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随着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4》的播出,日本歌曲《极乐净土》的人气迅速上升。事实上,早在七年前,《极乐净土》就以其入耳的旋律和舞步吸引了大量的二次元粉丝。当年的人气不亚于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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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极乐净土》的歌舞视频首次被哔哩哔哩UP主搬到宅舞区。同年8月,它的人气在整个平台上爆发,产生了大量的模仿和再创作视频。可以说《极乐净土》对于二次元群体来说是狠上头的,只要旋律响起,几乎所有人都会站起来。

那么,我们认为一首歌《极乐净土》就可以代表二次元音乐的巅峰?这是错误的。二次元音乐题材广泛,风格多变,包括治愈系、热血系、恋爱系等等。那么,为什么这些二次元音乐会让人如此上头呢?

什么是二次元音乐?也许有些人会感到困惑。为什么音乐得分次元?

“二次元”概念最早起源于日本,是指ACGN文化中的动画(Animation)、漫画(Comic)、游戏(Game)、轻小说(Nove)二维平面媒介及其虚拟世界和文化空间。二次元音乐是ACGN文化衍生出来的周边领域,如动画配乐、小说歌曲、游戏主题曲等。

二次元音乐行业还有两个不同的阵营。

一是声优或歌手为动画和游戏演唱的音乐。例如小说《化物语》衍生TV动画的插曲花泽香菜的《恋爱循环》,还有动画《头文字D》主角藤原拓海每次准备超车时的插曲飙车漂移配乐神曲《Deja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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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文字D

二是虚拟歌手演唱的歌曲(即计算机合成音乐)。最初大获成功的日本虚拟歌手初音未来的“甩葱歌”。虚拟歌姬虽然是电脑合成偶像,但二次元世界引领的时尚堪比现实偶像。2010年,初音利用全息投影技术举办了个人演唱会。中国也有虚拟歌姬洛天依,她不仅参加了2021年央视春晚,还参加了北京冬奥会文化节开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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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上的洛天依

二次元音乐不是一种独立的音乐形式,主要从动画、游戏、小说等虚拟世界中吸收各种元素,融合新的音乐风格,这个概念不仅限于动画音乐作品,甚至一些恶搞、改编、网民翻唱动画歌曲,都可以称为二次元音乐。

毫无疑问,二次元音乐诞生的摇篮是动漫。就动漫配乐而言,早期的美国迪士尼动画以“音配画”为特征。即使在1937年发行的世界上第一部具有情节的长篇动画电影《白雪公主和七个矮人》中,音乐和图片的持续时间比例也达到了1:1.可以说,电影的情节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配乐来完成的,甚至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独特的旋律,因此,它成为世界上第一部发行电影原声音乐唱片的动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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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我们现在提到二次元音乐时,我们很少说到迪士尼动画配乐,而是把日本作为二次元音乐的“家乡”,这可能与日本发达的动漫产业和狂热的御宅族有关。

日本昭和初期,有声唱片技术被引入日本无声电影行业,日本动画作品也有声音。日本动画音乐的第一部短片《小黑猫》出自1929年ニャゴ),同名短片录制在SP唱片上,通过唱片机播放和动画图片同步。这首歌也被认为是现代流行动画音乐的原型,并于1931年正式发行给公众。

然而,《小黑猫》的创新诞生并没有催生日本动画音乐的井喷式发展。自1940年以来,日本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实施消费税政策。音乐唱片的销售负责高消费税,但如果发行商将歌曲定位为童谣,它可以免税。所以,当时的日本动漫歌曲不像今天这样包含片头、片尾等主题曲。

1944年,一部中长动画电影《阿福潜艇》在日本上映。从片名可以看出,这是一部由日本海军部非官方赞助制作的宣传战争的动画。它还配备了主题曲《阿福部队攻击歌》和插曲《潜艇保护区》。

1950年以后,战后日本文化产业发展迅速,人们对动画的需求也在上升。然而,由于制作环境问题,日本只能在20世纪60年代前从美国和其他国家引进动画。国产动画仅限于广告、一次性剧场作品和短片。1963年播出的日本首部电视连续动画《铁臂阿童木》突破了这种局面。它创下了40%的最高收视率,连续播出了四年。主题曲是上鹰田童声合唱团演唱的《铁臂阿童木》。这首音乐是每次阿童木活动时的进行曲。旋律欢快,引起孩子们的共鸣。制作公司将主题曲和背景音乐制作成留声机唱片进行对外发行,铁臂阿童木Vol.第二年6月发行的铁臂阿童木Vol销量为120万张.还卖出了80万张,动漫音乐的历史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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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日本动画开始创作以青少年为主角的动画,扩大粉丝群。1972年的超级机器人漫画《魔神Z》同名主题曲,1974年的《阿尔卑斯山少女海蒂》主题曲《おしえて》、1975年《时间飞船》系列片头曲《タイムボカンの歌》、1979年的《机动战士高达》片头曲《翔》べ!ガンダム》等待相继出现。动画音乐开始摆脱年轻观众的限制,逐渐进入成人观众的视野。

随着动画热潮的扩大,以专业歌手为主的动画音乐变得比合唱更加主流,主要演唱动画歌曲的歌手尤其是水木一郎(代表作《魔神Z》《宇宙海盗哈洛克船长》等。)、子门真人(代表作《假面骑士》等)、佐佐木功(代表作《宇宙战舰大和号》《银河铁路999》等)。他们演唱了许多早期动画作品的主题曲,被许多动漫迷称为“二次元音乐歌手的先驱”。

1982年,日本索尼发布了世界上第一个CD播放器和CD软件。CD等新音乐媒体的兴起促进了动画音乐的形成和发展。最早的二次元神曲也可以追溯到这个时候。1982年,一部名为《超时空要塞》的动漫出现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主题曲《僕らの戦場》,当时的日本年轻人对它非常狂热。

日本制作人发现,动漫音乐可以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动漫音乐更加商业化。因此,动漫歌曲的制作不仅注重专业化,还将“商业搭配”纳入营销考虑。1983年,《猫眼三姐妹》破例没有选择专业动画音乐人,而是与当时日本流行音乐界的“顶流”杏里合作发表单曲《Cat's Eye》作为主题曲。这首歌在日本获得了许多奖项。此后,动画音乐成为日本流行歌曲阵营的一员,甚至开始优于流行歌曲。

后来,日本动画邀请国内外一线歌手演唱主题曲的例子层出不穷,如《海贼王》邀请安室奈美惠演唱的主题曲《Fight Together》、韩国男子组合东方神起演唱片头曲《Share The World》,犬夜叉的片尾曲《Dearest》由滨崎步唱,主题曲《妖精的尾巴》《Masayume Chasing》由韩国明星BOA演唱。

这种音乐不仅可以通过曲调和动画情节、人物心理有机结合,还可以通过最直接的歌词来突出作品想要表达的概念和情感,这些动画音乐融合了流行音乐元素,不仅丰富了动画音乐的形式,而且更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二次音乐向流行音乐市场的发展,扩大了二次音乐的覆盖范围。

近年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一首“出圈神曲”就会出现在日本二次元音乐界。从2008年《火影忍者风传》主题曲《青鸟》,到2016年日本音乐团体GARNiDELiA的《极乐净土》,再到2019年动画《鬼灭之刃》的片头曲《红莲华》,这些歌曲都有相似的特点:节奏轻快,开头旋律高。能让人瞬间激起激情。听了之后,人们忍不住在大脑中循环播放,甚至在午夜梦回。这就是心理学上的“耳虫效应”(earworm)。

什么样的音乐容易产生“耳虫效应”?和我们做校园体操一样,节拍在耳虫效应中起着重要作用。《极乐净土》采用四分之四的节拍,类似于“动次打次”的节奏。有了高昂的电音伴奏,人们不由自主地跟着节拍摇腿。

“空耳”也是二次音乐中的一个重要因素。空耳(そらみみ)起源于日本,本意是幻听,衍生于流行文化中对声音的再诠释。特别是在二次元文化中,“空耳”发展成为人们故意用另一种语言的谐音表达所听到的语言,从而达到一语两关的恶搞或搞笑目的。动漫《干物妹!小埋》一开始就充满了“有木有WiFi?有木有WiFi吗?的弹幕(这是片头曲的第一首歌词”UMR hai! UMR hai!谐音)。《鬼灭之刃》片头曲《红莲华》在空耳下直接从“热血漫”转变为“美食漫”:“猪油骨,用来卤”,“煮了袋,快餐面”。校园动画《在下坂本,有何贵干?》标题曲甚至可以音译成一整首流畅的中文歌曲...

也许正是因为二次元音乐和主流音乐的风格有很多不同,人们总是习惯于在两者之间添加一个“次元壁”来区分它们。事实上,无论是二次元还是三次元,为某一群体创作的优秀音乐作品总是会长期萦绕在观众的心中,给人们艺术的享受和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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