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29日,江苏常州一徐姓女子,放生了25000斤鲶鱼,不到10天,湖里就死了20000多斤鱼,对长荡湖的水生环境产生了很大的危害。

令人扼腕的是,她放生的鱼,正是外来鱼种埃及革胡子鲶,不是我国本土鲶鱼。

革胡子鲶跟我国本土的鲶鱼有多大区别呢?为什么说它是入侵我国最成功的的鱼种呢?难道它比钓鱼人说的罗非、麦鲮鱼问题还严重?

江苏女子放生的外来鱼种革胡子鲶,是怎么回事?会怎么处置她?

2020年12月,江苏常州的女子徐某,听人介绍,说放生有好处,她自己身体不好,于是就准备放生一批鱼。

于是,徐某去找水产市场,经过打听,知道鲶鱼比较便宜,就花了90400订了25000斤鲶鱼,由鱼商刘某帮忙送到放生点。

到2020年12月15日,徐某订购的25000斤鲶鱼终于准备齐了。

这么多鱼,徐某担心随便找水域放生,这些鱼会被人捞走。于是,经过打听,得知钱资湖禁止捕捞,就决定把鱼放生到钱资湖里。

放生几万斤鱼,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在湖边赏景的游客就发现了,对她进行阻止,并报告给长荡湖渔政工作人员。

被人阻止后,徐某悄悄把鱼送到长荡湖一处港口,把25000斤鲶鱼全部放到长荡湖里了。

大口鲶和革胡子鲶哪个长得快(革胡子鲶引进40年后)(1)

钱资湖和长荡湖位置图

我们看看上面的地图,钱资湖和长荡湖离得并不远。上面一小块水域是钱资湖,水草多,湖水浅,平均水深只有2米不到,水面一共3700亩,主要是行洪排涝,是一处小型水源地,也是一处景观公园,除了鲢鳙等净化水质的鱼以外,是不能放生其他鱼种的。

大口鲶和革胡子鲶哪个长得快(革胡子鲶引进40年后)(2)

钱资湖风光带景观规划图

钱资湖跟长荡湖是连通的。

长荡湖可就大了,水面13万亩,是江苏十大淡水湖之一。

但是,“荡”的意思是水草多、水浅的水域,钱资湖也被叫做钱资荡。

长荡湖水深只有1.1米-1.2米,水草稠密,这种水情,其实不适合大量鱼类生长繁殖,比较适合虾蟹、水禽生活。因此长荡湖八鲜就有封缸酒蒸毛脚蟹。

我们知道了,长荡湖是浅水湖,不适合大量鱼类生存,一下放几万斤鱼,水体是受不了的。

再加上,常州12月中下旬气温常常是0℃上下,这个时候放生鱼,到了新的水质水体,鱼很容易生病,很难存活。

果不其然,徐某放生的鲶鱼随后大量死亡。

鱼类大量死亡,腐烂后,水体就坏了,这么大的湖泊,是没法换水的,要是水质不行了,可能多年都恢复不了。

于是长荡湖渔政赶紧组织人手打捞。因为死掉的鲶鱼实在太多,前后捞了10天,才算把死鱼捞干净,一共捞了2.02万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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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荡湖渔政组织人力捞鱼

这些死鱼还不能随意处理,因为数量太大,经过深埋的方式处理行不通,只能送去无害化处理车间处理。

就这样,前前后后,算上打捞费、仓储费、无害化处理费一共花了9万多。

渔政找到徐某和鱼商刘某,要对其进行处罚的时候,二人很不服气。他们认为,他们免费为湖里放了几万斤活鱼,又不收费,是做好事。

因为徐某和鱼商的行为,危害长荡湖水生系统,符合公益诉讼条件,于是,开始对徐某和鱼商刘某的立案审查。

大口鲶和革胡子鲶哪个长得快(革胡子鲶引进40年后)(4)

放生

2022年9月,常州市金坛区检察院向法院提起民事公益诉讼,要求徐某等二人赔偿生态损失费用。

根据评估,徐某这次放生,造成长荡湖直接资源损失7427.6-44564.5元、生态环境受损至修复完成期间的服务功能损失5000-6000元,专家评估费用18000元,并适用惩罚性赔偿。

因为徐某放生的鲶鱼是革胡子鲶,是一种外来鱼种,肉食性鱼类,长得快,一年能繁殖几季。要是入侵了某处水体,会对水生环境造成很大的破坏。

而且革胡子鲶这种鱼很凶猛,不仅能吃我国本土鲶鱼,还吃鲤鱼、鲫鱼等鱼种。

经过相关工作人员的耐心劝说,徐某和鱼商总算认识到了错误。

放生并不是不好,而是像这么大规模及放生外来物种,需要向渔业部门说明。

其实这方面我们是有法可依的。

大口鲶和革胡子鲶哪个长得快(革胡子鲶引进40年后)(5)

关于放生的法规

我国的外来物种入侵,还是很严重的,因此,我们个人也要有这方面的认识。

革胡子鲶是什么鱼种?革胡子鲶跟我国本土鲶鱼有什么关系?

鲶形目的鱼有2200多种,美国叉尾鮰、芝麻剑鱼、黄颡鱼、巴沙鱼之类的都在其中。我们只对比一下我们通常俗称的几种鲶鱼。

我们通常说的鲶鱼,有鲶鱼胡子鲶两类,它们都属于鲶形目,可以说,它们都是鲶鱼。

有我国本土的小口鲶(土鲶)、分布在南方的大口鲶(河鲶)、分布在东北的怀头鲶(属于大口鲶),还有我国本地胡子鲶、埃及革胡子鲶,泰国蟾胡子鲶

怀头鲶单独拿出来,是因为在学界,把怀头鲶单独列出来,跟南方的大口鲶并列。

从学术上讲,它们的分类如下。

鲶鱼

胡子鲶

鲶形目

鲶形目

鲶科

胡子鲶科

鲶属

胡子鲶属

总体来说,小口鲶、大口鲶、怀头鲶更加圆润一点,更温和一些,通常比较安静,老实待在自己的地盘,食物不短缺吃活物;而胡子鲶则更加扁平,更加闹腾,活物腐肉都吃,没有天敌,它们会吃我国本土的小口鲶和大口鲶。

它们胸鳍有硬刺,一个水域没食物了,可以在陆地用硬刺爬行换一个水域,一分钟能爬行1-5厘米,跟过山鲫攀鲈比较像。

walking catfish指的就是蟾胡子鲶,也叫两栖胡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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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鲶鱼,4须,圆润,色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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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革胡子鲶,8须,偏平,深色

为什么它们能这样呢?是因为它们鳃腔上有树枝状的辅助呼吸器,其中革胡子鲶的鳃耙更是多了很多,会张嘴呼吸,还能通过鳃耙、体表的粘液实现呼吸作用。

鱼种

鳃耙数量

本土胡子鲶

15-18

泰国蟾胡子鲶

18-23

埃及革胡子鲶

52-90

我们再来看看它们的生存溶氧要求,就明白了。

鱼种

溶氧要求(mg/L)

小口鲶

3mg/L以上

南方大口鲶

3mg/L以上生长,2mg/L浮头,1mg/L死亡

东北怀头鲶

0.6mg/L以上生长,1mg/L摄食

本土胡子鲶

0.8mg/L可存活

革胡子鲶

0.128mg/L可存活

蟾胡子鲶

0.8mg/L可存活

在一些水体,水质腐败,PH很低了,无论是本土胡子鲶,还是革胡子鲶、蟾胡子鲶,都可以适应PH低至4.8的水环境,而其他鱼种基本都要求PH值5.6以上。

这也是为什么在臭水沟、下水道都能发现埃及塘鲺的原因。并不是它们喜欢这种环境,专挑这种环境生活,而是这种环境它们可以能活下来,以至于有人惊讶地发现它们。如果看到的是一条死鱼,大概扭头就走了,不会管它是什么鱼吧?

怀头鲶原产于黑龙江,在辽宁辽河也有分布,又称黑龙江六须鲶、黄鲶、怀子、怀头。

这几种鱼,到底谁更能打呢?

我们先来看看,它们的体型数据。

鱼种

一年个体

最大个体

小口鲶

0.5斤

6斤

南方大口鲶

1-1.5斤

100斤

东北怀头鲶

3斤

200斤

本土胡子鲶

2-4斤

8斤

革胡子鲶

5斤

130斤

蟾胡子鲶

4斤

20斤

胡子鲶更喜欢群体活动,鲶鱼则相反,多数时候单独行动。

小口鲶因为个体小,生长慢,养殖的并不多,野生鱼比例很大,口感比其他几种好。要是同在一片水域,食物短缺,它会成为其他几种鱼的目标食物。

南方大口鲶、东北怀头鲶、革胡子鲶、蟾胡子鲶、本土胡子鲶,食物短缺时,都会出现同种互相残杀的情况。

我们从体色看一下这几种鲶鱼。

鱼种

体色

小口鲶

黑褐、灰黑色,有暗云状斑。

南方大口鲶

背部及体侧灰褐、黄褐色,腹部灰白,有黑点,鱼鳍灰黑。

东北怀头鲶

灰黄、灰褐色,有暗色斑,腹部白色。

本土胡子鲶

背黑褐、灰黑、棕黄,有暗云状斑。

体侧黄、灰褐色,有灰白纹状斑和黑斑。腹部白色。

革胡子鲶

体背及两侧灰色,有云状斑,胸鳍白色,鱼鳍边缘有淡红线。

蟾胡子鲶

背部棕黑、暗褐色,鱼鳍深黑,腹部浅色。

由腹部至尾鳍基有不规则的灰褐色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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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鲶的云状斑

那么,从体色能区分这些鱼吗?

不能!

因为不同的生活环境,食物来源,都会造成同种鱼的体色不一样。比如辽河的怀头鲶,一般称作怀子,灰黄比较多,所以又叫黄鲶。黑龙江的怀头鲶则灰黑色较多。

相比普通土鲶,怀头鲶体侧有金黄的侧线,更加明显。

要区分自己钓的鲶鱼,是普通鲶鱼还是怀头鲶,摸摸它的胸鳍就知道了。

怀头鲶的胸鳍比较硬的刺整根都是光滑的,而普通鲶鱼的胸鳍硬刺是锯齿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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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河怀头鲶体侧有比较明显的金黄侧线

区分是我国本土鲶鱼,还是胡子鲶,通过胡须就能区分了。

鱼种

胡须数量

小口鲶

2对共4根

南方大口鲶

幼年3对共6根

成鱼2对共4根

东北怀头鲶

3对共6根

本土胡子鲶

4对共8根

革胡子鲶

4对共8根

蟾胡子鲶

4对共8根

如果胡须是8根,就是胡子鲶无疑了而6根胡须以内,就是本土鲶鱼

看鱼嘴,也很容易区分。

三种胡子鲶的鱼嘴,都是天包地,上颌比下颌突出一点;而我国本土的小口鲶、大口鲶、怀头鲶则是地包天,下颌比上颌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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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胡子鲶鱼嘴天包地,上颌比下颌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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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鲶鱼嘴地包天,下颌比上颌更突出

很多人不懂革胡子鲶,这个“革”是什么意思?

如果从学术上理解是比较难的。

因为鱼类生物学学名,是以拉丁名为准。革胡子鲶的学名Clarias gariepinus,Clarias是活泼的意思。在国内又名埃及胡子鲶、埃及塘鲺、尖齿胡鲶,国外叫非洲鲶鱼、非洲猫鱼。

革胡子鲶的英文名是Clarias leather catfish,什么意思,像皮革一样有胡子的鱼。

为什么是皮革样式呢?来看一张图。我们可以看到革胡子鲶表皮上凸起的颗粒物质,看起来像皮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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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胡子鲶有凸起的颗粒物质,像皮革一样

革胡子鲶在非洲、欧洲分布都很广,而欧洲对皮革材料很上心,对鱼皮皮革也有很细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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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对不同鱼种鱼皮质地的研究

这个catfish就是指革胡子鲶。

其实,在时尚圈,2014年就推出过鲶鱼包手袋,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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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INE Belt鲶鱼包手袋

虽然叫鲶鱼包,不过它不是鲶鱼皮制作的,是巴黎的时尚设计师Philo所设计。这个包有两条长的包带垂在两边,像鲶鱼造型,所以叫鲶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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鲶鱼垂在两边的胡须

为什么说它是入侵我国最成功的外来鱼种?而不是罗非、麦鲮鱼之类?

提到入侵鱼种,和深受入侵鱼种所害的水体,大家首先想到肯定是珠江、长江。在钓鱼人圈子里面,也有很多为珠江外来鱼种担忧的言辞。

其实并不是。

实际上,我国从1957年开始引进罗非鱼开始,一共引进了84种鱼类,确实有些鱼种成了有害鱼种。

但是引进外来鱼种导致水体被入侵破坏最严重的,不是珠江等水系,而是泸沽湖、抚仙湖、滇池、洱海等高原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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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玉溪抚仙湖

珠江流域的鱼种多样化,目前实际情况是什么呢?

2017年,对珠江流域鱼类多样化的研究结果显示:珠江有淡水鱼501种、195属、46科、13目。

关于珠江外来鱼种入侵的危言耸听,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是关心珠江土著鱼类的人,发出了担忧,这个本身是没问题的。

对珠江水域研究比较多的是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珠江水产研究所。其对珠江外来鱼种的影响做了大量研究等等。

网上有一份流传较广的珠江外来鱼种的数据。

2019年工作人员对从珠江采集鱼类样板研究发现:总计5867尾中竟有927尾外来入侵鱼种,其中罗非鱼360尾、麦鲮407尾。此外,还有清道夫、黑鲈、鳄雀鳝、革胡子鲶等。

并提供了一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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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仔细查证后,我找到了这份数据的出处。

这些数据怎么来的呢?我们来看看研究人员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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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数据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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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员提供的数据

一个水体的鱼种分布,是需要长时间、多方法、分时段,网格化划分水域,并协调观察,去获取数据的。正如作者所说的,他是到码头统计、海鲜市场取样,进行简单的数据对比,这样是无法得出正确结论的

比如革胡子鲶、芝麻剑鱼喜欢钻洞、石头缝,鲤鱼、清道夫喜欢钻泥,越是捕捞,就越是往底层钻躲起来,增加了捕捞难度;而麦鲮鱼不同,平常它在水底觅食,一旦有动静,它就跑到中上层活蹦乱跳,反而方便捕捞。

而且在市场采购,捕捞后保留的都是经济鱼种,因此这个采样数据无法完整地反应水域鱼种的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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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鲮鱼很像草鱼,草鱼眼睛白,麦鲮眼睛红

为什么说麦鲮鱼,并不是入侵最成功的外来鱼种?

麦鲮鱼全名麦瑞加拉野鲮,我国于上世纪90年代从印度引进繁育的。

虽然南方的钓鱼人经常钓到麦鲮,但是至今,麦鲮也仅仅存在广东、广西、海南、福建和云南五个省份而已。

并且麦鲮要想繁殖,需要有流水,因此,要形成种群繁殖,它只能在珠江水系这种大江大河才能生存。

麦鲮口感一般,不说跟草鱼、鲈鱼比,就是跟罗非鱼、土鲮比,口感都差远了,因此并不受食客待见。也因此,我们吃的鲮鱼,多是罐头制品。

珠江流域处于低纬度位置,珠江干流支流围绕北纬24°,水热条件良好,水温条件复杂,因此水生动植物的多样化很好。

这样的水生环境,不仅仅适合麦鲮一种鱼,它适合很多鱼种。

所以,说麦鲮是我国入侵最成功的外来鱼种,是在一份失实的数据基础上得出的结论。

麦鲮鱼并不是入侵最成功的的外来鱼种。

我国一共发布了4批次《中国外来入侵物种名单》,分别是2003年、2010年、2014和2016年,一共71个物种,鱼类只有4种,分别是尼罗罗非鱼、清道夫(豹纹脂身鲇)、食人鱼(红腹锯鲑脂鲤)、食蚊鱼。

对于尼罗罗非鱼、清道夫、食人鱼,它们本来就有严重的短板,不耐低温,也就是说,长江黄河是过不了了。比如清道夫低于14℃就活不了。

对于食蚊鱼,是怎么处理的呢?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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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炸食蚊鱼

为什么说革胡子鲶才是入侵我国最成功的外来鱼种呢?

我们先来看看,革胡子鲶在珠江水系是怎么分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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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胡子鲶在珠江水系的分布

再来看看,革胡子鲶在全国是怎么分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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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胡子鲶在全国的分布

一个外来的热带鱼种,怎么就向北越过了我国的长江和黄河呢?

我们来对比一下我国本土鲶鱼和三种胡子鲶的习性。

革胡子鲶是广东1981年11月份从埃及引进的,蟾胡子鲶则是1978年从泰国引进繁育。

先从适应温度来看看。

鱼种

适应温度

小口鲶

适应0~38℃。

南方大口鲶

适应0~38℃。

东北怀头鲶

适应0-32℃,32℃以上死亡。

本土胡子鲶

适宜20℃-25℃,7℃以下死亡,不适应低温。

革胡子鲶

适应8℃~38℃,7℃以下死亡,已有个体适应低温。

蟾胡子鲶

适宜25℃-28℃,7℃以下死亡,不适应低温。

怀头鲶相当于北方的大口鲶。我们从前面的数据,也可以看到,怀头鲶确实跟大口鲶有区别,无论是体型,还是胡须、体色等都不一样。

革胡子鲶对低温的适应正在变强,2005年在长江流域发现了它的踪迹,2018年已经在黄河上游、黄河口观察到革胡子鲶。相比之下,本土胡子鲶和蟾胡子鲶,则一直在长江以南生活。

我们再来看看这几种鱼的繁殖能力。

鱼种

繁殖能力

小口鲶

1年1季,一年成熟,怀卵量1万粒。

南方大口鲶

1年1季,3-4年成熟,每千克体重怀卵3000-5000粒。

东北怀头鲶

1年1季,每千克体重怀卵3-5万粒。

本土胡子鲶

1年3-4季,每千克体重怀卵11-17万粒。

革胡子鲶

1年4-5季,500g亲鱼每次产卵1万粒,年产卵20-30万粒。产卵后会吃鱼卵和鱼苗。

蟾胡子鲶

1年2-3季,350g亲鱼怀卵5000-30000粒。

可以看到,革胡子鲶每年多次繁殖,繁殖能力是很强的。不过产卵后会吃鱼卵和幼鱼。

做为鲶鱼,本来应该是雌鲶鱼产卵,雄鲶鱼会把鱼卵含在嘴里孵化,防止被其他鱼类吞食,孵化后,还会继续保护幼鱼一段时间的。

再来看看这几种鱼的食性。

鱼种

食性

小口鲶

肉食性,吃小鱼、虾类、水生昆虫等为食,青蛙、蜻蜓、蚂蚱、蝴蝶、水边喝水的野鼠等小型兽类。

南方大口鲶

肉食性,吃鱼、虾、水生昆虫、底栖生物等,能吃自身体长1/3的鱼。

东北怀头鲶

肉食性,吃水生昆虫、水蚯蚓、蝌蚪、青蛙、泥鳅、鲤鱼、鲫鱼、细鳞斜颌鲴等,能吃自身体长2/3的鱼。

本土胡子鲶

肉食性,吞食餐条、鲫鱼、虾虎鱼、麦穗鱼、鲤鱼、泥鳅等小型鱼,也吃虾、水生昆虫。有牙齿,作用是防食物逃脱。

革胡子鲶

杂食性,吃小鱼、小虾、水生昆虫、水蚯蚓、底栖生物等。

蟾胡子鲶

杂食性鱼,吃小鱼、小虾、辅以水生植物种子和嫩茎。

目前捕获的革胡子鲶,通过研究它胃里的食物,发现它并不是只吃小鱼小虾,三角鲂、草鱼、鲤鱼、青蛙、水禽、虾蟹、飞鸟等都是它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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鲶鱼吞食大鱼

对于外来鱼种的引进,进而造成水生环境灾害,原因是多样的。

我们先来了解下为什么引进外来鱼种。

引进目的

占比

观赏鱼种

79.04%

水产养殖

20.73%

防控其他物种

0.23%

举几个例子,革胡子鲶,引进的目的就是养殖,丰富我们的餐桌;鳄雀鳝的引进,是作为观赏鱼;而食蚊鱼,则是为了控制蚊子繁殖。

但是这些外来鱼种为什么会进入野外水域,并挤压其他水生动物的生存空间,造成更大的危害呢?

其实无非两种原因。

  1. 养殖逃逸。
  2. 人为放生。

比如鳄雀鳝没有天敌,食量巨大,放生到任何水体,都会造成很大的危害。

比如革胡子鲶也属于没有天敌的鱼类,随意放生肯定是不对的,因为它每天要吃自身体重5%-15%的食物,不同季节有区别。

再者革胡子鲶和蟾胡子鲶都是很活泼的鱼种,养殖的时候,都是需要用围网围好的,否则很容易逃逸。因为它们不仅会跳跃,还会用胸鳍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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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殖革胡子鲶的围网

为什么现在提到埃及塘鲺,大家就嗤之以鼻,不愿意再吃了呢?

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革胡子鲶的生存能力强,恶劣环境也能发现它,包括臭水沟、下水道等一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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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涵道

本来这是它们生命力顽强的证明,但是久而久之,加深人们对革胡子鲶喜欢臭水沟的印象,认为它是垃圾鱼。

还有一个原因,是饲养的原因。

作为经济鱼种,缩短生长周期,就能增值。因此一些革胡子鲶养殖场,会采购养鸡场、养猪场、屠宰场等机构的鸡肠、猪肺等下脚料。这都是动物饲料,能增产,属于正常的饲养方法。

但也有一些养殖场,会使用人、畜、禽粪进行饲养(革胡子鲶不能用牛粪饲养),本来这是鲢鳙等滤食性鱼类养殖的饲养手段。

这些原因叠加后,就逐渐让这三种胡子鲶,受到打击,销量不好,卖价不高,钓鱼人钓到了也会直接放流。

无论是革胡子鲶、蟾胡子鲶,还是本土胡子鲶,营养都是不错,只是本土鲶鱼的养殖上,对水质的要求高不少。鲶鱼属于营养不错的鱼类,并且无刺、肉嫩。东北的鲶鱼炖茄子,就是一道让人垂涎欲滴的菜。

大口鲶和革胡子鲶哪个长得快(革胡子鲶引进40年后)(27)

鲶鱼炖茄子

埃及革胡子鲶,作为外来鱼种,不仅耐高温,还让自己逐渐适应低温,从南往北,越过了长江,越过了黄河,在全国几十个省份站稳了脚跟,逐步形成了种群,可以自然繁殖,一年繁殖4-5季,加上又没有天敌,这才是值得我们担心的事情。

参考资料:

头条百科:东北菜:鲶鱼炖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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