳也跟人跑了。李志忠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拖着孱弱的身体,努力为年幼的孙子孙女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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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已令李志忠心力交瘁。同时他也清楚认识到,妻子要么早已亡故,要么就是抛家妻子的毒妇,寻回身也寻不回心,于是彻底放弃了寻找,只当她已经死了。

如今,孙子孙女都长大成人,失踪整整30年的尤真菊,竟如同“诈尸”般突然现身,想与他破镜重圆。对此,李志忠心头像吞了只苍蝇般,难受得不行。

听见尤真菊说出“我要回来”四个字,李志忠直接冷笑着讽刺道:“娃儿13岁,丢起儿子远方行,这个年头才回来,我还会要?”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径直回家,“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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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叫做物是人非吧!老宅分明还是原来的模样,家里的欢声笑语却早已化作一片凄凉。

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两个孩子,都先自己一步离开,牵肠挂肚的丈夫也是如此冰冷的态度,尤真菊顿时悲从中来、掩面痛哭: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妈妈对不起你们!”

心软却再遭背叛

“忠心一世,我就要!”

不知何时,愤然离去的李志忠再次出现,他站得远远地看向尤真菊,认真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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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忠

得知妻子被拐卖的来龙去脉后,他经受不住乡亲们苦口婆心地劝说,最终还是心软了。

事实上,无论是遍寻尤真菊的执着,还是始终未再娶的选择。都不难看出,这段感情在李志忠心底留下了多么深刻的烙印。

面对突如其来的重逢,他充满了愤怒、怨恨、委屈、悲凉,却也情难自控地生出了一丝丝的窃喜和庆幸。

李志忠愿意再给两人一个机会,相依相伴,白头到老。前提是,尤真菊是真心实意地回家,保证不再离开。

为此,李志忠还专门打了预防针。表示自己现在是贫困户,家徒四壁,靠低保勉强过活,跟着自己肯定会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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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忠

这一番“警告”下来,尤真菊的眼泪反倒止住了。发觉李志忠态度的软化,她连声强调,自己是真心的。

甚至于,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尤真菊还吐露了一个羞耻于口的秘密:

“亲家母跟他(王桂林),勾搭起,睡觉那些,我看到了。”

拐卖、欺辱、强迫,如今还有出轨和背叛。尤真菊称,她是彻底看清了王桂林的丑陋面目,打算抛弃安徽的一切,除了这里她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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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真菊情真意切的告白,让李志忠本就摇摆不定的天平,迅速向她倾斜。他不仅点头同意复合,还吐露真心说:“我在等你”。

到这里,一切看似皆大欢喜。李志忠老来有了伴,孙子李乐和孙女李欢也都为奶奶的归来开心。

李欢亲密地抱住尤真菊,许诺道:“爸爸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以后一定代替他,好好照顾您、孝顺您。”

然而,这来之不易的团聚竟如此短暂。不过两三天时间,尤真菊和王全竟再度双双消失,连电话都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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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全程追踪记录的节目记者都震惊了,手忙脚乱地四下寻找。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尤真菊母子俩还没来得及离开重庆。

丑陋面目曝光

一行人找到尤真菊时,她正“葛优瘫”在妹妹家的沙发上。

面对“为何忽然不辞而别”的质问,她头都没抬一下,语气冷淡的敷衍说:“我身体不好,还打了针的。”

这种说辞显然毫无说服力,不过尤真菊也不在乎,那爱答不理的模样,与前几天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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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气氛越发凝固,最后还是尤家人难以忍受尴尬,揭开了隐情:“说那边开发,户口能办回来,究竟办不办得回来,现在也没个音信的。”

户口!这正是尤真菊再次玩失踪的理由。

早在和李志忠复合的第二天一大早,尤真菊就迫不及待赶到派出所,确认自己的户口信息。

当地民警告诉尤真菊,她在重庆的户口早已注销,需要证明她跟李志忠的婚姻关系,才能重新上户口。

这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毕竟尤真菊和李志忠从未办理过离婚手续。奈何30年沧海桑田,结婚证早已不知所踪,相关部门留存的登记信息,也因为年代太久远找不回来了。

余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补办结婚证。中间的手续流程得花一段时间,但并不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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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就在补办结婚证前夕,尤真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李家。再次见面时,她性情大变,态度也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前几日还声泪俱下,许诺要好好照顾孙子孙女的她;眼下却义正言辞冲着李乐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嘛还可以打工,那边的孙子才好小一点哦。”

提及李志忠时,尤真菊更是一改先前的念念不忘,冷冰冰表示:“我还是想回安徽那边的家,不想呆在这边,跟他合不拢去。”

变脸速度之快,让看惯人情冷暖的记者,都倍感错愕。

当然,最令大家不解的,还要数尤真菊那句:“反正办得到户口,我就在这边;办不到就不在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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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口真有这么重要?非但能让尤真菊分分钟翻脸,还能直接决定她的去留!

就在记者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当地几位村民在采访中揭露了真相:

“她说嫌弃这里穷,要去找好的。”

“听说要开发,等于这些房子,每人赔个30平方的钱,一个平方3700,30个平方就是11万1。”

“她现在回来么,可能就是想得点开发钱。”

原来,什么被拐卖、被囚禁虐待,通通都是尤真菊编造的谎言。当年她就是嫌弃李志忠没本事,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抛家弃子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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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来,她和王桂林、王全一家三口的日子十分幸福,幸福到她从未怀念过李志忠和两个孩子。

直到前不久,她偶然间得知重庆政府计划开发两江新区,李志忠所在的村子,恰巧被规划入内。当地住户按照户口,每人都能分到约11万元的补偿金。

一下子,尤真菊三人就动了歪心思,精心编写剧本,策划了破镜重圆这出戏。

事情败露后,王全破罐子破摔,自爆称:“假如说能弄上户口,我要过来,把我孩子全都弄过来,包括我爸爸那边也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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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总动员,一次性骗个几十上百万,尤真菊三人的主意算盘打得可真响。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关于此类情况,相关部门早有预案,决定在开发期间对户口进行冻结。

换而言之,就算尤真菊顺利和李志忠“复婚”,她也拿不到一分钱开发补偿款。

尤真菊正是了解到了这个情况,才会陡然大变脸,不留一丝情面。

如此残酷的真相,让直面一切的李乐,当场情绪崩溃。他万万想不到,父亲随时随地挂在嘴边,甚至为找她白白送了命的奶奶,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恶毒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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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真菊和李欢

为了所谓的幸福,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丈夫和孩子。为了金钱和利益,她又能轻而易举流出鳄鱼的眼泪,骗取所有人的同情。

李乐声嘶力竭的控诉着,对自己和姐姐的盲目信任感到悲哀后悔,更为父亲和爷爷感到不值。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李乐和李欢早早看清了尤真菊的丑陋真面目,不至于重蹈覆辙,天真的牵挂于她,乃至为寻回她白白浪费时间和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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